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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吧。”他不置可否，把拌好的面递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嗷！白老师亲手拌的面！
白鹿原把豆腐脑端起来喝了一口，突然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说：“怎么了？”
——嘴里含着诡异的白色液体说话了！嗷！
“你喝不喝这个？”白鹿原很自然地看着他，把那碗豆腐脑递过来了。
——喝了这个就是间接kiss了》_——今天的白大大依然感觉好奇怪……如果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就好了！
然而，猫球球顶着通红的脸颊，把那碗豆腐脑捧起来，喝了一口——
“恶……！我……我擦！”
“怎么了？”白鹿原皱着眉头看着他。
“为……为什么！”猫球球内牛满面地捧着那碗豆腐脑，瞪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豆腐花会是甜的！”
“豆腐脑当然是甜的啊。”白鹿原看着他说。
“怎……怎么可能！豆腐花明明是咸的！”
“咸豆腐脑才恶心吧。”白鹿原一脸嫌恶地说。
“马萨卡！明明是甜豆腐花比较恶心才对！”
“不可能，我从没见过咸豆腐脑。”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甜的豆腐花啊！”猫球球内牛满面地拍着桌子说，“这是邪物！邪物啊！”
……
……
……
他们很没营养地在早餐店内吵了一会儿，白鹿原突然就很诡异地笑了。
“行，那走吧。”他站起来，很自然地牵着猫球球的手，出门左拐，进入超市。
一碰到那只手，猫球球就立刻觉得自己脸又红了。
更脸红的事情就在后面。白鹿原直接在超市收银台旁的货架上，把每种杜蕾斯都拿了一份，再神清气爽地对收银台小姐说：“结账。”
“这么多的话，需要购物袋吗？”收银台小姐面不变色心不跳地说，“一个购物袋一毛钱。”
“你有没一毛？”白鹿原看着他说。
“我……好像……我找找……”他慌慌张张地把手伸进口袋，觉得自己就要被看穿了——
白鹿原站在旁边得意地轻笑了一下，低低地说：“这个才叫邪物。”
第71章
猫球球眼睁睁地看着白鹿原把那一袋子（那是透明的袋子！嗷！）杜蕾斯堂而皇之地提出了超市，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拉着自己，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拉进了家……
——嗷！
——紧张的都忘记了看路上行人的反应了！
然后现在是要干嘛……
白鹿原面不变色心不跳地说：“你困不困？困了去床上躺会。”
——嗷！
虽然已经在心里大喊大叫了，猫球球还是紧张地摇了摇头：“不……不困……”
白鹿原看了他一眼，把那一袋子杜蕾斯放下后就开始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昨天有没有看到我的电脑？”
“啊——在书房……”
白鹿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神不宁，迅速地回过头说：“那我去躺一会儿……”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进卧室关上了门。
结果不到半分钟，白鹿原就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连接线踢开门进来了——猫球球吓得都快从床上滚下去了，无比震惊地看着开始飞快地扯自己的衣领并且脱掉裤子的白鹿原——嗷！脸都红了！
他缩在后面屏住呼吸遮住眼睛问：“你要干什么……不是这么快吧……”
白鹿原理都不理他，抱着电脑就拉开被子打开空调，靠上了床头。
——我……擦！猫球球内牛满面地在心里想，保险套在外面……
——还有我才没有盯着那条紧身内裤看呢！
“你，转个头。”白鹿原口气很不好地说。
“啊？”猫球球愣了。
白鹿原没说话了，直接动手——他像提一只真正的小猫似的，把处于惊悚状态中的猫球球强行调了个头，放到床尾去了。
“我写文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我屏幕后面或旁边。”他这么说。
所以，情况就是，白鹿原面无表情，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健笔如飞，而猫球球坐在床尾，像一只真正的猫那样缩在角落，内牛满面地咬着被角……
——白大大认真工作的时候最好看了！嗷！
——但是这样好讨厌啊……
猫球球内牛满面地看着他，看他从头到尾都紧紧盯着屏幕，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忍不住说了句：“喂……那个，我不看你写文啦……我可不可以走开一下……”
——因为这样好有压力！
白鹿原停下打字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说：“不行。”
“为……为什么！”猫球球看着他，目瞪口呆地说：“还有……你你不是刚出院吗……就别写了吧……”
“不写怎么养你啊。”他头也不抬地说，“我都要辞职了。”
——嗷！
一千只小猫球球在他脑海里拼命地翻滚了一下，然后猫球球迅速地捂着通红的脸跳下床跑出去了。
“回来。”白鹿原口气不善地在后面说。
“……”猫球球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后三步后三步地走回去了，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
“我让你动了么？”白鹿原皱着眉头说，“给我坐下。”
“哦……”猫球球内牛满面地说，“你……你写文我不打扰你啦……我去外面沙发上坐着可不可以……”
“不行。”
