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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静摇摇头没再说话,于是我继续和郭祈聊着,她想为SR…T找个新代言人,而我同意她的意见,我让她在星期一给我企划书我再给她一个完整的建议。
人是一种需要被需要的动物,宗静的问话奏效了,在办完事后我不像以往那样去闲晃而是立刻回家,但才踏进屋我就给心疼感弄得死去活来;宗静蜷曲在阳台的摇椅上,那样子就像小猫小狗在等主人回家似的,我不禁想她昨天是不是也有几个小时是这个样子。
大概是听到声响,她回头看我,但在回头之前她快速的在脸上抹了抹,所以我知道…她在哭,我叹了口气走出阳台站在她身边。
「妳怎麽回事啊?」我皱着眉,但她应该看不见,因为我是侧着脸的。
「嗯?」宗静似乎不明所以。
「妳很不开心吗?」我坐在另一张摇椅上,点了菸抽。
「妳呢?」她反问我,我挑眉看她。
「妳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裡,在妳家裡?」意外的她没有再看我,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为什麽这麽问?」我惊奇了,先别说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自认我对她挺好的,就不知她从哪裡得到这个结论了。
「不知道。」宗静没有抬头:「妳注重隐私,独来独往,身边的人总是追着你跑,可妳只在意妳看着的那个人,对于週遭的一切,妳只会觉得麻烦。」宗静自顾自地说着,可我却越听越害怕,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可以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我看得那麽彻底。
「宗静…」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不会太好看:「妳是有预谋的,妳是故意让我遇见妳,妳是故意接近我,妳对我瞭如指掌,妳早就认识我了,是吗?」宗静的反应让我大为振奋,她连动都没动一下,但这证明我的推测没错。
「为什麽?我不认为我这裡有什麽值得任何人精心策划。」我真是个矛盾的人,我一方面佩服得意起自己的观察力,一方面又因为得到证实觉得心寒;她承认得太无所谓,我却觉得很受伤。
「有喔!」宗静看着我,笑得很悽凉,但她很快又看像别处:「我这样回答你害怕吗?会要我走吗?」
「……」她的问题我没想过以至于我无法回答她,害怕是有的,但她现在的坦荡虽然让我受伤却也让我心安了,这很奇怪,不是吗?我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连我都没察觉到的东西可定不是太重要,妳要有本事就拿走吧!我去做晚餐,妳吃吗?」
宗静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好笑的摇了摇头,对于凡人来说总想要有些不平凡,我已经平澹太久,反正我已经失无可失了,那又还有什麽好失去的?宗静的出现对我来说算是一种新鲜、在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后就更是一种刺激,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是平凡中的小小不平凡,所以我留下她。
很不可思议的,我异常适应多了宗静的生活,上班前我有早餐吃,下班回家后我有晚餐吃,半夜家班会有咖啡牛奶喝,假日一起大扫除、打游戏机、逛街,我作饭时她会洗碗,朋友来时她也会帮忙招呼,某个程度而言我们还真像是对小夫妻,可惜,实际上我们不是。
有阵子我很傻,我以为她没有工作,我只是好奇她怎有钱买笔记本、食物、手机、衣服什麽的,直到我看见她买了一堆设计方面的书籍和工具,我才意识到她可能有工作,而且可能是个设计师,我曾不只一次听见她以手机谈公事。
我们就这样相处了三个月,我以为可能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但意外总是来得很快,而且出其不意;今天星期六,就在我们因为打扫而累出一身汗后打算赛个太阳喝个下午茶时门铃就响了,开门的是我,可我怎麽也想不到门外的那个人竟然会是妳,妳,顾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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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o。4 。。。
「怎麽来了?」我对着妳就是一阵傻笑:「也不先通知我。」
「没,路过,一起吃饭?」妳似笑非笑着;如果三小时车程能叫做路过的话,我渴能要重新理解”距离”这种东西了,多年的默契我知道,妳有事。
「好啊!妳等我,我去换个衣服。」我微笑,先到厨房给妳拿了瓶纯淨水,顺便和宗静说道:「我要出门,妳随便吧!若要自己煮来吃,碗盘我来帮妳洗!」
当我从卧室再次回到客厅时就见到妳和宗静沉默对视着,这种气氛太诡谲了,本着我是这家的主人,我决定替妳们打破僵局。
「海淆,妳开车吗?」见妳摇头:「那麽妳到停车场等我吧!我一会就去。」
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宗静一眼,点头拿起包就走。
「宗静,妳没什麽吧?」在妳离开后,我走向宗静在她的对面坐下。
「这话该我问妳吧?」宗静微笑:「妳不会傻得当人家的后备吧?」宗静的话如五雷轰顶,霎那我傻了一地。
「呵呵呵~妳说什麽啊!」我乾笑两声:「我和海淆只是朋友。」窘迫的站了起来:「好啦,我走了。」我几乎要跑了起来,说是落荒而逃实在不为过,我想。
雅宴,二楼的小包厢内,我点了几道菜和一盅汤,喝着雅宴的特色菊花茶,妳双手抱胸两眼放空,我正思量着要不要开口,然而妳却快我一步。
「那个叫宗静的…和妳是什麽关係?」我愣了一下,我以为妳会说自己的事却没想到妳竟然是问关于宗静的事。
「正式是房东与房客,非正式的话…算是朋友吧!」我笑着:「妳呢?最近没什麽吧?」
「妳跟她感情很好?」妳没看我,只是接过我手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可以吧!说来好笑,我除了知道她叫宗静外什麽也不知道。」想到宗静我又是莞尔,这太有趣了不是吗?
