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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希却置若罔闻,轻轻呼出一口气,而后竟微微笑起来,好似简卓还是多年前的小孩子,受了委屈无处倾诉,才跑来闹别扭。她的语调略微的颤,却仍然努力用着几乎要融化了这个冬的温暖语气说:“简卓,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回家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就去找你。”
楚音希温柔几乎瞬间卸掉了简卓所有的力气,只恍惚了那么一瞬,楚音希已经走过来抱紧她,用着从未有过的力度。
音希清瘦的身体硌的简卓生疼,简卓闭着眼,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
她太知道,为了她音希几乎已经抛弃一切,可是真的值得吗?她真的比音希的锦绣前程和唯一亲情重要吗?
音希还在掩耳盗铃一般的自言自语:“简卓,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毕业了我就在学校当老师,你去找网络公司的工作,再多的债务也会慢慢的还清的,眼下的事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你说的所有话,我都不信,一个字也不信。”
靠在这个她最熟悉的怀抱,闻着最熟悉的气味,简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深入骨髓的痛几乎要把她碾成粉末,似乎有锋利的刀在胸腔里搅,直搅的血肉模糊。
她紧闭着眼,轻轻的推,音希的怀抱便更是紧。
她加大了力气推,音希更是用劲,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简卓觉得自己被勒的几乎窒息,还是她本来就已经痛的要窒息?
身体所有的痛感渐渐的麻木。只有肌肉不受大脑控制的执行着推开的动作,音希拼命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喃:“不要走。”
声音那样遥远,仿若来自天边,而且这惶恐的语调,是她的音希说出的吗?
简卓不说话,音希便是一遍遍的重复。
“不要走。”
“不要走。”
“不要走……”
一遍遍,一遍遍,从惶恐,一点点过度到恳求。
“音希,没有未来,没有未来,我好累,你也好累,算了吧,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的,你好好照顾阿姨,再出国,飞黄腾达,开音乐会,嫁好老公,买大房子,开好车子。忘了简卓吧。简卓不配你记着,简卓除了痛苦除了沉重除了生活的重担,什么也给不了你。”
一番话说的音希好像恍惚了,竟被她推得连连后退。简卓把牙都要咬碎,才强忍住去扶她的冲动。
她飞快的转身,大步的离开,才刚刚走了几步,就被后面追来的音希紧紧的攥住了手腕,她眼睛红的可怕,眼底满是血丝,眉宇的间沉郁的痛苦几乎要淹没了这个世界。
音希摇着头,无比坚定:“简卓,我不让你走。”
简卓低了头,聚集了身体里最后一丝丝的力气,猛然抬了手甩开音希,用着一副无奈的笑颜直视着她:“够了,音希!我是爱你,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要承受的太多太多!我背不起,我累了,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音希蹙紧了眉心,抓着她手的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简卓觉得自己手一点点的发麻,发胀,却不敢动,丝毫不敢动,只是看着音希的沉郁的眼神慢慢的黯淡,慢慢的失望,慢慢的绝望。
手劲终于一点一点的松下来,最终无力的顺着她的手慢慢滑落。
简卓立刻决绝的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她走出院子的大门,再走过街道,走过马路,视野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耳边全是嗡嗡的蜂鸣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只是哭的昏天黑地。
终于结束。
她用了生命最灿烂的二十年爱一个人,伤一个人。
最后一刻音希手指滑落时候那冰凉凉的触感,让她一梦多年,无所次从梦中惊醒。
她总觉得,推开音希,此生便再也无缘幸福了。
这都是她应得的罪,应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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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卓醒来时候,是若甜熟悉的闺房,身上的职业装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衣。
她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头疼欲裂,眼眶发胀。
赤着脚站在床边,窗外夏日明亮的阳光几乎烫伤了她的眼,简卓一时间竟有些呆怔,梦里的一切一切,也未免太真实。
客厅里看动画片笑的前俯后仰的若甜,看见简卓从卧室里走出来,便寻了身边的抱枕砸过去:“酒鬼,你总算醒了!住宿费护理费拿来!”
简卓笑一笑,颓然的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苦笑。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过去终于完了。
不过也要进入疯狂卡文期了,原先都是睡觉前想剧情来着,现在睡觉时候被太多的游戏机包围了…Orz
22
22、第二十二章 。。。
“已经下午了,你是去上班?还是一起去吃饭?我为了你可是请了一天假来着。”若甜开了卫生间的门,倚在门框看着里面对着镜子发呆的简卓。
简卓揉一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对若甜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若甜叹口气,走近了,食指戳一戳简卓的肩膀,犹豫着问:“你是不是见到她了?在哪找到的?”
简卓对着镜子挤出来一丝苦笑:“若甜,你说她是不是和鲁炜结婚的?”
若甜轻哼一声,笑起来:“我怎么知道,我和她的唯一交集不过是小学的两年同学。倒是你,简卓,她结婚不结婚,和谁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简卓低下头用凉水激着脸,而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愈加狼狈的自己,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是的话……还不错,鲁炜也喜欢她好久了,看来我不在的这么多年,她也有人照顾,反正,反正……她幸福就好了。”
“这口气怎么这么酸?”若甜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条毛巾递给简卓。
简卓接过毛巾来,擦干脸,脸埋在毛巾里久久不动,许久,才摇摇头嘲弄的笑,“若甜,你说我怎么总以为她没有结婚呢?你是怎么听说她结婚的?”
