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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没有爱语绵绵,但他真心体贴我、关怀我,对他,我是死心塌地,爱得发狂,无论爹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离开他,这话,麻烦你转告爹,谢啦!”
话落,她就转身进厨房里去了,司马青岚则震惊得一时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李慕白不喜欢她?
而且,竟然是她逼李慕白娶她的?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有仇家要上门寻仇,所以不得不暂避,这自然是借口,却没想到借口会变成事实,这是聂文超始料所未曾及的结果。
这日,聂文超一早便将女儿召唤去,郑而重之地宣布他不会再故意挑剔李慕白--反正不管他怎么挑,聂冬雁都有办法一一驳回,而且驳得他很难看,一点也不顾他的面子有多薄,死命扒他的灰、刨他的底,使他在晚辈面前丢尽脸面。
说要骂回去嘛,偏偏不管说什么理亏的都是他,身为老爹是他唯一伟大的地方,可惜这点好像不怎么管用。
“聂府是武林世家,身为我聂文超的女婿,必然拥有足以保护我女儿的能耐,这是我必须坚持的,妳要知道,聂府上下除了下人之外,每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包括妳娘在内。所以,妳去叫他准备好,午膳过后爹要好好试试他有多少能力保护妳。”
盯着掩不住得意之色的爹爹,聂冬雁面无表情,半晌不吭声,蓦而转身就走,也不作任何回答。
“别忘了呀!”
聂文超洋洋得意的嘱咐追在后面,还有聂元春,他也跟了上来。
“么妹,别怪爹,有这层顾虑也是不得已,要知道,人在江湖免不了有仇家,若是么妹夫没有能力保护妳,爹又怎能放得下心让妳跟他走呢?杏姨说的好,毕竟妳是……呃……”
聂元春蓦然噤声,因为司马青岚猛然撞了他一下,撞得他满头雾水,正自疑惑问,突然听见聂冬雁嘲讽的冷哼。
果然是杏姨!
那女人就是见不得她好,总是满口甜言蜜语的陷害别人,这回也是,明明知道李慕白不会武功--至少他们都这么认为,却故意要爹来试他的武功,明摆着就是要好好整一整李慕白。
当然,她是不担心李慕白真的会被整,但她并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李慕白会武功,因为他的武功太高强,爹爹必定会追问他到底是江湖中的哪一位,届时她该如何回答?
老实说李慕白就是阎罗谷的恶阎罗?
不行,这么一来,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坚决反对到底!
那么,骗他们?
算了吧!李慕白不喜欢说谎骗人,一句话还没说完,马脚就跑出来好几只了。
唉,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到底能怎样?
祈求天下雨?
“雁雁。”
“嗯?”
“妳在想什么?”
“没在想什么啊!”
“……那为什么要把我的衫子缝在妳的裙子上面?”
“……呃?”猝然回神,聂冬雁连忙低头一看……“耶?怎么会这样?”急忙把线拆掉,然后对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再抬头,李慕白一手捧书两眼盯住她,一阵心虚,她忙又垂下脑袋,装着认真做女红。
“雁雁,到底怎么了?”
“没……没啊!”
“……与我有关吗?”
真恨她的心思这么容易被他看穿!
叹着气,她放下女红,抬眼正视他。“慕白,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谎骗人,可是,只要一回就好,为我说一次谎行不行?”即将午时了,可恨老天不帮忙,半口口水也不肯吐下来,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李慕白疑惑地把书本搁回几上。“为什么?”
聂冬雁暗一咬牙。“因为……”
“小姐!!”
