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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也实在令人回味。
“俗。”黄河嘲笑道。“一个女孩就把你看成了个呆子,你对得起身上这身军装吗?”其实黄河哪里知道,那被议论的女孩正是王菲。今天她特意早起一个小时出来跑步,目的就是能够见到黄河乘车经过,但事与愿违,她瞅了半天也没瞅到黄河,黄河竟也没有发现,在那样明亮的路灯下,有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美丽女孩,默默地为他送行。
教导大队,黄河已经是第三次走进它。而且他明白,每一次都是一种坚强与忍耐的升级,从新兵连到学兵集训,再到今天的速培学习,一次将比一次更难度过。有些时候,成长进步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有时候,它却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许这将意味着,他会在这红帽徽的指引下,将青春全部奉献,也许他要在这绿色的阵营里完成自己一生的追求。但不管时光怎样改变,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本性。
刚刚收拾东西安顿下来,特战中队中队长以及配备的速培分队分队长就召开了会议,给这些幸运的家伙一个下马威。参加会议的新学员是蹲着听完这会议的,领导就是领导,有时候惩罚别人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喜欢给人以意想不到的见面礼。
两脚发麻,但大家都不敢有丝毫的动静,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分队长就带领学员们参观了训练场地,并传达了训练计划。最后他颇有风度地关照大家说:“在这里好好干,多吃苦,多忍耐,多学一些东西。你们尤其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已不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前面的路是艰辛的,越是艰苦,就越容易将人磨砺得坚强无比,你们要具备一名军官的魄力和能力,以及所需要的文化素养,然而时间是短暂的,怎样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完成这些复杂的课目,没有一定的吃苦和探索性是不行的。”分队长的话很有哲理,使所有的学员有一种心门顿开的感觉,黄河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位上尉军官,不由得好生敬佩。
速培小分队在训练上那可是令人汗颜的。几乎每隔一天,都要进行一次全副武装万米越野,戴防毒面具也是经常的了,爬战术爬的作训服破了又补,补了又破。而且这里的训练贯穿整个生活过程,晚上加班不说,就连开饭里也都是一路倒功练到饭堂。黄河这才体会到真正的“魔鬼式”训练是什么滋味。
其实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上政治课了,马扎上一坐,一个多小时的调整过程,全身的肌肉到了放松的最佳程度,然而在这个时候,有哪位学员冒个泡,打瞌睡或是听课不认真,那么这堂课将会变成一堂令人难忘的惩罚课,或是罚蹲,或是罚站,更甚者还可以是罚跑步,因此在吃了几次类似的亏后,几名学员都很遵守听课纪律。
看电影,相信谁都喜欢,但小分队的同志们不喜欢,因为每次看电影是种风险投资,都是要有前奏和后奏的,这所谓的“前后二奏”,可以是以正步的形式完成,在往返电影放映厅的路上稍有不慎,也许还会变成鸭子步或青蛙跳。因此,看电影对黄河来说并无多大的吸引力,只不过有时因为电影里的爱情故事太感人肺腑了,偶尔会诞生一阵回忆与向往罢了。
也许,那隔一段时间便有一次的示范表演,会让每个学员感觉出自己的价值所在,他们的训练成果多次得到教导大队领导以及战士们的充分肯定,师里专门派人将小分队的各种训练拍成录像,供各大队参考使用。
此后,这里又迎来了学兵集训以及学生军训的到来,黄河感觉出了时间的飞速,其实艰苦的岁月并不艰苦,只要你适应它,习惯它,时间就是战胜艰苦,收获成果的证据。这段时间,王菲一直在默默地支持和关照着黄河,她每周都要写一封信鼓励黄河,还寄过几张照片。有时候黄河真的不可思议,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有那么多女孩对他这么好,米馨,沈丽娇,还有后来的王菲,虽然说前两位女孩都已成为历史,但大抵都有自己的理由吧,米馨留给黄河的,是刻骨铭心的怨恨与无奈,沈丽娇则留给他永远无法偿还的歉意与怜惜,他突然想,王菲将来会留给他什么呢?想着想着,他就不敢想了,他不想用未知的未来陶醉自己或是伤害自己。
突然有一天,分队长向他们宣布了一个领导的安排,大概是师领导要下来检查卫生,而且还重点要看一看学生那边的各方面情况,为了给领导一个好印象,上面决定安排小分队学员们去学生宿舍里大搞卫生。
黄河被安排进一个女生宿舍,虽然相对要干净一些,但距离部队的标准还相差甚远,床底下的零食袋依稀可见,玻璃上星星点点的污渍,室内的摆放也不怎么正规。
“教官,辛苦你了。”那学生们倒有礼貌,明白了黄河的身份后,纷纷给黄河打了个不怎么标准的敬礼。
黄河被她们的可爱逗乐了,但强忍没笑出来,却也还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教官,您敬礼的动作好帅呀,教一教我们吧。”那帮调皮的学生围了过来。
“你们教官没教你们吗?”黄河问。
“教了,但没你的好看。”一个挺漂亮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河。
“对不起,我有任务在身,麻烦你们先避让一下。”黄河又开始巡视起来。他正在想该怎么搞才能既快又好,但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凭一个人怎能搞利索呢?正盘算间,见那些女学生朝门外走去,他突然来了灵感,冲那些学生说:“唉,等等。”学生们倒挺听招呼,转身问道:“教官有事吗?”黄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如果……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协助我搞一下卫生,很简单。”黄河这一招真够绝,那些女生们顿时笑道:“没问题啦,能给教官做些事情是我们的荣幸。”
黄河分工明确,很快就将宿舍搞得很干净。最后,黄河再一次检查这劳动的成果,并细心地将遗漏的部位搞干净,这时已有几个女生,跟黄河拉关系问:“教官是哪里人啊?”
