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贵客原谅。我也只在书本子上曾见到‘美酒’两字,到底美酒是怎么的样儿,可从来没见过。书上说酒能乱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敏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对那女子倒很是感激。小龙女一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吃饭。那女子和四个绿衫人也即退出,不再进来。
见几人出去,赵敏低声道:“我还道这里没人居住,偏偏谷中已有主人了。”小龙女看着赵敏,但笑不语,赵敏又道:“我看这里很怪异,实在不易久留,咱们还是趁早走的好。”
吃完饭,小龙女拥着赵敏和衣躺在塌上,安然入睡。两人住惯了古墓,对这里简陋的房子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次晨赵敏醒来,见小龙女依然熟睡,没有打扰她,独自起床走出屋子。昨晚黑暗中没看得清楚,原来这山庄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景奇佳,然而此处景致更是个美丽罕见。赵敏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委实令人惊讶。
又转了两个弯,却见那绿衫女郎正在前方道旁摘花。她见赵敏过来,招呼道:“姑娘起得好早,请用早餐吧。”说着在树上摘下两朵花,递给了她。
赵敏见那女子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小黑痣,心想她应该就是公孙绿萼了,于是问道:“这花能当饭吃?”却见那女郎将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于是也吃了几瓣,但觉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又嚼了几下,却又品出一股苦涩味道,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她细看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却闻花香更为浓厚,如山茶而色泽更是艳丽,她心中一凛,猜想这花便是情花,于是问道:“这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
那女郎道:“这叫做情花,听说世上并不多见。你说好吃么?”
赵敏心中一惊,但面色依旧,说道:“上口极甜,后来却苦了。这花叫做情花?名字倒也别致。”那女郎道:“这谷叫做‘绝情谷’,偏偏长着这许多情花。”赵敏道:“为什么叫绝情谷?这名字确是……确是不凡。”那女郎摇头道:“我也不知什么意思。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名字,爹爹或许知道来历。”
二人说着话,并肩而行。赵敏闻着阵阵花香,又见道旁白兔、小鹿来去奔跃,甚是可爱,倒是去了心中担忧,只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两人缓步走到山阳,此处阳光照耀,地气和暖,情花开放得早,但一些花朵却已凋谢,结出果实。但见那果子或青或红,有的青红相交。还生着茸茸细毛,就如毛毛虫一般,委实不太好看。
赵敏道:“那情花何等美丽,为何结的果实却这么难看?”那女郎道:“情花的果实是吃不得的,有的酸,有的辣,有的更加臭气难闻,令人欲呕。”
赵敏笑问道:“难道就没甜如蜜糖的么?”那女郎向她望了一眼,眼里似有了一丝波澜,说道:“有是有的,只是从果子的外皮上却看不出来,有些长得极丑怪的,味道倒甜,可是难看的又未必一定甜,只有亲口尝了才知道。十个果子九个苦,因此大家从来不吃它。”
这时朝阳斜照在那女郎脸上,只见她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赵敏笑道:“姑娘可真是美。”女郎也是微微一笑道:“你取笑我呢吧?你和昨天那个姑娘才是真的美人呢。”
赵敏见一直平静如水的女郎面上露出微笑,脑中忽然映出小龙女的笑脸来,想着当年她也如同这女郎一般,难见笑容。此刻这女郎微笑,不禁想逗弄她一番,于是笑道:“西周时周幽王,为求佳人褒姒一笑,点燃烽火台,戏弄了诸侯,赢得佳人一笑,却送掉大好江山。可见这一笑之难得,原是古今相同的。”
那女郎给赵敏这么一逗,再也忍耐不住,咯咯一声,终于笑了出来。赵敏又道:“世上皆知美人一笑难得,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其实美人另有一样,比笑更是难得。”那女郎睁大了眼睛,问道:“那是什么?”赵敏笑道:“那便是美人的名字了。”她知道女郎是谁,如此问话,也只是为逗她一逗。
那女郎又已咯咯笑了起来,道:“我不是什么美人,这谷中从来没一人说过我美,你又何必取笑我?”赵敏长叹一声,道:“唉,怪不得这山谷叫做绝情谷。”
那女郎又是咯咯娇笑。以前确是无人赞过她美貌,因她门中所习功夫近乎禅门,各人相见时都是冷冰冰的不动声色,旁人心中纵然觉她甚美,决无哪一个胆敢说出口来。今日忽遇赵敏,此人见她越是端严自持,越是要逗她除下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然神态,令她委实无奈。但听了赵敏之言,心中却是喜欢,于是笑问道:“这里叫绝情谷怎么了?”
赵敏道:“自然是谷中人都绝情,连对美人的一句赞美都忍心不给。”那女郎微微弯腰,笑道:“多谢你了,别再逗我了,好不好?我爹爹复姓公孙……”
赵敏笑道:“那你就是姓公孙了?”那女郎抿嘴笑道:“那我可不知道啦。我爹爹曾给他的独生女儿取个名字,叫做绿萼。”赵敏赞道:“果然名字跟人一样美。”
公孙绿萼把姓名于赵敏说了,跟她又亲密了几分,道:“待会儿爹爹要请你相见,你可不许对我笑。”赵敏道:“笑了便怎样?”公孙绿萼叹道:“唉,若是他知道我对你笑过,又知我将名字跟你说了,真不知会怎样罚我呢?”赵敏道:“也没听见过这样严厉的父亲,女儿对人笑一下也不行。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难道他就不爱惜么?”
