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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师,这些日子很苦对吗?”沈丽娇用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他。
“不苦,苦中有甜。”黄河移开眼睛,不敢看沈丽娇。
“我本想让我爸爸把你调到机关去,但我哥说,基层还是很锻炼人的。”
“是很锻炼人。”黄河意味深长地说。
沈丽娇停下脚步,凝神片刻说:“你……你明白吗?”
“明白什么?”黄河问。
“装蒜!我在信里都给你说了,……你,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我很喜欢你。”沈丽娇鼓起勇气说。
黄河无语,仿佛在想着什么。
“真的,你在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我已经无法忘记你。尤其是你成了一名军人后,我更希望能和你……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沈丽娇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现的特别真诚。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特殊的光彩。
“其实李方明对你一直一往情深。你不想见见他吗?”黄河转变话题道。
“别提他,花花公子一个!”沈丽娇说。
“他现在变了,完全变了。”
“本质变不了的!”
“你真的不想见他吗?他对你是真心的,这个我知道。而且我觉得你们比较般配。”黄河说出这话后马上就后悔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他的这些话把沈丽娇气得不成样子。“你——”稍许,她气愤地说:“你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我可以让你进辅战师,也能让你到生产组去喂猪。”黄河说:“那也好。”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沈丽娇气得叉着腰,遥看南方,稍倾,身子一软,那双眼睛格外晶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冲动。黄老师。”话虽这样说,眼睛里却有无尽的委屈。“我该走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她的步伐很快,一会儿就消失在在视野中。黄河陷入了沉思。
后几天,沈丽娇果然经常打电话给他,黄河总是推说自己不在,他怕自己在值班室打电话的次数过多,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对于沈丽娇的热情,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六月下旬,经中队研究决定,准备送黄河等八名积极上进的同志前往教导大队参加骨干培训。黄河既兴奋又产生了一点后怕。谁都知道,教导大队是一个非常正规而且艰苦的地方。各大队中队挑选出的预提骨干要在里面经过‘出生入死’的磨砺。但总的来说,黄河还是很兴奋的。
而黄河发现,邵茜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一个晚上,邵茜偷着爬起来,出了宿舍,久久没有回来。黄河当时没有睡着,纳闷间也穿上衣服轻轻地走出,竟听到一阵呜咽声。这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黄河听得出那是邵茜的声音。一阵疑惑下,他走近他,关心地问:“你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而邵茜却不怎么友好,他瞪着黄河说:“不用你管。你走。”
黄河说,你到底怎么了,也许我可以帮你的。邵茜眉头一皱,说:“屁!谁都帮不了我,尤其是你。”而后黄河很真诚地对他说了一些话后,邵茜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痛楚。“为什么区队长让你参加培训,我的工作比不过你吗?我看就因为你们是老乡!”黄河很吃惊,心想这个邵茜的妒忌心竟这么强。然而也进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他不知该怎么给受伤的邵茜做思想工作。邵茜的泪水流个不停,“我下中队后,这么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能成为一名骨干,为了这个梦想,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为什么……”他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两人僵持了很久……
黄河想了很久,终于做出了一个痛苦的选择。第二天,他找到区队长,想主动让出培训的机会。谁料却挨了一阵狠批。沈利说,你以为部队是市场啊,下学兵队是在做生意吗?想怎么谈就怎么谈,那不乱套了吗?黄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但心里却总觉得有个疙瘩似的。
七月初,黄河等八名同志被送到了教导大队,参加骨干培训。
就在临近考试的前一天,王菲突然病倒了。
事情就是这么突然。医院里,经过医生的诊断后,王菲的母亲告诉她说没事,只是疲劳而已。王菲有一种异常失意的感觉。这些天,她早起晚睡,一心扑在功课上,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前几名,她甚至忏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千里绩业毁于一旦。三年的苦读全泡汤了,她竟错过了高考。
其实王菲这病很久之前就有先兆,她经常感到头晕,恶心和胃痛,她也后悔没有及时治疗,以至于到高考的时候爆发出来。这不是一生的遗憾吗?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王菲发现父母的心情也很沉重,她知道那是在为自己惋惜。她下定决心再复读一年,争取明年再试一次,然而父母并不是很赞同她的这一次想法,但却还是由着她了。
病房里,有一个熟悉的人经常来看她,那就是董乐宾,即使是在高考那几天里,他也是坚持一天来一次。黄河也是不间断地给她写信,其实这个时候,黄河在她心中的印象已变得非常抽象,她也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很怨恨他,也许还是别的一种感觉,她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高考过后,沈丽娇也来看她,沈丽娇说很快就要到北京读书去了,她的父亲想让她到他的身边。对此,她的奶奶要做很大的牺牲,毕竟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孙女有个好的前途的。
