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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杨在安静地吃东西。她看着萧杨，眼神中充满惊讶与不解，萧杨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剩饭？
她犹豫着开口，问萧杨：“我去给你换杯牛奶？”桌上的那杯已经只剩半杯，大概也已经凉了。
萧杨头也不抬，“不用了，谢谢。”语气客气且疏离。
林慕昕有些尴尬，萧杨的从容，反倒令得她紧张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慕昕尽量不去看萧杨，想着还是应该先心平气和把该说和该问的事情都说完问完。
“去年。”
“当时你知道她是我妹妹吗？”
“知道。”
“为什么？”林慕昕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萧杨回答得这样坦然，她反倒没办法再继续平静下去。
萧杨靠在椅背上，静静与林慕昕对视，她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点点的，往日的情分，反倒充满了质问的意思。
为什么呢？萧杨无言以对。最初是由于对林慕昕的想念，但慢慢地，记忆中林慕昕的面容都渐渐被林慕晴所替代了。就算此刻，她和林慕昕面对面，即使林慕昕没有太多变化，她依然觉得陌生。
林慕昕表情凝重地看着萧杨，想等萧杨说出个理由，可是萧杨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动不动望着自己。
她叹一口气，“萧杨，不要因为我放弃过你，你就来招惹我妹妹。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姐妹俩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那么轻柔，话语虽然是不容置疑的话语，但那语气，却更像是老师训导学生一样，严厉，又带点商量的意思在内。
萧杨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说她从没有想过要报复或者怎样，可林
☆、？
萧杨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固执又专情的人。当然，这个专情，不是说她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而是她常常会被与喜欢的人或事物相像的人事所吸引。比如；在林慕昕之后；林慕晴之前；她只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过。那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一个新加坡女孩；微笑起来的样子，和林慕昕很像。再比如；萧杨对于高跟鞋有些执念，常常因为钟情一个款式；就去预定同一款鞋的所有颜色。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专情的表现。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大概还是爱着林慕昕的，可是当两个人真的面对面坐在一起了，她忽然觉得，她爱着的，不过是那些回忆，那些旧时光。她怀念那时的单纯和美好，只是那种爱，对于她们来说，都已经是过去式，再也回不来了。
林慕昕显然是比萧杨先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她放下了，她要结婚了，她过得很幸福。
“你怎么不说话？”林慕昕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她想过萧杨回国以后或许会找自己，却没想过她先找到了林慕晴。
萧杨低下头去，嘴角有似有若无的笑意浮起，她说：“因为我爱她。”
一句话回答了前面所有的问题。回答了林慕昕所有的疑虑。不管林慕昕信不信，萧杨都选择了实话实说。
林慕昕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如果单纯只是她和萧杨之间，她可以平心静气地和萧杨说话，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谈笑自如，但是如今又把妹妹林慕晴牵扯到了里面，她怎么还能保持镇定？
她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敢这么说？”她连声音也发抖了，“萧杨……你怎么敢？”一想到会被晴晴知道她和萧杨的过往，林慕昕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她颤着声音，忍着就快掉落的泪水，“要是被她知道从前……你还怎么好意思这么说？”
萧杨沉默了，笑容僵在脸上。她没有认真想过被林慕晴知道以后的事情，不原谅自己怎么办？再不能在一起怎么办？她只想着要对林慕晴坦承了，完全没考虑过林慕晴会不会接受，或者说，她完全没想过那样爱着自己的林慕晴会不会因这件事而拒绝再爱。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在萧杨失神的情况下，林慕昕替萧杨做了决定，“还有，你们两个必须马上分手，你要想玩，外面多的是女人，求你了，别让她经历跟我一样的事情。”她的眼角早已湿润，说话的时候手掌一直紧紧握着桌角，那突出的棱角硌着她的手心，压迫她的神经，阻止她的眼泪掉下来。
萧杨有瞬间的愕然，往事又那样浮上心头，林慕昕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还清楚记得。林慕昕说她太小，她那时确实太小，没有承担。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觉得这次谈话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不会和她分手的，我爱她。” 说完这句话，萧杨没再犹豫，起身离开林慕晴家。
屋外的天空那么蓝，一两片白云交叠在一起，明明是晴朗的早晨，却让人感觉心里在下雨。
萧杨叹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态，今天她还要亲自准备一份计划书。就算心里再难过，也要公私分明，那么多人在盯着她看呢。
至于林慕晴……她还是想要坦白，因为林慕昕的出现，她才忽然发现自己是有多爱林慕晴。那个傻丫头，从高中开始暗恋自己，还以为她不知道。
