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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安,才要求戴志伟过去找他,相反,戴志伟又懒懒的,有时也想挣开陈心。只是,也许因为他们早就认识,其中又有不少瓜葛,才拖到如今还未散。」
「早就认识?」
「是……你不知道吗? 其实早在我将戴志伟介绍给陈心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我後来才知道。你想听他们的事吗?」
陈秋那水灵灵的桃花眼勾引著林春,林春也有点想听,又觉得不好窥探戴志的私隐,抖了抖嘴唇,终於还是选择不听 :「要是我想知道,还是去问戴志比较好。他不在场,你又在他背後说这种事,似乎不太好。」
陈秋早就料到林春会这样说,收回眼光,望回笔记,说 :「真是书呆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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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12(美攻平凡受)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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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在初五的晚上回来,第一句就问林春 :「有将红封包交给阿秋吗?」林春有点心虚,钻入书本中,盘腿坐在电脑面前,身子也微驼著,不正视母亲,他含糊应了一声。林母微笑点头,又入厨房,打开冰箱,掀开那几天未用过的饭煲,又打开那放碗碟的矮厨柜,末了再视察升盘,说 :「你这几天都没用过厨房吗? 看,百洁布都乾了。」
「没有,那又怎样?」话一说出口,林春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果真掩著嘴,又撒谎,说自己忙於温习,没时间做饭,所以一连几天都叫外卖。林母环著手臂,侧望厨房里的晾衫竹,隐忍著笑意说 :「你忙到连衣服也没有洗过吗? 可奇怪的是,洗衣篮里面一件脏衣服也没有,你说,如果这几天你果真待在家,那你换下来的衣服、内衣都放到哪里去了?」
林春一颗心悬在喉头,几乎要跳出来。他自知瞒不过母亲,只好把一切都招了——当然,他多多少少撒了谎,说自己在陈秋家仅过了两晚。林母也不打算怪责他,似乎只想看儿子的笑话,说过几句话戏弄他後,就肯放过他了。
「到阿秋家住,也不是没有得著,至少人家阿秋英文好,可以教教你。」
「嗯……也是。」这几天,陈秋的确有跟他补过英文,虽说林春本来就有上补习班,可都是看录像而已,碰上问题时,还是要问兔奴或陈秋。
「我、我在陈秋家也有读书,不是只过去那边玩的。」林春还是忍不住澄清一番,倒被林母白了一眼 :「我又没责怪你,你怎麽就紧张起来呢? 难得你交了一个好朋友,来往密切也是应份的。再者,日後你们升了大学,就没机会常常见面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就去玩玩吧。」
说到大学,林春立时心有戚戚焉的,不怎麽踏实。那彷佛是十分遥远的事,但实际上,顺利的话,他们在七个月後便已跨入大学,实在无法想像。到时候他们会顺利升上C大吗? 王秀明呢? 他还在治病,什麽时候才能上大学呢? 或者说,他有没有机会上大学? 原来为了高考而吃苦,也是一种幸福、是一个机会,并非必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透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退一步想,上到大学又如何? 现在的大学生愈来愈不值钱——是的,商品化,没有什麽不是一件有价的商品,包括人在内。每个人的出身、学历、学位,都意味著他的价格。有所谓的「稀少性」——简单来说就是物以罕为贵,大部份物品愈稀少,其价值就愈高。
在以往的年代,不要说是大学生了,就连中七生也很少,所以中七生在社会已很吃香。可现今,随街找个年轻人问问,不是中七生就是大学生,这两个身份不再罕有,因而贱价了。即便是大学生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还要看你读哪间大学、出自哪个系、拿过什麽奖项……既然大学学位不能再保障一个人的前途,那读大学还有意义吗?
有的,去追求真理——可是世上有所谓的真理吗?
林春甩甩头,把这些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暂且搁到一旁去。考A level,可以说很简单也可以说是很难。之所以说简单,是指一个学生只需要将自己的一切掏空——你的价值观、理想、政治观、感情,然後把课本上的知识、答题技巧、历代的marking scheme和答题approach都塞入脑袋,心无「杂念」,便能下笔如有神。无论是古代的科举或是现代的A level,对学生的要求都是一致的。
服从。其实考试的目的不是确保学生的学习成果,而是透过这个系统,去教予学生——或者说年轻人——一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必要规则 : 服从上级的命令、识时务者为俊杰、copy and paste、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 不能挑战权威,无论题目有多荒谬无聊、甚至於对你的现实生活全无意义,为了得到好成绩,你也要花相当时间去处理——不要问,只要做。
这不正是社会所期望的下一代吗? 一部部高效率、性能佳的机器,不懂得批判、失了心、失了思考能力,因而不会过问权威,故此,只要在上位者养饱每个阶层,大家就安份守己,不屑於为弱势社群出声。被压迫的依旧被压迫,不然我们拿什麽去烘托权贵的幸福与华丽? 所以孟子老早就说「有恒产者有恒心」,一个有效率的政府,需保障百姓的生养丧死,说到底,就是在生时给你一口饭、死後给你一块地、一口棺材,如此便打发了你。由古至今,由恒产到现代的「派糖」,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说这A level难考吗? 道理也很简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岂能将自己活生生掏空成一个壳? 掏空了,之後能够将同一份感情放回那个空壳之中吗? 若是不能,那我们还称得上是一个有血性、有心的人吗?
