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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辰逸的手停在空中,自嘲地笑笑,怎么忘记了呢,这个人身上可是有冰蝉王的,毒对她来说算什么。
他静静的看着沐青阳反复触摸着窥天珠,直到看见沐青阳的双眼渐渐有了泪水的迹象,才出口道:“走吧,以后想看再来看就是了。”
尹辰逸拉起沐青阳,合上锦盒的盖子,将机关关好,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留下痕迹后,两人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御书房。
皇宫最高的屋顶上,尹辰逸和沐青阳迎风站立,漠然不动,任风掀开衣角,吹乱发丝。
“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沐青阳还是卫予琢?”良久,尹辰逸才扭头看着沐青阳,笑着问到。
“卫予琢已经死了,七年前就死了。”沐青阳微微眯起眼睛,她似乎看见了的一角天空泄露了一丝曙光,但是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死了?心死了?所以才不想报仇了吗?”尹辰逸注视着沐青阳,目光如炬,眼神灼然。
“报仇?天下已太平,何来仇怨?”沐青阳回头看着尹辰逸,冷色的脸上挂着浅淡的柔色,“卫家因天下而生,如今天下太平,卫家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呵呵,为天下而生,好一个为天下而生,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宽容之人,宽容到什么都可以接受,连灭门之仇都可以放下。”
“我不觉得人以天下苍生为重时越来越宽容,会宽容到什么都可以接受。”
沐青阳的视线重新回归到,她神色淡然,语速不急不缓,“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纯简的人。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你不恨他吗?他害死了你父母,夺了本来也许会属于你卫家的天下。”
“我恨他,自然是恨的。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天下只会是天下人的,不会是我卫家的,也不会是他端木家的。”
“那颗窥天珠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拿回来,但不是现在。”'网罗电子书:。WRbook。'
尹辰逸注视着沐青阳,他不明白为什么沐青阳会有这般见解,他只知道他没有沐青阳那样的胸襟,他无法忘记他们带给他的伤痛,他们那么做是否为了拯救天下他不管,他要复仇,他要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要他们知道自己都造过些什么孽!
东面终于裂开一道白痕,曙光四面散开,大地被蒙上温暖的金黄色。沐青阳迎着阳光闭上眼睛,柔和的色彩蒙上她的侧脸,衣衫飞舞,长发浮动。
尹辰逸注视着她,温柔地笑了,他想起那一日她抚摸着惊云的时候,脸上也是这般光华四射,美丽不可方物。
“怎么,对我说这么多,肯把我当朋友了?”
沐青阳睁眼,回头看向淡笑着的尹辰逸,“今夜谢谢你。”
“就因为我带你看了窥天珠?”尹辰逸挑眉问到。
沐青阳点头,“天已明,我该去为太子煎药了。”语罢,轻柔起身从屋顶跃下。
尹辰逸微微一笑,紧跟其后,嘴里喊道:“等等我,我可是你的药童啊!”
太子的身体在沐青阳的悉心调养下,慢慢地有了转好的迹象。
而火凤至从上次现过一次身后,便再没有半点消息,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痕迹,燕王谷王联手也没有办法将他们找出来。
晋王在八月初一,风光回朝。同行的还有梅克的三王子,带来了梅克的赔偿,以及一位和亲公主,表示出要和苍云永世交好的诚意。
端木江天龙颜大悦,对晋王赏赐丰厚,其中包括了那柄紫金宝刀,并下令于八月十五中秋节大宴梅克王子。
17 痒痒虫
八月十五中秋节将近,端木江天将谷王召回皇宫,负责宫中安全,燕王则依旧负责调查刺客和火凤现世之事。
谷王回宫之后频繁往玉清殿跑,说是要重点保护太子的安危,实际上却是每每来都是来找沐青阳。
一口一个青阳,叫得热情,也不帮忙,乱翻沐青阳的藏药,完全是来打扰沐青阳工作罢了。尹辰逸怕身份暴露,只能在一边看得冒火却无可奈何。
“青阳,这个是什么东西?”端木乾瑾悠闲地一手摇着扇,一手夹起一只肥大的绿色虫子,露出恶心的表情。
沐青阳捣着药头也不抬道:“小心,那是痒痒虫,沾上一点就会全身奇痒无比。”
“咦!真的吗?这么有意思!”端木乾瑾小心翼翼地捏紧竹签,扭头看着切着灵芝的尹辰逸,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思。
他把夹着痒痒虫的竹签藏到身后,头一扬,装模作样地喊道:“小葫芦。”
沐青阳捣药的手一顿,摇摇头又继续捣起了药。
“是,殿下。”尹辰逸语气恭敬地转过身来,心底却是咬牙切齿,哼!就凭你,想整我,门都没有。
他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灿烂,右手偷偷快速一抓,不知道捏了什么东西在手里。
“嗯,你去把那碟点心端过来。”
“是,殿下。”
尹辰逸顺从地跑去端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点心,然后微笑着跑向端木乾瑾,嘴里喊着:“殿下,点心来咯。”
端木乾瑾看着尹辰逸一点一点靠近,慢慢将手从后背拿了出来。估计着距离,正要假装不小心甩到他身上,却听见尹辰逸尖叫一声,脚一拌身子不稳,扑向了端木乾瑾。
端木乾瑾一愣,手里的竹签没拿稳,那肥嘟嘟的痒痒虫咚一下掉进了他的胸膛。而尹辰逸这时候也恰好扑到了他身上,乘机把手里攥着的五彩蜥蜴塞进了他的袖子里。
“啊!哦!好痛!好痒!救命啊——青阳,痒痒虫!”端木乾瑾面露惨状,尖叫一声,哗一下推开了尹辰逸,扑向沐青阳。
哼,尹辰逸假装疼痛地从地上慢慢爬起,心里却乐开了花,看你不爽很久了,总算出了一口气。呼——他扬眉吐气地笑了。
尹辰逸适才抓五彩蜥蜴的小动作,正好被沐青阳看见了,她无奈地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剥掉了端木乾瑾的衣服,然后塞了一颗五彩蜥蜴毒的解药在他嘴里。再一抖衣衫,痒痒虫和五彩蜥蜴都乖乖落在了地上。
见端木乾瑾忍不住抓挠自己,她又点住了他的穴道,防止他抓伤自己。
“青阳,太难受了,我受不了了!”端木乾瑾脸憋的通红,运起真气要冲开穴道,可惜内力不及沐青阳深厚,怎么冲也冲不开,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沐青阳揉揉眉心,无奈得揪住端木乾瑾,一把拽起了他,将他带到了屋外的莲花池,手一甩端木乾瑾咚一下落入池中。
八月中旬天气虽不太寒冷,但是这种天气泡冷水还是很冰爽的,端木乾瑾冻得脸一僵,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奇痒无比的感觉似乎被压制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甩了甩脸上的水,毒辣辣的眼神直射向尹辰逸,别以为他不知道,五彩蜥蜴一定是这个该死的臭小子放的!妈的,咬的这么狠,痛死了!等着,小爷一定会报仇的,不整死你,我就不姓端木!