公孙绿萼听她如此说,不禁眼眶一红,道:“从前爹爹是很爱惜我的,但自我六岁那年娘亲死后,爹爹就对我越来越严厉了。”说着流下了两滴泪水。
赵敏见她伤心落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还是早些走吧,公孙绿萼过得虽然不好,但也平静安定。即便告诉她她的母亲可能没死,救出她母亲又能如何?公孙止不是好人,裘千尺更不是好人。哎,真是委屈了他们的好女儿了!”
二人说了一阵子,朝阳渐渐升高。公孙绿萼暮地惊觉,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师兄们撞见我们在一起说话,去禀告我爹爹。”
赵敏心中不忍,对她处境油然而生相怜之意,伸左手握住了她的手,右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示意安慰。公孙绿萼眼中露出感激之色,低下头来,突然满脸红晕,她从不曾和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不禁心生羞涩。
赵敏见她脸红,放开她的手。这时天已不早,心想小龙女早该起床了,于是便告别公孙绿萼,快步走向她们暂住的屋子。尚隔着老远,就见小龙女正自站在门口张望,一脸担心,见赵敏赶来,神色登时放松下来,使出轻功她奔来。走到跟前,拉着赵敏的手问道:“敏儿,你去哪了?还以为你又不辞而别了呢!”
赵敏心中倒感微微过意不去,微笑道:“怎么会呢!我起来见姐姐还在熟睡,就没打搅你,自己出来走走,又碰见这里谷主的女儿,同她说了会儿话。”
小龙女道:“那谷主的女儿美吧?是昨日见的那个绿衫美女?你们一说就是大半天的话?”
赵敏不禁咯咯一笑,道:“姐姐可是最美的,我心里只有姐姐的……”小龙女听了脸上一红,四下看了看,心中羞涩。赵敏见状又是一阵娇笑。
☆、恨欢乐时短 忧苦痛期长
小龙女与赵敏回到屋子,没过多久,便见一个绿衫人敲门走进来,拱手躬身,说道:“谷主有请两位贵客相见。”
赵敏本欲打算同小龙女下山而去,不想那公孙止竟然派人前来相邀,不由得心中烦恼,犹豫不绝,直看着小龙女,也不知该不该去。小龙女心想既然已在人家庄上借宿一宿,又用了饭菜,去见见谷主再行告辞也是应该,于是拉着赵敏同那人走了。
二人随着那绿衫人向山后走去,行出里许,忽见迎面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三人在绿竹林中穿过,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登觉烦忧尽消,穿过竹林,突然一阵清香扑鼻涌来,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竟种满了水仙。这花也是南方气候温暖的沿海地带的花儿,却不想竟会出现在这鄂地的山顶出现,本来春天开的花儿竟会在秋季开放,委实让人诧异。赵敏看着周遭山势环境,心想:“必是这山峰下可能有温泉地热,以致此地奇暖。”又见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桩,引路的绿衫人身形微晃,纵跃踏桩而过。龙、赵两人依样而为。
青石板路尽处,遥见山阴有座极大屋子,青砖红瓦,颇具规模。三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童儿手执拂尘,站在门前。一个童儿进去禀报,另一个便开门迎客。石屋中出来一个身穿绿袍的长须老者。只见这老者身材极矮,不逾五尺,五岳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丛胡子直垂至地,身穿墨绿色布袍,腰束绿色草绳,形貌极是古怪。那老者向二人深深打躬,说道:“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入内奉茶。”赵敏见他如此,便猜到这老者应该就是樊一翁了。
那老者请小龙女与赵敏在大厅上西边位上坐下,朗声说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只见后堂转出十来个绿衫男女,在左边一字站开,公孙绿萼也在其内。又隔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人,向龙、赵二人一揖,随随便便地坐在东首椅上。那长须老者垂手站在他椅子旁边。 这谷主,自然是谷主公孙止了。只见他四十五六岁年纪,面目英俊,举止满洒,只这么出厅来一揖一坐,便有轩轩高举之概,只是面皮蜡黄,容颜枯槁。他一坐下,看见小龙女和赵敏容貌,本来平静的眼中竟有泛出亮光。
这时几个绿衣童子献上茶来。大厅内一切陈设均尚绿色,公孙止身上的袍子却是崭新的宝蓝缎子,在万绿之中,显得甚是抢眼。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袍袖一拂,端起茶碗,道:“贵客请用茶。”
公孙止适才见她二人的那瞬间猥琐的眼神,自然没能逃过赵敏的眼睛,她不禁心中恼怒,心想:“好你个公孙止,果然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见那碗茶冷凉凉的,水面上只漂浮着两三片茶叶,想来便是索然无味,心中对他更是鄙视,冷笑道:“我说谷主啊,你们这待客之道可真特别啊,没酒没肉就算了,想不到连茶水都是如此清淡!”
公孙止脸上皮肉不动,喝了一口茶,说道:“本谷数百年来一直茹素。”
赵敏道:“你们吃素倒没什么,但至少也得给客人备些好酒好菜吧!”小龙女见赵敏如此作弄这谷主,心中倒觉有趣,因此也没阻止她说话。
公孙止给赵敏这针锋相对的一阵挤兑,心中已是不悦,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自敝祖上于唐玄宗时迁未谷中隐居,茹素之戒,子孙从不敢破。”
赵敏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