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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现在我还算不上什么，我想走得更高更远，所以你站在我身边，我却不能告诉别人我喜欢的人是你。但是我会努力，更加更加努力，等我站到某个，所有流言蜚语都无法波及的位置，我就能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他看着方婪，目光认真极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嘴角勾起一点笑。
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方婪。
方婪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扭头避开了对方的注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狼狈。
在厉荣泽抱上来的一瞬，他心里的火气又消下去一半，而他这些话说完之后，根本已经没剩下多少。如果不是实在太生气，会变成负值也不一定？
他依旧冷着脸，但是嘴唇已经没有那么紧绷了。眼睫垂落下来，显出些许淡淡的温柔。
但是他还是忍着，没有柔声以对——总要让对方张张记性。
方婪也就淡淡点了点头，扶着厉荣泽下床，同时给已经守在下面的段松打电话，让他联系几个保安过来。陈子昂已经在那边通过电话网络联络到了这次“探望行动”的发起人。没组织没发起是不可能段时间内聚集到这么多人的。
陈子昂已经和对方说好，结束网上的几个发起贴，并且发帖发微博号召大家不要再过去，表达心意可以去zonger的官v和官网留言。等zonger痊愈以后，会抽出时间召开一个特别的粉丝访谈，名额将从今晚在官网官v支持zonger的粉丝里面抽出。
除此之外，他当然还做了许多其他措施。
厉荣泽和他都有沟通。
既然段松已经赶来了，方婪就没亲自陪着厉荣泽去见粉。并不是他还在生气。
就算厉荣泽不说，他想要“走得更高更远”，方婪也能看出。对方一路走来付出的辛勤和努力。如果一个人对一件事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那么大约就可以将之称之为“梦想”。
方婪希望对方梦想成真。
他虽然修真合道，并且心境也越加淡漠，但是他仍旧没觉得自己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他仍旧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并非那些之前见到过的“莫恒”“白霜”甚至于“南极仙师”“北冥仙尊”之类的人，而是和街上的那些买菜回家，接送孩子，去看电影k歌的普通人一样的人。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是的，确实有些不对劲，并不是自从那个男心女身的修真者出现之后，而是从很久以前，就隐隐有了征兆。
就像一颗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芽抽枝，伸出无数枝蔓，渐渐将他全部包拢。
隔绝了外面世界。
只有他一个人，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方婪只有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还是一个“人”，才能够感受到一些“感动”和“感情”。
他从来没有对厉荣泽说过的是，除了厉荣泽，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喜、怒、哀、乐。
感动，心动。
大概这就是爱。
段松扶着厉荣泽出现在粉丝面前的时候，方婪就在不远处，悄悄的关注着他。厉荣泽应付这些非常轻松，当然，他的身体并不轻松。
现在最需要卧床休息，并及时补充水分和电解质。
他被粉丝包围，幸好的是，那些粉丝还比较理智。厉荣泽简短的表达了感谢，并且劝粉丝们快点回家，注意安全，最后补充了一句，天气冷，不要生病了。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不大，神色也并不热情——面对公众，他一向是这个风格。
但是粉们还是激动得不行，尤其是厉荣泽最后对他们关系嘱咐的话，虽然还是神色淡淡的，但是怎么这么暖心呢？
人群有点激动，后面隐隐出现了点混乱，有人想要挤到前面见zonger一面。方婪觉察有点不对。
果然，本来平静的人流像是被投入了一大块石头，马上水花四溅。
人流涌动。
混乱的中心不断的朝着厉荣泽靠近，人群开始渐渐推搡，像是秋风里的麦田，一波一波的倒伏。
幸好前面的人还有理智，一直大声喊着维持秩序，让后面的人安静下来，不要让zonger受伤。
男神现在一脸病容，我见犹怜，粉丝们都心疼得不行，怎么会舍得！
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混乱起来。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和偶像这么接近，奋力朝前挤着，对周围的喝止和劝阻根本不听。
厉荣泽担心那个小姑娘受伤，也担心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他出声让大家让一让。他的粉还是非常听他的话，也就让那个女孩子挤了进来。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的样子，喘着气终于挤到了前面，见到厉荣泽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结结巴巴的说，“zonger我喜欢你。”
厉荣泽神色淡淡，点点头，“谢谢。”
没想到那个女孩下一句突然说道，“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突然人群静默下来。
其他的粉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女孩。
那妹子像是鼓起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都差点站不住。
极其紧张的等着厉荣泽的回答。
厉荣泽淡淡一笑，“不能。”
第八十三章
厉荣泽淡淡一笑，“不能。”
