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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妨碍了你们的人身自由,我们会另外派人手在你们屁股后面跟着。你们可以把这看成你们纳税人的权利。”
探员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带着其他几位探员向中央控制室外走去。
“先生,请等等,”成君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等结果吗?你看,我们这里也有优秀的心理学家,也有高级工程师······”
一位女探员忍不住笑了:“甜心,这是我们的工作。况且,你为什么不问问你提到的优秀心理学家,她大学时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是谁?”
为首的探员拍了拍成君的肩膀:“有进展会通知你们的,谢谢你的热心。”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没有能力,等他们的安排就好,”成君一拳打在桌子上:“为什么我总是要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审判我?”
花毛毛嘴里叼着的面包掉到了桌子上:“天,不会是你干的吧?James,Qing的侄女很对你的胃口啊,施虐女王不是么?”
游戏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键盘,完全没有接过花毛毛的话茬的念头。Robert把一杯咖啡塞到花毛毛手里,示意他别乱说话了。
花毛毛把咖啡杯在桌上重重一顿,不依不饶地继续说:“装什么啊,自己电脑里都存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吗?”说着走到游戏宅身边,拽住他的头发嚷嚷着:“是你干的吧?啊?变态?”
“都给我闭嘴!”Robert气得脸通红:“Charles你还有完没完?”
角落里的李禹凡眼睛亮了一下,抽出本子写了点东西,然后起身去了茶水间。
成君整个人都被焦躁的情绪包围着,花毛毛的胡乱猜忌,游戏宅的缄默不语,Robert的阴晴不定,李禹凡奇怪的态度,变成了几张废纸的机票和签证,一切一切乱糟糟地在她的脑子里混成一团。
思清看出她的不安,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去茶水间自己弄点东西喝,不会有事情的。”
成君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进茶水间的,只是意识清明了时,眼前已然站着李禹凡。
“我觉得你一定想来一杯这个,”李禹凡微笑着递给她一杯牛奶:“加了糖,味道应该不错。”
成君没有想到李禹凡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用英文。她接过牛奶,温温的握在手里刚刚好,鼻子里满溢着甜香的气息。
成君冷静了许多,下意识地用英文回她:“谢谢,不过李小姐在美国太久,已经忘记中文怎么说了么?”
李禹凡放下唇边的咖啡杯,语气平静地说:“我没想到Qing还没有跟你解释。”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驾照,名字一栏赫然写着“Adam Jones”
成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这是怎么回事?”
Adam淡淡一笑,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给成君,自己重新拿过咖啡杯:“故事时间到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在美国中学接受精英教育的Adam Jones。或者说,。我没有自己曾经在中国的记忆。”
“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只是记忆力不好,但是事实证明我这里并不赖,”Adam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尤其是记忆力,非常不错。”
“直到前不久抽取意识代码,布朗教授发现我的意识代码以十三岁为界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两个状态。也就是说,我是目前是一个病情较稳定的dissociative disorder(解离性人格障碍)患者。”
成君没有听懂“dissociative disorder”这个术语,但是她基本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有着李禹凡外表的另外一个人。
“这种患者,会把自己弄成一个N卡N待的手机,生活一个号,工作一个号,每一个卡里的联络方式都各自保存在卡里,互不干扰,”这是魏思清给她讲过的。
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和不甘,就这样别人打包进了一个旧SIM卡里扔到了大脑的某个角落。
“得这样的病,你真卑鄙,”成君迎上Adam的目光,这一次她终于从这目光里嗅到了歉意。
“对不起,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自私的。与其背负着正义的十字架,我们都更乐意去保护自己,”Adam垂下眼眸,抿了一口咖啡。
成君觉得啼笑皆非,但她又不能说Adam的话里有错。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认识你吗?”Adam脸上似有不忍:“我觉得上帝上我以Adam的身份见到你,一定有他的目的。”
有个念头在成君脑子里一闪而过,是的,对于现在这样的麻烦,她可以做点什么。
“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成君看着Adam漂亮的蜜色眼睛:“我相信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春水徘徊恋落红
“我想知道的,只有你,”Adam悠闲地喝着咖啡:“如果你不来这里,我也会想办法把你骗来。”
成君为Adam的坦诚所惊讶:“我?如果你不是李禹凡,我们就是相隔两个半球的陌生人。”
Adam笑得很开心,她剐了一下成君的鼻子:“亚裔宗教里不是有转世重生一说吗?我对你的好奇,就像对前世的恋人的好奇一样。虽然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不能作数,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如果你要我帮忙,我只会说我很乐意。”Adam举起咖啡杯轻轻碰了成君手中的牛奶杯子。
“好,”成君自觉抵挡不住这个到处推销自己的世界观强【】奸别人思想的女人,只好顺着自己的心思胡来了:“Qing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座大楼里的视频监控室有两个,一个是保安所有,一个是NTC老板为了自己的娱乐爱好给自己建的?”
