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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了。”也好,在酒楼中他严厉地惩治神义山庄六名混帐,以及一些不懂事的蠢家伙,见血的杀戮场面她没看在眼底最好。
她望着他,须臾后突然悲叹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毕帖儿委屈地跌坐草地上,抱着脑袋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夕之间变成人人喊打的淫妇。”
“何必在乎他们的话。”他以沉稳的口吻回覆她。
她黯然地对上他满不在乎的眼神,心仍揪得紧紧地。“我怎么能够不在乎,那攸关我的名誉。”
“名誉又不能当饭吃。”他不以为意地再回道。
她终于气红脸。“你净说风凉话。”她恼极,拔起草丢向他。
区紫啸对于她的粗鲁不以为杵,反而走至她跟前与她平坐。“放宽胸襟吧,跟人渣没什么好呕气的。”
“怎能不呕?”
“我可不想看你气坏身子。”
她心口重重一跳。“你在关心我?”
他笑,掬起她的脸,与她对视,炯炯发亮的黑瞳直直望住她的,眼中的柔和与疼惜一点一滴地传进她的心间。
“不……”她摇头。“你不会这么好心的,你不会,你才不会呢……”憋在胸炊内的怨气怎也舒展不开来,他是始作俑者,而且他早就声名狼藉,根本不在乎多加这一条;反观她呢,为什么无端要被加诸罪名。
“帖儿,把龊龌之徒的话放在心上只在浪费力气,并不值得。”他不是安慰她,而见陈述事实。
明丽的容颜好怨满。“你不是我,不会明了我的难过。”
“有啥好难过的?”他捧住她的脸蛋,纠缠着她茫然无神的眼。“倘若你觉得委屈,咱们立刻成亲。”
“成亲?我跟你?”这话点醒了她。在客栈时区紫啸并没有乘机羞辱她、遗弃她,反倒给了她名分?
“我可是很慎重地在等你点头。”他的笑容好绝俊,而且眸光也变得更沉、更深、更凝肃,直视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调戏的光彩。
情愫猛然占据她的心间,她惊觉到自己被他给掳获住,再也逃不掉,这意念让她惊惧了起来。
“你、你去死啦……唔!”不由分说,他的唇捕捉住她的小嘴,并且一黏上便热烈的纠缠起来,不肯给她一丁点逃避的空间。
“你……唔……”无论她的臻首转向哪一边,他的唇必然跟着她转,而且紧紧吮吻住,强势的攻占她柔软的朱唇。“你……晤……放开……”
“休想。”
“你……你欺负人……”
“我是喜欢欺负你。”
乱纷纷的脑袋更加迷乱,她几乎无法思考。
“晤……你、你好过分……”她的螓首又被他扣锁住,区紫啸重新纠缠住她娇软的红唇与粉丁小舌,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理智早就被他狂傲的姿态结吞噬了,身子飘飘浮浮仿佛将乘风而去……
久久过后,热吻方休,交缠的唇瓣也才慢慢分开来。
额抵着额,鼻息互相骚乱,却是织绘出一副情爱的魔网来。
好半晌过后,毕帖儿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息。
“区紫啸,你好过分、你真的好过分,你总是不断不断地欺负我。”柔媚的娇斥却是没有任何怨恨。
抬起食指轻抚她胀红的唇瓣,他温柔说道:“就算是欺负,也会欺负得让你心满意足。”
“你总是这么的狂妄。”
“你却是喜欢这样的区紫啸。”
“你……”她总是否定不了他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区紫啸,你好坏、你最坏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你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大坏人。”毕帖儿终于吐出憋在胸坎内的淤塞气息,小脸紧紧倚偎在他胸膛上不想移开,想是赖上了。
“是啊,我最坏,我知道我是这世上最坏最坏的大恶人,我知道的……”他拥住她,不断不断地附和她的话。
眼眶氤氲了,这声声的抚慰是这样地蛊惑人心,她感动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呵护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温暖哪……
是非全然错乱掉,无故指责她的是所谓正义人士;而替她疗伤止痛的,却是被唤为狱王的狂者。
何为正?何为邪?自由心证吧。
许久过后,区紫啸又邪魅地掀起嘴皮打破这股宁静。
“帖儿,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吻你?”
没料到他会这般大胆,毕帖儿心跳如擂鼓,窘极地斥道:“你好下流。”小脸红透了。
“这种恩爱岂会下流,夫妻俩说体己话原本就很正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完全不在乎礼教束缚,更不管道德评价,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暧昧话语教人仿佛置身在梦里,醺醺然地,并不讨厌。
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讶然,难不成她也有作怪使坏的念头,只是被压抑在内心深处不敢表露。
“夫妻,谁跟你是夫妻,你别径自下决定。”嫁给狱王,这将掀起多大的风暴,回归现实面,她无法不细想。
“你不愿意咱们变成夫妇?”声音陡地一沉。
“不说了、不说了。”她努力转移话题。“你先告一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个神义山庄的人身上带着迷魂粉?这也太玄妙了吧?”他厉害到未卜先知的地步了?
“我当然有管道。”
“什么管道?”她无法明白。“我一直跟随在你身边,却从来没有发现到有人捎过讯息给你。”
他邪魅一笑。“是谁不允许我跟你同房的,在下的秘密你当然无从了解起。”两人若是露宿野外,虽然以天地为席被,她仍然会画线做区隔,弄出一条可笑的楚河汉界来,倘若投宿客栈,当然就一人一间房。
原来如此,她明白了。
“谁跟你一样无耻来着,孤男寡女当然不能共处一室。”她反驳道。
“倒是你防范了半天,到头来全成了白废工夫。”他想夺取的绝不放过。
“说正经事。”热烘烘的身子几乎要烧了起来。
“是,娘子。”戏噱的眼神逐渐转冷,他道。“真相很简单,神义山庄早在五年前就暗中进行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是没人知晓罢了,再加上他们有仁义之名作为掩护,行事手法又经过层层设计,就算有人指证。通常也不了了之,反而还被陷害。”
“太不可思议了。正邪已然不分?这不是少数背叛者的个人行为。”
“是与不是就等咱们夫妻联手夺下盟主之位后,便可以揭露个彻底,你意下如何?”