正巧门铃响,若甜不理睬简卓的问题,扭了身去开门,出卫生间的时候再看一眼简卓,停了脚步:“都这么多年了,谁没了谁活不了。”
脚步声渐远,卫生间好像有了回声似的空荡,简卓颓然的跟了出去,却正对上方如絮的灿烂笑容:“小卓子?若甜是这样叫你的吧。真巧,怎么每次约会都能看见你?”
“约会?”一大段话里,简卓只捕捉到这两个字,皱了眉头,看向若甜,“你和她约会?”
若甜的表情似有一些尴尬,笑着打哈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简卓盯着方如絮看,对方始终神色坦然,她终于摇摇头,“我去公司,车钥匙给我。”
出了门,却正是下班时间,修着路的马路堵的一塌糊涂。简卓趴在方向盘,给若甜按信息:“怎么回事。”
那边回的到快:“试试呗。”
看到这三个字,简卓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觉得认识多年的若甜不是这样随便试试的人。是方如絮真的让她动心,还是现在这个爱情速食社会熏陶连若甜也开始想玩玩爱情游戏了?
简卓总觉得,人一生就只能爱那么一次,掏空一切,付出所有,不求回报。只是现在这么说出去,总是觉得莫名的好笑了,有谁会相信一生一次的爱呢。
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调大了音乐的音量,却正是舒曼的《童年情景》。这张CD她长年累月的听,听的每一个音符都记得下来,仍然是听不腻。
舒缓的钢琴曲充盈着这空间,简单的音符,安静的调子,听的简卓又想睡觉了。她靠在椅背上伸直了腿,手叠起来枕在脑后,看着前面望不见头的车龙发了呆。
这时候她常常会想,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除了为了父母,竟再找不出任何一个说得下去的理由。
到了公司楼下已经过了七点,才刚刚走进写字楼的大门,就看见秦渺坐在电梯对面的长椅,望着门外一副望断秋水的模样,看见她的刹那,笑颜就像一朵花绽放开来。
简卓笑一笑,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竟然已经不吃惊了。
简卓礼貌的打了招呼,秦渺想说什么,简卓已经飞快的堵住了她的话头:“我吃过饭了。现在要去加班,你早些回家吧。”话音刚落,电梯便叮一声开了门,简卓再点点头,挥手告别,钻进了电梯。
缓缓关闭的门外,秦渺略有些失落的看着她微笑。
公司还有些许策划部的人在加班,简卓跟大家打了招呼就钻进办公室忙。说是当了老板,看起来风光,其实不过是接洽客户,领会精神,谈判周旋,打点交际,拿了客户的资料再修改设计稿,全部的生活都是工作。这样莫名的翘了两天班,已经有太多事情积压了。
昏天黑地埋头在客户名单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也不知道,着实被凑在门口哈哈乱笑的设计部的小子们吓了一跳:“老大,天天这么加班,接下来又是一场大战,有没有什么福利享?”
简卓停了手边的工作,看一眼挂表,时针竟然已经过了十。
她笑起来,收拾了文件,大手一挥:“走走走,单身的和我一起去HIGH。”
公司余下的十二个人笑闹着一起下电梯,电梯门刚打开一条缝,站在最外面的简卓就看见了坐在对面长凳上歪着脑袋熟睡的秦渺,小巧的嘴唇微微的一张一合。
近四个小时了,她竟然还没有走?
简卓皱了皱眉,心底闪过一丝内疚,若是刚刚好好说话,也不至于这小姑娘在这里等她这么久。
简卓走过去轻轻摇了摇秦渺,小姑娘便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好几眼被一圈人围住的简卓,才蓦然清醒了,漂亮的眼睛使劲的眨,小兽一样布满了灵气。
“我们要去酒吧,一起来?”简卓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秦渺立刻便笑开了。
去酒吧的路上,秦渺倒是没有和简卓一辆车,公司的几个单身男孩,见了秦渺兴奋的耳朵尖都红了,献殷勤献的太明显,简卓这个明晃晃的老板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简卓很少去酒吧,几项原因里省钱占了最大头,心情再不好,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最多买几瓶廉价的白酒在大街上买个醉。但作为老板,有些钱就不得不花了。
长条的大理石桌上摆了几十瓶啤酒瓶,甚是壮观。掷击鼓传花真心话大冒险,一群年轻人玩的一团热火。
每到这个时候,简卓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这样欢闹的场面,只让她觉得孤单。她窝在沙发的最角落,看一眼秦渺。那小姑娘倒是和公司的小伙儿们玩的其乐融融,熟络的像是打小就认识,五光十色的光时不时从她俏丽的脸上经过,不可否认,那真是足以迷倒众生的美。
过了午夜,同事三三两两的都到舞池里扭动,偌大的沙发空下来,秦渺才坐到她身边,端着一杯橙汁,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冲她喊:“你都不和他们玩?”
简卓懒洋洋的笑,做着口型:“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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