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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愚道:“咱们几个和盟主情同骨肉,用不着客气,由凤副盟主主持全局,还可以调派住在西厢的女将,至于兄弟……嘿嘿,兄弟对暗器一道,还稍通一二,我要随时伺候贼人,只要他们敢再来,兄弟就要即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先要他尝尝厉害。”
金赞廷道:“谢兄,发现贼人,你可不能把他射死。”
谢公愚笑道:“这个自然,咱们要的是活口。”
陈康和道:“谢兄知道贼人一定会来么?”
谢公愚道:“盟主中了毒针,在贼人想来,那是非死不可,只要盟主醒来之后,不再出现,也没见什么动静,过不了三天,那行刺之人非来探昕消息不可,而且有三天时间,咱们也大概可以查出一个端倪来了。”
陈康和道:“谢兄果然已智珠在握,只不知要如何查法?”
谢公愚目光一抬,望着凤箫女,说道:“这个就要请教凤副盟主了,兄弟首先要向凤副盟主声明,并不是有丝毫歧视从黑衣教投过来的朋友,实因这次投过来的人数较多,其中大部份自然是诚心唾弃邪恶,来参加本盟的,但其中说不定仍有一两个人是形势所逼,或者是早就奉命前来卧底的,这一点特别要请凤副盟主切勿见怪,多多原谅,因此兄弟也只好直言,希望凤副盟主鼎力赐助。”
凤箫女道:“谢庄主说的是实情,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我也有此想法,这许多人中,自然会良莠不齐,谢庄主有什么话,只管直说,贱妾绝不会见怪的。”
“那好。”谢公愚道:“凤副盟主对黑衣教投过来的这些护法不知熟不熟悉?”
凤箫女微微摇头道:“熟悉的不太多,因为他们都是护法堂引进来的,我很少和他们接触,我想云千里和漆啸天两人也许比较熟悉得多。”
谢公愚点点头道:“那么凤副盟主对漆啸天呢?”
凤箫女道:“我只知道漆啸天艺出天山,后来沦为响马,被关东大侠雷震天削去三指,愤走天竺,练成大手印,因和晏天机是同门,他进入黑衣教,就是晏天机介绍的。”
谢公愚道:“凤副盟主看他为人如何?”
凤箫女道:“漆啸天为人倒是极为爽直,我看他投过来不可能怀有二心。”
“这样就好。”谢公愚道:“因为他在黑衣教是总护法,对属下也许会知道得多些。”
凤箫女含笑道:“不见得,因为他担任黑衣教总护法,还不到一年,对每一个护法,只能说认识他们姓名,未必每个都认识得很多。”
只见云儿匆匆奔入,口中嚷道:“启禀副盟主,盟主醒过来了。”
大家听到春申君醒过来了,不觉一齐站了起来,凤箫女当先急步往房中走去,大家也跟着她身后走入。
谢公愚悄悄拉了一下任云秋的衣袖,两人落后几步。
任云秋低声问道:“谢大叔……”
谢公愚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
任云秋神色微变,目光忽然射出两道棱棱神光,朝前投射过去,说道:“会是……”
谢公愚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悄声道:“你记住我的话就好,此事必须有证据才好,不可意气用事。”
任云秋眼神一敛,点头道:“小侄记得。”跟着大家进入房中。
春申君果然醒过了,他依然躺在床上,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看到众人走入,还含着笑容。
凤箫女第一个走进榻前,说道:“恭喜盟主,总算没事了。”
春申君望着她,感激的道:“谢谢凤副盟主,兄弟这条命,还是凤副盟主救的……”
凤箫女也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无比关切之色,但一张粉靥却不期而然的红了起来,含笑说道:“那是盟主吉人天相,大概听到了贱妾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才仅被毒针射中肩头,如果不转过身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春申君道:“听说那贼人使的是黄蜂针,在这种霸道暗器之下,兄弟真是侥幸之至,也全亏凤副盟主抢救得快,兄弟真不知怎样谢你才好?”
