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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岚得意地笑:“那也得看对象,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都聊什么,聊那么久?”
“聊你。”
“我有什么好聊的。”
“你小时候是不是喜欢去菜市场玩?然后画的第一幅画送给了卖鱼的张大伯?”
时朗一愣,然后失笑:“就这你们也能聊个把钟头?”
“你6岁就开始卖画换鱼了啊?听说你为了把圣斗士整卷冥王篇给临摹下来,书也不温,结果期末考零蛋。”
“是19分!什么零蛋……”
柏岚觉得先前冷在那里的开水凉过头了,于是倒掉三分之一,加了点热的,喝一口没问题,拿给时朗送药,继续说:“不过呢,也听说你画得最好的一张画,是中学时交的第一个女朋友的素描喔?”
时朗还沉浸在柏岚窝心的小动作中,听到这一口水半喷出来,呛咳不止。
柏岚温柔地帮他拍着背,嘴上却不依不挠:“我听了顿时觉得很不开心,怎么办呢?”《
br》 “我、我有想过画你的,但是,我又不想随便,一直在找恰当的时候……”
柏岚被时朗语无伦次的样子逗乐:“好了,不吓你了,不过我是出了名的醋缸,你最好记住,手伸出来。”
时朗“噢”了一声,像要被打手心的小学生一样摊开五指,柏岚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把那条手链给他扣上。
“咦?送我的?”时朗眼睛一亮,抖了抖手腕,“好酷啊!又是你自己设计的吧?”
一共八颗大小不一,材质不同的石头,各自镶嵌穿过八条粗细不一、材质不同的带子,错落交缠形成微妙的空间感。
时朗拨弄着那些石头:“让我猜一下,这颗是紫水晶,这颗是猫眼吧?这个,该不会是青金石?这是黑玛瑙吗?因为黑曜石要戴右手,所以,戴左手的应该是黑玛瑙吧?”
柏岚但笑不语,等他把八颗石头都猜完了,才说:“全错。”
“啊?不是吧!”时朗大感挫败,他确实没见过多少高级货,但也不至于一颗都认不对啊!柏岚捏着那颗蓝色的说:“这是地球。”又捏着那颗红色的说:“这是火星。”
时朗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设计灵感来自太阳系,确实绝妙,只是:“太阳呢?”
柏岚捏着他手腕慢条斯里说:“笨啊,你呗。”
时朗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是一种深深的感动,眼睛微微发红。
“哭出来吧,我不介意。”柏岚拿出手机准备拍照,时朗又笑着推了他一下,扯过被子盖住脸。
正好有龙叔的电话进来,柏岚顺势走到卫生间去接。
“柏岚,下个月就是你爸爸六十大寿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柏岚心情正好,所以口气也不差:“你说哪一场?公开露面的我反正不会去。”
“呵呵,放心吧,你爸把寿宴取消了,说一家人吃吃饭就好。他可都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啊!”
柏岚沉默,龙叔过了会又说:“你大哥的意思呢,是希望你出设计,他让银楼照着打一只雄鸡,或者你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比方说,观音怎么样?”
柏岚还是沉默,龙叔叹了口气:“那到时候……你就说是你设计的好不好?”
柏岚挂了电话回去病房,时朗爱不释手地玩手链,柏岚收起脸上那一丝戾气,但时朗还是感觉出来了:“怎么了?龙叔催你回去工作?”
“没事。”
“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不回!”柏岚瞪他,“我根本就不喜欢娱乐圈,进来还不是因为你。”
时朗
傻笑一下:“是喔,你还是比较适合去做珠宝设计师,你做的首饰我都好喜欢。”他摸摸柏岚的脸,“可是你不回去,龙叔会很难做吧,乖啦,我答应你尽快养好身体,不会再让你担心。”
柏岚懊恼地叹口气,他很喜欢时朗乐观拼搏的人生哲学,自己也或多或少受到感染,但总在意志薄弱时刻显出惰性。
一周后时朗回国休养,人山人海的粉丝堵塞了机场。柏岚已于前一天搭班机返回,接机的是龙叔。
“你妈妈提前回来了,现在在家等你。”
柏岚脖子僵硬,一方面是因为飞机,另一方面是因为冷文如。
从小他就怕她,她既不会打他也不会骂,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漠不关心的样子,柏岚自记事起,宁肯跟父亲去值夜班也不想睡在母亲身边。
刚过完42周岁生日的冷文如穿一件小翻领改良中式旗袍,紫红丝绒衬得肤白如雪,看着出奇地年轻,左手戴一只镶了四头金狮子的碧玉镯,此外再无任何饰品。
她一边洗茶一边问:“你进了演艺圈,还和一个叫时朗的男孩子搞到一起去了?”
柏岚看向龙叔,龙叔苦着脸摆摆手,他一个字都没提过。
柏岚不耐烦地回答:“我们是好朋友。”
冷文如立刻朝他看过来,她明明没有表情,柏岚却打了个寒战。看着儿子极力掩饰惊畏的样子,她淡淡的垂下眼睛:“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有任何来往。”
柏岚浑身血都冷了。他和时朗的关系才刚刚确定,未经考验,一切都还很脆弱,冷文如可能连十分之一的招数都没使出来,时朗就会招架不住离开他。
就算时朗扛得住,那伤害也是可想而知的,柏岚不可能忍心让他在那么辛苦之余,还要为自己受罪。
龙叔把手放在柏岚肩上,轻轻捏了捏。
虽然他也认为柏岚不应该和时朗再有瓜葛,但柏岚的个性显然不会听从,弄得不好,玉石俱焚极有可能。他想,如果柏岚只是一时兴起去喜欢一个男孩,激情过了自然会淡忘,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倒不必刻意去拆散。
除夕夜也是任其芳的六十岁生日,早上冷文如剪了一段刨花片,用清水在瓷碗里化开,拿梳子蘸着为任其芳梳头。
梳完了,他问:“柏岚起了吗?”