黄河以笑代答。
学生们纷纷要黄河留地址和电话号码,并主动把自己的地址写下来给黄河,黄河突想,看来军人在群众眼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但他不敢过份地与她们乱拉关系,于是说:“领导马上要来检查了,你们先回避一下好吗?谢谢合作。”黄河连声道谢地目送她们朝门外走去。
没想到后来的总结时,中队长还特意表扬了黄河,说是卫生搞得干净,善于动脑筋,能够利用一切有利因素,密切联系群众,有号召力和组织力,并要求其他学员向黄河学习,黄河很意外,心想自己乱拉关系也要受表扬啊。
眼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黑瘦,黄河觉得自己的思想也日渐成熟。训练不象刚开始那样严了,却有了一项新的任务——写总结,这也许并非难事,但如果要人天天写的话,那就不怎么容易了,但迫于实事的威胁,又不得不坐下来绞尽脑汁地回想一天的各项工作,包括存在的优点和不足,以及明天的工作计划。
也许,领导这样安排也是有他的一番苦心的。
复员倒计时二十五天。
时光如梭,终于将李方明的军旅生涯推入尾声,李方明喜欢在日历上画圈,一天天数着过,而此时此刻,他也分不清是喜是忧。总以为部队象是一只鸟笼子,自己空有一双渴望高飞的翅膀,却被约束在这小小的弹丸之地。但现在一种强烈的留恋感油然而生,这是他从来没有预测到的,况且,这留恋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迫使他心里时常涌进一股酸楚。
年龄又大了一些,便不再象当学生那般单纯稚嫩了。也开始考虑一些个人的问题,包括复员后的就业问题,他不想指望着政府给安排工作。因为以父亲的交际,帮他特色一个满意的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反复地掂量着每个有所份量的职业:警察、商人、税官等等,并把它们写成纸条,一次次地抓阄,他发现抓到“警察”的机率最多。难道是真的要去做警察吗?也许这正是上天的指示,毕竟当警察可以显现出他非凡的本领,也不枉曾在特种部队服役三年。
沈丽娇曾打电话和托人捎信来,要李方明过去一下,她有话要说。但李方明觉得没那个必要了。他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绝不会让一个已经变成残疾的女孩成为自己的伴侣。尽管他也有怜悯之心。因此,李方明摆脱了对沈丽娇的纠缠,反而对另一名女孩产生了好感,这个女孩就是王菲。但李方明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女孩究竟哪根神经搭错了,都对那黄河如此倾心呢?他究竟有哪一点比自己强?论长相,自己毫不逊色,论个头论肌肉也不比自己强,论男子汉气概他更是信心十足。可为什么黄河总是能够抢走心上人的心呢?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上外围哨时,他提了一瓶早就准备好的二锅头,猛灌一气,顿时觉得温暖倍至,飘飘欲仙。他想都快复员的人了,没必要严格要求了,即使被干部逮住也无大碍。正是这种思想作祟,眼见着半斤二锅头下肚了。天也渐渐放亮,王菲也如约而至,依旧穿那件熟悉的运动服,疾跑在面前那条围墙路上。她后面跟着一个书生意气的男孩,边追边喊:“菲菲,你等等我,等等我啊!”王菲在一处路灯下停下来,对面前那男孩说:“我们还是单独跑比较好,一起跑很压抑的!”王菲的这句话一刀见血,既阐明了自己的意见,又作了一种适当的暗示,毫无疑问,那男生便是文王董乐宾。董乐宾的样子很狼狈,喘着粗气,两只手呆板地晃来晃去,最后终于一同挽在胸前:“我有哪一点比不过黄河?他值得你这样吗?我的一腔真情,你难道一点都不珍惜吗?”话语句句真情,声声厉耳,一种爱入极至的倾诉。
时间就在董乐宾一句一句渐渐升华的表白中逝去。而李方明正巧目睹此过程,他突然觉得心里涌入了一股怒火,烧得自己的心滚烫滚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哨位的,在董乐宾面前站立刹那,一个侧弹踢将他踢倒在地,“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老是死缠着别人,再这样我就揍扁你!”
董乐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又无能为力,愤怒之下非要找李方明的领导去告状,幸得王菲苦言相劝,才避免了李方明挨处分的可能性。
换哨后,李方明酒劲清醒了大半,但他没想到教导员会把他喊进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方明屡屡违反哨位纪律,与外界学生交往的事情不径而走,竟被教导员知道了,领导苦口婆心地给他作思想工作,告诉他复员前还要严格要求,否则会酿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后果。但李方明听不进这个,却在心里不断地推测,是哪个混蛋家伙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是领班员,还是没被注意到的过往的战友?他觉得是领班员告状的机率最大,因为他已经被抓住过几次了,但是哪个领班员呢……教训与推测同时存在,却是毫不相干的两种心理,受完训,黄河表示要痛改前非,然后气愤地回分队去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没想到临复员了还被批了一通,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复员的那天日日逼近,在总结中,李方明没评上优秀士兵,也没得到嘉奖,但他不稀罕,认为那没啥用处。摘掉军衔领花帽徽,就意味着军旅生涯的结束,失眠之夜一个接一个,临走的前天晚上,李方明突然觉得自己复员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