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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镇恶将铁杖在地上一顿,怒道:“你们几个奸贼恶贯满盈,最多便能吓倒手无缚鸡之力的贪生怕死之辈,我柯镇恶又岂会畏惧于人?”
沙通天不想跟柯镇恶多做纠缠,说道:“柯大侠,我们昔日所作所为皆是受王爷和小王爷指使……”
柯镇恶勃然大怒,打断他的话,大声喝道:“休要在我面前提杨康那个奸贼!”
就在这时,只见楼梯间人影一晃,跟着便听柯镇恶“啊”的叫了一声。沙通天吃了一惊,回神看时,便见一个青衣少年背对着自己,右手抓着柯镇恶的衣襟,将他高高举在半空。
这下变故,也让赵敏微微诧异,她本拟以言语相激,让沙通天等人同柯镇恶相斗,自己好瞧热闹,不料却被人打断,抬眼看那少年,见他面目俊秀,武功不弱,心中忽然一凛,暗想:“莫非是他?”问小龙女道:“姐姐,你认识他不?”
小龙女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认识。”赵敏听了心中窃喜。
这时只见那少年满面怒容,向柯镇恶喝道:“你凭什么辱骂我先父?”
柯镇恶虽受制于人,但兀自镇定自若,问道:“你是谁?”
那少年道:“我是杨过,杨康是我爹爹。我幼小时,你待我不错,却何以在背后胡言乱语、诽谤我过世的父亲?”
这少年正是杨过,他跟随义父欧阳锋走后,远赴西域,度过了四年多快乐时光。欧阳锋把自己毕生所学传给杨过后,于半年前病情加重,临死回光返照之际,浑浑噩噩的头脑却清晰起来,往事历历在脑中闪过,心中感慨万千,待看见自己义子杨过面上满含挂怀悲伤之色时,顿觉欣慰,又想到自己毕生所学已有得意传人,哈哈大笑,气绝而死。杨过虽见义父含笑而终,心中仍觉伤痛,不禁想起自己过世的从未谋面的生父,更感悲伤,安葬义父后,便回到中原,来到嘉兴,拜祭生父。却不想会在醉仙楼听到有人辱骂自己心目中宛如英雄般伟大慈爱的父亲,立时怒气攻心,上来察看究竟。
只听柯镇恶冷冷地道:“古往今来的人物,有的流芳百世,有的遗臭万年,岂能封得了世人悠悠之口?”
杨过见柯镇恶丝毫不屈,更加愤怒,正欲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却忽见前面桌边悄然坐着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顿时呆住,手劲一松,慢慢他将放了下来。
赵敏见杨过怔怔地看着小龙女,心中气恼,叱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杨过回神,脸上微微一红,转头问柯镇恶道:“你为何会那般说我父亲?”语气恭敬不少。
沙通天见杨过一瞬间便自楼梯间上来,一招拿住柯镇恶,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如此武功,谅来非他对手,轻轻一扯连着其余三人铁链,悄悄往楼下走去。
杨过身形略晃,拦住他们去路,喝道:“今日不说个明白,你们休想活着离开。”
四个人齐声大喝,各出一掌,合力向前推出。
杨过有意在小龙女面前炫耀武功,叫道:“来得好!”双腿微曲下蹲,双掌齐出,向四人推了过去,这股强劲的掌风横压而至,四人顿时立足不定,飞上二楼,咔嚓嚓一阵乱响,两张桌子被压得粉碎。众酒客见几人打了起来,害怕祸及自身,均是躲得远远的。
杨过问道:“你四人是谁?何以这般奇形怪状地连在一起?与柯老公公有何过节?”
沙通天给杨过这一掌打得胸口塞闷,五脏六腑剧烈翻腾,盘膝坐着运了几口气,这才将四人身世遭遇对杨过说了,最后道:“杨兄弟,令尊在日,我们都是他府中上客,直他老人家过世,我们丝毫没有对不起他,望你念在昔日之情,放我们去吧。”数十年前,沙通天、彭连虎诸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纵然刀剑加颈,斧钺临身,也决不肯丝毫示弱,但自从被长期幽禁、断腿伤目后,心灰意懒,豪气尽消,竟向杨过哀哀求饶起来。
杨过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向柯镇恶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柯镇恶仰天长笑,说道:“杨过啊杨过,你小子好不晓事?”
杨过怒道:“我怎地不晓事了?”
柯镇恶笑道:“事到如今,我飞天蝙蝠早没把这条老命放在心上,江南七怪是受人逼供的么?”
杨过见他正气凛然,不禁肃然起敬,说道:“柯老公公,是我杨过的不是,这里向你赔罪了。只因你言语中辱及先父,这才得罪。柯老公公名扬四海,杨过自幼钦佩,从来不敢无礼。”
柯镇恶道:“这才像句人话!你倘若与杨康一般,便是跟我多说一句话,也算是污辱了我。”
杨过胸间怒气又增,大声道:“我爹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且说个明白。”
柯镇恶向来嫉恶如仇,生性耿直异常,当下将杨康和郭靖的事迹原原本本地说了,又说到杨康和殴阳锋如何害死江南七怪中的五怪,如何在铁枪庙中掌击黄蓉,终于自取其死,最后说道:“当晚经过,这几个都是亲眼目睹。沙通天、彭连虎,你两个且说说,老朽这番话中可有一句虚言?”
沙通天凄然叹道:“那一天晚上,我手上给杨公子抓了一把,若不是彭兄弟见机得快,将我这手臂斩去,怎能活到今日?”彭连虎道:“柯老头的话虽然大致不错,但杨兄弟的令尊当年礼贤下士,人品是十分……十分英俊潇洒的。”
杨过突然抱头在地,悲愤难言,想不到自己生身之父竟是如此奸恶,令他深觉蒙羞;父亲在他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也让他悲恸绝望。
沙通天见杨过如此,当即轻扯铁链,领着彭连虎等人悄步下楼,逃离而去。
柯镇恶听见杨过悲痛欲绝低吟声,喟然长叹,说道:“杨过,希望你以后多行义举,为父补过。你好自为之!”
