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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本就红通通的眼睛突然落下泪来,一脸的受宠若惊,“王爷,您还记得奴才?”
表情中多了点柔和,点头说道:“本王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小时候,你还替本王担过不少罪罚,你又机灵,最得母妃的欢喜了。”
“王……王爷……”
“那么现在,小石子,你老实的告诉本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本王竟从不知道这园子里的东西被人糟蹋了五年?”
这里都是极有眼色的人,一见到王爷竟亲手将小石子给扶了起来,就连刚才连连扯他衣角的那个年长些的太监也低头再没反应,其他人更是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淑妃神情闪烁,有些恼怒也有些忌惮,轻移莲步又开到了上官云倾的身边,阴冷的盯着小石子,说道:“宁王,你该不会相信一个狗奴才的胡言乱语吧?这些年,你远离京城,也管教不到这些奴才,这一个个的就都以为长翅膀了,平日里懒懒散散,骄纵得很,早就连主子是谁都快要忘了。”
“你胡说!”小石子突然就底气十足了,连尊卑都不顾,狠狠的盯上了淑妃,说道,“你这个恶毒卑鄙的女人,不但每年都要来糟蹋我们娘娘留下的葡萄园,谩骂诋毁我们娘娘,还买通了魏正南那个无耻叛徒,压迫我们威胁我们,不让我们将这些事告诉王爷。上次我偷偷的想要将书信送出去,被你们给拦截了下来,还把我打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行走……”
“胡扯!你个狗奴才真是该死,竟敢这般口出狂言,污蔑本宫。哼,本宫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怎么可能会无端来做这种事情?”说着,她就挥手,又想要往小石子的脸上招呼。
“啪”的一声可以说是巨响,伴随着惨烈的尖叫,淑妃突然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带着两颗断牙的血水来,右边脸颊更是一下子就高高的肿起,将她的眼睛都给挤得变了形。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就连刚要气愤反驳的小石子也伸着手指,呆呆的看着飞出去的淑妃娘娘,眨了眨眼。
“娘娘!”
有太监宫女惊惶失措的奔了过去,想要将几乎被毁了容的淑妃娘娘从地上扶起来,然而淑妃一站起来就把身边所有的人都甩开,一手捂着脸,一手颤巍巍的指向了上官云倾,尖利的吼道:“你不过就是个皇子,竟敢打本宫,别忘了,本宫可是你父皇的妃子!”
上官云倾看着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就好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美景,闻言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本王不但敢打你,还敢杀你呢,你信不信?”
慕容臻看了眼淑妃,又转头看了看上官云倾,再将依然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扫视了一遍,最后的视线落在满地的葡萄上面。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呢。
他想到要带她来这里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会遇到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吧?这里,可是他母亲留下的,每一株都是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亲手种下。
淑妃的脸色因为那一句“还敢杀你”而发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对上上官云倾锋利的目光,强忍着要转移视线的冲动,说道:“你敢!本宫乃是淑妃,你若敢动本宫,除非是不想活了!”
上官云倾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杀气,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他的衣摆忽然无风自动,似乎正有气流升起,以他为中心而涡旋流转,凉凉的冷冷的。
淑妃不禁又退了一步,后背突然撞到了什么,忙转头,就看到不知怎么的,她竟退到了慕容臻的面前。
在看到慕容臻的时候,上官云倾也愣了下,刚升起的淡淡杀气也随之消散了些。
他明明记得,刚才臻儿还不是站在那里的。
慕容臻无辜的看着因为见到是她而脸色舒缓下来,但同时还有不屑一顾展现的淑妃,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抬头看向对面的上官云倾,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让我找个人打一架发泄发泄行吗?”
最后一点杀气也消失了,上官云倾若有深意的看了淑妃一眼,又看向慕容臻,道:“你想找谁打架?”
“谁都没关系啊,不过淑妃娘娘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的样子,又正巧我们两人都在这里,不如就她了吧。”
上官云倾又看了淑妃一眼,刚想转头吩咐点什么,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微微皱起眉头,道:“臻儿,你还有伤在身呢。”
“没关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右手上面,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伤才养了不到十天。”
“那我用左手打好了。”
淑妃终于是听懂了他们夫妻两在说些什么,不禁冷笑着看向慕容臻,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宁王现在还算宠爱你,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竟也敢对本宫动手?”
永福宫内,长公主和陆柒雪也已经告退离开,太后怒气难消,皇上就坐在旁边,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饷才说道:“母后,今天的事情,您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了,您这是要把云倾给逼反了呀。”
“他敢?”太后双眉倒竖,怒气不由得就又升了起来。
皇上轻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他母妃的事情之后,他就变得不再是那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这些年来只怕一直心有怨念。而今,他已是手握重兵、坐拥一方的宁王,母后那般逼迫,只怕是不妥。”
太后怒容一现,终究还是微缓了神色,冷哼着说道:“不过就是个女子,他竟然……实在是太不像话!”
