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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懂伐?不行伐?”老东西四宫怒。
夏日高速公路旁的破旅店,空调吱呀呀响,房间一股潮湿的霉味,隔壁的还在啪啪啪,而庄泽和四宫,则一本正经讨论起两、性问题来。
不过这两、性问题也实在没劲,庄泽是处男,四宫又不愿意扯自己的陈年旧事,干脆就开始聊隔壁的那对。
他们猜测隔壁的那一对是什么关系。两个男人,不可能是夫妻。是偷情的情人,嫖客和鸭子,抑或者其他更为刺激的关系。父子兄弟舅甥,嘶。
四宫通过这俩人的声音,十分猥琐的推测他们的职业,最终他的答案,是上司与司机的关系。年轻男人是攻,年纪大的是受。
庄泽对这结论十分不相信。他不相信,四宫就解释给他听。
“住在服务区的,一般都是赶远路的。累得要死,正常情侣谁会在这里搞。”
“这个男的也就二十来岁,估计是那种学习不好,家世不错,干脆就借着关系去给人开车的小哥儿。图个工作轻松,平日里还能上免费的酒桌。年轻力壮不假,但平时坐的时间太久,又喝酒太多,再加上这么一上司,不到三十就得靠伟哥。这男的一准不是鸭子,鸭子最会来事儿,特亲热。这男的光会埋头干,差评。”
“这个受,声音粗哑厚重,得四十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压着嗓子——临近高、潮时,就疯癫了。太饥渴…要么是离异,要么是老婆绝经。整夜饥渴难挨,难得和年轻司机出来搞一次,非得搞到天亮。——话说,这个大叔受,还挺骚的嘛~”四宫特猥琐的笑了笑,惹得庄泽一个大红脸。
“嘶~按照这种剧情的话…这俩人还可能是远房亲戚呢。哪家的亲戚把儿子安排在这男的手下,拖这大哥照顾照顾,结果直接照顾到床上去了……咦~~~泽泽他们好重口啊我接受不了!”
“你都八十多了什么没见过…”庄泽被这一番解释雷到不行,不过又觉得还蛮有意思的,“那这是偷情?”
“当然是啊。啊说到这里啊,有一年我去西藏无人区,那是六几年还是七几年来着我记不清了。啊~本来是去别的基地视察来着,我让他们抽了大几百的血才换了两天自由假。那一次住的藏北本地的小旅店,你造啦,那个时候不比现在,无人区很少有南方的游客去那边。说是小旅馆,也就是自己家的两层小楼改造的,里面就有张床,连电视都没有。我半夜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叫的可惨,在喊救命之类的话,还有男人骂人的声音。一大群人在外面,闹哄哄的,特了大半夜。”
四宫神叨叨说,“那是对情侣,两个人年纪差距太大,那男的有三十来岁,女孩才十四五。白天我见他俩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以为那俩人是叔侄关系,但两人的神态和交流又很奇怪。那群人吵了半宿,我就听到了,那俩人是私奔的。亲叔叔带着亲侄女儿,跑到了藏北,搞了这么一出。”
“之后呢?”
“啊~之后就没有之后了。两人被抓走了,就没有消息了。反正第二天我出来时,那对野鸳鸯不见了,就剩门口一地血水。”
庄泽打了个激灵。
相比较偷情,他其实更关心四宫会怎么样对待郁新德这个问题。他想知道四宫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之前有没有过恋爱,爱的是什么样的人,那个人之后去了哪里。
“你听到这些,不会有感觉么?”庄泽还是有点别扭,即便他是个新晋基佬,对老男人也不感兴趣,但听到这些得有点异样的冲动,这是男人的本能。反观四宫,人家像没事人一样。
“我都活八十多年了,因为这点东西就硬起来,也太掉价了吧。”四宫不屑,“我是无性、爱者,一早对性就提不起兴趣。除了抽、插就是抽、插,嗯…等你试了之后,也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没劲。你看孟小七,他就不一样。他就热衷搞那事儿,别看他那张脸那么文静,人可是一实打实的大猛攻。”
四宫这种常年寂寞的人,完全对性、爱没有半点兴致——亦或者说,因为对象不再会是他的爱人,那么性、爱这件事就完全吸引不了他了。
“……你现在晚上还在看别人么?看我或者张佑迁。”
“没咯。”四宫笑笑,“你的那点屁事,我都见多了,没什么意思,看了也浪费时间。前些天帮几个护士小姑娘看了看未来老公,还挺有趣。”他只是怕,在庄泽的未来中见到自己的样子。
四宫并不知道,阴差阳错,他白白错过了看过去恋人的机会。错过了庄泽,他或许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知道那人的消息了——倒也没什么,又丑又老,没什么好看的。
万事万物,都不如回忆中美好。这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跑龙套的那个年下 本来是想写一个独立的文的(冷清疏离的闷、骚老受和心有他人的小攻 这种别扭关系我好喜欢呀~)完结之后我要是还有信心码字 就再写啦 流产也有可能唔 反正一个乱入请不要介意咩 这个文四十万字左右完结 快啦
☆、第六十七章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从北方到更北方。全程高速公路,从海到森林到田野,从村庄到小镇到城市,穿山洞过大桥走悬崖,听起来还挺爽,不过真要是坐起来,就不一样了。
第一天大家还没什么,从第二天开始就不行了。除了司机郁新德和庄泽,剩下几个都开启了晕车模式。小郁同志的车开的很不错,时速一百二,平稳的很,车里一点都不癫,即便如此,伤号张佑迁还是难受。伤口无碍,补品吃的也很爽,就是一坐车里整个人都不舒服。黑猫已经吐了好几回,恹恹趴在自己窝里,特别厌世——要是以前,还能有个阿海一号给它揉肚子按按摩,这下倒好,它连个仆人都没了。孙旺财也不舒服,它趴在庄泽身边,脑袋搭在庄泽腿上,耷拉着舌头,挺惨。
