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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什么生离死别了。
虽然对张佑迁这个人,谈不上什么喜欢,但设身处地想想……
“有一个前提哦~”四宫说,“不要告诉他我是谁喏。我不喜欢。虽然被人供奉的感觉很棒,但一想到那种虚情假意,就让人作呕。哎—呀~所以一点都不喜欢。”
他们站在房门前,在庄泽哔卡前,四宫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蹭睡还这么多要求。”
“睡眠的质量,与心情有大的关系嘛。我一向不喜欢旁人假兮兮的奉承,倒不如小孩儿你这种,还比较合我胃口。”四宫双手拉着书包的双肩带,表情却不如动作那边天真,他平和道,“如果对这个人产生厌恶,那么梦的成效也会不好。自然,就没有切实的效果。啊~虽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但既然答应了,还是想做好嘛。有求于我的全是蠢货,这是事实,看蠢货犯蠢是乐趣,挑几个帮一帮,也是乐趣。所以咯,就帮我保密嘛。我自己会告诉他的。”
“喂,”庄泽迟疑问,“你真的,是你表现出的这个样子么?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活了八十年。”看看老喜,再看看这个。
真正有阅历的人,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啊咿—呀呀~你好敏锐呢!”四宫哈哈笑,拍了拍庄泽的脑袋,“我当然是这样的呀~八十年的人生中,我一直在进行角色扮演呢。”
“刚好,这几年要扮演的角色呢,就是一个青葱大学生。来来,告诉我,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样子,我要检验一下扮演成果。”
庄泽:……
“来嘛!”
真是够了。
“中二。”
“唔唔。”点头。期待眼。
“……”
“没了?再说两个啊~”
“唔…有活力。”
“嗯嗯。”再点头。再期待眼,“再来。”
“……阳光灿烂?”
“…还有呢?”
“没了。”
“啊~”四宫失望,做最后努力,“再想想,还有没有?”
“……真没了。”
“没有神秘感?”
庄泽:……
“这个真没有。”
“阿海也说说嘛~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阿海摇头,又离四宫远了一些。
“不要这么排斥我嘛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啊~”四宫叹气,“啊~那还要再接再厉嘛,当初的设定是‘阳光活力好奇宝宝又很有神秘感’的大学生。头疼,神秘感好难扮演。”
“那你…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我是说,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的你。”庄泽问。
四宫扶着下巴思考片刻,干笑道:“忘记了。”多年来,始终在扮演着一个又一个人,演到最后,自己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他给自己设定出的每一个角色,最后都成为了自己。
漫长时光中的孤独行走,只能不断捏造出一个又一个自己,才能显得不那么苦闷。
“啊—对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四宫收起笑脸,正色道。他后退半步,认真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在下四宫,生于辛未年四月,打最北方来,还没决定去处。没爹没娘,中日杂种一个,特长呢,是能追忆往生,窥探未来。命是中国人给的,那点能力是日本人给的。会说几句日本话,没当过汉奸。有络西库库咋一嘛死~”
庄泽:……
终于知道,四宫这略微奇怪的口音是怎么来的了。不过这自我介绍,也未免奇怪了一些。贬低加自夸,半对半,真是奇妙的情感。
“好啦,开门开门,我要洗澡睡觉啦~”
四宫夺过房卡,哔一声,房门开启。
庄泽的妈妈,曾经教导过庄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个体在社会得以安稳生存的法则之一。十分重要。具体有多重要——关于这个法则,还有一部同名电视剧呢。
当然,即便庄泽没听过这一法则,他也不是个爱和别人称兄道弟的人。在过去的生活中,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狭小的交际圈,没什么朋友,也不希望有什么朋友。交朋友对一部分人而言是乐趣,对庄泽这部分人而言,却是沉重的负担。需要交谈,需要在意这个人的想法与念头,需要付出时间与情感。太疲惫。他从“朋友”身上所得到的乐趣,远远少于“朋友”带给自己的苦闷。
不过清秀同学是个例外。他与庄泽是一类人,志趣相投,即便不说话,也能有很好的交情。
孙旺财也是。孙旺财沉默寡言,恰到好处,充分满足了庄泽对同伴的需求,并且不带给庄泽任何压力。
除此之外,庄泽真是没有什么交际。阿海算不得朋友这一领域,阿海是庄泽的爱恋,为庄泽开辟的一块全新的世界。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做朋友。这是庄泽一直以来不自觉在遵守的准则。而在离开河萧之后,他早不知不觉中打破了这一准则,就变成了一个,还挺开朗的少年。
见识了奇怪的事,认识的奇怪的人。匆匆忙忙,却没感觉到沉重。丽都电影院的祖孙,古老板,夏晋白,张佑迁,孟七,再加上这个四宫。各有各的特点,或闹腾,或高冷,但心思还都不坏。有时也会觉得糙心,但大部分时间里,会觉得还算有趣。
但是呢,少和陌生人说话也是必要的,庄泽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嘛,总不可能让他出门就被人敲晕丢了个肾之后又被关进煤场一辈子。男主角是特殊人群罢了。
总归,少年总是要走出自己的世界,才能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爱与悲哀。
酒店标准间,四人一狗一猫,还是挺拥挤的。庄泽阿海一床,四宫张佑迁一床。庄泽本想再开一间,无奈酒店房间已满,只能这么挤一晚。
清晨,庄泽和阿海起来之后,和孙旺财黑猫一起下楼去吃早餐。庄泽和阿海你一言我一语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孙旺财听后神情凝重(黑猫:够啦,蠢狗永远都是神情凝重啊!)。它想了想,说:“看他接着想干嘛吧。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回河萧。”
孙旺财出来这么多天,也有些疲惫了。它再怎么说也是条狗,虽说是个串串,那也是优良品种串出来的优良串。这种短腿狗,天生就不适合四处奔走。就应该像个老头子一样吃吃喝喝,没事再思考人生,悟个禅什么的。虽然对这次太过平静的旅程略感遗憾,但它之前的狗生,也都是平平淡淡过来了。
没什么好挑剔的。
黑猫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对四宫这人也没什怕的。反正在它眼中,能搞死它的,它都离的远远的。搞不死它的,都是蠢货。
就四这么吊。
阿海从昨天起就有些闷闷不乐。庄泽察觉到了这种情绪,但嘴笨不知如何安抚。他知道阿海的讨厌很简单,就是纯粹不喜欢四宫。抗拒加排斥,一点点好感都没有。
庄泽这种小少年,若是在国产婆媳剧中,一看就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丈夫。墙头草,不坚定。现实中还没这么复杂呢,他都为难成这样。倘若他妈妈在世,妈妈和阿海闹矛盾,那他绝逼是哭着下跪求饶说“麻麻脑婆你萌不要再吵了我心好痛”的类型。
这点出息。
“回去我就给孟七打电话,让孟七把他们接走。好不好?”