「妳变了。」妳三个字就把我给冻住了,我变了吗?大概吧!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我依然微笑着,但心裡求不下百遍,换个话题吧!
「妳没有从前的澹定,妳还活泼很多,妳变得爱笑了!」该死的老天并没有听见我的祈祷。
「是吗?那是变好还是变不好?」就在我问话的同时上菜了。
「没有好或不好,但如果妳以前多对我这麽笑,我们现在还会在一起。」我可以感觉到侍应生微微愣了一下,我对侍应生露出谅解的笑。
「这裡的蜜汁烤鸭很不错!」我动手拿起麵皮,给自己也给妳包了个鸭肉捲。
「连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力都进步了。」妳冷冷的说。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既然你挑明了讲,我也不想闪烁了:「顾海淆,妳今天是怎麽了?妳不觉得妳今天的话题都太超过了吗?我们只是朋友!」
「妳现在是恼羞成怒吗?我说的话有哪一句是超过了?我超过什麽了?真的要超过的话我就不是这麽问了!也许我该问妳,妳怎麽可以就这样忘记我?妳怎麽可以让我以外的人在妳家裡?妳为什麽那麽在乎她的感受?妳让我先下楼是为了和她蜜语甜言吗?」妳突然吼了起来。
随着妳越发激昂的语调我便越发胆颤心惊,忘记妳,我可以忘记妳吗?在乎她,可我更在乎妳不是吗?妳怎麽可以总是否定我对妳的心思?我觉得我此刻的心痛得我喘不过气,轻喘着气,我笑,我大笑。
「算了,这没什麽好争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只是朋友,朋友罢了!」咬了口已拿在手上很久的鸭肉捲,如腊难嚥。
「可我不想只是朋友,从前想,可现在不想!妳是我的,从来都是。」妳笑了,还笑得好看,彷彿刚刚暴跳如雷的不是妳。
我冷笑一声继续进食,心裡却五味杂陈,妳永远这样霸道,妳永远认为世界是为了妳而转,海淆,妳就真认为自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吗?在我心裡妳是,但我心裡还有其他人在啊!譬如、譬如…宗静!当宗静的名字在我脑中闪出的时候我差点没了心跳。
「我今天不是路过,我是特地来找妳的!我明天要结婚了,可我不爱我未来的丈夫,我想我爱的是妳,我确定我爱妳!我什麽都不想要了,我只要妳跟我走。」妳说得很平静,我却看见妳的认真,一瞬间,我眼泪溃堤。
我等多久了?我终于等到妳来和我说这些话了!我紧紧的抱着妳,好想此生就这样和妳相守,但当我们四瓣相依、滑舌交缠之际,我却无法克制的想到了宗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察觉了我的迟疑与停顿,妳惊恐的看着我,对上妳的眼的一瞬我垂下了眼睑抿了唇,就这样跪趴在妳的腿上,半晌,妳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我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妳,妳的眼泪就这样低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想给妳抹去眼泪,但妳却抓住我的手用力一咬。
「痛吗?」我看着缓缓渗血的手,沉默。
「我很痛,妳也要跟我一样痛!」妳对着我说:「我不结婚了!我一定会让妳重新爱上我!我顾海淆说的。」妳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
「天啊!顾海淆,妳终于回来了!我哥就快找妳找到发疯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女人对着正要下车的妳颐指气使,妳对我笑了笑。
「她是我未来的老闆,杭静,也是我未婚夫的表妹。」妳对我这样介绍后转而看向杭静:「告诉你表哥,我不会嫁给他,事实上,我要和他分手,我没爱过他,我爱的是她。」
妳的手指和她的眼神几乎同步来到我身上,我想我此刻的脸是红透了的吧?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杭静微笑,诡谲的,我觉得杭静和宗静有那麽一点相像,都有着天上地下我最大的气势。
「妳先走吧!已经有个情敌了,我可不想再多一个。」妳笑着对我说,我想我的脸又刷红了吧!打入D档,踩下油门,我一刻不敢停留。
离开了妳家楼下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R…E糕点,买了个起司蛋糕,几个月的相处,我知道宗静喜欢,我也可以接受;为什麽要买蛋糕?我想是作贼心虚吧!可为什麽作贼心虚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不知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敢去细想啊!我承认我是死心眼又不敢爱不敢恨的人。
下午四点钟,我正好回到家;蹑手蹑脚的开了门,蹑手蹑脚的将蛋糕放在小吧檯上,再蹑手蹑脚的开了水龙头洗碗,一系列动作都是如此—静悄悄。
「妳想肥死我啊!」冷清的一句话下得我将手上的碗给摔了一地。
「妳是鬼啊?都没声音的!」我白了宗静一眼,还好是强化陶瓷加上木质地板,并没有想像中的”碎碎平安”。
「妳再说妳自己吧?颠着脚走路干麻?」宗静好笑的挖着蛋糕吃。
「有没有家教啊?你这样吃我还怎麽吃?」我没好气的翻身洗碗。
「哼,也没见妳少吃别人的口水啊!」宗静漫不经心的说,我感觉到我额上的青筋在爆跳。
「都不出门吗妳?」我把手擦乾,拿来个小瓷盘和小刀叉,过了火候切下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要妳…管!」宗静盯着我的手背:「妳的手怎麽了?」蹙着眉,宗静语裡尽是责备,好似我妈一样:「被顾海淆咬的吧?她咬妳干麻?变态呀?」抓过我的手:「痛不痛?妳也是,她咬妳就让她咬啊?没见过妳这麽傻的!」
鬆开我的手,宗静也绕了进来,拿出医葯箱,很仔细的给我上药,还小心翼翼的轻柔吹气,暖意,随着她的吹气也吹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