凤箫女脸上又是一红,说道:“盟主安危,关系整个武林,谁都应该尽力,还说什么谢呢?”
她稍稍退向一旁,好让大家和他说几句话。
沈仝道:“春华兄现在还感到哪里有什么不舒服么?”
春申君道:“没有什么,只是人觉得很疲倦,其实已经没事了,如今毒针业已起出,剧毒也已消解,我想只要休息一会就可复原,现在快四更了,时间不早,大家为了兄弟只怕都已一晚没睡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谢公愚道:“春华兄毒伤初愈,不宜多说话,天快亮了,大家确实该去休息了。”
大家依言退出,只有凤箫女站着没走。
春申君道:“凤副盟主,你也该去休息了。”
凤箫女道:“你自己该休息了,快闭上眼睛,不可再说话了,我还不累,我看冉嬷嬷,你先去歇着吧!”
春申君果然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冉嬷嬷道:“副盟主该去睡了,老婆子一点也不累,就是熬上一两个夜,又有什么关系?”
话声出口,忽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张口打了个呵欠,用手背掩着嘴,笑道:“老婆子当真上了年纪,光是嘴硬也不管用,真有点困了,那……老婆子就去睡了。”
她老脸上含着笑意,朝叶菁菁和秋儿、云儿三人眨眨眼道:“这里有副盟主守着,秋儿云儿,你们应该守到外面一间去,免得再有人闯进来,老婆子去休息一会,再来接替你们。”说着举步走了出去。
秋儿、云儿答应一声,跟着退了出去。
冉嬷嬷是凤箫女的奶妈,从小由她一手带大的,凤箫女对她自然知之甚稔,老婆子年岁虽然大了,但一两个晚上不睡觉,她还并不在乎,她打那个呵欠,自然是有意的了,她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只好故作不知。
叶菁菁看到冉嬷嬷朝她眨眼睛,还把秋儿、云儿带了出去,心中也立时明白过来,因此在房中站了一会,一手提着连鞘银刀,也悄悄站起,往外走去,跨出房门,行到起居室,只见冉嬷嬷和秋儿、云儿都坐在椅子上,正在窃窃低语。
叶菁菁道:“冉嬷嬷,你不去休息?”
冉嬷嬷“嘘”了一声,压低声音笑道:“老婆子又不是真的要困,只不过要你们别留在房中而已。”
叶菁菁笑道:“好啊,你把秋儿、云儿都带出来了,却让我留在房里。”
冉嬷嬷低笑道:“老婆子也跟你打了招呼,你自然也会找机会出来的了。”
叶菁菁道:“你们都在这里,我到外面去走走。”
她独自提着刀走出去,纵身上屋,看到金赞廷和陈康和两人一东一西,坐在屋脊上。如今房中有凤姨陪着,外面一间还有冉嬷嬷和秋儿、云儿,屋上有金赞廷和陈康和两人坐镇,自然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跟两人打了个手势,就举步踏着屋瓦,独自朝北首巡视过去。
第二进东院后面有一堵墙,那是和第三进的一排东院相衔接的,不过第二进东院,原是白云观接待贵宾的,但第三进的东院却有一、二十数间屋字,却是白云观弟子住的云房了。
如今这些云房中,住的是春华山庄等四庄的庄丁,也可以说是春申君等四位庄主最亲信的卫士了。
第二进东院是春申君和沈仝等人的住所,第三进东院住的是四庄武士,这是最可靠也没有了。
这堵矮墙,就是宾舍和云房的分界了。叶菁菁刚走近北檐,就看到第三进一条狭长的走道上,似有人影一闪而没!人影显然是看到自己才躲闪开去的,叶菁菁心中不觉一动,立即吸了口气,捷如飞鸟,凌空朝那人影闪没之处扑了过去。
这下动作奇快,几乎是身形一晃而至,在她扑到之时,那人影也刚刚闪入门去,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叶菁菁艺高胆大,哪里肯舍,跟踪扑入,那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房中并没点灯,看去一片黝黑,她还没看清房中情形,突觉四柄长剑无声无息的急刺过来,出手狠毒已极,居然全是剑中高手!
