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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半个月前他们选择了衡山派作为第一个动手的对象,正是对各大门派行动的开端而己!他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岂会贸然动手?
要不是春申君在岳麓山竖起了反抗黑衣教的大旗,阻遏了黑衣教即将发动的行动,继衡山派而后,必然有另一个门派迫到他们的突袭,可能一举覆灭了某一门派。
各大门派的人,经过这一番深思,莫不暗暗心惊,惊的是仅凭自己这一门派的力量,万难与黑衣教抗衡,也莫不额手相庆,庆的是总算江湖上出了一个率先倡导抗拒黑衣教的春申君,阻遏了黑衣教的称霸气焰。
第十七章 荣膺盟主
于是春申君在岳麓山大破黑衣教的消息,传到江湖上每一门派之后,这个门派就立即召集本门长老以上的人紧急会商,会商结果,认为春申君一再击败黑衣教,足见确有其能胜战黑衣教的实力,胜利绝非幸致的,为了要保全本门,只有与春申君联手一途。
各大门派,以至江湖上成名人物,都懂得权衡利害,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大家不约而同作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就是要对抗黑衣教,非和春申君联手不可。
岳麓山这一战,春申君这三个字,当真震动了整个武林,声名之隆,如日在中天,从南到北,凡是茶楼酒肆,只要有江湖人足迹所到的地方,只要有两个人聚在一起,所说的就是春申君。
甚至在黑衣教里,副总护法经春申君释放回去之后,每个人的心头,也莫不对春申君这三个字,产生了怯意,这好比当年金兵听到“岳家军”三个字一样,会不战而傈岳麓山白云观,登时成为武林抗拒黑衣教的主流,许多支流,极自然的归附到这股主流里来。
连日来,赶来的各门各派人士,络绎于途。最先到达的是武当派南岩宫观主飞云子,他是奉掌教之命,率同八名弟子赶来增援的。
接着是洞庭青龙帮青旗令主薛飞白,奉帮主铁背苍虬李公键之命,率同青旗令下二十名健儿,前来听候差遣。
少林定心大师回去之后,方丈也立刻命罗汉堂首席定善长老率同八名弟子赶来。
接着赶来的计有:江湖第一大帮丐帮长老独臂擒龙申万生、九宫门掌门人的师弟盛世民、形意门掌门人的师弟于人杰、螳螂门宋人瑞、白鹤门阮省三、淮阳鹰爪门居思仁、黄山世家万昌年、武功门王三元、八卦门大弟子祝子钧、鄱阳凤尾帮副当家霍椎武。
另外还有各地闻风前来投效的江湖人士,如伏牛双雄吉元庆、吉元霸、大洪山郝飞虎、排教赤脚仙鲁有脚等,不是一方之雄,也是介乎黑白之间的人物。
几天之间,赶来了这许多江湖备门各派中人,不但白云观登时热闹起来,在大家的心情上,也受到极大的鼓舞。
春申君自然十分高兴,当下派定由白云观主青松道人和金赞廷、陈康和三人,负责接待各门各派的人士。
这中间,自然也分了等级,青松道人是衡山派掌门人的师弟,也是白云观一观之主,接待的是各大门派地位较高的人士。金赞廷出身少林南派,又是罗汉庄的庄主,由他执行接待不在各大门派之内的白道知名人士。黑石头陈康和,交游较广,黑白两道都有交往,由他负责接待一般江湖同道,和黑道中人,自是极为适合他的身份。
春申君因江湖同道反抗黑衣教,只要有志一同,不论黑白两道的人,人家既然来投效,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就有了问题,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受了黑衣教的迫害,是真心来投效来的,有些人也可能是黑衣教支使他来卧底的,他脸上又没有字,如何看得出来?
