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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钧从来不过生日?”冕良惊奇,“为什么?”说实话冕良以为远钧是那种专等生日呼朋引伴去狂欢的人。
“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就是远钧的姥爷不给远钧过生日。”
冕良仍不懂,“为什么?远钧说她姥爷很疼她。”
“是很疼她,但也恨,因为我的关系。”骆韶青倒对冕良非常坦白,“远钧讲过她的身世给你知道是吧?嗯,其实就是我父亲认为,我生远钧那天是个罪恶的日子,所以他从不给远钧过生日。远钧小时候有次闹着要过生日,我爸生气,冲口而出,她不能过生日,因为没人喜欢她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候以为孩子小,不会记得,谁知这话儿远钧倒一直记着,自此再没提过要过生日。她长大一点后,有人骂她是野孩子,她就把人带去厕所里打,边打边骂人家才是不该活下来的野种垃圾。那时我在国外,并不知道我的女儿顽劣到这种地步,等我了解倒这一切,想弥补,为时已晚。我女儿不想再接受我的心意,我爸临死的时候都为此遗憾,念念不忘他伤了孙女的心……”
原来,她是这样长大的?!冕良心如刀刺。他得想办法让她知道,过生日是件幸福的事儿。
提及往事,骆韶青眼眶透红,那些藏在心底不敢随意泛滥的苦处,这会儿有点难以抑止,不禁感慨,“有时候人是不能行差踏错的,错一步,罪千古。嗨,算了,不说了。”言罢苦笑,交代冕良,“给远钧的时候别说这手链叫鸳鸯配,她那脾气,别扭上来能把它顺抽水马桶冲到洛杉矶河里去。还有,帮我好好照顾她。”
冕良老老实实答应,“一定。”他不愿骆韶青难受,想换换气氛,故意瞎扯,“手链贵不贵?能过海关吗?糟了,我最怕贵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拿它才好,是不是吞到肚子里保险些……”
骆韶青大笑,笑完别有深意,“冕良,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冕良真困惑,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其实都是他很幸运的被骆家照顾到才对,哪里敢受骆韶青一谢?起立微躬身,必恭必敬,“一直以来,谢谢您照顾。”
慈恩给冕良饯行,也这么说的,“良哥,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冕良笑,“你是我妹嘛。再说一直都是你和师傅照顾我的,我哪儿有照顾过你啊。”
“你有啊。良哥最照顾我了。”慈恩还是那个小甜心的模样,给冕良一包东西,是牛油曲奇,“帮我带给远钧好不好?她最喜欢的,那家卖曲奇的西饼屋关门了,这是最后一炉烤出来的饼干。”慈恩怅然,“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呢。良哥,你跟远钧说,我非常庆幸,一出来做事,就遇到她这个老板,你知道第一次的经验有多重要?因为她的关系,让我觉得,我是个有价值的人,帮我谢谢她。”
冕良答应,“我一定把话带到。”看看师妹依依不舍眼泪汪汪的样子,哄她,老招式“不知道这包饼干能不能过海关,要是不能过,我只能自己吃了,这么多,我会不会撑死在机场?”
慈恩被逗笑,还没笑完眼泪就掉下来,终于受不了,呼天抢地的,“啊啊啊啊,好讨厌哦,我最讨厌这样送别了……”
徐建设也给冕良饯行,又去衡山路了。他也有东西送,“喏,两只测体温的温度计,你一只,远钧一只,要是不小心摔坏一只,就两人共用一只。”
哦,真是医生本色的礼物,难道LA没温度计卖吗?最让他为难的是,要是徐建设也突然难过起来他怎么开解,说在机场吃温度计吗?
徐建设没管冕良心思,径自碎碎念,“LA的生活方式比较随性,你每天早上可以让远钧测测体温,体温偏高她就要验验了。对了,象你们两个这么ging的人,应该都不好意思去买避孕套吧?”
