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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托经纪林买黄金?”
“没有!”高卡达用原子笔敲一下椅背:“经纪林是听他的行家传出来。”
“传出来的话你也相信。”高正安冷哼一声指住卡达:“你不是不知道二嫂的脾气,如果你没有真凭实据,或者冤枉她,她不大哭大闹才怪。”
“爸爸,其实你可以暗中查数,这是一箭双雕的办法,一方面,你可以知道二嫂是否对你忠心,同时,也可以查出她是否炒黄金?”
“唔!暗中来。”高正安点一下头:“二嫂替我打理生意差不多十年了,她每年都交来年结,公司也不亏本,但我怎知道她有没有从中作弊?”
“她可能年年报假账,爸爸,二嫂毕竟是外姓人,我们不能太信任她。”高卡达这十年来一直想踢张芬妮出董事局。“而且二嫂野心大,爸爸又不是不知道,她手上拥有不少公司,都是独立管理,爸爸向来不过问,虽然说所有公司都不亏本,但,是不是可以赚多一点,爸爸一向的宗旨是创业不是守业,单单不亏本,你老人家也不会满意的!”
“这话倒是真的,须防人不仁,唔!这件事我会处理。”
“爹,你也要顾全二嫂的自尊心。”
“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小心,一步步进行,”高正安对卡达说:“小迪搞的广告很不错,你的公司要宣传,如果不找小迪帮手是你的损失!”
“是吗?明天吃午餐我们谈谈!”
“爹,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回家慰娇妻!”卡达一阵哈哈地笑,好像他和卡迪夫妇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烟消云散。
卡迪交代好一切便回家,汽车驶进澄庄,他朝台阶一看,贝儿总在这儿等他,今天却芳踪杳杳。
“停车,停车!”卡迪立刻叫着,车一慢驶,他就匆匆跳下车,一口气跑上台阶,直冲上五楼,打开房门,看见贝儿躺在床上,他扑到床边问:“贝儿,你没事吧?”
“卡迪,你回来了?”贝儿撑着坐起来,她上次怀孕都很贪睡,刚才她想呀想的,就睡着了。
卡迪轻抚她的额头,又用脸贴她的脸,试她的体温:“你哪儿不舒服?”
“卡迪,”贝儿两手围住丈夫的脖子:“答应我,不要让孩子分薄你对我的爱,嗯?”
“你!”卡迪捧着她的脸,结结巴巴的:“头晕、作呕、想睡,不喜欢吃海鲜……是不是?”
贝儿娇羞地点了点头。卡迪好兴奋,面色红亮:“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周医生。”
“我早上去看过周医生,她证实了!”贝儿咬着唇,忍不住地笑。
“啊!贝儿,”卡迪一把抱住她:“妈咪知道了是不是很高兴!”
“我还没有告诉她,除了你,连阿宝也不知道,阿宝还以为我着了凉。”
“为什么不告诉妈咪?这是好消息,她一直渴望的。”
“我不敢,上次的事……”
“你答应我忘记过去的事,你不应该老怪责自己,其实,都是楼梯的地毯不好,以后我在家,我抱你到楼下,我不在,叫阿宝扶着你!”卡迪轻轻放下贝儿,“你躺着,我一会儿回来。”
卡迪进里面换了件黄色羊毛衣,蓝色绒裤,他拿了套黄色绒裙出来,“换了衣服我抱你到楼下,我要把好消息告诉妈咪。你看我,替你拿了双金色高跟鞋,拜拜了,现在我们四少奶要穿平底鞋。”
卡迪替口儿把衣服换好,又拿了只发梳替贝儿梳头发。
“你不会梳头的,你还是让我去化妆间。”卡迪虽然爱贝儿,但是,他可不是闲着替女人涂指甲的娘娘腔男人。
“你用不着化妆已经艳压群芳,高家只有彩云可以和你比一下,不过她只是小女孩,你才是最有女人味的女人,看呀,你散着长发就更性感了。”卡迪说着,一把抱着贝儿。
到楼下,刚巧张芬妮回来,她惊讶地叫:“怎么,又是洞房花烛夜?”
“二少奶,你回来了!”贝儿马上跟她打招呼。张芬妮说:“赶回来看爱情文艺片啊!”
卡迪把贝儿轻轻放在一张椅子上:“你和二嫂聊聊,我很快回来。”
“男主角走啦!”张芬妮接过阿珍递给她的参茶:“他去哪儿?”
“去祖居见奶奶。”
“是不是有人开罪你,请奶奶来惩治他?”张芬妮扑过身去很感兴趣。
“哪儿话,高家每一个人都对我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虚伪!”张芬妮抿抿嘴,一屁股坐在长椅上:“高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人,你看我吧,由于我是外姓媳妇,不是姓高的,高卡达就老想踢我出董事局,老爷也不主持公道,帮着他。”
贝儿正感为难,不知道该说什么?卡迪扶着夫人来了,连高正安也跟在后面,彩云也来了。
“奶奶!”
“坐下,四嫂你快坐下。”高夫人焦急地挥着手:“这时候还讲究什么礼貌。你记着了,以后每天晚上吃饱了就睡,睡醒就吃东西。呀,我兴奋得差点冒汗,小迪,替我把皮大衣脱下。”
高夫人走到贝儿身边,拉着她的手:“你脸色不大好,一定是上次小产吃不够补品,祥嫂,你以后别的事少做,每天给四少奶安排一款补品,阿宝,你守住四少奶,绝不能让她操劳。”
“奶奶,”张芬妮忙过来问:“四少奶又怀孕了?”
