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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你表叔”就显出无限关注之情。
任云秋接过小瓶,贴身藏好,一面拱拱手道:“这回又麻烦了凤姨,小侄代大家谢谢凤姨。”
“你还和凤姨客气么?”凤箫女含笑看了他一眼,回头朝叶菁菁道:“菁丫头,你送云秋一程,咱们在谷山这一闹,晏天机可能已经得到消息,这一路上别让他们盯着了。”
叶菁菁被她说得粉脸一红,她知道凤姨要自己送他,明明是让自己和他有多相聚的机会!但她故意说出晏天机可能会派人在路上埋伏,这样自己送他就不会感到难为情了,这就点点头应了声:“是。”
任云秋一手提起瘦小黑人,说道:“小侄告辞了。”
叶菁菁跟着他走出,两人立即施展轻功,一路朝渡口奔去。
这时业已接近三更,到处一片黝黑,两人赶到渡口,哪有船只渡江?好不容易在一处江湾大树下,找到了一条停泊的船只,任云秋大声叫道:“船家,船家……”
船舱中迷迷糊糊的有人出声道:“什么人大声叫喊?”
任云秋道:“是渡江的。”
船舱中那人道:“要渡江也要等到天亮再渡。”
任云秋道:“在下身有急事,立即就要渡江,辛苦船家一趟,船资按平常十倍计算就是了。”
“十倍?”那船家精神立即集中,问道:“你肯出十吊钱?”
任云秋道:“我给你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出于吊钱又多了何止十倍?
那船家道:“好,客官请下船吧?”
任云秋回身道:“时间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叶菁菁道:“你只管下船去好了。”
任云秋点点头,一手提起瘦小黑衣人,脚尖轻点,一跃下船。
那船家早已坐在后梢等候,任云秋跃落上船,他就问道:“客官,岸上那位客官不下来么?”
任云秋道:“她不过江。”
船家立即解开船缆,掉转船头往江中驶去。
叶菁菁朝任云秋挥着手,直等小船驶出十数丈远,才缓缓转身,正待赶回城去,但她这一转身,立即发觉情形不对!
原来离她身后四、五丈远,黑影幢幢,站着不少人影,已经远远的把自己包围起来。
叶菁菁看得心头暗暗一惊,但她艺高胆大,却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口中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些什么人?跟踪在下而来,意欲何为?”
只听为首那人阴侧恻道:“咱们已在这里恭候多时,朋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乖乖的放下兵刃,跟咱们走吧!”
叶菁菁哼道:“可惜在下不大识时务,凭你们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还不配我跟你们走。”
为首那人阴森一笑道:“你是送朋友来的了,嘿嘿,你那朋友只怕已经乖乖的束手就缚了呢!”
叶菁菁听了暗暗吃惊,船上比不得陆地,施展不开手脚,任大哥如果不会水性,那就糟了。
一念及此,不觉转脸朝江心望去,这时小船己经驶出甚远,黑暗之中,夜气甚浓,看去已只剩了一点黑影,一时心头大为焦急!
只听那为首的人阴森一笑道:“阁下考虑好了没有?是束手就缚还是意图顽抗?”
叶菁菁听出那为首之人的口音,正是副总护法韩自元,心中兀自寻思:“韩自元带来的人,最多是几名护法,自己大概对付得下来,只是这一来,自己的身份只怕要暴露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战,那就要速战速决,把几个人全解决才行。”
一念至此,不觉杀机陡起,呛的一声掣出长刀,身形一晃而前,喝道:“你是他们领头的人,那就先拿你开刀!”
刷刷两刀,飞射出一片刀光,疾卷过去。
韩自元没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片刀光已经卷到身前,急切之间,慌忙一吸真气,身子朝后倒飞出七、八尺远,才算避开了叶菁菁的两刀,有手一抬掣出长剑。
叶菁菁一击不中,岂肯给你育喘息的机会,腰身一挫,跟着逼进,又是呼的一刀直劈过去。
这时黑影中突然扑出两条人影,一柄单刀朝叶菁菁拦腰砍来,另一支铁尺直捣后心。
韩自元掣出了长剑,登时长笑一声,不退反进,抖手一剑朝叶菁菁眉心刺来。
叶菁菁刀向上挑,“瞠”的一声架开了韩自元的一剑,身形疾转,袭向他后心的铁尺便自落空,刀光直落,又是“挡”的一声,把单刀劈开,心申暗叫了声:“可惜!自己使的若是新月刀,这两人的兵刃早就被削断了!”