而在这时,廖公公在门外求见,然后匆匆的小碎步奔了进来,满脸的冷汗,跪拜道:“启禀皇上、太后,刚有奴才来报,说是宁王殿下和淑妃娘娘在葡萄园内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
不不,“吵起来”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于轻巧,简直不能用来描述真实情况的万一。
当惶急慌忙的跑去永福宫禀报的太监还在路上的时候,宁王殿下就已经一巴掌将淑妃娘娘拍飞了出去,还顺带拍下了淑妃娘娘的两颗银牙,连同满嘴血水一起喷了出来。
当太后娘娘与皇上终于知道宁王和淑妃两人吵起来,并且还是在葡萄园里吵起来的时候,淑妃娘娘已经被宁王殿下封住了她那勉强可以见人的内力,然后送进葡萄园内的一间小屋子里面和宁王妃“决斗”去了。
淑妃出身将门,虽是女子,但自小耳濡目染,还是有着不弱的拳脚功夫,只是深宫多年,她的功夫难免生疏僵硬,而一旦被封住了作为功夫源泉的内力,她那本就只是被称为三脚猫的功夫,就更加的大打折扣,也就比普通弱女子稍厉害些罢了。
慕容臻是谁?她可是堂堂二十一世纪让全球各国特警特工们束手无策的神偷,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后一直被上官云倾这个魂淡压制,可如果抛开内力不谈而只论招式的话,她绝对有能力跟上官云倾过上几招,甚至若暗中偷袭的话,让宁王殿下发生点流血事件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淑妃娘娘和宁王妃“决斗”,自然不宜让人观赏,只是守在那小屋外面的宫女太监们听着从里面传出的打斗声惨叫声,一个个都忍不住脸色发白冷汗淋漓,跪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就如同是那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
有奴才搬来了一把椅子,上官云倾就坐在小屋门口,耳边是属于淑妃的惨叫声,目光冷冷的从跪在面前的一干奴才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跪在最中间最前面那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太监身上。
嘴角缓缓勾起,笑容就如同是那春光般的绚丽了起来,笑眯眯异常亲切的说道:“魏正南,本王离京之前,便将这母妃留下的葡萄园交给了你来负责照顾打理,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魏正南的冷汗“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但他不敢抬手擦上一擦,连连磕头说着:“王爷饶命,奴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竟然做出这种对皇贵妃娘娘不敬之事,枉费了王爷的信任,奴才罪该万死!”
“既然你自己都说罪该万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呢?”上官云倾好像遇到了什么困惑一般,笑看着这位他母妃在世时的总管太监,在母妃逝去之后还表现得忠心耿耿,甘愿替他打理这个葡萄园的太监,当然也是这个奴才,被淑妃买通,糟蹋母妃的葡萄园,威胁其他人不得将消息传递给他知道。
想到这些,上官云倾因为笑容而眯起的眼睛,眯得更细长了。
魏正南听得一怔,然后更用力的磕起了头,口中不停的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只可惜对于这样的求饶,上官云倾根本就丝毫不为所动,笑容依旧绚烂,神情仍然亲切,眼底却冰封千里,杀气四溢。
“饶命?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让本王饶你的性命?”
“王……王爷,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不该……不该受淑妃娘娘的威逼利诱而违背了王爷的命令,奴才……奴才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一定为王爷上……上刀山下火海,不惜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王爷的宽恕……”
“上刀山下火海?为本王肝脑涂地?”上官云倾笑得更开心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脚将魏正南踢了出去,笑容瞬间收敛,只剩下满脸的冷冽,道,“有的是人愿意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条会咬主人的狗,还配跟随本王?”
被一脚踢倒,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又跪在地上,并且迅速跪行到上官云倾面前,想要继续求饶。然而还未接近,上官云倾突然抽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轻轻的、十分温柔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让魏太监僵直了身子,浑身冰凉,再不敢动弹。
“王爷……饶……饶命……”
上官云倾轻轻的将剑往他的脖子一送,轻易的划开了一道血口子,紧接着他忽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了身后小屋的门。
门被打开,慕容臻从里面走了出来,衣衫凌乱,尤其是在衣袖衣摆这些地方更是有多处裂口,发型也不如先前整洁了,一缕缕的从发髻中跑了出来,垂落而下,显得有那么点凌乱,却又有那么点别样的风情。
当然,如果脸上没有那几块碍眼的乌青的话,肯定会更有风情的。
上官云倾愣了一下,然后也没心思去管还在他剑下恐惧颤抖的某太监,一步就来到了慕容臻的面前,捧起了她的脸,眉心狠狠的皱了起来。
手指从嘴角那一处淤青上轻柔划过,语气不是那么和善的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慕容臻不在意的揉了揉脸上几处比较明显的淤青,又揉了揉肩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点小伤,淑妃娘娘的身手还不错,我右手不方便,就不小心被她打到了几下。嗯对了,她是什么人?”
“小伤?”上官云倾眉心一跳,又碰了碰她左边脸颊上的青红伤口,终败在她浑不在意的神情之下,轻叹了口气,将内力流转于指尖,为她轻揉着一个个碍眼的淤青,想到淑妃娘娘的另一个身份,不由得眼神一闪,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说道,“她可是大将军的亲妹妹。”
“咦?大将军的亲妹妹?那不就是……”长公主的小姑子,陆柒雪的亲姑姑?
上官云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