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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以为南桑木斗不过楚家就没办法对付你,偷情也要有个限度!”黎皇拓叹口气,“你和这家伙刚来这里,那女人就去找你母亲问罪了!”
杭州离苏州那么远,南桑木怎么有这种能耐?玉萍踪心里一颤,不安地注视着林海。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芳林海昂着头,合上双眼,一道茶色光芒自脚下的土地向上慢慢散开,很快将三人包在里面。
萍踪脑子一阵混沌,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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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此情可待(上) 。。。
灵族的人自幼工于心计、行事冷酷,“良心”二字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浮云。这些特征南桑木虽然也继承些,但相比之下多少还是留了点儿人性。
或许是命中注定,她遇见了季君朋,一个有着巫族血统却长着个棉花团儿脑袋的少女,没心机好惹事,那颗心却纯洁无暇。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君朋喜欢种花,是绛家最有名的弟子,被封为“花王”,成亲后才将这个宝贵的名号传给了绛天池。小时候,南桑木、季君朋同在水家念书,二人为了争夺“才女”这个称号可是水火不容,几乎每天都在斗法,闹得水诗颂不得安宁。
季君朋不喜欢那个精致小巧的女娃儿,对方也讨厌她的蠢笨,总是和她抢东西。为了得到老师收藏的一块砚台,南桑木在背书时把小条儿贴在前座孩子的衣服上作弊,结果君朋当场揭穿了她,可自己也没能背下来。就这样,梁子越结越大,最后在这位巫族花王想要和人族的玉将军喜结良缘时,桑木利用激将法毫不犹豫地棒打鸳鸯。
永远不会忘记,在那洁白的梅花树下,茶色长发的少女不甘心地咬着唇,她没有哭,心却死了,充满朝气的双瞳反射出太阳的光辉,美,也凄凉。那一刻,桑木好想去抱住她,对她说,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不过她还是忍住了,“龙阳之好”在异血宗族里算不上什么,但是自己这种类型的女子却少之又少,“磨镜之好”不可能被季君朋接受,她就是再有胆量也不会对着那个伤透心的少女说出心里这番话。得不到,也不想让她嫁人,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私了?
因为那次打击,季君朋硬是不肯接受其他亲事,一拖就是将近五年。愧疚和嫉妒涌上心头,不能这样下去,不可以看着她为了别人荒废大好年华!南桑木眯起双眸,冷冷地嘲弄着那个一脸倔强的女子,终于激得她拿着大刀向一个人族逼婚。那个人族很美很温柔,才华横溢却不喜招摇,是一个配得上君朋的男子。凄楚的笑容挂在唇边,桑木回到府中,望着那一棵棵白梅发呆。这算什么啊?喜欢不能说出来,不是要命吗?为了那个笨女人嫁给人族,不肯同房不肯留子嗣,若不是用了点暴力早就被请回娘家了!楚悠源那时候以为她喜欢玉将军,她只是笑,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族里的人知道比较好,尤其是楚家。
多少年了,她依旧带着一股莽撞顽童的娇憨,小脸儿依旧漂亮可人,只是那双眼睛变得忽明忽暗,偶尔还有些茫然。她应该已经爱上已故的夫君了吧?季君朋顽固不化,却也不是木头人,那样的包容如果不能打动单纯善良的她就怪了。到头来,自己还是什么机会都没有。
“你来做什么?”季君朋立在院子里,片片花瓣回绕身边,颇有仙子风范。
“这就是报应吧,我抢了你夫君,你儿子却抢了他的儿子!”南桑木没有称呼玉萍踪为“我的儿子”,他本来就不是,没必要作假。
“你鬼扯什么,疯疯癫癫来我家就是为了污蔑林海?”君朋皱起眉头,心里却也犯了难。南桑木虽然和自己过不去,但说话办事从不搞空穴来风。
“你太没有脑子了,难道你儿子是怎样把画索要回来的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吗?”南桑木想到那天的情景,心里没来由地寒冷。
“你在胡说什么啊……”心虚,很心虚,“丢了也是你家守备不严,关林海什么事?”
“我可没说那画丢了,你激动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得要死!
“反正不关我芳家的事,你赶快滚啦!”
南桑木无所谓地耸耸肩,乌黑的长发顺着右肩散落下来,中间那缕银发格外刺眼,也让季君朋警觉地向后退。
“你怕了?”没有拿出什么凶器,还是一张嘲讽的笑容,“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虽说‘龙阳之好’在异血宗族已然成风,但就凭芳林海是你这笨蛋的儿子,我就是不择手段也不会同意的!”
“南桑木,我是笨蛋你又是什么?被一个小鬼算计的你不配教训我!你还是回去过你的日子吧,老老实实给那人族生个孩子,免得哪天被休了!”
“被算计又如何?不像你,为了斗气就委身给一个病娇儿,生的也是个病娇儿,是你没用还是他没用……”
啪——
突然的沉寂令刚刚赶到的三个年轻人都傻眼了,一向自傲的南大夫人居然被情敌季大夫人狠狠赏了一巴掌,五个红印就挂在脸上,而被打者却在笑!
南夫人,你是不是傻了?下巴掉了,彻底掉了。玉萍踪刚刚欣赏过一场奇景,现在又看到了更加光怪陆离的东西,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您在做什么?”芳林海飞身扑过去,一把抱住怒目圆睁的季君朋,他隐约看见南桑木的眼角闪动了一下。
“就算我对你相公旧情未了,但我已经是芳大人的妻子,没有情分也要维护他最后的尊严!”泪水滚滚而下,季君朋紧握双拳,“我是个笨蛋,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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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此情可待(下) 。。。
夫人,那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来,我为你画幅画吧!