叶菁菁心头一惊,新月刀一道刀光,闪电般划起。
因为她刀光出鞘,就如一片亮银,森寒逼人,对方四人似识得厉害,身形闪动,避招进招,四柄长剑又迅疾刺到,而且所取部位,各不相同。
叶菁菁一刀出手,第二刀又紧接着挥出,但这四个人居然又巧妙的避了开去,第三剑又急攻而至。
他们避敌和进招几乎连在一起,剑出如风,一呼一吸之间,身法由退而进,如果武功稍差的人,几乎连他们一退一进都会感觉不出来。
叶菁菁并没轻视那四支长剑的攻势,她两刀落空,心头不由暗暗惊奇,忖道:“这四个敌人如何潜入白云观来的呢?”
心念转动,立即右手挥洒,和对方展开抢攻,但对方四人似是心有默契,进退攻拒,谁也不肯和她刀光接触,五道人影,五剑一刀,竟似互相追逐,人影飞闪,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叶菁菁一连攻出五刀,依然被他们快速的闪避身法避开,连对方一点衣角都没削到,心中也愈战愈惊,这四人的身法,剑法几乎比柳飞花率领的杀手还要高明得多,自己原想把四人制住,可以问出他们的来历,如今看来,已经无法如愿,那就不用留活口了。
心念这一动,口中发出一声娇叱,突然身形疾转,整个人卷起一片雪亮的耀目刀光,朝四外席卷而出。
这是极凌厉的一击,寒光飞旋中,四人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个人也同时倒了下去。
黑夜之中,这四声惨叫,自然把院中的人都惊醒了,刹那之间,但听有人大叫:“有奸细!”
这真是一犬吠影,百犬吠声,登时有人叫道:“别让贼逃跑了!”
走廊上人影连闪,四庄武士纷纷跟踪掠出,也登时有人亮起了孔明灯,几道灯光,朝屋中射入!
叶菁菁早已收起了刀,缓步朝门口走出。
只听有人叫道:“她杀了游龙庄四名弟兄,大家快围住她。”
叶菁菁走到门口,灯光射到她脸上,又有人“咦”了一声道:“她是叶姑娘!”
有人愤然道:“她夤夜来偷偷的杀了咱们弟兄,难道还不是奸细?”
叶菁菁冷冷的道:“你们进去看看,这四个是你们自己人么?”
有人大声道:“怎么不是,这房间里住的四人明明是咱们跃龙庄的人!”
正在此时,坐在屋脊上的金赞廷、陈康和听到后进人声鼎沸,也相偕赶来。
金赞廷大声喝道:“什么事?”
一名庄丁道:“回金庄主,叶姑娘杀了跃龙庄四个弟兄!”
金赞廷道:“叶姑娘一定有什么理由,她不会随手乱杀人的。”
这时陈福也闻讯赶来,朝围在四周的庄丁们一挥手道:“你们不准嚷嚷,沈勇呢?”
人丛中有人应道:“兄弟在,总管来了就好,叶姑娘无缘无故进入李彪他们四人的房中行凶,这是事实,兄弟听到四声惨号,闻声赶来,就看到叶姑娘从他们房中走出……”
他是跃龙庄庄丁的领队。
叶菁菁道:“陈总管,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要他们先去看看那四个人是不是跃龙庄的武士?”
沈勇道:“这不用看,李彪他们是刚值完班回来休息的。”
金赞廷喝道:“叶姑娘要你们去看看清楚,你不会去看了再说?”
他这一喝,沈勇就不敢多说。
陈福道:“沈兄弟,你们庄上弟兄,我也不大熟悉,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正说之间,沈仝和任云秋也从屋上翩然飞落,沈仝目光一瞥问道:“金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