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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非洲丛林里两只雄狮统治了狮群,就算是亲兄弟,最终也得决出个狮群头领,自然界的规律在人类的世界同样有效。
此时兰氏兄弟两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兰超对今天晚上的事窝了一肚子火还不知道往哪儿发,兰辉又不客气地添了一把。
“你去把租房的合同取出来看看就知道。”兰辉放开兰超压下的杯子,客气地招呼另外两只围观群众,“请喝水。”
白小江瞟了眼茶几上的冰水打了个寒战,倒是林轻越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对冲兰辉打眼神战的兰超说,
“那个。。。兰超,不用看了,我前几天看过了,确实是你哥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你们的房东啊。”林轻越吞下一口冰水,也不嫌牙疼,反正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就是好。
白小江被三人之间像绕口令一样的关系给搞糊涂了,转身拖过自己的大包就骑坐在上面,大有“看今天晚上谁耗过谁”的劲头。
“我不管你们三个谁是房东,反正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你们这群道德沦陷的丧失,外面下那么大雨还想赶我走,我要找居委会大妈,投诉你们。”
兰超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那天跟中介的谈好交房租,结果临时有事,正巧兰辉说到这边处理点事,就让他顺道把房租交了。
也就是那次兰辉把他门钥匙给扣下的,当时兰辉把合同给他,他也没看就收起来了,谁会怀疑自家亲哥不是。
“兰超你看,房东先生也来了,连你的监护人也在,我钱也搁茶几上了,不如你现在去找张纸来,咱们画个圈圈叉叉,就那啥协议,这事就成了,不然我们两人挤一床多闹心啊。”
“不行!”
“不行。”
兰辉和林轻越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然后三人齐看向林轻越,大有“这人家家事,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的意思。
“我,我的章放家里了,锁一柜子里,钥匙丢了。”林轻越一开口,脸上就泛红。
为什么同样的话,不看兰辉就看着我。
三人回过头,表示对林轻越无视。
“你的身份证呢?”
在兰辉冷得能戳死人的眼神下,白小江翻出身份证递给他,还好,最重要的东西没忘了带。
眼前这座能冰封那啥号轮船的才是真BOSS啊,白小江在混乱的情绪里看清了现实。
“白小江是吧?不想走的话,就把东西收拾了跟我下去。”兰辉压根就没多看那张硬质卡片。
“下去?下哪儿去?”白小江接过自己的身份证,一时没回过神,“难道你不登个记,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等等,谁允许你走的?”兰超起身横在白小江面前,话却是对兰辉说的,“想带走我的合租人,先把话说清楚,我的租房合同上怎么成了你的名字?”
兰辉习惯地抬手到兰超头上,在兰超挥手拍开前放下来,在外人面前揉他的头,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给暴走弟弟顺毛”的节奏是在闹哪样啊!
兰超还横下心要留下白小江了,就算他是个二货,也不能给他哥压一头。
兰辉语气缓了缓,还真跟哄孩子似得,“别惦记着换房子,有时间操闲心,把我昨天给你那个课题研究下,明天下午给我个报告。
那钱你收着,就当白小江租的是你房,不够花给我说一声。”
得,一提到工作和钱的事,兰超就矮他哥一截,谁让他现在还相当于是寄人篱下呢。
白小江也搞不懂这两兄弟是怎么回事,明明对人很冷的哥哥已经非常宠溺弟弟了,而弟弟还犯倔头。
要不要各种秀恩爱,让他这种从没享受过家庭温馨的苦逼孩子怎么活。
兰超果断地又躺回沙发,还真数起茶几上那摞皱巴巴的红票子,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光收钱还不用分间房给白小江那二货,让他去祸害兰辉,脑补一下二货和冰山的同居生活,就对他两表示深(xing)切(zai)同(le)情(huo)。
林轻越直觉背后凉飕飕的,兰辉出门前不经意扫过这边的目光,分明在说“大半夜的,别赖着不走打搅我弟休息”。
“你的浴巾放这里了,谢谢啊,晚安。”
白小江刚拖完大包小包的跟着兰辉出门,林轻越就算想着多呆一会,也被兰辉冰箱释放的超低压冷气给迫得起身告辞。
“嗯。”兰超关上电视,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眼看着白小江艰难地将包袱拖进电梯,林轻越走到自家门口,身边的电梯门和身后那扇门一齐关上,他摸向裤兜的手顿住了。
黑色的棉质睡裤很宽松,但是钥匙呢?
