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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乐宾激动极了,其实他压根儿都没想到电台记者会来采访平凡的他,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刹那之间象个人物了,而且是一个不小的人物。回头看一眼王菲,她笑得那么开心,董乐宾想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肯定又上了一个档次,不由得心中暗喜。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次记者采访他,恰恰是因为王菲的鼎力推荐,王菲的姨母在电台工作,并主持最新设立的“焦点人物”栏目,王菲便提到了班里的董乐宾,没想到姨母对这个校园才子还挺感兴趣。
董乐宾一次次回头,搜索王菲的眼神,王菲朝他挤了两下眼睛,表示羡慕,同学们对董乐宾也是万分佩服,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次采访,使董乐宾在一中的地位又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同时,这对他日后的各项工作也是一个极大的触动。
人海茫茫的一个集市上,叫卖声连成一处,买声卖声共绘成一首别致的韵律,形形色色的人物交织在一起,展示着生活的多姿多彩。在集市中央,有一个很显眼的卖摊,摊主是一对长得有些模样的男女青年,摊子上摆着零乱的日用品和几张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证件等纸品。只听那男青年向围上来的群众解释道:“我们是济南亚强商品公司的,上周公司起了一场大火,把公司烧得狼狈不堪,为此公司不得不因为这个意外宣布破产,所有商品全部五折出售……”
女的附和着男的作产品介绍。
这使前来购物的群众都很感兴趣,成交的买卖也很多,不出一个半小时,那摊子上便空空如也了,摊主相视一笑,开始收摊。
“副主管就是不一样,鬼点子挺多的呀!”那女的开始说话。
“没办法,谁叫咱是李春邦呢?小莉,我们的合作真是天衣无缝,愿不愿跟我合作一辈子?”那男的注视着她。
“一辈子?难道你到了六十岁还这样吗?我们俩还在这集市上卖这些小东西?那太笑话了。”女的被逗乐了。
他们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公交车。
这一男一女正是李春邦和余莉。其实现在早已过了“一带一”的阶段,李春邦也成为一个熟练的业务员,完全有能力单独行动,李春邦的脑袋不是戴帽子用的,他时常会提出一些歪门邪道的招数儿推销自己的商品,而且还很善于同余莉一起演双簧,因此他表现斐然,在公司的评比栏上,他与余莉的红旗数直线上升,总经理不得不将他们提拔为业务骨干。
说是“业务副主管”的名义,其实就起一个传帮带的作用,而且没有岗位补贴,只是每次业务研究的发言,一般都少不了他们。
久了,李春邦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游南闯北的江湖人物,全凭一双脚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混饭吃。而且在这里,他的音乐天赋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次公司里组织联欢都少不了他的节目。他觉得在这并不很起眼的公司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在与这些少男少女间的交往中,他感到了欢乐。其实这更象是一座学校。
李春邦在这短短的半年内,已经在公司里存了五千元钱,这对他可不是个小数目,其实在这里,同事们的收入差别非常明显。口才好的,推销能力强的,每月可得上千元,而差的,可能每月连肚子都喂不饱。而这样的的环境,促使每个人都有着执着的追求,都不甘落后,进而奋起直追。因此,即使收入不很可观,也很少有人退缩。
其实,这些男女哪里知道,这种传销属于非法传销,这种形式的团体便是在民间所流传的“老鼠会”!
集训完毕后,回到中队,黄河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见到了一个一直想见到的人,单是这也许并不为奇,更为奇怪的是,这人是以他想象不到的身份出现的。
回到分队,听李方明和邵茜说,区队长带了女朋友过来,但是丑得要命,所有人都搞不明白,象区队长那样一表人才怎么会找了一个黄脸婆?想不通,黄河也一心想见一见这位丑嫂子。
在一次他给区队长搞卫生时,黄河如愿了。他果真见到一个并不漂亮的女人,然而他却是惊讶至极,因为他认识这个女人,而且跟她还比较熟悉。
“黄河,怎么是你?”那女人见到黄河,惊叹道。
“陈老师,你……你……怎么……”黄河支唔地说不出话来。
“啊,你们认识?”沈利在一旁呆住了。
“这是我的学生,成绩好的很,可怎么来当兵了呢?”那女人双眼流露出兴奋与疑惑的色彩。
黄河以笑代答,悄悄地凑到沈利身边问:“区队长,这是嫂子吗?”随后将目光投向那位陈老师。
“噢……这个,陈莹,不,陈老师是我小学同学,我们一直保持书信联系,这次探亲我回到河淀,就把她带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你的老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沈利不敢相信地用手摸着脑袋,眼睛里释放出特殊的光彩。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陈莹也叹道。
“陈老师,我们还是比较有缘份的,对吗?”黄河这才明白曾经的陈老师一直没有恋爱音讯的原因,原来她一直……嗨,一切的一切,真的太富戏剧性了,这个世界真的这么小吗?黄河突然觉得自打当兵以来,就像进入了梦境一样,意想不到的事情连续发生。一开始先是沈丽娇的出现,引发出一系列的戏剧性经历,这后来又遇到了曾经的语文老师陈莹,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黄河真开始怀疑这是老天有意安排好的,其实,他没有想到,不久后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正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黄河很喜欢找陈莹聊天,聊家乡事,聊昔日的同窗好友,尤其喜欢听她讲王菲的事情,聊着聊着,陈莹开始一本正经地对黄河说:“其实你在文学方面很有天赋,也许你应该在这一方面有所成就的,还记得你上高中时吗?每次我都把你的文章当范文来读。”
“那时候,陈老师你对我特别关爱。只可惜我不争气,连大学也没考上!”黄河不无伤感地说。
“不,我知道你的事!你其实没必要非得考那清华大学的!别的大学也不错!“陈莹很是遗憾地说。
黄河只是苦笑。
“不过,你在部队也是很有前途的,沈利说你表现不错,可以考军校的,当个军官也不错!”陈莹笑道。
“咱没那个福份哩!“黄河很谦虚。
“万事皆不难,只要肯登攀!”陈莹很有女人的气宇,“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弃在文学方面的天赋,只要平常多用心,你的水平不会亚于那个董乐宾的!”