杨过回想自识得郭靖夫妇以来诸般事情,暗想黄蓉之所以对自己始终提防顾忌,过去许多误会别扭,皆是由此而来。然若无父亲,自己从何而来?但自己无数烦恼,也实由父亲而起,不禁深深叹了一口长气,起身向柯镇恶躬身作揖,说道:“杨过谨遵柯老公公教诲!”
柯镇恶听了点点头,拄着铁杖,一跷一拐地下楼去了。
杨过呆呆地目送柯镇恶走远,心中忽觉茫然,天大地大,竟不知该何去何从。良久之后,转身看向小龙女,慢慢走到她面前,幽幽道:“龙姑姑,是你么?”
小龙女微微点头,道:“你不是和你义父在一起么?怎么不见他来?”她与杨过在终南山分别时,杨过只十四岁左右,年纪尚小。如今五年过去,杨过已长大成人,面貌有了很大变化,是以再见时小龙女认不出他,再说她也从没把杨过放在心上,直到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时,才慢慢回想起以前的事。
杨过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凄然道:“我义父过世了。”
小龙女道:“那你以后打算去哪?”
杨过道:“我也不知道啊!”沉吟一会,又道:“龙姑姑,我以后能跟着你么?”
赵敏听了,心中恼怒,秀眉微蹙,接口道:“你一个男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杨过道:“你是谁?我没问你!”
赵敏怒气更盛,刚欲开口喝骂,却忽听小龙女柔声道:“她是我的妻子!”赵敏霎时间心花怒放,满心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笑吟吟地望着小龙女,满目深
情。
杨过吃了一惊,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心中黯然神伤。
小龙女道:“我和敏儿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杨过万分不舍,急忙道:“龙姑姑,我们还能再见么?”
小龙女道:“我只比你年长几岁,你别再叫我姑姑了。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杨过惨然道:“那好吧,后会有期!”
赵敏知道杨过已然暗恋小龙女,心中叹息,说道:“杨过,想必你已得欧阳锋真传!但我提醒你,欧阳锋逆行练习九阴真经威力虽强,但逆终究不如正,你大可顺行使之。”
杨过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赵敏不答,又道:“我看你武功已有根抵,给你指条明路,你去襄阳西南一带山谷中找找,该能遇到一只大雕,你真心待它,它便会教你武功,成为你的良师益友。”
杨过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为何如此辱我?”他还道赵敏骂自己与禽兽一般无异。
赵敏冷笑道:“我辱你?哼哼,这是很多人做梦都求不来的机缘,你居然说我辱你!当真不知好歹!”
小龙女道:“我见过那只神雕的,它是独孤求败的伙伴,守着独孤求败的坟冢。杨过,敏儿既然让你去找它,你去便好,定会大有好处的。”她听赵敏这么说,已然明白她的意思,知道杨过可能便是那位独孤传人,由他去陪伴神雕,也能了却自己的心愿。
杨过听小龙女如此说,当即深信不疑,向小龙女与赵敏一揖到地,说道:“多谢指点,杨过感激不尽。”
小龙女向他微微点头,携着赵敏的手,下楼而去。走出酒楼后,赵敏问道:“姐姐见过那只神雕?”小龙女道:“是啊。我那时和师姐在那山谷中,机缘巧合见过它一面。”顿了顿,又问:“杨过便是独孤求败的传人?”
赵敏道:“嗯,他以后兴许会成为神雕侠!”小龙女道:“神雕侠?你是不是听过他的事迹?”
赵敏道:“是啊。只是我来到这里后,很多事情都变了,以后的事就更不好说了。”小龙女道:“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不负了我对孙婆婆的承诺。”
赵敏道:“他的路,只能由他自己去走!姐姐,咱不说他了,再去找找程英和陆无双吧!”小龙女点头道:“好!”
☆、嘉兴临安游
下午,两人在嘉兴大街小巷转了许久,还是没遇到程英与陆无双,于是打算找家客店暂住,明日在寻。
小龙女不经意地转身一瞥,忽见前方集市上一个青衫背影,身姿举止,极像程英,当下拉着赵敏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见正是程英,微笑道:“程英!”
程英猛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见小龙女和赵敏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顿时大喜过望,放下手中的袋子,敛衽施礼,激动道:“两位姐姐,好久不见!你们怎地来嘉兴了?”
赵敏笑道:“自然是来看你和无双的。哎哟,三年不见,你变得越发标致了!”程英俏脸晕红,微笑道:“赵姐姐取笑了。”
赵敏道:“你和无双现下居住哪里?”程英道:“在嘉兴郊外隐居。”
赵敏见她双手均提着不少东西,说道:“我来帮你拿吧!”
程英道:“不用啦!啊,两位姐姐大驾光临,我该再买些酒菜款待你们!”近来由于天气突寒,下起雪来,粮食蔬菜短缺,因此程英今日特地进城采购,以备日后之需。
三人在集市转了一阵,又买了不少东西,满载而归。程英带着小龙女与赵敏往郊外家中走去。
行了十余里地,来到一片树林中,走入其中,小龙女与赵敏便发觉这里布着奇门遁甲之阵,如若不晓其中机关,走在里面便会迷路,被困其中无法脱身。常言道“易医不分”,她二人在药王谷学医时,也研习了《易经》,深谙阴阳五行八卦之道,因此一见这林中阵法,立时看穿了其中诀窍。
三人走过林间小道,来到树林中央,三间简陋的木屋便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