“青阳,不痒了,快拉我起来!”
端木乾瑾露出笑容来,甜甜地冲着沐青阳喊到。
沐青阳却头也不抬,“不够,你起码再泡三个时辰,否则前功尽弃,出水以后又会奇痒无比。”
沐青阳顿了顿又道:“而且半途起来的话,就没有办法再泡水压制了,要痒够三天才消停。”
背对着端木乾瑾的尹辰逸闻言,肩膀几不可见地耸动了几下。
“知道了,穴道解开,我不会起来的。”端木乾瑾的脸黑得可以滴出水来,咬牙切齿道。
一颗小石从窗户飞出,正好击中穴道,被解开穴道的端木乾瑾咬牙握紧了拳头。
三个时辰后。
端木乾瑾慢慢从池里走出,双唇紧抿,看来气的不轻。
周边的侍卫宫女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很难受,脸都扭曲了。
“还不去给本王把衣服拿来!”端木乾瑾怒极,冲宫女们怒吼到。
宫女们被吼得一颤,低头快速取来衣服伺候他换上。
“青阳!”端木乾瑾再进屋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凑到沐青阳身边,讨好地接过沐青阳手里的捣药槌,“青阳,晚上宫外有花灯可看,我们一起去看吧。”
他说着瞟了一眼角落里,不知切着什么药草的尹辰逸,“青阳,青阳,我去和皇兄说,皇兄会同意的。”
沐青阳一愣,花灯是吗?
小时候爹爹和娘亲也会带她去看花灯,爹爹还会给她买很多可爱的玉兔灯笼,有时候也会买面具、面人,那时候她总是很开心,很满足。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彩灯了,突然间心里一动,竟有了一丝迫不及待的感觉。
“嗯,青阳谢过殿下。”沐青阳仰起头,对上端木乾瑾灿烂的笑脸,也真诚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端木乾瑾的笑容猛地一僵,她笑了,她笑了,她真的笑了!
他盯着沐青阳的笑容,只觉心跳又停了,脑海里顿时一阵空白。
他讷讷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嗯,好,好,我去和皇兄说,嗯,说,和皇兄说。”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往门倒退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沐青阳疑惑地看着端木乾瑾出门而去,不明白这好好的,他是怎么了?难道五彩蜥蜴和痒痒虫结合,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哼!”尹辰逸把切草药的刀一丢,冷哼几声,“怎么,人家要带你去看个花灯就开心成这样,笑得那么灿烂。”
刚才那一笑,他也看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有一种要把她藏起来的冲动,不想让别人看了去。
只觉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但是却不是对着自己笑的,心底一阵酸酸的感觉喷涌而上。
沐青阳一愣,笑得灿烂?她笑得很灿烂吗?她纳闷着,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脸。
“我……”
“哼!”尹辰逸又一哼,扭过头不看沐青阳。
沐青阳皱眉,不知道他这是生哪门子的气,自己只是笑一笑罢了,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18 太子的落寞
只一会儿端木乾瑾就犹如旋风一般又刮了回来,他兴奋地扑到沐青阳跟前,“青阳,青阳,皇兄答应了!”
说着就拉过沐青阳的手,往门外走去。
“殿下,青阳还有药材要处理,而且也需要去为太子诊脉。”沐青阳捉住端木乾瑾的手,站住身子。
“药材就交给他去处理呗!”端木乾瑾冲着尹辰逸一努嘴。
“有些药材比较难处理,他恐怕处理不来。”
“那你教他,教完我们就走。”
端木乾瑾松开沐青阳的手,找了个椅子坐下,支着脑袋,俨然有了要等沐青阳嘱咐好就走的架势,“青阳,我等你啊。”
沐青阳摇摇头,看见尹辰逸握着草药的手隐隐有青筋浮起,无奈道:“殿下,我还要去为太子诊脉,不如容我安排好所有事情,殿下与我申时于宫门口相见可否?”
“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了,等你完事了,咱们一起走。”
“殿下说笑了,殿下日理万机之人,怎能把精力浪费在我小小的药房。”沐青阳皱眉,语气微有了些冷淡。
端木乾瑾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沐青阳的眉头微皱,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的样子,喉咙一紧,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沐青阳转过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医书,站在一边慢慢翻看起来。
端木乾瑾咬住扇柄,无聊地挠挠后脑,好一会儿终于识趣地开口道:“好吧,我去外面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