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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莫凌辉,还是关泽予?”
关泽予不记得如何脱离那些人的质问,他只记得,他那时抖得厉害。
从他回到这座城市,他就受到诸多非议,无数的指指点点,直到母亲赫然离世,那些骂小三的女人,终于歇停了,但偶尔还会指着见过的少年,他们说,他就是关家私生子。
他那时心里难受,说不出那些怨恨,喊不出那些痛苦,他无从去发泄和质问,他只能默默的咽下所有的苦痛,所以,他面对着滔天大海,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曾经找不到路,他曾经不知该何去?
很多人劝他放下,他们劝他放下过去,放下心里的仇恨,可是,他曾承受过的痛苦,谁能帮他减轻,谁又能帮他一把,以让他走得不再那么艰苦?
蓝政庭远远的跟在后面,他跟着那辆法拉利,他们一前一后,开车到一座墓园。
寂静的墓园里,黄昏后,显得冷清沉寂,昏蒙蒙的金色光芒,撒在那些沉睡的往生者身上,他们沉睡着,而光色渐渐流转着,慢慢的,光辉很快就被夜色侵蚀。
关泽予停在一座墓碑前,他站得笔直,那沉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或许,每到一刻,他心里只剩下无情。
他无法理解母亲的选择,到底是第三者,还是另有隐情?
他们各藏着天大误会,其有着怎般的难以让人为知的秘密?
如果真是小三,那为何还要带自己回来受罪,或者说,生下这样多余孽种?
那如果不是,那当年为何要走?离开了一个人受苦受累,一个女人,孤独艰难的把一个小孩带大?然后经不住孩子的追问,就这么回来,然后就这么不见。
罗又父说,“泽予,你要相信你妈妈,她没错。”
关泽予问,“那么,我妈妈为什么要离开?”
罗又父说,“泽予,放下那些事吧,你追究又有何用呢?”
是啊?他追究又有何用?他已经没有她,她已经不在了,他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他孤独的走了那么多年,他为何还要追究?
他把花放下,他想说,妈妈,我不追究了。
蓝政庭站在远处,他远远望着爱人孤单单的背影,关泽予就站在墓碑前,那般寂静,沉寂,无声。
多少的孤独,几多的落寞,几许的悲伤,他几经风雨,经历了多少苦痛?
他是否曾如此这般一人萧索孤立,他无援无助?他没有一个人陪伴,没有一个人守候,孤零零的直立于风雨中,任悲欢东西南北。
关泽予闭上眼睛,他想彻底的忘记那些年被人质问的情景,那些被人唾骂的情景,还有被人说是野孩子没有爸爸的情景。
他喉咙里哽着,他哽着那些说不出咽不下的难受。
当松开渐渐握紧的手,他睁开眼睛,当把十二年的时间,从十五岁过滤到二十岁,再从二十岁过滤到二十七岁,他那灰色的过往,慢慢的走出一道英挺的背影,他穿着白色衬衫,慢慢的,白色衬衫被灰色侵染,转换成是银灰色的西装。
蓝政庭说,“泽予,我陪着你。”
关泽予呼吸着,他把心口沉着的气压呼出来,释放开去,想从此释怀。
他说,“妈妈,我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就这样在一起,妈妈,你会怪我吗?”
蓝政庭走过来,他声色沙哑的喊,“泽予。”
关泽予猛回头,他转回头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爱人。
那一刹那,惊愕的,错愕的,吃惊的,最后只剩下惊讶。
“政庭?”
“刚才,在璀璨城看见你,然后就跟过来……”
蓝政庭走过去,他握住垂着的双手,他和他面对面。
转身,面对着墓碑,墓碑上的女子,看起来如同那一束百合花,清雅,秀美。
他说,“这是莫阿姨?”
关泽予沉默,而后点点头。
蓝政庭面对着墓碑,他深深鞠躬。
关泽予双手放回口袋里,他低头看着那一束鲜艳的百合花,它即使再美,过了明天,后天,它就会凋谢枯萎,那就像她的一生,走了一个昨天,今天,她过不了想要的明天,突然就这么走了。
蓝政庭侧头看着爱人,他说,“把手拿出来。”
关泽予回神,他双手偛在裤袋里,没有反应。
蓝政庭自主把爱人的手拿出来,他握住他的左手,一起五指相扣,十指交缠。
关泽予说,“我妈在看着,你想好了吗?”
蓝政庭看了看相片中定格成永恒的微笑,他说,“我想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关泽予转头,“要是我妈不同意呢?”
蓝政庭说,“阿姨会同意的。”他正身面对着不可能回答自己的长辈,他说,“莫阿姨,我想和泽予在一起。”
他说,“我就想和他在一起,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一起相守相惜,虽然我们都是男儿。”
“如果,我说的话,有一天做不到,或者说做得不够好,莫阿姨可以严惩于我,政庭向您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泽予。”
关泽予抿着唇,他听着爱人絮絮叨叨的对着长眠的灵魂发誓,他转头笑。
蓝政庭瞪了瞪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总裁,他捏了捏手心里的指头,关泽予吃痛。
“泽予,我说的是笑话吗?”
关泽予忍俊不禁,他憋着,摇头,“不是。”
“那你还笑。”
“呵,你从来都不对我说这些,可头一回见到我妈,你就这么跟她说这些肺腑之言,你说,我该难过还是高兴?”