过去的，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来影响她们的现在呢？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来的时候，一文还坐在那里发呆。那一抹晨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李公子睡时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一文努力回想那个混乱的夜晚，她能够确定萧杨是在的，她记得自己还跟她们两个说话来着。如果萧杨在身边，她和李公子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
她坐在那里给萧杨打电话，萧杨已经到了公司，正在忙，一文战战兢兢地问：“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萧杨说：“没什么。”
“你什么时候走的？”
“天亮以后。”
一文感觉萧杨不太想说话，也就没再问，她是否可以理解为，萧杨走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然后等萧杨走了以后……她和李公子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一文掀开被子偷看一眼，她们两个只是睡得很清凉嘛，一定是昨晚喝太多，空调开太大，太闷，太热。她又看一眼周围散落的衣服，为什么潜意识里有个模糊的影像，是她在那叠衣服呢？
不对不对，一文甩一甩头，长发扫过李公子脸上，李公子不满去伸手撩开，又十分自然地搂过一文的腰，继续睡。
一文傻了。这不正常啊！她们两个的睡觉姿势，从小就是互相顶着不肯多分一点儿被子给对方的那种，什么搂腰摸胸双腿交叠这种，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呀！这太奇怪了。
一文又躺回了床上，侧头看一眼李公子，还在睡着。她想，就算是她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也一定不是李公子怎么了她。首先，她刚才看了看床单，没有什么奇怪的颜色，退一步讲，虽然知道有些人第一次不会流血，但是也会疼的好吧？可是她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第一次”这个词让她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难道是她把李公子给那什么了？噢！那一定是很糟糕的第一次……
一文没再多想其他，匆忙起床换好新的衣服，把地上她和李公子的衣服集体打包送去洗衣房，也不打算等李公子起床，直接回了自己家里。
她需要多些时间，好好冷静下来，她决定，要重新考虑一下和李公子之间的事情了。
有时候，生活总是充满这样那样的巧合，让我们哭笑不得。
××××
午休时间，林慕晴偷偷看了宋老师好几眼，她举起一本杂志装作很用心在看的样子，其实一直在用眼睛瞄着宋然。她又低头去捡不小心弄掉的铅笔，还是在用眼睛偷瞄着宋然。
林慕晴想不通，连她自己都觉得宋然和林清栩不可能，这怎么就变成了可能呢？宋老师跟王茜茜认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都没有弯，怎么会遇到林清栩就变了呢？她不觉得宋然是很容易掰弯的那种人，她也不觉得林清栩是有足够魅力的人。可是，这两个人就真的在一起了，她只能用宋老师一定是想不开了，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的吃惊。
其实是她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绝对的事情，只是刚好，宋然遇到了林清栩，林清栩遇到了宋然。
同理，在她和萧杨身上也可证。
“林老师……”
“嗯？”林慕晴答应完才发现是宋然在叫自己。
“铅笔在这呢。”
宋然递过来一只铅笔，林慕晴才发现，刚才光顾着看宋然了，那铅笔已经滚出去好远，于是她弯腰的这个姿势瞬间显得很怪异。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接过，“谢谢。”
宋然笑笑，继续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宋老师，林清栩……”
林慕晴没有想过宋然也会打断自己说话，宋然说：“林老师，你该去教室了。”林慕晴还在郁闷，怎么今天她说话总被人打断，看一眼时间明明还很充足，想必是宋老师不想提起有关林清栩的话题才对。
所以她觉得林清栩一定是在瞎说，人家宋老师根本没当一回事儿，就林清栩自己在那自我感觉良好呢。
去教室的途中，她忽然看见林清栩在校园里出现，她以为自己眼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那个人就朝她走过来了，确实是林清栩。
“刚出炉的蛋挞，你要吗？”林清栩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哎呦，又来献殷勤了？”林慕晴揶揄她。
“什么叫献殷勤啊那么难听，这是绝世好攻的作风，下午茶时间，当然要来送蛋挞啊。”
林慕晴看看周围没有认识人，才靠近几步小声问：“吹牛呢吧你！宋老师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一句话戳中林清栩心事，她马上反驳：“你不懂，这叫爱情试用期。”宋然确实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不是吗？也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相处看看，合适就在一起了，不合适就再考虑考虑，但林清栩一直当是合适的。她继续解释说：“这就好比是找工作，大家都有权利试用和选择对方。”
林慕晴接着笑她，“对，试用期，你就自我安慰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和萧杨似的呢？先上车后补票的。”
“啊呸！”林慕晴又一次在林清栩面前展示了自己美丽的白眼仁。她还想多说几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课呢，赶紧甩一句“不说了，我要迟到了”后踩着高跟鞋颠颠地往教学楼去了。
林清栩还不忘解气地冲着她背影喊了一句：“该！”
林慕晴紧赶慢赶终于走到教学楼，她一踏进门口，外面忽然下起雨来。没有任何征兆的，刚刚她和林清栩说话的时候还阳光普照，这雨说下就下，瞬间就打湿了地面。
林慕晴抬头看一眼天空，想起自己没有带伞，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下课以后会不会停。走出几步，她又反悔停下了，拿出手机给萧杨发短信——
下雨了，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