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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是孕期综合症吧?”何致远看著哭的鼻子眼睛红红的男人,好笑地说。
“啊……?”周译虽然一抽一抽的,但是停下哭泣,看著何致远,“真的假的?会有这种病吗?”
“你记性真差,不记得医生怎麽说的吗?”何致远煞有其事的说,“很多孕夫都会因为怀孕而情绪低落,嗜吃嗜睡,最主要的是情绪不稳定。
“我有吗?”周译有些担心地问道,仔细想一想,似乎自己全中了。
“现在十一点了,”何致远指一指手表,“你是不是又饿了?”
周译摸摸自己的胃部,好像还真是有点饿了,他脸一下红了:“好像是有点。”
何致远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想吃什麽?我去厨房拿给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做吧,你要不要吃点夜宵?”周译撑著腰挺起肚子站起来。九个多月的肚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庞大,连自己这种底盘稳的都觉得很辛苦。
“喂,你别动了,”何致远一下子拉住他,“要吃夜宵我下去给你买,不然叫外面也可以。”
“只是下个面,很快的。”
“你现在身体很不方便了,不用那麽辛苦自己下厨了,”何致远说,“以後晚饭你也没必要自己做,想吃什麽我让人去饭店买回来,或者请个阿姨回来做事。“
何致远的体贴让周译觉得很温暖,但是也让他患得患失,每次对他的好都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不用那麽谨慎,我皮糙肉厚的,没那麽娇气的。”
何致远拿他没办法,於是就放弃了劝他。
何致远有时候也会很困惑,他不知道该怎麽处理和周译之间的关系。虽然现在和他住在一起并不讨厌,但是他并没有考虑接下来该怎麽办。他们的关系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情侣。他甚至不敢承认,在他心里貌似有个声音,希望周译能留在他身边。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真的会爱上这个一直低微地爱著自己的男人。
周译扶著腰慢慢坐到床上,然後把沈重的身子向里挪了挪,将浮肿的厉害的双腿放置到床上。他摩挲著自己巨大的肚子,随著产期的临近,胎儿渐渐下移,整个腹部由圆球形变成了水滴形。有时候还会一阵阵的坠疼,胯骨也被撑地僵痛不已。他一天比一天期待孩子的出生,但是也一天比一天恐惧。一部分是担心生产时的苦痛,一部分是担心孩子出生之後和何致远的关系。那个时候他还有理由继续留在何致远身边吗?如果他要离开这里,孩子该怎麽办?他摸著肚子的手紧了紧,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他的心头肉。
“嗯……讨厌……”他觉得膀胱一阵发胀,又要去洗手间了。现在巨大的胎儿压在小腹,导致他喝一点水就会想去厕所,偏偏自己起个身都困难。周译披上外套,扶著床沿从床上坐起来,抱著肚子迟缓地站起来。
“!当──!”脚底发出一声巨响。
因为肚子太大了,他看不到脚下的东西,好像一不小心踢到了什麽东西。
他正打算低下身子去捡起来,何致远突然推门而入。
“怎麽了?!”他紧张地问道。
“哦……没事,吵醒你了。”周译立刻说道,“好像踢到什麽,没看到。”
何致远松了口气,然後说:“你怎麽还没睡?”
“我刚才躺下了,但是又想去卫生间……”
“睡前不是刚刚去了吗?”
“嗯,是啊,”周译尴尬地笑笑,“最近总是这样,憋不住。”
何致远没有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没注意到。说不定,还有更多。
“我扶你过去。”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刚刚周译踢到的盒子,然後架起了周译的胳膊,搀扶著他走向洗手间。
“你……出去啊。”周译站在马桶前,羞红著脸对何致远说,“你站在这里,我怎麽尿啊。”
“有什麽不可以,都是男人。”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是也很别扭,”周译推了男人一把,“快出去了,憋的要命,快要尿出来了。”
“好吧好吧。”何致远把手放开,然後站在门口等到他出来。
“那个……”何致远盯著周译庞大的腹部,说道,“以後,你到我屋里睡吧。”
周译不解地问:“你要跟我换床?”
何致远无奈地摇摇头:“不,我是说让你跟我睡到一张床。”
“可是,为什麽?”周译想到两人要睡在一张床上,尽管什麽都不做,他还是会害羞。
“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一些,”他顿了一下补充道,“照顾你方便些。”
可是,我担心这样我会更加睡不著。周译在心里小声嘀咕,不知道会不会得到真的照顾。
31、争吵
31
周译习惯了每天忙忙碌碌,现在店铺暂时停业,也不用上班,让他闲的很难受。所以,尽管他临产在即,还是闲不住。在家里没事就打扫一下卫生,擦擦地板。虽然身子不方便,不过他慢慢来也不会太累,起码可以打发时间。
这天,周译跟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开始打扫卫生。想想何致远的卧室好像还一直没给他擦过。以前因为两个人分开住所以他一直不敢进何致远的屋子,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自己进去打扫卫生似乎就没什麽不妥了。
他拿著洗的很干净的抹布,仔仔细细地擦著窗台、柜子的边边角角。何致远虽然有请阿姨每周到家里来清理卫生,不过他比较重视私隐,所以阿姨也不会打扫的特别深入。一般就是把表面的灰尘打扫干净就走人。周译本来做事就很认真,他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死角。简直把灰尘当成敌人一样对待。
“呼~呼~”他抱著肚子慢慢坐下,锤著著酸痛的腰部。还没干多久,他就累得开始喘了。果然还是不能太勉强,他心里暗暗想。身体的负担太重,周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了。
他休息了一下,然後又站起来开始继续打扫。突然,他看到陈列架下面好像有个什麽东西跑了过去。周译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有蟑螂吧。可是何致远的公寓干净到这种程度,真的会有这种生物吗?算了,不管又还是没有,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一旦被何致远看到这种蚊虫鼠蚁,肯定会洁癖爆发的。周译立刻到拿了灭虫剂进屋。
因为蟑螂钻到陈列架下面,他不得不弯下腰才能够到。可是现在肚子这麽大,坐下就很麻烦了,更不要说弯腰了。周译一手扶著柜子,一手拿著杀虫剂,慢慢向下蹲。
“嗯……真的好麻烦。”他挺著肚子双膝跪在地上,这样终於比较方便够到柜子底下。
“该死,够不到啊。”周译爬在地上,但是架子底离地面太窄,杀虫剂塞不进去。周译把手塞进去,把架子向上抬起。
“呯──!!啷──!”