因此特别授意陆浩川、陆大娘、任云秋、叶菁菁、江翠烟五人为监察小组,加强防范,随时留意,没有出身来历,或是形迹可疑的人,暗中加以监视。
这是第四天快接近午牌时光,南首山麓间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黑袍人,留着三绺黑须,步履沉稳,神态严肃,但也很潇洒。
他刚走近山麓,林间人影闪动,并肩走出两个腰佩长剑的古色劲装汉子,迎着在路口抱了抱拳,由左首汉子说道:“尊驾请留步。”
黑衣人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两位可是总令主手下?老夫特来拜访春申君,请为老夫通报一声。”
左首汉子道:“尊驾如何称呼,咱们属于白云观南路令主辖下,可以通报令主。”
黑袍人点头道:“好,那就有烦两位给我通报令主好了。”
左首汉子道:“尊驾还没说尊姓大名,在下如何去向令主通报?”
黑袍人微微一笑道:“老夫名号,见了你们令主,自然会说,两位只管上去通报就是了。”
两名青衣汉子对望了一眼,仍由左首汉子道:“好吧,尊驾请在此稍侯。”说完,转身奔行而去。
不多一会,南路令主谢雨奎接到报告,随着青衣汉子迎出来,拱拱手道:“在下谢雨奎,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黑袍人也抱了抱拳含笑道:“原来是谢令主,春申君的高足,老夫幸会,老夫云千里,特来拜会总令主的。”
谢雨奎从未听过云千里的名字,但对方身上穿了一袭黑袍,很可能是黑衣教的人,生得方面浓眉,目光炯炯有神,看去颇为威重,想来在黑衣教申身份不会太低,一面拱拱手道:“久仰,云道长大概是黑衣教的人了?”
云千里呵呵一笑道:“谢令主说对了,老夫奉教主之命,特来拜会春申君的。”
谢雨奎抬抬手,肃客道:“云道长请。”
云千里笑道:“谢令主请。”
谢雨奎陪同云千里,朝山道石级上行去。
云千里自称奉黑衣教教主之命来的,林中镇伏的健儿,听到两人对话,立即有人飞快的报了上去。
春申君得到消息,就吩咐陈福,安排在大殿左首的客厅上会见。
这时谢雨奎已陪同云千里上山而来,云千里一路之上,虽然没见一个人,但从他江湖经验,却可隐约看出一些迹象,那是这里许长的山道上,分明安排了许多暗椿,这些暗椿,都有极巧妙的掩蔽,外表上又一点看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忖道:“无怪晏副教主两次都过到惨败,看来春申君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领袖人才!”
接近白云观,不过数十步远近,就遇上了两组巡山武士,那是由两名剑手,两名藤牌刀手,两名棍手,和两名箭手组成的,看去个个身手矫捷,战气旺盛。
白云观门口,却是由八名棍手和八名剑手像雁翅般排列站岗。
进了大门,两边廊下,情形又是不同,有穿青灰道装的佩剑道士,一看就知是衡山门下装束。有穿蓝袍佩剑,胸绣太极图的是武当门下装束。也有穿灰布僧袍,手持镔铁禅杖的和尚,则是少林寺罗汉堂的僧人。
端坐在大殿上的,则是总指挥九环金刀邱荣,和衡山派玄慧、玄道。
这份阵仗,看得云千里心头暗暗一怔,忖道:“少林、武当果然正式出面支援春申君了!”
谢雨奎引着云千里由大殿天井折入左廊,进入另一进院落,客厅前面,站着八名一手持刀,一手持藤牌的春华山庄健儿。
阶前站的是总管陈福。谢雨奎领着云千里走近阶前,陈福就含笑迎上,说道:“云大侠请进,总令主已经在厅上恭候多时了。”
谢雨奎抬手说了声:“请。”
当下由陈福、谢雨奎两人陪同云千里进入客厅。
只见春申君已经起身迎出,含笑道:“云老哥远来,恕陈某有失远迎。”
云千里举目看去,这位春申君个子不高,脸色白净而清瘦,两道剑眉,双目明若朗星,看去约摸四十岁出头,话声清朗,面带笑容,但在和蔼之中有着一股英明坚毅的气概。
他身后随侍着两个青衫少年,一个腰悬长剑,一个腰佩弯刀,同样生得英俊透逸,不过弱冠年纪,但英气逼人,分明身怀极高武功!
