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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丞相大人情况未明,众爱卿若是不服朕的安排,可有人自荐?自荐了之后可有把握查出事情真相?”
自古涉及官商勾结之事都能盘根错节地揪出一大批人来,有谁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去得罪人。
“微臣以为此事涉及官吏,交由吏部处理再合适不过!”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个时候偏偏有人不甘心:“陛下派出顾大人,又怎知他便有把握查出事情的真相?”
扬尘凤眸微微眯起,盯着那人看了半天:“顾爱卿初入朝堂不久,与各方势力关联不大,朕以为是最适合的人选。至于——有无把握之事,若他未能查出真相,朕便罚他回家卖红薯,如此众爱卿可满意!”
顾洵抬头看了看高台上的女子,随即垂下眼帘:“微臣接旨!”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朝堂上再没有人有异议了。
下朝后,前去探查情况的暗卫已经回来了,听过他的禀告,扬尘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初登皇位,现如今正是依赖老丞相的时候,只是没有想到……偏偏这个时候他竟得了中风。
后有史书记载,凤梧元年,女皇陛下登基月余,三朝元老,一代忠臣周丞相身患中风,瘫痪在床。
女皇心痛之余,率领百官前去周府看望,光是珍贵的药材就赏赐了整整几箱,据说把太医院的药房都给掏了个空。又有人说,皇宫里大半的太医都被赶到了周府,一天十二个时辰地守在老丞相跟前。
不为人所知的是,夜半时候,扬尘独自一人来到周府,打发了下人后,从衣袖里掏出了两样东西:盛着当归的香囊和一本《过秦论》。
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面对着床榻看了半晌方才开口:“老丞相若想功成身退,朕成全便是,何必来此苦肉计?”
静默了片刻,床上的人方拉开被子起身,依旧是一副苍老憔悴的样子。
“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陛下心怀大志,老臣望尘莫及,唯有以此来护住周氏一门。”
“哦?丞相怎知朕会对你周氏一门下手?”
“就凭朝堂上有大半的人是老臣的门生!”
扬尘垂首,低低地笑出了声,半晌:“丞相不愧是在官场上沉浮数十年而不倒的三朝元老,朕甚是佩服。”
忽而面目严肃起来,直直地看向老丞相:“若丞相答应朕的请求,便让你周氏一门功成身退,如何?”
说罢将手中的香囊连带着《过秦论》递了过去,“想必大人已经明白朕的意思了吧?”
老丞相低头沉思了片刻,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日,他刚刚从顺丰帝那里得知皇嗣艰难的原因,宫道上便遭遇了当时还是公主的她,一番教育之后,临走,擦肩而过,女子说了一句话,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她说:丞相大人可知——令爱尚在世间。
先帝曾有意将他的女儿许配给当时还是太子的顺丰帝,奈何顺丰帝已有了所爱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娶他的女儿,后来不堪屈辱投河自尽,这事他痛心了半辈子。
是以当时听说女儿还活着的时候,他惊愕的无以复加,后来细细想来,心中又是一惊。凭借着他丞相的身份都无法办到的事儿,只有双十年华的她竟然知道!
那时他便知,若她登基,周氏一门——危矣
“景荣——现在何处?”
扬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景荣是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才开口:“景姑姑现在东凉,过得很好,老丞相不必担心。”
“朕答应老丞相,若有一日大凉一统,朕亲自将景姑姑迎回京都可好?也算是为父皇和母后还债了。”
老丞相叹了口气,回到床边坐下,端详了手中的香囊和《过秦论》半天,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陛下有心了,老臣答应你的要求,必然会力荐顾洵接任丞相之位!”
离开丞相府刚刚走了没多久,却听得寂静漆黑的道路上极低的嬉笑声传来,扬尘身子一顿,停住脚步,凤眸深深地盯着不远处的声源处。
小孩子咯咯的笑声越来越近,她蓦然松了口气。
距离上次在望居中相见已经接近二十天了,这些日子,她听了他的话全心地用在朝堂上,用在暗布自己的势力上,险些忘记了她还有个儿子。
“扬尘”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紧接是一声清脆的童音,发音有些模糊不清——“娘”
扬尘只听得一颗心扑腾扑腾地快要蹦出胸腔了,猝不及防的幸福险些让她喜极而泣。
小家伙没有听到回声,顿时有些不满地扭起身子,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嗯?”
苏望风上前一步将如意递了过去,黑暗里,伸出手有些好笑地抹了抹她的眼角:“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女子十分不满地将小如意接了过去,哼了两声,愤愤然:“凭什么他先会叫爹爹,过了这么长时间才会叫娘!”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有木有脚的某月最近很勤快,潜水的们快些粗来评论评论。。
☆、第 60 章
“扬尘这是在吃醋么?”话锋一转,将女子揽在怀里低声问道,“身上还疼吗?”
扬尘一听便想到那晚在望居中两人抵死缠绵的场景,脸上一热,狠狠地将他推了开去。
“苏望风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以后若是在如意跟前再说这些话,信不信我废了你!”听着扬尘赌气的话,苏望风低低地笑出了声,黑暗中仿佛看到了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
“莫扬尘,几日不见,你倒长脾气了,那晚是谁苦苦求我的!”