而庄泽的身边,是腻味着的四宫。
四宫才不晕车,他是作的。他硬是抱着庄泽的胳膊装柔弱,说着“阿娜答我头好疼帮我揉一揉”或者“亲爱哒不要不理我咩”这种恶心的话。
庄泽从一开始的逃避,变成了现在的麻木不仁,他一边在心里为郁新德默哀,一边默默看着前排的阿海二号。
阿海二号晕车,正抱着胳膊闭目养神。张佑迁那里有小护士给的各种药,里面也有晕车药,阿海二号吃了之后也没多大效果,脸色惨白,还冒着冷汗,他已经和黑猫一起吐了两次,估摸着一会还得再吐。
“阿娜答我是不是很厉害哒?昨天晚上我都猜准了喏。”四宫说的是昨天隔壁的那对野鸳鸯。
庄泽:……
不得不承认,四宫还真猜准了。他们早上退房时,看见了隔壁的那对。攻的是年轻男孩,也就二十几岁,受的是个中年人,戴着副金丝眼镜,挺一本正经。四宫为此得意洋洋,还说自己是古往今来最牛逼的二十岁大学生。
真不害臊。
他们也不是一路上都在赶路,途中偶尔路过某个自然风景区时,也会顺道过去透透气。高速旁的景区大多是自然保护区,不时能看见几只野生动物,四宫还抓着一只松鼠,抱着那大松鼠拍了好几张照片。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四宫从书包里翻出一大包零食拆开,蹲在地上给松鼠喂食。他摸着松鼠,说,“你对它好,它是能看出来的。这些处在食物链下面的动物,除了躲避天敌,还得提防着人,也挺可怜的。哎—呀~做一个善良的人好头疼呐~我如果是个大反派就好了,大反派才不要在乎别人的死活,自己享受就行了。”
庄泽觉得四宫这人,算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按照热血故事的设定,这种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是去报效国家保卫人民,才不会这么吊儿郎当搞什么自驾游。这家伙也不坏,没有仗着自己有点能力就胡作非为。但这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家伙,从这人搀和张佑迁的事就能看出来。
托他那个政治老师的福,庄泽的某些观念还是比较正确的。管他什么一命还一命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杀人这种事都是绝对不能够被洗白的。这是法治社会,不是武侠小说。
庄泽现在多少有点排斥张佑迁,不喜欢这人。这么说是挺矫情,但他这么一少年,总不能立马就接受这些灰色东西吧。
他们为期两天半的旅途中,还看一次大河。母亲河。汹涌的激流,轰鸣的响声,庄泽和四宫被数米高的水浪打湿,嘲笑对方是落水狗。四宫浑身湿透,郁新德很是体贴,拿毛巾给人擦干,还给去旅游区给人买烤串吃。
看那直逼两米的大个子,看那肌肉,看那不吭声的脸,真和个大狗熊没两样啊。
四宫对这些细微照料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两人相处四年,他一早就习惯被人供奉了。他一开始还有点抹不开(被一大男人追的走投无路的挫败感),这两天立马就习惯了,开始时不时使唤郁新德,“小鱼子小鱼儿哎那个谁”的一通乱叫,心安理得被人伺候。
要说孟七是庄泽的人生范本,那郁新德就是他现在的好榜样。他实在觉得郁新德太牛逼,特种兵啊喂,黑客啊喂,就算不当公务员,去当个雇佣兵或者给黑道老大当顾问,日赚千金不带掺水的。人那么牛逼,就心甘情愿给四宫当司机,当保姆,真是。
浪费人才。
旁观者觉得可惜,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郁新德心甘情愿被四宫这么指使,人家四宫哎一声,这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一分钟都不耽搁。
所以说,有人爱的人,就是恃宠而骄。四宫之前也就一蹭吃蹭喝的二皮脸,现在他可算有了底气——阿海二号和张佑迁都有求于他,庄泽更是得依仗他,他们花的钱坐的车都是他的(没辍,小老板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连司机都是他的。四宫先生现在可是作威作福,个人崇拜达到了顶峰,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真他妈伟大。
男人嗲起来,杀伤力实在是大。
傍晚时分,车窗外是夕阳西下。延绵不断的公路,配合着黄土满满,还挺有种公路电影的feel。车里放着音乐,乱七八糟的,口水歌众神曲艳情小调,还有不时乱入的fm公路广播,寂寞男人的单身情歌。
四宫找到了旅途新乐趣,他把车当ktv,一路上鬼哭狼嚎,嗓子干了干一瓶矿泉水,再接着唱。他不唱情歌,压根不走心,他纵横舞台八十年,搜罗了一肚子奇形怪状的歌。其余几人纷纷屏蔽他,各自或发呆或小憩。庄泽也在听歌,他带着耳机,音量开到最大才能隔离四宫。
四宫唱累了,扑到庄泽身边,夺过一只耳机和他一起听。这个神经病终于安静下来,在庄泽身边缩成一团。
“真致郁啊…”他咕哝。
Suicide is painless。
他们第二晚依旧住的服务区旅店,条件不怎样,隔音不好,睡不好。四宫爬在床上打格罗斯方块,庄泽在一旁滑手机。
庄泽对四宫这人算不得了解。他本来就是个略微大条的男生,很少花心思去观察别人。他所看到的四宫,就如同四宫所想要表现的那般。略微中二,阳光灿烂,总是笑嘻嘻没个正形。他看到的是如此,也就认为四宫就是如此。
但是庄泽还是觉得有点点不对劲。
四宫在一旁biubiubiu打的正响,节奏有些混乱——他这种boss级俄罗斯方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