一提起上学,王菲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如果不是这突然的病,她也许也会考到北京去的。沈丽娇还谈到黄河,谈到辅战师那边的事情。王菲似乎有一点感兴趣,但却不是很乐观,那是因为她心中一个梦的破碎。
在病房的日子真是难熬,王菲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后来便写写文章度日,把心情及想法化成行行文字,倒也觉得充实了许多。
随着市场经济的冲击,各种行业应允而生。就交通工具而言,除了公共汽车外,还兴起了一种便利的低容量的小型交通工具——摩托三轮车。这种车一次可载四五人,投入少见效快,一些眼里稍有门道的人都看中了这行当,黄喜江也不例外。
黄喜江投入了两千块钱,买了一辆摩托三轮车,专门在集市和人员密集的地方接收乘客。一开始是黄喜江驾驶那车,但一次意外中,黄喜江跌到了一个小河沟里,摔伤了腰,虽然伤势不是很重,却使他再不敢驾车。一辆车荒废了一段时间后,黄灵不知哪来的兴趣,三下五除二便学会了开车,自告奋勇地要接父亲的班。起初家里不同意,但后来黄灵所在的面粉厂破产,也就勉强同意了。
于是,在人潮澎湃的集市边上,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女司机,戴一副遮光太阳镜,虽然是位农家女,却掩饰不住他的美丽。
黄灵对客人很友好,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很多人乐意坐她的车。一天下来,收入倒也可观。而米馨是集市上的常客,几次坐黄灵的车,两人便熟识了。说实话,黄灵对米馨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在她看来,米馨既蛮横又霸道。然而,她并不知道哥哥和她的那一层关系。
渐渐地,黄灵爱上了这个平凡的行业,炎炎的烈日下,任太阳无休止地袭击着她白晰的皮肤,一天下来,浑身象散了架似的,但她感到欣慰,这欣慰源于她所交往的那些五彩缤纷的人们,源于那发动机一阵阵有节奏的前进声。她还喜欢点钞票,劳动之手与钞票的磨擦声是一种感人的旋律。说实话,她从前根本都不敢想象这丰硕的收入。于是,她对生活充满信心,充满阳光。
闲暇之余,还可以到县城买一些东西孝敬父母。而她自己却从没有想过要打扮一下。朴素掩饰不住她脱俗的美丽,有一种美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它永远不会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最近,集市上多了一个特别的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每逢这时候就到集市上卖艺。这年代了,卖艺显得有些稀罕,那少年还真有些拳脚,招招好看,因此观看的人并不少。
那少年比划了一阵子,汗水猛流。收势后,笑对人群说:“谢谢赏脸。”正说话间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几个人懒懒地朝那纸箱子里扔了几毛钱。其实这年代,除非那些富得流油的人和某些心地特别善良的人,没人会情愿把钞票给别人。
黄灵很欣赏少年的身手,掏了三块钱,扔在纸箱子里,并不住地为他鼓掌喝彩。那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睛里释放出一种莫名的光彩。其实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响彻一中的武王房昕。在临近高考时,房昕觉得自己的成绩难以考上一个好大学,就找了自己的表哥替考。他到省城办了一个‘叠影’。所谓‘叠影’,就是把两个人的照片用电脑合成一张,既象房昕,又象他表哥。然而,事与愿违,偏偏被监考老师的慧眼发现。于是房昕被取消了三年的考试资格。
初入社会,房昕想的很单纯,但真正在社会上呆了一阵子,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他一个小小的高中毕业生能干得了什么啊。而那些太平凡的岗位他还看不上,这样,他终于想到街头卖艺这一招,也算是给自己找一些安慰吧。然而往往是挥舞一大天,收入廖廖无几。
下集的时候,他坐上了黄灵的车子。
以后几天,房昕每集都与黄灵碰面,并且每次都坚持坐她的车。
黄灵在等着拉客的间隙,阅读了大量的中外书籍,虽然她的文化水平很低,但经过她的不断学习,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人生,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米馨毕业后,被分到青岛一家大公司当营业员,干了几天,大为不悦。总觉得老板太苛刻,自己不够自由。于是不到一星期就辞职了。其实回到家也是烦得不行,没事就瞎溜着玩。幸亏还能找黄河的妹妹黄灵聊聊天,否则她早就给闷坏了。
老爸老妈也真是的,竟开始给她特色对象。其实这也并不足怪,在少数民族,女孩子到了十六七就已开始谈婚论嫁。一般在十九岁至二十一岁之间大部分都已经成家。这不,米馨的母亲又给她做思想工作呢。可米馨也有她的难言之隐,她只是一次一次地推托,母亲知道她的劣性,也拿她没有办法。
米馨在几位朋友那里听说了处于黄河滩区的几个村子搬迁的消息,其实她也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敢肯定它的确切性。直到文件下发下来,她有了一个大胆的商业设想,村庄搬迁将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工具和运输油料等等。假如抓住这个机会,一定能够有所收获。
米馨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米父为女儿聪慧的商业头脑而感到高兴。米父一直很想把女儿培养成一个商业女强人,这样看来,还是蛮有希望的。米父投资三十万,在一个人车交汇的金三角地区租了一大间房子,进了几台电脑加油机,还进了一些建筑材料及用品,一切准备就绪。米父放开胆子,让女儿尝试着当小老板。并给她找了一个助手。说实话,米馨对父亲的赏识很受鼓舞,毕竟她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女孩,学过市场营销,而且进取心特别强。在这些客观条件的影响下,米馨想要拿出实际行动证实给父亲看。米馨的助手叫李玲,家住县城,也是刚刚毕业的一个高中生。年龄与米馨相仿,她的父亲和米父甚有来往,女孩子呆在家里没事儿,随便找点儿事情做还是可以的。
开始几个星期,生意不是很景气,但后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