所以说,围观邻居家事出门忘带钥匙的林后妈,你伤不起。
备用的钥匙只有老头子那有一把,大半夜的跑回去自投罗网肯定是不现实的,天知道老头子就等着他回去“子承父业”呢。要是现在回去,不遂了他愿,怎么可能放他走。
林轻越很小的时候他妈就过世了,老头子早年一直在房地产行业打拼,在本市也是排得上号的老板,大概是忙于应酬疏忽了林轻越,反正两父子之间的沟壑不是一两句话能填平的。
怪只能怪林爸爸小时候书读得少,年轻时候,像所有敢打拼又会钻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政策不够健全那空子的人,成为最早富起来的那代。
后来在商场上,没少吃没文化的亏。
于是,像当代所有望子成龙的父辈一样,狠不能把最好的教育条件提供给儿子,多次要求林轻越出国去镀几层金。
可林轻越却不像那些纨绔子弟,所谓的富二代,他是真爱学习,而且迷恋古文学。
林爸爸刚开始的时候很自豪,逢人就夸,我家儿子成天对着电脑写名著,将来肯定成那什么学问家。
一度成为那帮商场上的老牌友羡慕的对象。
可近几年林爸爸觉出了不对,甚至开始羡慕那几个成天给他抱怨“我那不孝子又搞大了个十五、六岁小女孩肚子”“我家那孽子最近藏不知道哪去了,居然给老子冒出个私生孙子”
看着那些满脸红光的老不休口头上是沉痛的语气,实际上在林爸爸听来却是在炫耀“我特么有孙子”,林爸爸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年情妇也没少包养,但一直考虑林轻越这孩子自尊心强,那些女人从没带回家给他添堵过,父子两心照不宣地过着各自的生活。但努力了十几年,自轻越他妈过世以后,那么多女人没一个给他生下一男半女。
眼瞅着自己这身老骨头也折腾不了几年了,就算真有哪个女人肚子争气给他弄出来一个,也难看到孩子长大成人,才将心思打到林轻越身上。
逼林轻越回去相亲也不是一次两次,要是林爸爸知道林轻越这次非得回家,估计现在已经高兴得失眠了。
不过,现在我们的林后妈要面对的则是走廊里呼呼的冷风,如果现在找兰超借宿的话,会不会被他赶出来?
林轻越伸向兰超家门铃的手又放下来,现在按门铃楼下肯定能听到,指不定今晚还得发生什么奇葩的事,于是改为叩门。
“扣……扣……扣”
兰超家的门,今天晚上第四次发出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每周星期三都好累,全身痛,不出意外的话(比如榜单字数不够… …)
以后周三可能会断更一天休息
PS:刚想起中间还有两段兰超的重要对话没写,如果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太不是兰超这孩子的性格了。
☆、同居
白小江拖着大包小包跟在兰辉身后进屋,规矩的跟一刚进门的小媳妇似得。没办法,兰辉那低压气场太强大了,哪敢跟兰超面前一样瞎咋呼。
兰辉的房间装修几乎跟兰超一模一样,两室两厅近百平米,家具都是素色却不失温馨,米白色窗帘,连上面缀的浅灰色穗子都一样。
白小江轻车熟路地拖着包就进了客卧,卧室并不大,一张一米五的床就占了大半空间,但他看上的是这个小卧室全景式落地窗,外面还有个通透的小阳台。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极易满足,只要想到冬天上午,能猫在阳台上晒太阳看书喝茶,就无比幸福。
所以他进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卧室和阳台灯,然后跑到阳台上打开钢化玻璃窗。
夜雨下得很大,窗户刚打开,就兜头一股凉风,夹着雨水淋得他一头一脸。
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突然听到身后有些响动,关上窗户回头看见兰辉将他另外两包放在地上,烟灰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显得比刚才随意些,修身西裤里两条腿笔直颀长。
白小江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太占空间的床,想要去接他手中的包,抬头正好望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兰氏兄弟都有良好的遗传基因,虽然长相不尽相同,却各有特点。
兰辉长年与医药、病人打交道,除了在病人面前和颜悦色,平常对待工作都很严谨,加之从小就对兰超严厉习惯了,给人的感觉不免就是冷峻。
“房东先生,我怎么称呼你呢?”对于白小江来说,管他住哪儿,只要给他地儿睡觉的就是房东。
“兰辉。”兰辉并没将这个疑似离家出走少年放在心上,不过是出于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近兰超这样简单的想法让白小江住自己屋,至于以后,他已经决定无视这个二货。
但某些二货天生存在感就比较强,比如白小江。
用最真挚的小眼神看着兰辉,整个正太脸上明白地写着一句话“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兰辉当然不明白这货明亮的眼睛要说明个什么,转身一边解衣扣一边往浴室走。
“房东先生,不是,兰辉,我们做朋友吧。”白小江抓住机会跟上去堵在两卧室中间的浴室门口,兰辉的扣子已经解开大半,露出从锁骨到小腹麦色健康的肌肤,看得白小江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反正外在的表情就是两眼发直就差没流口水了,完全和他正太形象不符地语无伦次,“也不是,诶,反正你每天工作很忙,我是说,我每天时间很多,兼职做几份工,多一样也不多。”
“骚年,你到底想说明个什么?”
兰辉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难得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就是以后我给你做饭,我要跟你一起吃!”白小江硬着头皮,拿出这些年发传单卖打药拉中介搞推销售假表灌盗版的坚韧毅力说出这句话。
成败在此一举,你看人家兰辉对他弟弟好的那劲,能分百分之一给他那也是赚了,他辛苦打工搞了一暑期才挣到的三千块钱,人家眼睛都不眨就给他弟弟了,还说不够就支吾声,要知道那可是他刷了多少个盘子的血汗钱啊,还不包括像上次把兰超家水阀搞断了这种乌龙各种赔老板的钱。
“你的意思是,我掏钱买菜,你做了,我们一起吃?”
精英就是精英,他那点表达晦涩的小心思一猜就中。白小江在心里给兰辉点个赞,依然霸在门口不动摇,“买菜我也可以帮你买的,另配送家政一条龙服务,以后所有家务都包在我身上,怎么样,亲?”
“听起来似乎不错。”
看着白小江那双明亮的眼睛,兰超若有所思,以前一直都是他照顾兰超,可谓面面俱到,现在突然冒出个家伙想要照顾他,挺有意思的。
“那是绝对的,有买有送,物超所值,亲,你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