这两人正是任云秋、叶菁菁,因为不知黑衣教来人目的,故而由两人随侍,暗中保护。
云千里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两人身手极高,不由得暗自点头,忖道:“这两个弱冠少年的内功修为,似乎还在春申君之上,看来大有来历,一面连忙抱拳道:“兄弟云千里,特来拜候总令主。”
春申君含笑道:“云老哥大名,兄弟久仰,今日有幸把晤,真是荣幸之至,云老哥快请上坐。”
云千里也不客气,和春申君分宾主落坐。一名庄丁送上香茗。
春申君含笑道:“兄弟听说云老哥是奉贵教主之命,来见兄弟的,不知贵教主有何见教?”
云千里道:“总令主垂询,兄弟只好直说了。”
春申君道:“陈某洗耳恭听。”
云千里道:“总令主仅以四庄健儿,把敝教晏副教主统率的高手,一再败北,终于全军尽墨,总令主的威名,一夕之间,传遍天下武林,也使得敝教主大为震惊,对总令主的雄才大略,也极为钦佩。”
“哈哈!”春申君爽朗的大笑一声:“贵教连遭两次挫折,不把陈某衔之入骨,还对陈某钦佩吗?”
云千里道:“晏副教主遭到两次挫折,甚至全军尽墨,这是事实,敝教主不得不承认事实,天下武林,没有一个门派敢和敝教抗衡,总令主仅以区区四庄之众击败晏副教主,这就是总令主的雄才大略,敝教主自然要对总令主生出敬慕和钦佩之心了。”
这话一再捧着春申君,也听得春申君感到飘飘然了,一手捻须,说道:“云老哥这是在捧兄弟了,只不知贵教主要云老哥前来,究竟有什么事,云老哥可以明白见告了。”
云千里道:“敝教晏副教主被擒,手下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他所领导的一股力量,完全散了,对敝教来说,虽然损失了一股力量,但晏副教主这股力量,不过是敝教的外围而已,真正实力,依然丝毫无损。”
春申君微微一笑道:“云老哥这话,可是对陈某有威胁之意吗?”
云千里道:“兄弟说的是实话,敝教实力应该远在总令主意料之外,这也是各大门派不敢对敝教轻易启衅的真正原因,老实说敝教对各大门派并不放在眼里,但对总令主却推崇备至,认为当今武林中足以对敝教构成威胁的人……”
春申君大笑道:“贵教主竟然如此瞧得起陈某?”
云千里道:“不过敝教主认为总令主对敝教能构成威胁,至少也是三数年以后的事,以目前总令主这点人手,还不足和敝教抗衡。”
春申君点头道:“云老哥,你在江湖上,也是很久了,纵观千百年来,邪恶势力再猖獗,有没有成过事的?到头来,还不是自趋灭亡,所以有邪不胜正这句至理名言,陈某以区区四庄人手,能击溃晏天机总辖的数十名高手,也就是这个道理。”
云千里道:“敝教主把总令主认为是唯一的对手,也认为总令主真要威胁到敝教,应在三年之后,这都是非常公允的看法,所以敝教主才要兄弟来见总令主的。”
春申君“哦”了一声。
云千里续道:“敝教主既把总令主看作唯一的对手,而估计总令主能威胁到敝教,还要在三年之后,那么对总令主而言,只有两条路可循了。”
春申君微笑道:“哪两条路?”
云千里道:“友与敌。”
春申君道:“陈某愿闻其详。”
云千里道:“敝教主对总令主的雄才大略,极为推崇,自然希望总令主化敌为友,这也是敝教主最所希望之事。”
春申君道:“自古正邪不并存,如何一个化敌为友呢?”
云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