那个女孩激动地发红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可能没想到，zonger的答案这么直接。她怔怔盯着厉荣泽，咬了咬下唇，“zonger，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而且我……”
厉荣泽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但是同时他的表情又很冷淡，很坚决。
他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希望……”他还没有说完，那个女孩子就激动起来，她忽然朝着厉荣泽冲过去，但是被周围人拦住了。
“放开我ger，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但是仍旧挣扎着想要靠近厉荣泽，其他的粉丝都在阻止他，段松也不着痕迹的把厉荣泽护在身后。
这种粉丝不是没有，但是在厉荣泽的粉丝群体里并不占多数。可能是厉荣泽一直表现出的冷淡沉稳的外在形象，他的粉也相对比较理智。这个姑娘明显情绪激动了。段松不放心的又护着厉荣泽往后退了退。厉哥现在站都站不稳，她要是真扑上来就糟糕了。
因为某种情绪，让她的嗓音都颤抖了起来，“zonger，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一边说，眼泪一边止不住的往下落。但是毫无预兆的，本来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正在挣扎的身体猛然一松，昏厥了过去。
段松也呆住，人群一下混乱起来。本来拦着她的那些靠近厉荣泽的粉也都是小姑娘，惊叫一声，纷纷后退。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有人想要往前涌。段松一看情况不对，就想拉着厉荣泽先离开。
厉荣泽没动，反而走近几步。有人推搡着往这边挤，他一边大声让粉丝们冷静，让外面的人去叫医生。然后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几步蹲了下去，试了试那个姑娘的呼吸和心跳。这时身边一个人忽然伸手直接把那个妹子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人身上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周围人竟然不由自主安静下来，并且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方婪抱着那个小姑娘大步走了过去，同时不着痕迹的将灵力传输过去。
厉荣泽胃里一阵抽痛，刚刚着急，蹲下动作太猛，现在一阵头晕恶心。看着方婪的背影，明知道婪哥是因为他才接手那个粉丝，他还是有点不乐意。
保安已经把场面稳定了下来。
陈子昂那边的策略也起了作用，大家见到厉荣泽也都心满意足。况且厉荣泽还在生病，粉都很体贴，很快也就散了。那个表白被拒昏倒的姑娘并没有太被人放在心上，如果那个姑娘没事儿，最多是娱记小报明天大肆宣扬一番zonger如何不怜香惜玉云云。
但是前提是那个姑娘没事的话。
段松把厉荣泽送回病房，并且交来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刚刚他拔掉针头的时候动作太猛，手背青了一片。护士就重新扎针在另一个手背上。刚刚楼下的混乱持续时间也就半个多小时，厉荣泽反应很迅速，粉丝现在已经渐渐散去了。当然不是没有等着的时候不小心感冒，就顺便进去医院开个药的。
但是有个明星在这里住院的消息还是迅速在整个医院传遍了，这个小护士平时也很喜欢追剧，当然知道厉荣泽，并且还特别喜欢。因此她一边给厉荣泽擦消毒球，找血管，一边不停抬头偷看他。段松有点看不下去，干脆道，“要不要zonger给你签个名？”
小护士一愣，马上高兴到，“那太好了。”
医生在一边咳了一声。
段松继续笑道，“那千万不要把zonger手背扎肿了，不然就签不了字了。”
小护士脸红了一下，倒是终于专心下来。
厉荣泽仍旧在担心那个粉丝，等医生走了之后，他就让段松先过去看看。段松去看了，回来脸色也有点沉重，“厉哥，那姑娘有病。”
他看到厉荣泽的表情，连忙补充道，“是先天性心脏病，情绪起伏过大就会犯病，现在已经送急救室了，情况……不太好。”
厉荣泽也沉默下来。
段松也沉默了。
“不太好，是有多不好。”
段松张了张嘴，迟疑了下，才说道，“厉哥……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有这个病……就算是不出这个事情，也随时可能出别的事……”
厉荣泽还是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段松话音一顿，实话实说，“医生在抢救……不乐观。”
厉荣泽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不行，段松有点理解厉荣泽的心情。过了一会，他首先打破了安静，“不然我先给陈哥打电话说下这个事情，也好……早做准备。”
厉荣泽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微一点头。
段松马上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告诉陈子昂这个事情。听到段松说了事情经过之后，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情况可不太妙。
要是那个姑娘真的就这么……那厉荣泽以后估计真的就很难出头了。
就算是勉强走下去，也会彻彻底底背上这么一个污点。
段松声音还算沉稳，说到厉荣泽现在状态不对的时候，他有点忧虑，“陈哥，要不你劝劝？”
陈子昂叹口气，“嗯”了一声。
等手机交到厉荣泽那里，陈子昂先是静默了一下，才开口，“zonger，我们都知道，不论出于那些考虑，你都不会同意她的要求。不管你怎么表达，都是这一个意思。在那种场面下，不会有第二个结果的。”
厉荣泽淡淡的“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子昂又顿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现在这个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越早一点开始行动，才可能避免被动，让结果不那么糟糕。
方婪一直没回来，段松说他在那边也没看到厉哥。段松在厉荣泽身边守了一会，就被陈子昂要求去急救室门口守着了。
厉荣泽一人靠在床上，盯着输液袋里一下下滴落的药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