浑身一阵抖颤,聂冬雁不禁呻吟着捂住耳朵扭眼望向房门口,“天哪!秋香,这里没有人跟妳抢嗓门,妳不要老是尖叫好不好?”她没好气地说。
慌慌张张的,顾不得与小姐抬杠,秋香一进房就蹲在小姐身边善尽婢女的职责传递八卦消息。
“刚刚司马老爷带着司马夫人还有一大群破破烂烂的人来找老爷,模样好不凄惨,秋香恰好经过,便躲在一旁偷听……”喘一口气,再说:“但因为隔着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见老爷吩咐太少爷立刻回城里去把府里的护院全给叫来,还说什么要请帮手也来不及了……”
聂冬雁不禁愕然。“不会吧!真的有人要来寻仇?”
“约莫是,那群破破烂烂的人里,好些都受了重伤呢!”秋香拚命点头,又紧张又害怕,还直抽鼻子。“怎么办,小姐,若是真有人来寻仇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逃命啊?”
“没出息,兵来将挡,水来上掩不就行了,还逃什么命!不过……”聂冬雁蹙起眉沉吟,“堂堂怀南剑都被追得这么落魄,还携家带眷落跑,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家这么厉害?”随即又展眉欢笑。“不过这样一来,爹可就没闲工夫找我们的麻烦了!”
“小姐是说老爷耍姑爷……呜!”
使力捂住秋香的嘴,聂冬雁对着李慕白嘿嘿嘿假笑,“没事!没事!”再放开秋香,朝她拚命使眼色。“现在苑里肯定忙得很,如果我们不自己找吃的就没得吃了,还不快去抢点午膳来,若是饿着了姑爷,小心我扒妳的皮,煎妳的肉来给姑爷吃!”
秋香立刻会意。“是,秋香这就去,抢不着也会偷,不过外头乱得很,秋香八成会被叫去帮忙,恐怕得晚一些时候才能抢到食物。”
“没关系,有就行了。”
秋香一出去,李慕白便轻轻细细地开了口。“雁雁……”
“啊!慕白……”聂冬雁早就料到了,他一叫她的名字,她立刻飞身过去占据他的大腿,再搂上他的脖子,羞答答地凑上樱唇。“人家……想要……”
这女人真是急慌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挡他的问题!
聂文超说来不及请帮手,这话倒真给那张乌鸦嘴说中了,才隔一天,对方就追上门来,而且还是-大清早天刚亮的时候,大家还卷着厚棉被困在被窝里作美梦,冷不防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空而至,顿时骇得众人分别跌下床去,然后才是当当当的警锣响--慢了好几步。
秋香是爬上楼的--用四只脚,再爬到小姐的闺房。
“小小小……小姐,那那那……那话儿来了,好好好……好恐怖的叫声,咱咱咱……咱们该逃逃逃……逃命了吧……”
闻言,正在服侍夫婿穿衣的聂冬雁抽空转眼过去往下一瞥,地上居然爬着一只缩头乌龟,不由得白眼一翻。
“真是不象话耶!秋香,亏妳还是武林世家的婢女,小小几声惨叫就吓得妳屁滚尿流,还真用爬的!算了,妳还是回房去躲被窝里吧!要不,躲后山去也行,这里不用妳伺候了。”
“那那那……那怎么行!”秋香立刻勇敢地攀着门框爬起来,再抖着两腿过去要伺候聂冬雁更衣。“小小小……小姐上哪儿,秋秋秋……秋香就上哪儿,横横横……横竖命就这一条,给给给……给了小姐也就是了!”
“还真是慷慨悲壮,视死如归啊!”聂冬雁喃喃道,然后拉紧了自己的长裤,因为秋香一过来就差点把她的裤子扯下去。“不过拜托妳,我是要穿,不是要脱好不好?”
由于乌龟老是扯后腿,聂冬雁三人是最后一批到达庄苑前的空地……不,那已不能算是空地,早被几十个捉对儿拚斗的人挤满了,杏夫人与聂元宝领着十几个护院守住庄苑口,表情都不是普通的凝重。
聂冬雁拉着李慕白只看了片刻,当即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难看。
“天爷,他们是谁,居然连爹、二叔和司马叔叔都拚不过?”