林春与其他人带著这一份迷思,迎来了年假後的mock——校内模拟试。这次,每科试卷的长度跟正式应考时是一模一样的,一卷做三小时,每科AL科目共考两卷,一科共考六小时,中英文科是例外,两科各分为五卷,合起来当然不只考六小时。
内容上,老师也绞尽脑汁去tip题目,务求让学生体验到货真价实的高考。当然,这模拟试到底在学校里面考,自然不会残酷到哪里去——当你看见为你派卷的老师全是教过你的老师,当你看见身边的考生全是平日跟你胡闹的朋友,自然不会紧张到哪里去。
对於考过会考——即是中五公开试——的人而言,这个模拟试算不上什麽。公开试的一个可怕之处,是将你置於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 到别的中学应考、考卷、监考员、甚至是礼堂的陈设,都跟你所熟习的截然不同。所以,考试,尤其是公开试,是一种心理战。就看你能不能克服这种陌生与恐惧,并发挥出最好的水准。
这次模拟试考了半个月,中间有不少日数都不用回去考。是这样的,由於大家选修的科目林林总总、大为不同,而每天只有一两科开考,所以拖著拖著,便拖了半个月才陆续考完。
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T中习惯找家长当监考员,大多数家长都是和蔼可亲的,但总有些特别麻烦。他们不是专业教师,可架子却比老师还要大,眼睛生在头顶,彷佛他们一旦成了监考员就飞黄腾达、挤身权贵,对他们学生呼呼喝喝,好不威风。
有一次,理科班上一个考生在开考前数分钟一直死盯著桌上的试卷,试图窥探试题,那家长就板著脸,说 :「现在尚未开考,我有权当你作弊!」开考了,她无聊看看试卷,发现了一些印刷上的问题,大抵是错字,便紧张兮兮、拉高嗓子询问一位监考老师,正是教数统的「太极」(这位老师平常说话速度极慢,又真的常常去公园耍太极,便被学生取名为「太极」)。太极也一脸无奈,一个学生忍不住抬头,「嘘」了声,怒瞪著那聒噪的妇人。
结果,那个家长事後竟向校方投诉,说监考老师无能、学生无礼,幸好校方也明理,只是随意附和那家长,事後也没责难老师或学生。
他们开考那天,正正就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陈秋自然有点怨气,要不是考模拟试,他又可以用情人节为借口,叫林春上他家过夜。林春听了,只斜睨著陈秋,不无得意地说 :「做人呢,要学会知足,不能贪得无厌。年假时,我不是已经在你家住了接近一星期了吗? 而且,连续两年的新年我都在你家过,你还想怎样。」
陈秋无赖起来,竟在大街大巷之下拥著林春,说 :「你乾脆嫁来我家吧! 要不我嫁你也可以,我并不拘泥於称号,但求得到一个名份……」
林春哭笑不得。头一天只考一科,十点就已考完,此时街上行人甚少,所以他也没有急著推开陈秋,只是一脸好笑地说 :「你可不要将我说得像那些……玩过就丢、不肯认帐的花花公子! 什麽名份……说得像是我玩了你似的。」
「难道不是你玩了我吗? 别忘了,我们之所以成事,还是有赖你的『鼓励』。」陈秋涎著脸,又凑上林春的颈,林春便急急踢开他,羞恼地说 :「你够了! 常常拿这一点做文章、占便宜。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会那样做。」
「呵,」陈秋又勾住林春的肩,说 :「假如你这麽精明,就不会被我叫做书呆子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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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113(美攻平凡受)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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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过模拟试,大家都像失了半条人命似的。戴志一离开试场便振臂高呼 :「万岁!!!! 终於考完了,我自由了! 我光复了!!! 同志,革命终於成功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别的班还在上课,你就别大叫大嚷了,再者,」李旭托托眼镜说 :「中国何曾有真真正正革过命了? 就是革过,到了这个年代,仍是这番景象……」
陈秋打呵欠,截住李旭的话,说 :「你就别再说扫兴话了。历史……最近还写不够吗? 考历史时写、还有中化,你还要考中史时再写一遍,不厌吗?」
林春微驼著身子,背著书包,步伐慢得像乌龟走路。每当他疲累至极点时,就是这般姿态。陈秋先前说过,考完模拟试那天,就要林春上他家过夜,以补偿情人节云云。可结果戴志有意搞破坏,偏要拉李旭一并上陈秋家捣乱,他们再次来个「四人行一日游」。
一上到陈秋家,戴志跟陈秋玩wii,李旭在一旁看他们玩,林春乘他们不察,溜入陈秋的房间小睡一会儿。他自知晚上还要应付陈秋,大概得不到什麽休息,遂在下午补眠。
正要睡著,却听到房门嘎一声的被什麽人推开,他懒懒地睁开眼,以为是陈秋,却听到戴志的声音 :「你竟然在这里睡? 看你的架势,简直就好似……」
「好似?」林春喃喃重复他的话。
「好似平时就在这儿睡惯。」戴志笑著,盘腿坐在床边,一手支著腮,一脸暧昧地觑著林春,说 :「一般人会认床,在别人床上很难睡著,但你看你,从睡姿到盖被子的方式,都显示你已十分熟悉这张床。你就在这里,跟他夜夜度春宵?」
林春推被而起,不免有点气呼呼的,当然是因为被对方说中,他说 :「是是是,你戴志伟『挑通眼眉』(注一),什麽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戴志不再逗林春,笑说 :「跟你玩玩而已嘛。李旭在外面跟秋秋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