听他这样说,女子瞬间黑沉下了脸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地抱着如意往前走。
她走得倒是爽快干脆,只是……她怀里的小家伙不乐意了,一个劲儿地扭着小脑袋往后面看,眼见越走越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爹爹,爹爹。
本来就有些气不顺的扬尘更是烦上加烦,无奈,几个月的小孩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闹腾了半天只得停下步子低声地哄着。
眼见着声势越来越大,只得回头,将在一旁看笑话的男子喊了过来。
小小人儿忒不给面子了,一扑到苏大才子的怀里就停止了大哭,低低地啜泣起来,直气得扬尘咬牙切齿。
只见她伸手捣了捣低低笑着苏望风,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苏退之,你倒是长能耐了,嗯?你说当初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他!”
……
苏望风瞬间无奈了。
半晌,实在忍不住了,“如意八个月便出生了”
扬尘瞬间无语了,想了想才开口:“就是因为这,他才有那先天之疾的么?”
苏望风叹了口气,将偃旗息鼓的女子搂在怀里,她的心情他知道,想必此时自责得要死。
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温言道:“扬尘,你记住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给了他生命已是对他的最大恩德。至于后天福禄,已不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
“再说苏望风和莫扬尘的孩儿又怎会是福薄之人?纵使——将来不能回到宫中,我也会给他最好的。”
扬尘心中一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黑暗中垫脚亲了亲身旁的一大一小,闷声道:“退之,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两人一阵沉默,夹在中间的小如意却不自在了,呜呜地叫了两声,转了转小眼珠子开始叫起了爹娘,本来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一家三口才分别。
眼见着前面两人越走越远,扬尘一愣,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环着男子的腰身,低头埋在男子宽阔的脊背上,深深地呼吸着淡淡的药香味。
“望风,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苏望风一愣,随即转过了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低声笑道:“扬尘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任性了?嗯?看看都快赶上如意了。”
怀里,小家伙瞪着两只小眼睛十分适宜地哼了两声。
扬尘被惹得发笑了,又拉拉扯扯拖延了一会才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寂静无人的道路上,苏望风呆呆愣愣地望了一会才迈步离开。
扬尘,人都有依赖心理,一旦形成习惯,那也便成了你的死穴,我——不希望你有一点点事情。
朝堂上,因着老丞相病重,吏部尚书外出办差,忙忙碌碌了几天之后,扬尘终于忍不住了,在早
朝上公布了一个决定,设立暂时的内阁,成员嘛自是六部中的其他五部的尚书。
这样一来,负担就减轻了许多,虽然工作量还是那么多,但是分工明确,而且还标记好了轻重缓急,以及几人的综合意见。
显然,扬尘非常满意这种做法,批完了奏折,心情很好地带着小麻子在御花园中散起了步。
只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远处,隐隐约约中有男子的笑声传来。
扬尘凤眸微微眯起,盯着看了半天。小麻子站在她身后瞄了几眼这才一拍脑袋叫了起来。
“陛下啊,奴才方才忘记了,听有人说今日太上皇要在御花园中宴请些青年才俊,想必就是在这里了。”
闻言,扬尘叹了口气,考虑着要不要把已经私自成婚的事儿告诉他,也免得他整日瞎折腾。仔细
想了想,还是算了,若是告诉了他,估计那人就要遭殃。
显然,有人不打算放过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顺丰帝身边的小金子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陛下,老陛下让咱家请您过去!”
扬尘唔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抬头一看,除却顺丰帝,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
“父皇”啥话没说先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
顺丰帝一听,笑眯眯地看了过来,抬手冲她招呼了一下:“扬尘,来来,我为你介绍介绍”
一番介绍,原来是苏太傅等人从民间举荐来的德行兼备之人。
扬尘突然很邪恶地想知道苏太傅若是知道她和苏望风的事儿之后会作何感想,估计着羞愤得要死吧。
“哦?原来都是我西凉有志男儿啊,倒是朕失礼了。”
顺丰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咳了几声:“尘儿,你且好好地与他们聊一聊,父皇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说罢便带着小金子匆匆离去了。
结果,几人聊是聊的很开心,天南地北地胡侃,眼看着就要漂洋过海了,只是…丝毫不涉及男女之情。
末了,临走之际,扬尘眉头一皱,故意装出凄凄惨惨的模样:“诸位公子,朕本有中意之人,奈何求而不得,今日尽兴且向你们道一句实话,还望你们能够保密。若是父皇问起来的话——”
那几人皆是德才兼备之人,这么一听,当即表示守口如瓶,至于顺丰帝那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关于选亲这事,经过这么一折腾,那些人一问三推迟,顺丰帝顿时也失去信心,长叹短嘘地对着扬尘抱怨了一阵后,一头扎到内殿里——睡觉去了。
而扬尘则憋着笑一路回到了凤栖宫,想了想,将这件事细细地写在了纸上,末了还意味深长地写道:
苏望风,这事你看着办吧,若是以后你爹再心血来潮寻了几个青年才俊过来,说不定将来你会多几个好兄弟。对于这一点,朕自是不介意的。
收到暗卫送来的信时,苏大才子正伏在桌案上看些医药典籍。将信打开一看顿时苦笑不得起来,半晌提笔回了几个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