“昨天和几个朋友出去玩通宵,应该还没有吧。”
任其芳沉吟片刻,说:“柏岚六月就毕业了吧,看样子也不想进公司,既然他对演戏有兴趣,就让阿龙出来单独搞一个经纪公司,主要捧他,我也比较放心。”
冷文如柔声说:
“你太纵他了。”
“小儿子,就是拿来宠的嘛,我又不指望他继承家业,公司有灏,其他的有阿龙看着,再说我也不想他沾那些不好的事,会有报应。”
冷文如眼神闪了闪,点头轻轻应声。
龙叔亲自下厨,年轻时他还做过几年大厨,尤其擅长淮扬菜,后来事务繁多弄得少了,但任家在一些重要的日子里却依然依赖着他的手艺,比如,年夜饭,生日宴,二合为一就更要隆重对待了。
四点多了柏岚的房间却一直没有动静,任灏忍不住去敲门:“还不起来?要开饭了!”说着推开进入,意外的是床叠得整整齐齐,屋子里根本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电话也没人接,任灏露出古怪的神色。
任其芳见他一个人下楼,无奈道:“还在睡?”
“不是,我才想起来,他说过要去学校取给您的贺礼。”
“是吗?”任其芳眼一亮,任灏向满脸疑惑的龙叔使了使眼色,龙叔明白过来,忙走去一边打电话。
天很快黑了,柏岚既不现身,电话也不通,任其芳没那么好骗,淡淡笑着说:“他是不是在躲着我呢?”
“哪有的事,他——”任灏刚开口,门锁传来了钥匙插入的声音。
柏岚关上门发现几双眼睛盯着他,撇撇嘴角,走过来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龙叔和任灏面面相觑,他还真去准备贺礼了不成?
揭开盖子是一个蛋糕,上面画着仙鹤和松树的图案,龙叔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夸赞,冷文如却在这时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希望你爸爸早点驾鹤西归吗!”抬手就要掀那蛋糕。
任其芳一把攥住冷文如手腕,看了看惊愕的柏岚,笑笑说:“你太敏感了,仙鹤和松树当然是长寿的意思。”
任灏反应过来,忙说:“是啊,文姨,不信我上网搜给你看。”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递过来,“你看,松鹤长春,鹤寿松龄嘛。”
冷文如也意识到自己举止失当,肩膀松弛下来,微微笑着去扶任其芳坐在首座上:“是我想多了,还好你阻止我。”她看也不看柏岚。
“坐下吧,都坐下吧,两个小的都算有心了。”龙叔挽起袖子,“我去把汤端出来。”
任灏解开柏岚围巾搭在椅背,然后又脱去他的外套,把僵硬的他按在椅子上。笑着说:“爸真偏心,我可是用足了真金白银打的卯日星君,您就说了句‘哎唷’,也不多赏我几个字。”一边说一边在柏岚肩上按了按。
任其芳笑道:“都乖。”接着授意冷文如拿红包给兄弟俩。
但柏岚心思早
已不在吃饭上面,熬到七点半就又出去了。
冷文如面色一沉,任其芳说:“由他去吧,肯定是跟朋友约好了的。”
☆、第8章
8。
这是时朗头一个在国外度过的春节。
主意是柏岚出的,既然时母怕坐飞机,那游轮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时母起先担心游轮上没有年味,上船后才发现原先的想法大错特错,柏岚给她要了最好的单人房,自己和时朗在她底下一层的双人间。
“你花了多少钱啊?”时朗一放下行李柏岚就把他扑在床上,一边亲一边解扣子,弄得他发问的声音都有点喘。
“3个人10万左右吧。”柏岚忙于种草莓。
“蛤?”时朗惊得上身坐起来,柏岚一阵好笑:“干嘛啦!”
“……”柏岚出道才一年,对于没有背景的新人来说,10万的成绩很不错,但肯定也是全部的收入了。柏岚居然把一年的积蓄都花在他们身上,时朗突然有很强的罪恶感。
柏岚爱看他震惊语塞的样子:“我说过要养你的嘛。等我把你养得又白又胖之后,我们再一起养个猫猫狗狗什么的。”
“你应该留着买车啊……”时朗呐呐了半晌,挤出这么一句,当初得知柏岚的车报废在高速公路上,他吓得够呛。
“少废话。”
“不然也应该交给你妈妈……”他最自豪的事就是交钱给妈妈的那一刻。
柏岚亲到一半,闻言眼神一黯:“她才看不上。”
看来柏岚和母亲的关系实在恶劣,不然也不会大过年的宁肯和其他家庭外出旅游,她是个很难相处的女人吗?这些日子以来柏岚跟他陆陆续续说了些以前的事,虽然语气和措辞难免郁愤,但作为旁观者,时朗并不讨厌冷文如,不过他承认自己老派,总觉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就拿柏岚单独跑出来过春节来说,哪个做妈的会不生气?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纠正下柏岚的观念。
“不要说她了,难得放假,做点开心的事吧!”柏岚再度把时朗压在床上,把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刚要亲下去,砰砰砰传来敲门声。
“柏岚——时朗——行李放好没有?饿不饿?”
柏岚狠狠捶了一下枕头,时朗好笑地亲他嘴角:“10个晚上呢。”他说。柏岚斜睨着他,总算露出笑容。
晚餐后时母提议做个SPA消食,柏岚和时朗中途溜出去游泳,泳池边形形□各种穿比基尼的美女,两个人过去就像鲜肉掉进了狼窝,短短十分钟已被三拨人搭讪,而且这三拨人的目标还全都是时朗。
柏岚看着时朗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