“为什么！”猫球球更内牛满面了，“你不是说写文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吗……”
“我要看着你。”他头也不抬，盯着键盘，一边打字一边说。
“……为什么啊？”
“灵感。”白鹿原答得简言意骇。
——我，擦！
猫球球此刻生生把一口血咽了下去——又不是写生……你不是写文吗！
猫球球还没吐血完，白鹿原又说话了：“坐回来——对。就像刚才那样。把被子举起来——把头包起来，等等，”他皱着眉头凑了过来，把蒙在他脑袋上的被子拉开了：“你把脑袋蒙着干什么？不是说了要把脸露出来么……”
还没说完，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一刻，心跳声是这样大，这样此起彼伏，这样心贴着心……连空调哗哗的转动声也嫌有些尴尬。
猫球球的心都要空了。那张最熟悉的、充满控制欲的脸就在面前——不管多久，他的看法还是和之前一样，这张脸长得好像工口CG……如果能做一点工口的事情……哎呀好难想象啊……
炽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不经意间，那双手也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白鹿原把眼睛眯了一下，那双眼睛——他不能用那张星星眼看着自己。每个想成为老师的人都抗拒不了那种眼睛，那种全然的信任、崇拜和想要把身心都托付给自己的愿望……
——要要要凑过来了！
猫球球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肩头都在微微发抖——
结果他只感觉鼻子又被轻轻一夹——气都呼不出来了。
“——喂……！”他内牛满面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地看见白鹿原笑得无比诡异，并且眼神深沉地看着自己，那双手——那双充满控制欲的手，就又一次恶作剧似的捏紧了自己的鼻子。
“别捏啦——”他鼻子被夹着，鼻音重重的，双手被摁在下面反抗不得，脸还因为鼻子被扯着转来转去……白鹿原就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诡异地笑，一边笑一边扯着他的鼻子，像玩小动物似的把他的脸甩来甩去。
“啊——啊！别……别……放开……”因为鼻子被捏住了，整个人说话都像带着哭腔似的。猫球球无比难受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真正的小动物似的……这种感觉特别难受：我擦，你怎么这么喜欢玩我啊……
而且面前的白鹿原还笑得那么诡异！
恶趣味！
像大魔头似的！
喜欢捏人鼻子的白鹿原你们伤不起！
猫球球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最后白鹿原还是放开他了，在他被捏着鼻子甩来甩去头都甩晕了的时候——猫球球刚想破口大骂：“我草！很好玩是吧！你——”，结果身体被猛地一摁，伴随着重重的肉体撞击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他们双双一倒，直直躺倒在了床上。
猫球球同学这回真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白鹿原就撑着一双手，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另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肌肤贴着肌肤，热得滚烫。
猫球球忘记他什么时候吻下去的了。他们凝视了多久？一秒？一年？一个世纪？——不知道了。连亲吻都不知道又多长，只知道是漫长，极为漫长……不，不，连漫长都不是。
时间的概念是什么？有人说，宇宙本来是没有时间的意义的，有了人类的生死轮回之后，便有了时间。那亲吻是如此绵软，甜得像早上喝过的豆腐脑，吞下去，软得看不到消化的痕迹，碰在齿间，又好像顷刻间便能消融，仿佛那患得患失的心……有生命才有时间，可亲吻时，你进入的另一个世界，你与我合为一体，只有宇宙，不再有生命，这一刻便是永久。
你试过躺着被亲吻没有？背后就是同样绵软的卧榻，身侧就是对方的手掌，退无可退。可亲吻也总像带着一种惶急和忧伤似的，除了喘息，除了唇齿间舔舐的液体，还有那颗愈发觉得焦急和得不到的心……你明白么，得不到，如果得不到的终是得不到，我努力一下，还能得到么。
——我能得到你么？
——你真的喜欢我么？
——亲吻能证明么？
——可以么？
——可以继续下去么？
——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看着我，你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可以信任你么？
——你不是老师么？来教我吧……
他们停止在宇宙终于喷薄而出的那一刻。猫球球气喘吁吁地躺在他面前，虽然开了空调，可还觉得脑后都是汗。他有些绝望地看着白鹿原从自己身上坐起来，有些绝望地想，自己也太惨了。什么都要被对方掌控，连这种事情都是……
白鹿原面无表情地拉他坐起来，笑了一下，把满手诡异的液体强行往他脸上抹……抹了个大花脸。
猫球球瞪着他。
“这不是你自己的嘛。”白鹿原有些戏谑地看着他说。
猫球球顶着那张沾满诡异液体的脸继续瞪着他。
“你还挺快的。”白鹿原继续说。
“……”
“别瞪着我。”白鹿原坐回原位，继续一边敲键盘一边说，“那个很有营养，敷脸，美容。”
猫球球硬生生吞下了今天为止的第二口鲜血。
他此刻万念俱灰，无比后悔白鹿原的真面目居然是恶趣味的大魔王。喜欢把X液抹在猫球球脸上的白鹿原你们伤不起！喜欢诡异地折腾猫球球还在旁边呵呵笑着的白鹿原你们伤不起！
他不知道，这种生活其实才刚刚开始。
一个多小时后，白鹿原终于心满意足地打完了所有的字，心满意足地放开电脑并且去书房了——终于可以准许被迫在一旁用诡异姿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然后露出一个头脸上还抹满X液的猫球球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