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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许沐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更头疼,他动手动脚的要冯程换衣服:“告诉你啊,快点就范,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烂衣裳逛商场,都不好意思和你一块走了,白送你还有意见…你躲什么,脱衣服呀——”
冯程不想穿这么幼稚的衣服,更别提还是白色,消防员干久了,随时上阵救险,这些色浅又容易脏的色儿,已经与他彻底绝缘。他一边拽住许沐是狼爪,一边后仰着头望而生畏的后退:“你离我远点。”
许沐见他往后躲,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儿,还是高大面瘫版,就特别乐,逼近了试图以理服人:“我是那种嫌贫爱富、抛弃战友的人吗,之前那么凶险,我都对你不离不弃了……哎~~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搞,我又不是让你卖肉,就换件衣服而已,快点!不要逼我使绝招,我不想那么对你。”
冯程有点无力:“难搞的是你,你退开点儿。”
话音刚落,猛觉腹部一阵猫爪挠,低头一看是只人爪子,五个指头还在跳动。
冯程抬头去看许沐,他还挺惊讶的样子,像是无法置信,挑眉瞪眼张嘴,特别惊恐。冯程不由失笑,拽住他作怪的手指丢开,语气里略带笑意和鄙视:“绝招?”
作为一个痒痒肉遍布全身的人,许沐对不怕痒的人,几乎怀着一种隐蔽的仇视,这是多么绝杀的一招,只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不怕痒的冯程,多么拉仇恨。
许沐还没愤愤起来,就被腰部席卷而来的麻软弄的浑身脱力,怪笑一声就扭开,弹出去贴到墙壁上,伸手贴在腰上狂搓,一边指着冯程笑骂:“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冯程被他闹的心情也不错,笑了下转身就走:“换好了就走吧。”
许沐还惦记着情侣装,一步抢过去将他拖了回来,冯程被他搞得有点崩溃,最后终于妥协,换——许沐穿白的,他穿黑的。
收银的女孩大概是个兼职的学生,爽朗大气的,一个劲儿夸两人帅,冯程被夸的心情灰霾,想着自己没几岁就奔三张了,还穿这种屁孩儿衣服,就浑身不自在。
两黑白无常在走道里晃,时不时有偷窥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
换完衣服就该分道扬镳了,就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许沐?你站住。”
嗓音浑厚,起初有些疑惑,说到后头变成肯定,语气非常傲,命令似的。
不管身后站着谁,冯程听声音,就不喜欢这人,并且他还注意到,许沐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抹狠辣飞快的划过,然后变成面无表情。
他没听见似的,抬脚就上了电梯,冯程顺势跟上,不由扭头朝后看了一眼。
几步开外的丝绸柜子前,站着个手腕搭西服的中年男人,衣着精细,武装到袖扣,个头中等,身材有些发福,却不至于走样,国字脸方下巴,一副正派领导的长相,就是眯起的双眼里射出来的目光,波澜诡谲,像冰冷的毒蛇。
冯程移开视线的瞬间,看见他狰狞的笑了下,死盯着许沐背影,拔腿朝电梯快步走来,像个单方面寻仇的。
许沐目光平平,嘴角一抹冷笑,表情却恍若冰雕,冯程皱了下眉,觉得他还是笑的没皮没脸的时候比较顺眼。
运作的电梯些许震动,是上头有人快步下走的反应,越近的时候,冯程猛然倒退一步,和许沐隔开一个台阶,伸手一撑扶梯另一边,将去路全然截断。
“让开!”身后一声严厉的命令,语气不善至极。
冯程面无表情的转头,很官方的说:“电梯上禁止随意跑动。”
中年男深吸口气,目光越过冯程,恨不得将许沐背影盯出一个洞来,阴测测的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哼,许、沐,好久不见,托你的鸿福,那顿打,我可是永、生、难、忘。”
猝不及防遇见这衣冠禽兽,许沐心里瞬间浮起的是怒火,血液沸腾燃烧,就想上去赏他一顿拳头。
可眼角瞥见冯程疑惑的脸,才猛然冷静下来,这是四年后,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野心勃勃的事业青年,所用的难堪和质疑,都成了河底的淤泥,要是意气用事,搅成一池浑水,不就一点长进和成长都没有么。
他也该学着,四两拨千斤,用意不用力。
于是他强自敛了怒火,靠着电梯倒转过来,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脸,挑起嘴角,目光自下而上,笑着说:“哟,李主任,四年不见,哪里高就,看您老又衣冠禽兽了不少啊。”
他口中的李主任一听,简直是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指着他,骂声很大:“你他妈少给我嬉皮笑脸,也怪我眼拙,没想到你一个小虾米,竟然和黑……”
冯程心头微微一动,等他接下来的话。
许沐陡然出声打断:“主任,瞧您西装革履的,是有身份的上流人士,跟个流氓似的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不太适合吧。”
劳什子李主任差点气炸了,环顾一看,上下行的乘客齐刷刷看着自己,还真丢不起这人,声音立刻小了好几个分贝,将炮火转向冯程,怒瞪且喝:“滚开。”
冯程不管许沐和他有什么过节,就他这鸟态度,他就给不出好脸色,冷淡的瞥了眼扶梯外:“场地有限滚不动,你有急事下楼的话,诺,自便。”
李主任鼻翼扇动的厉害,怒气烧的眼珠迅速染上红血丝,两眼赤红,猛然伸手去推冯程,却被冯程一格手腕,推着甩开了,砸在扶梯栏杆顶上,发出嘭一声闷响,闷疼闷疼的。
冯程一脸正气:“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这李主任是个识时务的,一见这位是打不过了,立刻将食指哆嗦着点点冯程又指向许沐,咬牙切齿的嘲讽:“呵,小许啊,可以啊你,那会还狡辩说自己喜欢女人,勾引不成就将黑锅往我头上盖,害的我又是处分又是外放,好不容易才调回来,嘿,竟然一下捉了个奸,哟,还穿着情侣装呢。”
冯程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在迅速的消化,这信息量无敌大的一段话。但首先在主观上,他已经倒向了许沐这边。
许沐听得牙酸胃疼,邪火一阵阵,最后竟然被气笑了,恨不得为这个恬不知耻扭曲事实的的老男人青天白日的大扯谎鼓掌叫好。
不过最后那句,虽然风向不对头,可确实是正中他下怀。因为冯程上午的反应,许沐还挺忐忑,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沉思,登时放下心来,暗自得瑟自己看上的,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许沐笑完了,突然觉得自己也够无聊幼稚的,这么个逼玩意儿,也值得他大动肝火,况且他也就敢喷喷粪,因为没吃到葡萄反倒咬了舌头,他还能怎样呢。
论打,他完全没有胜算,论吵架,他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看就是个必输无疑的对手,这么一想,许沐底气足的,都快忍不住为他掬一捧心酸泪。
许沐放松下来,胳膊搭在手扶梯上,曲起腿踩在上一台阶上,恢复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乐不可支似的:“拜托你也要点逼脸吧,扭曲事实成惯性,我就不想多说了。就说倒数第二句,抓奸这玩意儿,你只有资格用在你配偶身上,我这路人甲,是可以告你诽谤的。派出所的拘留室四季如春,你要不去度个假?”
