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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达立时便苦了一张脸,他是奉命行事,并没有招谁惹谁,至于双生子的事他还打算尽量隐瞒,带上其中一人回去继承王位,另一人留在裴家过他的自在日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事不用说了,既然你们有这样一个冷血的大王,我如何放心将人交到你们手中?”
裴衍一甩衣袍作势要走,哪知霍达却绕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恳求道:“裴大人,就算念在我对你们父子出手相救一回,你也该报答我不是,我的要求只有这一个,而我能说出的办法已经是最好的了,咱们大王的固执超出你的想像,如今圣女又去世,只怕没有人再劝得住他,若是他知道了孩子在你的手中,而你又不肯归还,只怕要妄动干戈!”
------题外话------
我好像把木长空写成木长风了,前面有几次是这样,我一一改过去。
☆、第【256】章 夫妻商议,败走上京
动干戈就动干戈,难道他还怕那南疆大王不成?
裴衍在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可看着霍达就这样跪在了他的面前,心里到底也有些不好受,伸手扶了霍达起来,凝眉道:“霍老弟也不必如此,我知道一切怪不得你,只是最后要怎么样,且先容我与夫人商量再作决定。”
“应该的应该的。”
霍达只觉得松了口气忙顺势而起,又扶住了裴衍的胳膊,沉声道:“裴大人,知道你们夫妻对木家兄弟视如己出,我也在心里为他们高兴,咱们都希望他们能过得好,若是……”
霍达欲言又止,裴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你且先安心住下,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那我就等着裴大人的好消息!”
霍达这才牵了牵唇角,又亲自送了裴衍出去,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缓缓摇了摇头,转身踏进了房门。
其实,他很敬佩裴衍的为人,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豪气干云,若不是他们如今这样的立场,他也定会与之结为知己,就冲着裴衍夫妻在与木家兄弟无亲无故的情况下都能善待他们,这样的恩情可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得尽的。
在裴衍与霍达商谈之际,奶娘却找上了季重莲,也许是昨夜的惊吓过度,她一张脸上还仍有余悸,待人接物都战战兢兢,就连琉璃倒茶时不小心碰响了瓷蛊,她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奶娘,坐下说话吧!”
季重莲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奶娘应了一声,半侧着身子坐了。
“夫人,今日奴婢本不该来,只是昨夜怎么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就见着树英姐血淋淋的脸,奴婢真是……”说着已是掩面轻泣起来。
奶娘口中的树英姐就是昨儿个夜里意外去世的奶娘,早间通知了她家里人,不到晌午便有人来领走了尸首。
季重莲看了琉璃一眼,她赶忙给奶娘递了张帕子,轻声劝道:“嫂子,发生昨日的事谁都不想,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才好!”
奶娘接过琉璃递来的帕子沾了沾眼角,这才看向季重莲,缓声道:“夫人,奴婢知道琉璃姑娘这话说得在理,可一想到树英姐,奴婢这心里就是没法踏实,所以……所以……”
季重莲看出了奶娘的为难,不由道:“你有话就说吧,咱们处了这些年头,你也知道我的脾性,若是合情合理,我必定不会刁难于你。”
“夫人!”
奶娘顺着滑下了小杌子,一下便跪倒在了季重莲跟前,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抬起头来时额头已是红了一片。
“你这是干什么?”
季重莲拧了眉,琉璃赶忙上前扶起了奶娘,“嫂子,有话好好说,你知道咱们夫人最不喜欢磕磕跪跪的了。”
“是。”
奶娘惊了一跳,赶忙站起了身来,只是看向季重莲的目光仍旧是一脸愧疚,“夫人对咱们是极好的,可眼下想着家中的几个孩子,奴婢实在是……奴婢实在是不能在府里当差了,请夫人允了奴婢归家!”
奶娘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语后,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树英姐意外去世之后她也有些警觉,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谁能说得清?
总之将军府虽然是颗大树,但也不是谁都能靠得住的,再说钱也是赚不完的,这两年在将军府里吃穿用度都没有少了她们的,还有额外的月例和打赏,就算她回到家后不再做事了也够一家人好几年的嚼用。
琉璃有些诧异地看了奶娘一眼,当然,奶娘与将军府签的都是活契,只是时间的长短不一,不像她们这些丫环是卖了死契的,可将军府里好吃好住的,难道还不比外面的日子强,她倒是不能明白奶娘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重莲却是能够理解奶娘的想法,她微微沉吟后,便点了头,又吩咐琉璃道:“回头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给奶娘,再给采秋说一声,让她亲自送奶娘出门吧!”
去世的树英季重莲让采秋去帐房领了一百两银子送去,他们家人千恩万谢地领着她的尸首走了。
当然,人命是不能和钱财画上等号的,可她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奶娘心中一喜,赶忙又对季重莲千恩万谢了一番,整个人也显得更有精神了。
“可是夫人……”
琉璃微微有些着急,如今瑛虹伤了腿歇息着,只怕要好几天后才能再当差,若是奶娘也走了,浣紫那厢带着孩子岂不是吃紧。
“琉璃姑娘莫急!”