黄河报之一笑!
陈莹说:“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多多学习好好工作,争取在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更加出色!”
“为什么不多呆几天呢,你才来了三天!”黄河疑惑地道,其实他真希望跟陈莹多呆一些时日,毕竟她是自己曾经的老师,而且也是故乡人,虽然区队长沈利也是老乡,但毕竟他是自己的领导,在很多方面还是不能有共同语言,有些话也不好直说。
“我怕我再晚几天回去,我的同学们就不认识我了!现在李副校长代我的语文课,我真有些过意不去,我已经误了三天课了,再误下去,太对不起同学们了!”陈莹歉意地道。
陈莹果真走了。沈利送他。黄河望着这极不般配的一对,心里却很高兴,他倒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永恒,毕竟两位都是他一直很敬重的人,在自己的人生历程中,他们戏剧性地结合在一起。
这些时候,马峰对黄河特别好,黄河想也许是因为他们马上要复员的缘故吧。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两个多星期,老兵们就要脱下穿了三年的军装,马峰也不例外。
黄河感到马峰一直象有心事,他的行为与眼神有时总是怪怪的,一个晚自习,马峰约了黄河到理发室谈心。理发室的镜子很大,黄河趁机窥了几眼自己的形象,突然感到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镜子里面那黑黑的家伙是自己吗?他不敢相信。
“好一面镜子,”马峰莫名其妙地说,象是在抒发一种情怀。
“镜子?怎么讲?”黄河不解。
“它可以窥探出一个人的全部,从参军到复员,你每一个成长历程,虽然它给人的只是一种流星般瞬间影像,当你离开它时,才感到原来你本一无所有。然而,你毕竟曾经与那里面的自己对视过,关注过,甚至触摸过……”马峰只管讲,根本不在乎黄河是否能够听得懂。
马峰转变了话题,“其实有些话我一直到现在才能对你说,我一直埋在心里。”
黄河一惊,道:“什么话?”
“我们是老乡!”马峰一本正经地说。
“老乡?这我知道啊,你是青岛人,这我都知道!”黄河差点被马峰给逗坏了。他怎么会说这种连傻瓜都知道的事情呢?
“我是说,我也是河淀人,至少曾经是河淀人,我是米家村的。”马峰依旧一本正经。
“你开玩笑吧,分队长,你怎么会……不可能!”黄河竟然觉得马峰是在戏弄自己。
“不是开玩笑。在十二岁以前,我一直是河淀人。后来父亲在车祸中丧生,母亲带着我,嫁给了青岛的一个小商人,我就成了青岛人。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河淀的模样,那里紧靠母亲河,土地肥沃……”
嘿,马峰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但黄河还是不解。为什么马峰一直不告诉他这个事实呢?而且既然是这么亲近的老乡关系,马峰又为何那样苛刻地对自己呢?他真的有些想不通。
马峰似看通了他的心事,接着又说:“我想你一定恨我,为什么对你管得那么严,不顾忌老乡情份,有些时候还故意刁难你,对吗?”
“不,不!”黄河摇头。
“我看得出来!”马峰略有严肃地说:“我认为,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辅战师战士,要具备全面的素质,要有吃大苦,耐大劳的精神,经得住委屈,经得住考验,所以自你入伍以来,我就试图在各方面对你进行培养,对你严格管理,而且还时不时给你制造一些委屈。我想,现在你应该是一个能够经得起大风大浪的人了。”
黄河心里一颤,似乎从马峰的眼神中,发现了一种感动,发现了他的良苦用心,仔细回顾这一年来,的确有过许多解不开的疙瘩,有过许多想不通的心结,也曾对马峰有过深深的痛恨……但在此时,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记忆中的,只有欢乐与祝福,只有那些共同走过的风雨历程。
“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关爱。”黄河握紧马峰的双手,想起面临分别,眼中有一股白亮的东西,在眼里直转。
“好好干!我等你的好消息!”马峰拍了拍黄河的肩膀。
其实这个时候,面临退伍的老兵,心早已飞走了。尽了三年义务,练就了一身硬本领,也成熟了许多。此时中区队就开始强调,留队的同志多帮老兵整理一下东西,买买车票。马峰利用一些空闲时间,整理编写了一篇关于基层带兵的文章《怎样带好分队》,根据亲身体会阐述了一名基层班长所需具备的素质和在实际工作中应该注意的一些方面等等。全长三万字,可以说是给中队留下了一笔无价的精神财富。
要说部队里最感人的场面,那便是给老兵送别了,望着熟悉的营房,熟悉的小路,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几年的战友情,凝成多少不舍的泪水。唱一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无限留恋溢满心头……
记得当初离开家乡
带着青春梦想走进部队
时光它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