冕良含着口啤酒,瞪大眼睛看着徐建设,非常无辜的表情。徐医生说的是什么呀?他怎么都没能把测体温,验验,和避孕套这三件事情联系起来。后来好容易想明白,对着徐建设那张风流倜傥的笑脸,一口酒喷出去。他不是有意的,他是尴尬~~跟医生做朋友需要坚强的心脏。
冕良请求建设,“照顾好慈恩,对了, 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
“她不接受我,说现在不想恋爱只想工作,我也无计可施。真奇怪,以前那么随和的女孩儿,犟起来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你要耐心点。”冕良请求,“建设,即使不作为她的男朋友,我能不能以我是你朋友的身份,请你帮忙照顾慈恩呢?师傅年纪大了,我怕她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好跟师傅说,没人帮她。”
建设笑笑,不多言,只是和冕良的杯子碰碰,干了杯啤酒。
冕良又说,“别因为慈恩不想谈恋爱就放弃她,但也别逼她太紧。对不起,我是当哥哥的,所以好像太强人所难了,不过……”
建设没等冕良说完,仍不吭声,继续干了一杯啤酒
冕良又又说,“还有……”
“还有?你一起说完行不行。”建设火了,“这么喝下去我胃负担很重的。”
冕良说,“你又没答应我。”
“我不是有喝酒吗?”
“喝酒和答应是一回事情吗?”
“男人不就是用酒来承诺的吗?”
“问题是你以前又没用酒来承诺什么。”
“以前你也没出国啊~~”
“建设,以后别总来这边喝酒,我怕你会再犯错误。”冕良最后给建设忠告。不过他因此被徐建设捶了一记。
终于要走了,冕良带着礼物拜访了每位街坊邻居,拜托大家照顾母亲。不过韩妈妈没太领情,她竟和骆韶青一样,说,“读那么多书不会读傻了吗?你已经够傻了。”她重点在于儿子未来的工作,“去极地?天啊,那地方能活人吗?冕良啊,在那儿都吃不到妈妈做的面吧?你至于跑那么老远挣钱活命吗?还不如一辈子修车呢。唉~~听着就凶险。”
冕良仍然没办法和妈妈解释自己的专业,好在他胡扯的本事还是有的,玩笑,“我们可以把你的面档开到南极,会有很多企鹅当我们的客人。”
可惜,对极地着迷的也只有吴昊和冕良这种神经病吧?韩妈妈才没那么心情,捶儿子头,“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
已经上了雪王号往南极进发的吴昊,电话给冕良饯行。
吴昊问,“在美国,如果有人让你留下你怎么办呢?”
冕良迷糊,“让我留下?留哪里?要干嘛?”
“就是让你留在美国工作,给你研究经费,支持你的课题。”
“怎么会有那种可能?”
“如果有呢?”
“有也不行啊,不是说好回来和你一起去找极光的吗?”
“如果有人给你一艘雪王号也让你去找极光呢?”
“你疯了啊,怎么会给我一艘雪王号?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无论你在哪里,记得你是中国人!”
“我记得,”冕良正色答应,“老师,我记得。”
冕良上机前送他的有一大群人,老罗也在其中,脸上仍有着那种有话想说却难以启齿的表情。冕良现已知他为何苦恼,多数是知道钩子大人竟是远钧,又被远钧逼着不能说出事实真相,所以觉得对他抱愧。为了让部长安心,冕良特别趁无人注意,与他多聊几句,“请罗部长帮我个忙好吗?”