我们是夫妻,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我后悔也是因为没本事帮你更多……
我就要见列祖列宗去了,你可不许哭哦!
迟了,一切都迟了。季君朋冷瞪着眼前的女子,一颗心正在剧烈地颤抖。自从见面开始就在争抢、两句话离不开嘲弄,撞什么邪了?她讨厌圆滑、没良心、无羞耻感的灵族,曾把一个灵族小男孩送的花丢到小湖里,结果总能看见那堆湿乎乎的破玩意儿被捡回来放在书桌上,有一次里边还蹦出一只青蛙,吓坏了旁边的小姑娘。
什么人这么讨厌啊?悄悄打听,原来都是那个坐在斜后方的绿眼睛小女娃儿干的。多事!怨念地盯着她,却发现她长得很好看。都说灵族不出美女,这个小娃儿绝对是例外。这么小就精致得像个瓷娃娃,长大后不一定迷死多少男子呢!警告似的把花丢到她桌子上,君朋继续上课,殊不知那漂亮小娃儿一直微笑着注视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从那天起,这两个孩子就成了水诗颂的心头大病。
“萍踪,跟我回府。”既然异血宗族的身份已经暴露,就回去慢慢解释吧。左脸颊红肿火热,南桑木竟不生气,只是转过身拉开结界。
芳林海向刚刚回神不久的玉萍踪使个眼色,扶着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海,等着我啊!深吸一口气,萍踪走进结界,和南桑木消失在院子里。
看到好戏了!黎皇拓摆出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想起绛天池还在客室沉睡便急忙赶去,非得把人家摇晃起来听他讲故事。
难得为儿子倒杯茶,南桑木用刀切着水果,整齐地摆进盘子里。玉萍踪似乎被这位继母的身份吓到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眉头,深邃的双眸妄图透过那张波澜不兴的丽容看到些什么。可惜,对方只将梨子放入檀口,细细咀嚼。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气氛太压抑,不得不开口。
吞下梨子,南桑木瞟他一眼,擦擦手,笑道:
“你早晚要知道,不如现在讲明了,免得受伤时说我这个做继母的别有用心!”
“你不是人族,为什么还要嫁给我那会比你早死不知多少年的老爹?”
“我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管不到!”
“时间久了老爹却发现你还是这张脸,就不怕吓到他?”
“那就直接吓死,一了百了。”
“你真没良心!”
“灵族的人都丧良心。”
沟通出现严重障碍,玉萍踪终于明白自己平日里的作风是多么招人厌,也开始对那些被他身心双折磨的人产生同情,凄惨,真是凄惨!
“离芳林海远点,你不了解他是什么人,会被收拾得很惨。”又吃下一块梨子,南桑木收敛了仪态,正襟危坐。
“拜你所赐,我已经有了抵抗力,无所谓!”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嫁给你爹就是你娘,没有血缘也是你双亲之一、是你的长辈,我有权对你的错误行为加以管教,明白吗?”
“错误行为?那么到人家府上寻衅滋事就见得光亮儿?夫人,麻烦你在管教别人之前先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就算你有特殊的力量,我一样可以向老爹禀明真相送你回本家。身为人妇却二十年来不生子嗣,搬出这条就可以请你离开!”
南桑木像看怪物一样歪头斜睨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嗤笑,缓缓起身拉开那红木镂空的门,让院子里的花瓣飘进来。
“你若有那个本事,就试试吧。”回眸的瞬间,凄美的笑容飘向蓝天。
哎哟,疼死了……揉揉膝盖,跪了大半日的芳林海吃力地吸口气,那股梅香现在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心灵,将最脆弱的部分一点一点溶化开,留下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娘,你不是在罚我,是在罚你自己!你逃吧,远远地逃吧,我不会怪你什么,真的!但是啊,有件事我必须要做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活下去……
“今年的考生还真多……喂喂,玖言,你看这是谁?”帝华然推推埋头批折子的皇弟,惊讶地指着一个名字。
“哦,皇仙鹤终于滚出朝廷了!”答非所问,看来兰玖言对这件事真是开心到了极点。
“什么啊,我是说芳林海!”华然气得直叫,“你抬起头,我告诉你,芳家的小子要入朝为官了,你说奇不奇怪?”
朱笔一顿,兰玖言那双灰色眸子里透出异样,一向与世无争的芳家居然肯来辅佐人族,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皇仙鹤回去辅佐他孙子,大理寺现在有空缺,用他正好!”华然自信地点头,“那小子虽然骨子里不是善类,但看着柔弱不惹人防备,正好可以用用!”
无视皇兄的混账话,兰玖言皱起眉头继续批折子。这个“月下美人”如果出仕,那官员们还能认真上朝吗?且不说普通人族,就是异血宗族里也没有几个能看着那张脸说出一句连贯话的。真是麻烦,麻烦!
异血宗族对于芳林海的做法实在不解,一个画师居然要做官,简直是皇仙鹤爱上漂亮女人——做梦吧?然而,那位病弱柔媚的“月下美人”不负众望一举成为金科状元,吓掉了不知多少人手里的勺子。离家那天,季君朋躲在房里没出来,芳林海也一反常态地没去拜别。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无话可说。
淡淡一笑,林海想起了巫族近来传诵的话:
“芳家少年初长成,文采精华艳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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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白梅暗香 。。。
金陵帝王城,金瓦金銮殿,帝君华然一袭黄龙长袍端坐于皇位之上,慵懒的神情不变,眸子里却多了些狡黠。他看到某人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安,似乎是担心,又或者是许久未见的激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