“唔!为我们高家开枝散叶,做大功臣,福嫂,你倒盘水来,还要一块肥皂。”
高夫人回过头笑眯眯地对彩云说:“去吩咐祥嫂,把晚餐开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吃一顿。”
“中西合壁?”高正安也是一脸的笑,一方面听闻快要抱孙,这消息,比听到高氏机构赚钱还高兴,高氏机构年年赚钱,没什么稀奇,但是时至今日,他还未成为祖父,媳妇再度有喜他自然高兴。
“那有什么不可以,各适其式,用不着你迁就我,我迁就你,大家又可以热热闹闹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啊!祥嫂,你替我在手腕上涂些肥皂,慢慢把镯子拉出来,啊,轻点!”
高夫人拿着镯子,交给贝儿:“上次你受惊了,现在我把镯子送给你,一来给你压惊;二来算是我送给你的奖励纪念品,你戴上吧!”
张芬妮双眼冒火,是嫉妒的火。她一进高家的门,就打听到高夫人手上戴的一双名为福、禄、寿的翡翠玉镯子,是高家的传家宝之一,后来她管理高氏珠宝公司,更清楚知道,这双玉镯价值连城。她心里一直计算,自己是大媳妇,这双福、禄、寿,迟早都是属于自己的,想不到,高夫人竟然把其中一只送给朱贝儿。
余玛莉也看上了这双翡翠镯子。
“奶奶,这样名贵的首饰,我不配戴。”贝儿把手收起来:“况且还是奶奶心爱之饰物。”
“你戴上它顺顺利利给我生个男孙,我把另一只也给你,”高夫人对儿子说:“替四嫂戴上。”
“来吧!妈咪会给你带来好运。”
第7章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农历新年,澄庄里里外外,都呈现了一片新年景象,尤其是祖居,更是张灯结彩。
这天清早,贝儿听见僻僻啪啪的声音,她连忙揽紧卡迪。
“又作噩梦!”卡迪迷迷糊糊的,一面像哄婴儿似的,轻拍她的背。
“我听见一些声音,好像有人在放枪,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傻贝儿,澄庆门禁森严,没有强资敢偷进来,新年了,大概彩云和几个女仆在放鞭炮。”
“放鞭炮是犯法的呀!”
“澄庄那么大,外面的巡警听不到,没有人指证,犯法也变成合法,你喜欢放鞭炮吗?明年我带你去台湾放个够。”
“我才怕呢!要是一个爆竹扔过来,我真的会吓晕。”。
“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卡迪再揽紧她一点。
“不,一点点声音算不了什么,我是怕炮竹由前面和后面扔过来。”
“好,我知道应该怎样做,现在还早,我们多睡一会去祖居向高老爷,高夫人拜年的时候,卡迪把爆竹的事说了。”
高夫人对福嫂说:“马上为我下一道命令,在四少奶面前不准放爆竹。”
“奶奶,这样不大好,过新年应该让大家热闹些,太扫兴了。”
“你不知道,”高夫人含笑摇了摇头:“自从香港政府禁止燃放爆竹,不单只几个儿子抢着放,托人偷偷由澳门买回来,电光炮、火箭炮……名堂可多了,哈!你老爷几十岁人,也跟儿子玩在一起呢,这儿放一个,那个放一个,不禁止不行。”
“那我只好关在楼上不出来。”
“那怎么可以?周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孕妇要多运动,每天起码散步两次,将来生孩子才会白胖,况且他们整个正月都放鞭炮,你把自己关上一个月,闷都闷坏了。”高夫人拉起她的手:“最近你胖了,也红润了。”
“这一次怀孕比上一次好,上一次精神差,胃口差,总是想睡。”
“我早就说过了,戴上玉镯子,就会有好运。三嫂来了,我们就等她一个人吃早餐。”
“所有的人都来了,”贝儿四周看了看:“好热闹。”
“你第一次在我们家过年,每年的年初一,全家人都要来我这儿吃早餐,今天早餐有年糕,小迪步步高升,业务蒸蒸日上,吃了汤圆一家团圆,莲子羹是希望各位少奶连生贵子。油角、煎堆、金银酥……好等老爷和少爷们吃了生意兴隆,为高氏机构赚大钱,金银堆满屋。”
“奶奶,其实不单只年初一,我们每天都应该过来陪老爷、奶奶吃饭,一家人吃饭特别热闹开心的,也可以增进情感。”
“但是有人吃中菜,有人吃西餐。”
“饭菜都是由下人间的厨房造出来,放在餐厅后面的焗炉内,其实送哪儿还不是一样,至于中莱西餐,奶奶不是说过可以各适其式?”
“你的提议很不错,我对儿子,媳妇了解得太少,也关心得太少,每天才见上个十多分钟,哪来的骨肉亲情?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过了年初十,各人纷纷上班。忙了一整天,快下班的时候,张芬妮被高老爷召进他的办公室。
这种情形不常见,张芬妮感到浑身不安,手指拼命握住皮包。
高正安戴上眼镜,低下头瞄了她一眼:“你最近买卖黄金?”
“黄金?”张芬妮吓了一跳:“我们根本没有这项投资!”
“你知道我一向不做投机生意,我是说你自己。”
“我?我更加不会。”张芬妮忽然想起今天和一个经纪吃午餐时,看见高卡迪和一个美国厂商也在那儿吃午餐,一定是小迪搬弄是非,她料不到连小迪也像高卡达一样:“老爷,今天我和经纪余吃午餐,是因为托他替我找一颗钻石,冯夫人在我们珠宝行订了一颗十克拉全美火水石,但是我们手上刚巧没有这种钻石。”
“你说了这一大堆话根本和今天的事情无关连,你只要告诉我,你私人有没有投资买卖黄金就是了!”
“没有,老爷。”
高正安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翻开一份档案,“你前年和去年,有两项数目不大清楚,你前年五月支出一千万,十月份才有九百万的珠宝入货。”
“有……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