关泽予心底里压抑转瞬一扫而空,他正经起来,他说,“没办法,妈妈,我就这么被他拐了,你只要保佑他平安无事,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关泽予拉着爱人跪下,他说,“这一跪,就算是成亲了,没有宾客宴席,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钻石戒指,没有伴娘伴郎,我现在问你,蓝政庭,愿陪我一起吗?”
关泽予扭头问,蓝政庭怔了一怔,这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来不及思考。
关泽予再说,“政庭,我说的是认真的,也许,我给不了你一个婚礼,因为,我还没有去征询你的家人。”
关泽予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以往,面对任何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独独面对深爱的人,尤其是他的家人,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要想让蓝家父母答应把他们养大的儿子交到自己手上,放给自己照顾,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蓝政庭转头凝视着又变得沉郁的爱人,他笑了笑,当即把左手腕上的手表解下来。
“好,我会陪着你,即使没有我想要的结婚仪式,我也愿以它,代表着一生一世的戒指,生生世世的红线,同你交换,相锁着彼此。”
他把他的手表解下来,交出去,关泽予也解开自己的手表,他有点犹豫,其实,他手表上有小刀,他带着割伤不要紧,要是蓝政庭不小心出开关,那就惨了。
“泽予不愿意?”
“不,我愿意。”
关泽予赶紧抢过手表,怕慢一秒,发誓要一起生生世世的人反悔,他把自己的手表递过去,蓝政庭正要接过来,关泽予又缩手,他说,“我为你戴上。”
蓝政庭伸出左手,他手腕上,还有一串佛珠,那是关泽予送的第一份礼物。
关泽予把手表戴上去,他说,“你是我的了。”
蓝政庭抓住爱人的左手,他也把自己的手表戴到那坚韧的手腕上,他说,“你也只属于我。”
两人举起左右手,那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的手腕上,两只手表映照着夕阳余晖,光辉熠熠。
关泽予看了爱人一眼,他们相视一眼,而后给面前的长辈拜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两厢对拜,可是眼前的三拜,只向着沉默的亲人,愿她安息,也愿他们自己幸福。
关泽予扶起爱人站起来,他说,“走吧,回家。”
蓝政庭牵紧那牢牢握住自己的手,他们并肩走在最后一缕黄昏下,日落晚光,只愿这一生,互相陪伴着,甘苦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交换
蓝政庭打电话回公司叫人把车开走,他说,“我陪你回家。”
关泽予挑刺,“你这方便自己,为难别人。”
“我还不是为了你。”
关泽予舒舒服服的坐着,他不停摸着手腕上的钟表,蓝政庭问,“不喜欢?”
“哪能,我很喜欢,对了,你手腕上的那根平安绳,什么时候断的?”
“哦,生日那几天,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
“佛珠戴着习惯吗?”
“你说呢?”
“要是不习惯,就解下来。”
“我不会解下来。”
到家,蓝政庭牵着又不安分的总裁,关泽予提着菜,他说,“你多久没有给我做好吃的了?”
蓝政庭吻了吻深表委屈的人,“那行,今晚做最丰盛的晚餐,慰劳你。”
关泽予帮忙洗菜,这回,不再笨手笨脚的无从下手,两个人分工合作,各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关泽予负责洗菜、做饭;蓝政庭负责切菜、炒菜。
关泽予捕捉着盆子里活蹦乱跳的鲈鱼,水花四溅,他被甩了一脸水,蓝政庭洗手,他弹了一把水到喜欢跟鱼游玩的总裁的脸上,“你还要玩多久?”
关泽予把脸转过去,“把水珠擦了。”
蓝政庭手上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他说,“你确定?”
关泽予坚持等着,“擦干净。”
蓝政庭抽了台上的纸巾,擦干了手,他小心为不讲理的人擦脸,“这水又不是我打上去。”
“你敢发誓吗?”
“好,我弹了一根手指。”
蓝政庭接过还甩着尾巴的鲈鱼,他说,“见我杀生,不害怕吗?”
关泽予亲爱人一口,“不怕,这是我们今晚的晚餐,也就是一条清蒸鱼。”
蓝政庭将鲈鱼处理干净,关泽予找了一个最好看的盘子,他说,“我这个助手当得怎么样?”
蓝政庭将切好的姜丝列在鱼的身上,还有葱花,红辣椒,关泽予递了豉油又递味汁,他动作利索,与主厨井然有序的配合,程序协调有致,蓝政庭奉献一个温柔的吻,他说,“以示鼓励。”
关泽予心花怒放,他说,“原来下厨也有这么好的待遇。”
“得了便宜又卖乖。”
晚餐做好的时候,蓝家又有人来电。
蓝政岩问,“政庭,又跑了,不回家吃晚饭吗?”
蓝政庭回着大哥的电话,“我今晚真的不回去了,你们吃吧,我这边也刚做好。”
“哟,真的在外面买房子了,交女朋友了?”
“大哥……”
“好好好,这是好事,这样我和你大嫂就不用再忙着为你张罗相亲了。”
“……”
蓝政庭不敢再说下去,这个话题,真不好说。
关泽予盛好了饭,他说,“政庭,开饭啰。”
蓝政庭从观景台走进来,他说,“哪天,你推着小车子,在车上这般吆喝,肯定被围的水泄不通。”
“是吗,因为我长得帅?”
蓝政庭举起酒杯,他说,“cheers。”
关泽予回应了一下,他问,“大哥打来的电话?”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前几天,你天天按时回家,今天又不回去,他们难免担心。”
“泽予想说什么……”
“我想说,大哥和政轩知道我们在一起吗?”
蓝政庭夹了一块鲜汁美味的鱼肉,他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