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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岳一煌从睡梦中被队友间的小声交谈吵醒的时候,他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就是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厄运再一次的将它那双无形的手伸向了这家载着都灵队现今几乎所有主力球员的飞机……
这群将都灵再一次的带往曾经的荣耀,更还拥有着无限可能的球员们确信他们听到了一阵让人心惊胆颤的声响。那听起来……就好像是什么用钢筋制成的东西折断了的,“咔”得一击声响。紧接着的,就是一阵让人神经崩断了的巨大声响。
几乎是在片刻间,客舱里起了一片浓雾,可是耳边却是一片寂静。那是因为他们的耳膜全都被那爆炸性减压弄得发涨,从而无法听清周围的声响。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是已经因为周围氧气变得稀薄而头晕眼花。
客舱内的骤然缺氧让氧气面罩自动脱落。于是他们又能呼吸了,可当那片因为气温的巨变和气压的骤减而产生的浓雾散开时,一种寂静无声的恐惧侵袭了坐在头等舱中的每一个人。
客舱的地板被划开了一道可怕的口子,那直接延伸进已经严重变形的飞机驾驶室,几乎只需要低头望向那个裂口,就能够看到飞机下方的地中海……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由客舱后段传来的惊叫声:
“引擎……飞机的引擎脱落了!!”
正如那名乘客所惊叫的。飞机的四号引擎脱落,并在向前飞去之后螺旋桨直接击向飞机的机腹,从而将机腹隔开了一道恐怖的裂口。那正是坐在头等舱内的都灵队队员们所看到的那条延伸至飞机驾驶室内的,能够让人看清地中海的裂口……
“谁、谁知道……机长和副机长怎么样了……?”
随着卡塞尔的这句问话,恐惧被带向了更不见底的深渊……
231、低压失氧
高空的低气压让每个人都觉得耳朵十分难受;发涨的感觉几乎要让身边人说话的声音都扭曲了起来。当卡塞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机上两名男性空服员带着氧气面罩急忙走向就在头等舱前面的飞机驾驶室。
显然他们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他们用上了自己的磁卡和指纹打开门锁,可是门锁虽然已经打开,他们却还是没法把这扇已经变形的大门推开;更没法得知现在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克拉克先生!!伊萨!你们都还好吗!”
回答那两名空服员的,是一片静寂无声。在头等舱之后的经济舱内,迅速反应过来的空中小姐和空服员还在一遍又一遍的让大家都要冷静,可是天知道现在就连机组人员自己都不知道这架飞机究竟会驶向何处。
直到……机舱里传出一阵十分虚弱的,女性的声音。
“你们能帮我把门打开吗?刚刚爆炸声响的时候机长正解开了安全带去查看线路,现在他被气流撞到了驾驶舱的玻璃上,我正在尝试排除故障;现在机舱严重失压缺氧,我得想办法把飞机降到更低的高度!”
那是本次航班的副机长;伊萨的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所有人彷彿都在那一刻松了一口气。起码,副机长现在还安全着,这实在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最令人欣慰的了。
那么,眼前所有他们能做的,就是先帮助副机长打开驾驶舱的舱门。
“你们能把拆除驾驶舱舱门工具箱拿来吗?如果可以的话,也许我们也可以帮上忙。”
当蒂亚尔出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空服员才猛地意识到,这样严重变形的大门一定会需要将它整个拆除下来才能打开。于是他们忙跌跌撞撞的去拿来工具箱。
拆除舱门的过程异常的艰难。因为就在通往舱门的路上,有那样一条可以直接通往地中海的裂口。虽然它并不宽,但已足够考验所有人的心脏。
机内广播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提示乘客们要系紧安全带并且不要慌乱,机组人员很快就可以解除这个故障,但只有坐在头等舱内的都灵队队员才明白现在的情形究竟有多么的危急。那根本就不是机组人员所通告的,很快就可以解除的故障。
事实上,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架飞机究竟损坏到了怎样的程度。
由于理工科出身的蒂亚尔显然比机上的数名空服员更懂得如何机械拆装,因此空服员将一个可携带式的氧气瓶给了蒂亚尔,让他协助机组人员一起拆卸驾驶舱的舱门。
乘务长从后排的经济舱走向头等舱,并在坐在第一排的岳一煌协助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扇被延伸了裂缝的驾驶舱舱门,将机上的情况如实告诉正在驾驶舱内尽全力拯救飞机上所有乘客生命的副机长。
“伊萨,听着,我要给你带来一个坏消息,我们的4号引擎没有了!刚刚螺旋桨脱落,并且把飞机的机身割了一大条口子。现在飞机上所有人的氧气供给都还只剩下十七分钟了!你能在那之前下降到含氧量足够的高度吗!”
“也许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手动操纵杆的传感器失灵了!自动驾驶仪也出现了故障!并且引擎的动力推进系统也出了问题,我没法让飞机慢下来!驾驶舱里有许多仪器都因为刚刚的撞击出了问题!”