那李主任气的魂飞魄散,他本来是意难平,想极尽的羞辱这小子,谁知他过了四年在社会里趟成了老生姜,油奸耍滑,居然不被激怒了。
反倒是他自己被气的差点内脏出血,他一激动,抄着手里抱着皮套的手机朝许沐砸去。
电梯到了地面,手机急速掠去,许沐猝不及防似的,也不知被砸到了哪里,捂着脸大叫一声,跄踉出三四步倒地,蜷在地上放声乱嚎。
冯程嘴角不自主就抽了一下,胳膊一探拽住那主任的西服领子,将人活生生从电梯口扯飞了出来,顿了顿,不自在的提高声音质问:“为什么动手打人?”
一时间,近处所有目光,全部集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许沐穿着刚换上不到十分钟的新衣服在擦地板。
冯程觉得他有点过了,太爱演。
可他挥出去的拳头却毫不犹豫,可以说用上了全身力气的三分之二,坚硬的拳头带着呼啸的力道,直取那李主任下颚。
冯程在两人交锋的只言片语里,得出并不连贯的几个关键信息,他被打的很惨,他说许沐喜欢男人,扣他黑锅,许沐说他扭曲事实……虽然有点混乱,可冯程坚信许沐才是受害者,因为他之前露出的表情,像头受伤的孤狼。
拳头眨眼就掼在下巴上,李主任受力,脸都变了形,禁不住哀嚎一声,朝后摔落出去,狠砸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两眼冒金光,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许沐倒在地板上,有点解气,更多的却是心酸。
打了又怎么样,不过疼点加个疤,愤恨由来已久,就算打死他,他受过的委屈和冤枉,也没法一笔勾销。
但自问学圣人相逢一笑泯恩仇,许沐自问做不到,他不宽宏,也不博爱,他锱铢必较,他一点也不善良的想,他还得揍这老不死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下屠刀什么的,还是留给道德高尚的人吧。
他也得让这人渣尝尝,臭气轰天的屎盆子,是多么难忘的销魂滋味。
他拿芦荟的头打赌,他马上就要开始告状了,可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这些年就算白吃粮食,许沐捂着左眼,冷笑了一下。
冯程转身去扶许沐,准备带他走,谁知那李主任捂着下巴就嚎开了:“你敢打我!销售员,帮我报警,我要告他们。”
买金饰的女销售员看见地上那小伙子先跌下来的,又看冯程就打了一下,也没落井下石,就觉得这人为老不尊,有错在先还咄咄逼人,八颗牙齿微笑了下,没理他。
同在电梯上下来的人自动形成一个包围圈,不少人都看见这中年人先砸人小青年,开始议论纷纷。倒是后来加入包围圈的顾客,一瞧双方各有损伤,拿不定主意开始推测。
冯程转头盯了他一眼,目光极冷。
李主任被看的一个激灵,觉得这冷面杀气腾腾,一级戒备着,见没人报警,窝火的要死。
他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靠裙带关系在许沐毕业进入的那家私企当主任,油水捞了不少,装模作样也有点官腔,可脑子和学识都不怎么样。节操尤差,特别爱干两件事,一是背地里告状,嘴巴臭长的像寡妇的裹脚布;二是猥亵刚入职的男青年,还威逼利诱不许别人说出去。
这会疯狗似的,指着两人大声说:“他们是恶心的同性恋。”
此话一出,像是平静的湖面猛然扔下一颗鱼雷,乍起水花千匝。就算是网络全球化,科学发展的今天,老一辈思维里关于同性恋的定式,已经无法逆转。
之前关于谁先动手的问题,刹那就被冲散了。
有人浅薄如斯,就爱在流言蜚语里找底气和成就感,那李主任顿觉扳回一城,立刻又提出一个有力的论证:“大火快看,两人还穿着情侣装呢。”
固步自封,因循守旧,所以同性恋这三个字,杀伤力无敌。
人们看向两人的目光,立刻变了样,隐蔽的嫌弃,躲避,厌恶,而且恐惧,像这是两团H7N9病毒集合体,三两开始窃窃私语,目光隐晦其实扎眼,不住指指点点。
少有逛街的青春女孩,和同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