管他呢。别人的爱恨情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对庄泽而言,哪有比阿海更重要的事。
阿海点头,但还情绪还是有些不高涨。
很有些奇怪啊……平时,都不这样子的。
黑猫缩在阿海脖子上,幸灾乐祸看着庄泽。
真爽。
这种蠢货,什么事情只会猜猜猜。想知道什么,开口问就好了。猜来猜去,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一个误区。它的阿海闷闷不乐,兴许只是单纯的开始厌恶了呢。
厌恶了最好。它就可以带着阿海,去找孟七了。
他们吃完之后又随便走了走,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又买了点早点带了回去。果不其然,刚进房间,就听见两人在唧唧歪歪。
“你好烦喏~我是房客之一,有这张床一半的使用权!”这两俩大男人挤两人一夜,四宫被张佑迁踢下去好几次。四宫睡不好,就撩拨庄泽。总之,除了沉睡的阿海,另外三人一猫一狗,睡都没睡好。
“滚你的蛋。”张佑迁经过一夜挺尸,已经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缺了半颗牙,说话簇簇漏风。
“泽泽你看,这个人实在太恶劣!”四宫顶着鸡窝头控诉。
庄泽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无语至极。一堆男人在一起,卫生就是个大问题。当初他住寝室也是这样,乱归乱,最大的问题是臭。一顿男人聚在一起的体味……呕。不过相比之下,还是这个房间更好些。算了算了,男人们住在一起,能保证房间没有爬来爬去的蟑螂就算不错了。庄泽一大早就关空调拉开窗帘敞开窗户,这一会室内空气已经清新了不少。他把早点放到桌子上,“去洗刷,吃饭。——还有我小名不叫泽泽,你别叫那么恶心啊。叫我庄泽就行。”
“好~哒~泽泽~”四宫跳下床,翻了翻购物袋,看见新牙刷和洗漱用品,又对庄泽表示了赞美,“我最喜欢你这种细心的小孩儿了!阿里嘎多~”
四宫抱着东西去洗漱,张佑迁也爬起来,冲着庄泽阿海say早安。
语气正常,神态正常。
“你没事吧?”庄泽把东西收收叠叠,顺便问候。
“好的很。我啊,都习惯了。嗤——”张佑迁张开嘴唇,上牙和下牙相抵,利用那半颗牙的空缺,嗤嗤吹气玩。也就他这种人,让人敲碎半颗牙都无所谓。
看着又凄惨,又幼稚。
“孟七昨天有事,就没有把你带走。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回去。”
张佑迁又躺回床上,呈大字状:“别给他打。看他烦。”
庄泽:……
不不不。这位兄台你误会了。孟七接不接都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走而已。
阿海在一旁摆弄自己的收音机,黑猫在戳ipad,时不时发出噗嗤噗嗤的猥琐笑声,这笑太过荡漾,把阿海和孙旺财都吸引了过去。接着三个家伙的眼神一起变的深奥了起来。
阿海这种万年无辜脸和孙旺财这种万年吊脸,都露出某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庄泽:……
“你们…不是在看片吧……”庄泽汗颜。就算是看片,这三个完全不同的种类,也不该看一种片子啊…
话说,有专门给猫狗拍的片么?
“庄泽你也来看啊~”阿海说。
于是庄泽张佑迁也趴了过去。
庄泽:……
张佑迁:……
两人看了一会,张佑迁啧啧道:“行啊这哥们。挺麻的。”
庄泽拍了黑猫一脑瓜(超级爽!):“你还逗人家呢。”
黑猫正玩的酥麻,也不计较自己被庄泽拍了一下,它又噼里啪啦敲一会屏幕,点击了发送。
「你要是真想我,怎么不来找我的嘛~」
庄泽:……
没出几秒钟,那边又开始刷屏。
「这一阵子一直在加班」
「我昨天晚上就已经申请了三天假,你等我」
「我已经定位到你的住址了」
「我这周末就去找你」
……
「我很想你」
黑猫、阿海、孙旺财、庄泽、张佑迁:……
“啊咧?”黑猫干涩道,“好像,不妙啊。”
“玩儿大了吧?!”庄泽压低声音,怕浴室里的四宫听到这边的声音,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