听到这句话,被菲尔米抓着腰上固定绑带的蒂亚尔顿了顿动作,却是并没有放弃的继续拆卸驾驶舱的舱门。乘务长在听到那句话之后也没有说出什么,却是红了眼睛,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对此刻仍然还在驾驶舱内努力让这架飞机恢复控制的副机长伊萨说道:
“愿上帝保佑我们。”
三分钟后,机上的乘务长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她决定将机上的情况告知旅客。
“乘客们,我是这趟航班的乘务长。尽管我们谁也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可我还是要很遗憾的告诉大家,飞机的操作系统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故障。如果我们无法在机上氧气耗完之前将飞机下降到含氧量更高的高度,也许就会发生我们都害怕发生的,最不幸的事。
出于人道主义,我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大家。也许大家现在会有很多话想要对你们身边最亲密的人说,也许我们可以足够幸运的降落并且将那些话告诉他们。可如果我们不能,你们或许可以将那些话写在每个座位前的信纸上,然后把信纸塞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上收信人的名字住址和联系方式。
机组会选出乘坐本次航班的,年纪最小的那名乘客,并让他进入机上的唯一一个航空胶囊弹出机舱。如果我们即将不幸遇难,起码那名乘客可以将我们在此时最想说的话带到亲人的身边。”
驾驶舱内的副机长还在和机场塔台联系,向对方发出紧急求助信号,并希望能够得到有效的帮助。听着这两种声音,岳一煌只觉得自己彷彿身处梦中。一个可能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
在他明白这架飞机究竟遭受了多么严重的故障时,他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望向此时神态各异的队友们,那副画面就这样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烙印。
“苏、苏佩加……”
队内年纪最小平时也最受到队友们照顾的卡塞尔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个词。
“1949年的5月4日,都灵神之队回程的飞机撞上了苏佩加山……今、今天是2026年的3月6号……妈妈,姐姐,我还不想死……”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卡塞尔更彷彿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双手紧握着,做着祷告一般的姿势。只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责怪他。
蒂亚尔依旧还在拆卸着驾驶舱舱门,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于是菲尔米拿起蒂亚尔座位旁边的信纸,并开口问他想要写给什么人什么话。
“写给我的父亲。告诉他,我不后悔成为一名球员,也不后悔效力都灵。如果最终飞机真的还是坠毁,那只能是上帝对这支太过优秀的球队开的又一次玩笑。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我两周前比赛完之后没回去看他们,并且两个月前我送他们去都灵机场的时候没他们说我爱他们。”
菲尔米很快的把这段话记录下来,并且在信的末尾处加上一小段:这是蒂亚尔的队友菲尔米为他代笔,你们伟大的儿子在这个时候依旧在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机组人员。
此时飞机客舱内已经是一片哭声,可人们甚至不敢放肆的大声哭出来,因为他们害怕那会加剧氧气的消耗速度。于是他们只能极为克制的,小声的哽咽着。
注意到了这一切的岳一煌感觉到身旁的弗朗西斯科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
“你想把这封信写给谁?”
“我想……那会是伊格。”
说着这句,岳一煌也拿出了信纸。他呼出一口灼热的气,而后用一种故意表现出的,愉快的口吻说道:“我从九岁起就喜欢那家伙了,一直喜欢到现在,我怎么都得在最后让那家伙知道其实有个蠢家伙这么喜欢过他吧?要不然,就不会有人知道了。这么想起来,我还觉得我挺不值的,你觉得呢?”
“啊……嗯,其实我更赞同你写完了那些以后又在最后加上一句,不过在最后的时间里,我还是决定不爱你了,因为珍惜眼前人显然更重要。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处。男。”
“弗朗西斯科!!”
几乎是在片刻间,两人之间的伤感被驱散殆尽。当彼此的目光再次交结,弗朗西斯科露出了笑意,他把手放在岳一煌的氧气面罩上,然后彷彿蛊惑一般的说道:“深呼吸一次。”
几乎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岳一煌就已经明白了弗朗西斯科的用意,于是他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手放到了眼前人的氧气面罩上。他们在同一时间摘下了彼此的氧气面罩,而后狠狠的抱在了一起,交换了一个激烈异常的吻。
当那个吻因为氧气不够而不得不结束的时候,两人还是不舍得离开对方的唇。于是弗朗西斯科将氧气面罩放在了两人脸颊的位置,让他们可以堪堪呼吸到一些氧气,而后他粗喘着问道:
“你同意我的提议吗?要知道,我们也许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了,你愿意把你的心给我吗?”
“为什么不呢?”
在给出那个回答之前,岳一煌闭上了眼睛,他努力的尝试着将那个阿根廷人赶出自己的脑袋,而后他又再次的睁开眼睛。这一次,他所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个意大利男人。于是他发笑的给出这个回答。这让对方又对着氧气面罩猛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亲吻幻影之子的嘴唇。
深深的看了彼此一眼,两人又各自为对方带上氧气面罩,而后开始写起那封很可能是他们所留下的,最后的一封书信……
232、
有人已经写完了寥寥几行字句;正给邻座的队友们念着,也有人越写越长越写越伤心,一边哭着一边念出自己写的信。就好像卡塞尔那样。
“妈妈,姐姐;我好后悔,我们应该坐火车回都灵的,坐夜火车才只要一个晚上就能从巴塞罗那到都灵了。或者我们也可以坐大巴!其实巴塞罗那就经常坐大巴到米兰城和AC米兰踢比赛的!”
当卡塞尔写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尼尔瓦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给他递了一张纸巾,然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