但此刻她硬架韩自元一剑,硬劈拦腰扫来的单刀,这两记硬打硬砸,对方两人臂力胜过她甚多,直震得她右腕发麻,尤其对方人手并不止这三个人,暗影之中,少说还有四、五个不曾出手。
“看来自己非取用新月刀不可了!”叶菁菁心念一决,身形快若飞絮,舍了韩自元和使单刀的沙友德,猛地挥手一刀朝使铁尺的尚在周卷横过去。
那尚在周一记铁尺落空,身形末退,陡见一片刀光横扫过来,口中喝了声:“来得好。”立即举尺封出。
哪知叶菁菁旋身舍了韩、沙两人,就是准备拔取暗藏在长衫内的新月刀的,这一招原不过是记虚招,等他举尺封出,她身形轻旋,早已转到对方右首,尚在周铁尺封空,她右手突然一抖,把手中长刀当作暗器打出,不射对方要害,却朝右脚掷去。
尚在周做梦也想不到正在动手的人,会把刀脱手打出,他铁尺封空,叶菁菁向右旋出,他还防她趁势发刀,身形跟着转向叶菁菁正面,就在此时陡觉右小腿一阵剧痛,已被飞来的一柄长刀砍个正着,立被削断,口中大叫一声,身子一歪,跌倒在地。
叶菁菁这动作快得如电,韩自元、沙友德发觉叶菁菁忽然旋出,朝尚在周攻去,两人正待扑上,尚在周已中刀倒下。
韩自元只当叶菁菁的长刀是被尚在周逼落的,(否则正在动手的人没有理由弃去手中兵刃)对方手中没有兵刃,岂非正好?口中大笑一声:“小子,你乖乖的举起手来吧!”
人随声发,直欺上去,手中长剑随着朝叶菁菁华盖穴上点来。
沙友德更不怠慢,一下掠上,单刀唰的一声朝叶菁菁肩头架来,口中喝道:“小子,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叶菁菁身法如风,又是一个轻旋,右手抬处,一道如钩清虹陡然漾起,但听“呛呛”两声,韩自元点出的长剑剑尖立被削落!
沙友德单刀齐中截断,他人正好站在叶菁菁右首,她右手挥处,惨嗥乍起,沙友德一条右臂随着断刀堕落地上。
韩自元骇然后退,另有四、五道人影却在此时疾扑而上,刹那之间,叱喝乍起,刀光剑影,同时迸发!
任云秋跃落小船,随手放下瘦小黑人,一手推开他受制的穴道,说道:“朋友,你穴道已解,渡江之后,就可自去。”
瘦小黑人目光霎动,望着浩荡大江,心头疑俱,问道:“你们真的放我回去的,何用把我弄到小船上来?”
任云秋淡淡一笑道:“我是护送你出来的,你想黑衣教会放过你吗?如果我要杀你,又何用把你送到船上来?”
只听那船家呵呵笑道:“在船上杀了人,往江心一丢,这叫做毁尸灭迹。”
任云秋听他口气不对,突然回过头去喝道:“你是什么人?”
他先前并未注意这船家,这一注目,发现坐在船梢的船家,虽然弯着腰像是龙钟老态,但如今任云秋阅历多了,看出他连鬓虬髯,黑夜之中,双目炯炯有光,分明是一个武林高手,心中不禁暗暗一动。
此时小船离岸已有十数丈远近,四面俱是江水,那船家料想任云秋武功再好,未必识得水性,不觉呵呵大笑道:“客官问老夫是谁?哈哈,客官方才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忘了?”