罗部长忙道,“您说。”
“上次你给我那份报纸真好,麻烦罗部长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很喜欢那张报纸。”
罗部长笑,老狐狸,听得懂,“我给你保密。”
钩子说过,在时间里,只要还牵挂,命运终会重叠相遇。兜兜转转,象那枚回纹针,时间的回纹针。远钧啊,现在我奔赴去你的时间里。
据说飞洛杉矶要十多个小时的行程,这是冕良第一次离家飞那么远的地方,心情很难形容,有不安,有失落,也有憧憬,总算可以见到她了。
感谢骆韶青,把远钧的联络地址方式都告诉了他,哦,冕良有点希望自己能好运到一下飞机就能见到远钧。
应该不太可能吧,说不定还在气他呢。
第三十八章
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受检,应付那个满嘴西班牙口音英语的移民官检查的时候,冕良对自己的英语能力逐渐积累出信心,他来之前有小担心了一下的。哎,英语过关就不太愁生活。等到Terminal领行礼,他遇到麻烦,居然找不到自己的行李?去找航空公司询问可了两次才拿到。之后又排队等验关,望着前面那条长长的人龙,冕良油然而生出种觉悟,什么事儿到远钧这儿都会变得不容易,他发誓今后都不敢再惹骆远均生气了。想不到为了她,居然过关斩将,千山万水追到异国他乡。话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魄力,对,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见他是真的怕了吧?怕失去。
冕良没在接机人潮里看到远钧,虽说是意料之中,但多少有点失望。不过没想到有人搭讪他,“喂,韩冕良吗?”是位高大挺拔,风度翩翩,看上去教养良好的年轻人,穿条看上去舒服到不行的棉布裤子,白T恤,大格子衬衫,长发扎在脑后,眼神清亮温和。他笑对冕良的惊愕,伸出大大的手掌,“你一定是韩冕良,我是徐家明,来接你的。”
冕良嗫嗫,“你好。”他不认识他啊,是学校派来接的?
“一路辛苦了,”徐家明接过冕良的行李,“哦,你东西不多,很多人过来是把半个家给搬来的。”
“我半个家也就这么多。”冕良笑答。他很安心,来接他的是中国人。要是个老外他可能不敢把行李给他。
徐家明带领冕良往大厅另边走,“远钧等你等累了,去买水喝,在那边等我们。”
“过关过太久。”冕良解释。
呀,她来接我?冕良心头乱跳,手心冒汗,可有半年没见她了。
忽又有所狐疑,这个和远钧一起来接他的出色人物是谁?忍不住瞥一眼身边帮他拎着行李,身上仿佛闪着阳光的徐家明,恰好徐家明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撞,徐家明粲然一笑,如有读心术,道,“我是远钧的邻居,平时得她照顾,今天陪她接你是我的荣幸。”
“谢谢,很高兴认识你。”冕良脸红,为自己的小心眼愧疚半天。
其实他平时不小心眼的人,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让他心眼小的都快厥过去了。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骆远均,她看上去清减了些,浅灰色恤衫下隐约的腰肢不盈一握,头发长长不少,随意束成俏皮的马尾,碎发清清爽爽散落在额前。依旧笑起来挑着条眉,不羁,洒脱,娇俏。可这会儿她的娇俏不是为着冕良,而是全为另个清雅如月华般的男生释放。冕良远远就见她和一位穿着白衬衫,个子不高,清瘦,但儒雅得象从卷轴上走下来的弱男聊天,吃~~葡萄,你一粒,我一粒,各吃各的也就算了,远钧还~~揪一粒亲自喂到那人嘴里???
任是谁都会晕吧???
冕良相信自己一定面色不好,他有种想冲过去把那粒葡萄从弱男嘴里挖出来的冲动。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那么干,一直帮他拎行李的徐家明已经块跑两步过去,把还夹在那位男生唇间没来得及嚼的葡萄抢过来,直接丢自己嘴里吃了。哇,好……夸张,可冕良心里舒服很多,反正他就是不想让那个弱男吃到远钧喂的葡萄就对了。嗯,徐家明是好人。
好人徐家明象对待淘气弟弟那样,安抚性拍拍似乎因到嘴葡萄飞了而面有不满之色的弱男的头,介绍,“我朋友,廖书伟。”
冕良欠欠身,“你好。”眼睛却瞟着远钧。
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