“三魔中的阴花魔和阳天魔,以及回魂府的府主断魂勾夏凌生,副府主离魂刀沙百练。”在这种紧急时刻,杏夫人也顾不得和聂冬雁的私怨。
“是他们四个?”聂冬雁惊呼。“可是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
“谁也没想到阴阳双魔竟然是夏凌生和沙百练的师父。”看得出杏夫人很想出去帮忙--虽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庄苑里还有司马毅那个不懂武功的夫人以及受伤的人,她不能不守在这里。
“但……但……爹究竟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不是妳爹,是司马夫人那边的问题,她弟弟无意中杀了夏凌生的儿子,对方自然要追杀过来。”
“也就是说……”聂冬雁吞了口唾沫。“这事无法善了?”
“除非把司马夫人的弟弟交出去。”
“那么……”虽然已看得出结果大概会如何,聂冬雁仍忍不住问:“我们打得赢吗?”
“妳说呢?”
不用说,九成九是没希望,聂府护院死的只剩下两个,除了司马毅之外,司马青岚和聂文超、聂勇超、聂元春、聂元夏都受伤了,而对方却只伤了沙百练一个,带来的人手还剩一半,再打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快,去两个人把太少爷和司马少爷扶回来包扎伤口,否则不用人家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先失血过多而死了!”眼见打斗场中情况越来越不利,杏夫人当机立断,迅速吩咐人去带回聂元春和司马青岚。
“雁儿、宝儿,这儿交给你们,我得下去帮忙,不然你爹会……”她咬了咬牙,旋即带着其它四位护院飞身加入战场。
“小小小……小姐,我们是不是该逃……”秋香惊恐地直颤抖。
“闭嘴!”聂冬雁怒喝,回身揪住车慕白的衣袖,两眼央求地瞅住他。“慕白,拜托你,帮帮他们吧!”在这种紧急状况下,李慕白是现成的,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星。
李慕白淡淡瞟她一眼。“不。”
“不要这样嘛,稍微伸伸手就可以了啦!”
“雁雁,妳知道我是不帮助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们是我的亲人,不是任何人啊!”
李慕白依然摇头。“不。”
“慕白,不要这样,求求你啦!”聂冬雁更是低声下气,仰着娇靥苦着脸,就差没跪下来。“帮一下下就好了嘛!”
“任何人我都不帮。”
“那我给你跪……”停住,聂冬雁脸更苦了,她根本跪不下去。“好诈喔!居然不给人家跪。”
“就算妳跪下,我也不会帮。”
“慕白,求求你啦……”
她在这边越求越可怜,一旁的秋香,以及坐在那边地上让人家包扎伤口的聂元春与司马青岚则满怀疑惑地面面相觑。
她干嘛求一个不懂武功的读书人?要他拿书去砸人吗?
“小小小……小姐,妳妳妳……妳干嘛求姑爷,他他他……他又不会武功!”
“么妹,妳别太无理,李公子也无能为力呀!”
“对啊!么妹,妹夫又不是……”
“你们统统闭嘴!”聂冬雁头也不回地吼过去,再继续可怜兮兮地摇着李慕白的手。“慕白,帮一下下就好了啦!好啦、好啦!”
柔和的瞳眸移向聂元春,李慕白歉然的摇头。“不。”
眼角瞥见场中的情况益发紧急了,“慕白,求求你啦!”聂冬雁不由得更焦急地拚命扯他的衣袖。
“不。”
再瞟一眼场中,聂冬雁终于死心了,她没有时间再哀求李慕白,场中的人更危急了。“好吧!那我自己去帮。”她并没有生气--她能理解他的坚持,只想着说既然他不帮,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帮,于是拔剑便朝场中飞身而去。
见状,聂元春不由得脱口狂呼,“么妹,不要去啊!妳帮不上忙……”旋即又见李慕白居然也负手慢吞吞地步向场中而去,更是气急败坏。“天哪!么妹夫,你更不能去,那儿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险”字要出口未出口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