任云秋站在船中,反而背负双手,悠然问道:“在下答应给你三两银子还说过什么?”
“哈哈!年轻人倒真健忘!”船家大笑一声道:“客官方才不是告诉他,黑衣教不会放过他么?”
“这话我倒说过。”任云秋依然背负着双手,仰首向天,傲然道:“不错,黑衣教翻脸不认人,确然不会放过这位朋友,但有在下护送,又有什么人能把这位朋友怎么样?”
船家本来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只见他腰骨一挺,就发出一阵爆豆般声音,骨节格格作响,人也登时高出了一个头来,口中洪笑道:“你就是任云秋?”
第十五章 一网打尽
“不错。”任云秋道:“阁下呢?”
船家道:“独角蛟万里飘。”
任云秋笑了笑道:“好外号,好名字,独角蛟应该翻江倒海,不应该飘浮万里。”
飘浮万里,岂不成了死蛇?
独角蛟听得勃然大怒,洪喝道:“好小子,你大概还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呼”的一声,一道铁桨挟着凌厉劲风像泰山压顶般朝任云秋当头砸来。
任云秋心想:“此人力道倒是不小!”
身形一侧,便已避开铁桨,右手抬处,“呛”然龙吟,软剑出鞘,闪电般朝着铁桨削了过去。
两人这么一动手,船身就晃动起来,瘦小黑人生长苗疆,不识水性,不由骇然道:“你们怎好在船上动手,不要把小船打翻了?”
独角蛟铁桨一抖,“呼”的横扫敌腰。
小船只有这么一点地方,这一记铁桨横扫,可说避无可避!
任云秋忽然足尖一点,身子往上跃起,抖手一剑凌空刺下。
独角蛟看得大喜,心想:“小子,这是船上,又不是陆地,你纵身跃起,老子就把你逼落水里去。”
心念一动,右手挥处,呼呼两桨,向空击去。
任云秋长剑疾划,剑光过处,“当”的一声,把他铁桨头上削落了一片,他借着长剑和铁桨交击之势,一提真气,人又往上跃起一丈来高,然后剑先人后,抖手又是一剑往独角蛟当头刺下。
独角蛟并不知道铁桨头上已被他削去了一片,心中还想:“看你小子能在空中熬得多久?”又举桨往上撩去。
任云秋往下刺落的长剑原式不变,剑、桨交击,又是“当”的一声,削落了他一片桨头,身形忽然一屈再伸,“呼”的一声,在半空中划着弧形斜飞出去,姿势甚是美妙!
但他这一斜飞,就飞出船外六、七尺远,紧接着又“嘶”的一声平飞回来,右手连挥,一连划出四、五道剑光,朝独角蛟侧面攻到。
独角蛟看得一惊,喝道:“云龙三折!”急忙后退一步,挥桨攻出。
任云秋足尖已经落到船上,大笑道:“阁下还算识货。”
剑光连闪,唰唰唰,接连攻出了九剑,刹那之间,一支长剑幻起九道剑光,矫若九龙抢珠,朝独角蛟身前攻去。
独角蛟空自握着一支八十斤重的铁桨,居然对方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支兵刃量轻的软剑都奈何不了,心头自是极为愤怒,详想:“你小子仗着云龙三折轻身功夫,老夫和你硬拼,看看你能接得下老子几招?”
这就双脚站椿,挥舞起铁桨,朝任云秋九道剑光中硬打硬砸奋力击来。
他可不知道任云秋这柄软剑削铁如泥,但听一阵急骤得如连珠般“当当当”九声金铁交鸣,他一支铁桨,被接连不断的削去了九截,越舞越短,越舞越轻,等他发觉不对,已经只剩了一尺长铁柄!
任云秋也并不追击,含笑道:“阁下现在服输了么?”
这下直把独角蛟惊出了一身冷汗,厉笑一声道:“咱们走着瞧!”
右手一扬,掷去铁柄,纵身往水中翻落。
任云秋道:“糟了,给他逃走了。”
瘦小黑人裂嘴笑道:“他飘浮万里去了。”
任云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