Adam微笑着摇摇头:“我并不清楚,这大概是Qing在某个女秘书那里骗到的消息吧。”
成君深吸了一口气,道:“Adam,我不想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别人来审判我。有关于我的事情,至少我要有自己的判断。但是犯罪心理什么的,我真的是一无所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去第二个监控室看犯罪现场。”
“从你对探长开口的那一刻起,我就推断你会找上我。”她的笑容里有点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你疑心很重,对可能给你的人生方向造成影响的人非常敬重,并坚信他们会左右你的人生,但是同时你又不相信他们有与他们主宰你的权利相当的能力。所以你想要亲自参与到这场审判中来。”
成君看着神采飞扬的Adam,第一次确信了这真的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忧郁阴沉的少女。或许是张扬的发色,或许是眉眼嘴边不经意流露出的骄傲,或许······或许什么都不为,站在她面前的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不相信跟你有密切关系的人,因为你不自信自己的魅力可以促使对方对你绝对忠诚。所以你并没有找和我有相同能力的Qing。你更不相信陌生人,甚至······”
Adam半眯起眼睛,然后了然地点了下头:“甚至你害怕陌生人。你讨厌进入别人的生活环境,一切打着‘别人的’这样的印记的事情都会使你拘谨甚至恐惧。就像刚才,即使你因为不安而口干舌燥,没有Qing的指示你依然不会过来喝东西,因为在你眼中,这都是‘陌生人’的。”
成君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舔舔嘴巴说:“Adam,我现在才体会到人们歧视心理学者这个职业是有理由的。”
Adam很不屑地笑了笑:“人们害怕一切有着他们没有的能力的人。而且,我相信你刚刚正在期待着我对你的分析,这是考试,不是吗?”
成君认命地放下杯子:“女士,可以了,我服了。”
进入监控室并没有成君想象中困难。成君一开始以为,探员们会在第一监控室里观察整座大楼,而事实上,在这里的探员们只是负责现场勘探和排查,和监控视频有关的问题一律都扔给了总部的技术人员。
成君由衷地觉得美利坚人民并没有传闻中的享受高度的个人隐私。可以说,一旦探员们获得相关批准,他们背后的技术人员和可以把他们网络的触角伸到每一个家庭里。也就是说,一旦你和某些案件扯上了关系,就要做好有一天一边看着爱情动作片一边抒发原始的冲动时,被网络另一边的探员们实况收看的准备。
“啊,这两个人是谁?”中心控制室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成君有点后悔刚刚的出神,一下子错过了不少剧情。
“嗯······”Adam从手包里拿出小册子,对着屏幕上的两人翻了一会儿:“对了,是这个。”
Adam敲了敲小册子的页面:“那个黑色头发的是中国人,这里的人叫他Joseph。幼年跟随家庭来到美国,是家里的长子。他的家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也正是因为一帮穷亲戚拖后腿,他打拼了二十多年还只是个采样员。”
“成,你看看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Adam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成君的身边,微微侧过脸和她一起看着中央控制室的屏幕。
成君仔细地看着那个很稳重大气的男子,可以说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有着非常好的气质,衣着和举止看不出是出自底层社会的样子。看得出他并不是很喜欢花毛毛,但是对着花毛毛,也是一副克制而有礼的样子。
“他看上去很出色,并不像来自底层的人。身上的衣服好像已经超出了他的工资水平。他都不用接济家里的吗?”
Adam把Joseph桌子那一部分图画放大,指指角落里的文件夹:“看这里,如果他真的富裕到可以如此讲究衣着的话,他又怎么会收藏这么多优惠礼券和商场的限时促销的传单?”
Adam想了想,又说道:“因为儿时礼让弟弟妹妹的经历,Joseph对自己欲望的控制力非常强,他可以做到将口腹之欲的标准降到最低。他尽力维持对家庭的接济,但是事实上他更渴望放下家庭的重担以完成自我发展。”
成君自顾自地说:“如果这个人要犯罪的话,他首先想要解决掉的应该是自己的家庭累赘。”
Adam抬抬眉毛,对着屏幕嘟了一下嘴:“那可不一定。现在在我看来,他现在最想杀掉的应该是James。”
成君有一瞬间被Adam脸上的孩子气蛊惑了,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有些绯红。她在心里暗暗嘀咕自己没出息,嘴上却掩饰一般地接上Adam的话:“啊?这······这怎么会?”
Adam忽然靠近成君,扬起一边的嘴角打量了她半天才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脸红,我就告诉你。”
成君真想把自己埋到屏幕里去,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Adam恶作剧得逞般地笑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知道。”
Adam从身后环住成君:“James在大学的时候研发了一款软件,据说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他玩游戏,结果却被NTC连人一起收来了。那一年他大三,手握1000万。自己追求了半辈子的成功,别人却如此轻松地拿到了,James当然会愤怒。你看,他一直对James分外礼貌,这是他极度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