“你说什么玩笑话?”
“我可是很正经的。”
“不好玩……”
“那就先来做点好玩的事。”奇特的笑容迅速浮现在他唇畔,来不及防备,他的唇迅速住堵她柔软的朱唇,缠绵地与他同出一气。
※※※
“什么?竟有这种传言?”毕氏夫妇暴跳如雷,由继之派出的探子回来禀告最新消息,得知区紫啸与毕帖儿现身在屹丰城时,夭妻俩本是欣喜若狂的,但再听到接疏而来的流言时,毕氏夫妇傻掉了!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毕夫人脸色一白!脚步一个踉跄。
“禀御史、夫人,确有此事,当日聚集在客栈的武林人士个个亲眼见到,也都亲耳所闻,区紫啸称呼毕姑娘为……夫人,他们是以夫妻相称。”
“帖儿……”她眼一花。
“夫人……”毕刚连忙扶住妻子,让她坐好。
“你别急,知道帖儿平安无事更重要。”
“我明白啊,只是……”她也极力想稳住激动的情绪,只不过这个冲击实在太大。帖儿和区紫啸,一个是纯洁得恍若仙子,另一个是地狱之王,如何成双配对。
“这则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更对毕姑娘的名誉造成莫大伤害。”探子再将查到的讯息做详细报告。
“我们明白了,谢谢你的消息,麻烦你去向夏公子禀告一声,说我们决定赶去屹丰城救人,请他在屹丰城与我们会合。”他们与夏继之在十日前分手,分头去寻找帖儿的下落,好争取时效。
“明白,属下告退。”探子立即离开。
“相公,现下怎么办?”毕夫人俨然六神无主。
“我猜想,帖儿很可能是受制于区紫啸,才会任由区紫啸胡言乱语而反驳不得,咱们立刻赶去屹丰城,伺机救回帖儿。”
“你说得对。只有把帖儿平安救出来,一切真相就会大白。”
第九章
神秘自成一片天地。
四周全由高峻的绿林绵延围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这块神秘幽境藏匿在与世隔绝的天空下。
山谷内物产丰饶,植有各式的果树,亦有飞鸟野兽还有清澈溪水,住宿于此根本不必担心食物匮乏的问题。
当毕帖儿跟随区紫啸穿越过一条无人行过的蜿蜒山径,又通过中途的石洞抵达此时,她讶异到差点儿掉落下巴来。
“你好本事,每个地方都筑有巢穴,狡兔有三窟,在你身上得到最佳印证。”谷内甚至砌好几间绿竹屋,并且建筑得非常雅致漂亮;入屋后,她惊讶地发现家常用品竟也一应俱全。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奇等着你。”深沉的眼眸凝视着她,自从他开口宣告要娶她后便当她已是他的夫人了。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她嘴硬的反驳,可没打算就此投降;但暗地里她曾扪心自问过,接受他,是害怕他的威胁吗?
不,根本不是,是她私心地想和他在一起,所以她口是心非,亦不是表里如一的好人。
身遂的眼瞳透析出她的矛盾,他强加一记,“承认吧,你的心早就向着我。”
“我才没有向着你。”灵动的水瞳却是不敢看他,心虚哪,转而仰望如洗的蓝天,逃避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色彩鲜艳的飞鸟划过广漠穹苍,气息是活泼的。
“有,毕帖儿愿当敝人在下的亲亲夫人,她已经允诺了我。”他不正经道。
“没有、没有,你满嘴胡说八道,我没有允了你。”
“有……”
叮铃──
清清脆脆的铃声突然在中响彻起来,叮叮咚咚地介入两人的谈话中,虽是好听,毕帖儿却吓了跳!
“这是什么声音?”山谷里并无其他人啊?
“有人了。”那是他设计的机关,若有敌人来犯时,便能适时警告。
“是敌人吗?”她紧张了起来。
“不,自己人。”
一会儿在的入口处出现一名白衣男子,他施展轻功极快地来到区紫啸跟前,一站定,拱手禀道:“公子,夏继之已经备妥人马,在往华山的最后一处驿站清峰境中设下埋伏。”
“准备最后一击了。”他阴沉一笑。
“应该是的,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对付?”
区紫啸拿了个锦囊递给他。“按照交代行事。”
“是,属下告退。”毫不拖泥带水,他依令处理。
“这是你培养的探子?看起来挺厉害的。”毕帖儿怔怔地看完这一幕,区紫啸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没有发现到的?以前她听闻的都是他独来独往纵横于江湖的事迹,如今看来他背后的势力相当惊人。
“我的探子个个都掌握了一大缸子武林人士的秘密。”
“秘密?”她的眼神亮了起来。“有些什么秘密,你快点告诉我?”
“你不会相信的。”他不打算直言。
“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
“我了解你。”一针见血的话堵死她。
毕帖儿窘极了。“你当我是个少不更事的糊涂丫环。”
他笑而不答。
“你真这么认为?”这是什么表情?她有这么没用吗?
他似笑非笑的道:“世事多诡橘,要判断是非曲折,唯有用心体会。”
“用心体会。”像是被雷劈中似地,她咀嚼他的话,他说得并没错,如果想要完成一名最具公信力的武林名谱,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