奶娘摆了摆手,又对季重莲躬身道:“夫人,竹叶竹青两个丫头虽然不爱说话,可咱们平日怎么照顾哥儿姐儿的她们都看在眼里,两个丫头也是心细的,如今哥儿姐儿又大了,交给她们照顾应该无碍的,若是再由浣紫姑娘搭把手,完全忙得过来。”
季重莲出手这般大方,奶娘心中自然是感激的,她在请辞之前也想过两个孩子是否会少了人照顾,再合计了一番这院里的人,算算也是紧够了。
“人手的事倒是不急,”季重莲对奶娘微微颔首,“不过你想的很周到,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说着已是对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会过意来,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转身送了奶娘出门。
奶娘还要去屋里收拾东西,琉璃唤了一个小丫环来将季重莲的决定说了,又让小丫环赶忙去告知采秋,领了银子好送奶娘离开,交待完这一切,她这才回到了上房。
琉璃上前来给季重莲蓄了茶水,“夫人,您的心也太慈了,昨儿个的事本就是场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
“事出有因,你不懂。”
季重莲端起茶蛊抿了一口,事关逆贼李照,这样的消息也只能在他们夫妻俩人之间流通,至于下面的丫环,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麻烦。
而且昨儿个的遇袭也被官方说成是流蹿的盗匪,妄想趁着年节捞上一笔,哪知打错了算盘,最后反撞在了裴大人的枪杆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众人听过之后也是一笑置之,这样的事情有一就不应该有二了,慑于裴大人的威名,今后这些宵小即使想要犯案,可也得好好掂量着,上京城这地块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琉璃沉默了一阵,道:“夫人,如今两个奶娘都不在,瑛虹又扭伤了脚,婢子看着要不要在院子里再提两个粗使丫环上来顶着?”
“这事你去安排吧!”
季重莲点了点头,“至于浣紫,就让她先与竹叶竹青一同照顾着几个孩子,霜姐儿那厢还要安叶多费费心。”
“是,婢子这就去告诉她们。”
琉璃转身退下,正巧见着裴衍跨了进来,屈膝一礼后这才出了房门。
裴衍看了她一眼,径直入内。
季重莲站起来迎了上去,“怎么样?他找你有何事?”
“咱们坐下说。”
裴衍牵了季重莲的手坐在炕头,又往外看了一眼,这才道:“看琉璃的模样好似有些不对,怎么了?”
“也没什么,”季重莲淡淡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奶娘想要离开,我允了她罢了。”
“奶娘要走?”裴衍眉头一挑,“这是为什么?”
“许是昨儿个的事情把她吓住了,”季重莲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外人看来这是场意外,但咱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想走便走吧!”
裴衍缓缓点了点头,“那你身边的人可还够?听说瑛虹也伤了脚。”
“还行,我已经让琉璃提两个粗使丫环过来帮手,孩子们那边也让浣紫帮忙照应着,先这样看看,这个当口我不想买人进府,若是府里多了生面孔只怕孩子们会不习惯,也怕会混进些不该来的人。”
季重莲的顾虑有道理,裴衍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说起了霍达的请求,最后只皱眉道:“你说他们南疆的大王是这副模样,我怎么可能放心将长空或是原野交到他们手上?”
季重莲缓缓点了点头,“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或许正是因着自己的遭遇才让这位大王对双生子有所忌讳,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能冒险。”
“我也这么想的。”
裴衍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木家兄弟他们自然视如己出,在身边养了几年的孩子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如今这两个孩子都要六岁了。
“那我这就去回了霍达,他该怎么来还怎么走,不能带走孩子。”
裴衍刚要起身,季重莲已是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仰头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咱们还应该听听长空与原野的意见,那毕竟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也有选择的权利。”顿了顿,又道:“虽然咱们不惹事,却也不怕事,任他霍达说得天花乱坠,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跑到甘肃抢人不成?”
裴衍笑了笑,又握紧了季重莲的手道:“果然还是夫人最懂我的心意。”
季重莲牵唇一笑,又为裴衍理了理衣襟,轻声道:“待会和霍达好好说,毕竟他还救了你和元哥儿一命,该客气的还是客气点。”
“我知道。”
裴衍点了点头,“霍达也算是条汉子,若是不提南疆王这事,我绝对不会为难于他。”这样说季重莲便放下心来。
霍达表现得虽然有些急迫,但裴衍既然说了要征求孩子们的意见那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他倒不好再说其他,便打定主意到时候与裴衍一同前去甘肃。
*
上京城外一座荒废的破庙,冬日的夜风冷冷地刮着,早有个乞丐躲在庙中避寒,破败的门框止不住那冷风咝咝地往里钻去。
突然,殿内那座已经脱了漆的佛像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了一声,仔细听竟像是石壁错开的声音,乞丐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佛像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个小门,待他想要往里看时,眼前白光一闪,他只觉得脖子一阵剧痛,赶忙伸手去捂,只觉得温热的血像水一样不断地涌了出来,他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能颓然地跌倒在地,瞪圆了眼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佛像后是条狭长的甬道,此刻才听到一声还刀入鞘的声响,紧接着,才有两名黑衣人跳了出来,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后,向着甬道那厢回禀了一声,“世子,可以出来了!”
“嗯!”
甬道里响起一道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半晌才见得有人一瘸一拐地步了出来,他的半边脸包着纱布,但纱布的边缘已经隐隐浸出血迹,露出的一只眼充斥着血丝,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火药炸伤潜逃至此的岭南王世子李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