不知道什麽东西从架子上面掉下来,砸到了地上。周译吓了一跳,立刻转身过去看什麽东西掉在地上。原来是一个木头盒子,盒子倒是没摔坏,但是因为掉在地上,里面散落出了些什麽东西。周译凑近过去看,原来是一个小木偶,虽然很精致但是看起来也不是什麽贵重的东西。但是现在因为摔到地上而四分五裂了。周译打开盒子,里面放了几张照片。虽然知道这是何致远的隐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拿了出来。这几张微黄的照片里面主角是两个小男孩,有他们坐在一起的对著镜头傻笑的,也有玩的脏兮兮勾肩搭背的,他认得出来其中一个是何致远,即使从来没见他笑的这麽没心没肺。那麽,另一个……周译看到最後一张是个生日蛋糕,裱花做的很难看很难看,好像儿童幼稚的简笔画一样,但是上面有串明显地文字:十一月十一日,纪之生日快乐。
周译心理突然想到何致远给他的信用卡,那个密码不就是江原纪之的生日吗?没想到何致远对江原纪之的感情可以这麽深厚,即使不在一起,他还继续使用他的生日做密码。而自己的生日,何致远连问都没有问过。
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做在餐桌旁边。
周译一脸歉意地看著何致远,手里握著那个裂开的小木偶:“何致远,我……对不起!我做错事了。”
何致远眉毛一挑,随口问:“哦,什麽事啊?别跟我说我刚刚吃的东西不新鲜。”
“不是啦,”周译为难地说,“其实,我把你东西弄坏了。”
“那也无所谓,”何致远毫不在意地说,“坏掉了去修修就行了。”他以为不过是家用电器一类。
“真的没事吗?”周译终於放轻松了,害的他一直提心吊胆。
“究竟是什麽啊,电视还是冰箱?”
“不是,是这个。”他把手掌摊开,伸到何致远面前。
没想到,下一秒何致远就完全变了脸色。他一把抓过周译手里的玩偶,气急败坏地对周译大喊:“你!你居然把这个弄坏了!”
周译被何致远吼地吓到不敢吱声:“我、我、不小心地……”
何致远一脸怒气地盯著他,看起来根本什麽都听不进去。他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突然转身回到卧室。周译担心地跟著走过去,看到何致远把架子上的木盒子拿下来。他反反复复地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才似乎放松了一点。
“你知不知道这个对我有多重要!”何致远扭头对周译喊道,“这是纪之送给我的!他亲手为我做的!可是你,可是你居然……”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译第一次看到何致远气成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会对何致远这麽重要,“我本来是在打扫卫生,一不小心把那个架子挪动了,所以那个盒子就掉下来。”
“打扫卫生?我有让你给我打扫卫生吗?我有请人帮我打扫!你为什麽自作主张做这些事啊!我让你住在我家不是让你打扫卫生、做饭……你懂不懂?”何致远气地浑身发颤,尤其是看到周译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他大吼了一声,然後把卧室的门狠狠关上。
周译手足无措的看著被紧紧关上的房门,心里好像被打了一拳一样,闷痛不已。他怎麽都没想到何致远会对一个木头玩偶这麽重视,他也完全不知道那个木偶会是江原纪之做的。他真的很抱歉,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麽弥补。周译有些委屈地咬了咬下唇,想到刚刚何致远对他说的话,他心里又是一阵抽痛。“既然让我滚开,那我就走掉好了……”他自言自语道,这样何致远不会看到他烦,他也不用生活的那麽小心翼翼了。
何致远在屋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碎掉的木偶放回了小木盒里面。其实他们的感情就想这个木偶一样,早就已经破了、旧了。江原纪之已经有他珍爱的人了,只有自己单方面的还在痴恋,只有他还放不下对方而已。其实刚才自己发那麽大的火并不光光是因为木偶被摔碎了,他更气的是因为这个让他又想起了纪之离开了自己。
也许坏掉了也好,是时候该忘掉那些不该的记得的事情了。
他想到刚刚对周译发火,觉得有些愧疚。於是起身开门,想要去跟周译道歉。
但是,男人并不在客房里。
也不在客厅。
厨房也没有。
洗手间也没有。
旅行箱也没有了。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