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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径庭,却也十分难缠。
这究竟是为什么?那女人不是想杀了自己吗?季君朋惊讶地注视着激烈打斗的二人,没注意一个身影已经悄悄来到身后。
“在猜什么?那女人为什么为了你这笨蛋如此拼命吗?”幽幽的女声传来,胸前一紧,一只手已经抓在心脏上。
“唔……”想要叫出来,无奈另一只手堵住了嘴。
“我是沧镰鼬。”淡淡的语气像是在介绍别人,一如那张波澜不兴的脸。
她是玉萍踪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挂名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心口一阵绞痛,那只手已经开始向里面抓紧,好疼!
“君朋……哇!”一口血喷出,原以为是季君朋心有不甘自己打破了结界,想不到是她!可恶,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毁坏,她想连我也一起杀掉吗?南桑木捂着胸口退开,结界被人穿透的感觉很痛苦,如同当胸挨了一掌,周身剧痛,无法动弹。
“虽然我不喜欢玉家那位将军,但是你想让他死就要付出代价!”鲜血顺着沧镰鼬白皙的手掌流下来,再深入些,心脏就在那里,很热,能感觉到跳动的声音。
“哼,原来你……也是个嘴硬的女人,是不是对那禽兽动情了?”咬破嘴唇,季君朋借着疼痛保持清醒,不屑地说,“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对你好一点儿就沦陷了!”
“是吗?”应该快摸到了,这身子还真是柔软,指甲一穿就透了。
“啊……”好疼,夫君,我快要来看你了,对不起,林海,我没办法……
“君朋!”南桑木用剑支撑着身体,肩胛骨上还被插着一把长剑。
西湖乡乐扭了扭剑柄,看着那血快要流干的伤口,这女人真是顽固,难怪那时候给大哥添了那么多麻烦。
不行了,她的手,碰到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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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形同陌路 。。。
死亡就在眼前,然则,你没办法阻止它的到来。等待着,指甲抓住心脏的一瞬间,爆裂、流血、长眠……
“少夫人,如果你不介意和我母亲同归于尽,我愿意成全你!”鹅黄色衣衫有些潮湿,但那把大大的油伞却遮住了嚣张的雨水。
身材高大的男子忠诚的为身边的少年撑伞,脸上洋溢着幸福。
最讨厌你们这样子,为什么我要留在玉家当一个名不副实的少奶奶?我有我的追求,但是因为着特殊的身份,无论如何也只能耗费青春!
“镰鼬,住手吧,如果父亲责问,就说是我的决定!”一脸疲惫的高贵妇人走上前,也不打伞,曾经充满朝气的容颜如今憔悴不堪。
“姐姐。”手中的心脏还在跳动,但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沧镰鼬慢慢收回手,鲜血混合着雨水流到地面上。
南桑木咬牙挣脱长剑的束缚,冲上前扶住脸色青白的季君朋,慌乱地捂住伤口。
“芳大人,”镰鼬甩甩手中的血水,一步一步走上前,“我并无意伤害令堂,只是危及玉家,家父恼怒,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家母刺杀轩辕上国护国大将军,其罪若按人族刑法来说定当处斩,不过她是我们巫族的族人,如何处理还要看家师的意思,”芳林海凝视着被南桑木抱在怀中的母亲,声音十分冷淡,“我是自愿与萍踪欢好的,麻烦母亲大人惹祸之前先好好调查一下,还有,今后我将住在金陵皇都,至于芳家,若是无大事便不会回来,望母亲大人好自为之,不要害死了家父还要把儿子的未来一并断送……”
“芳林海,你这是什么话,君朋如果不是担心你这忘恩负义的孽障怎么会做出那种傻事?你就是再无良心也要替她想想,被对手……再三折辱,谁会甘心?你这傻瓜!”南桑木气冲冲打断他的话,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芳林海嘲讽地笑笑,“夫人,谁才是傻瓜啊?”
狠狠地咬住唇,南桑木心疼地注视着怀里的人,却看到一双绝望的眼睛。
“林海……说的对,我……活该!”季君朋温和一笑,“是我害了夫君,也差点毁了林海,如果那天不逼着他去玉家偷画,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南桑木,你儿子夺走了我最宝贵的林海,你为了救我受到重伤……那么,从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君朋……”桑木惊慌地摇头,“不……不可以!”
“我接受一切惩罚,可以吗,大族长?”越过那张惨白的脸,君朋将视线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默默闭上眼睛。
“闹剧该结束了,天池,带夫人回去疗伤!”水诗颂摇摇羽扇,面无表情地说。
绛天池急忙上前,小心地将季君朋扶住。巫族的治愈术只对异族有效,对本族是完全无用的,眼下只能找那位“女帝”帮忙了。
“君朋,你真要……”南桑木拉住她的衣袖,焦急地问。
“天池,请南夫人放手……咳咳……”季君朋无力地甩着袖子,胸口如火烧板疼痛。
“夫人,请不要让我为难!”绛天池平静地说着,目光里却透出一种毫无退让的决然。
“我……”南桑木的手剧烈地抖动一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昂起头,自负一笑,“既然如此,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我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求之不得!”像是解脱了似的,季君朋在绛天池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离去。
“可以了吧,请带你的人离开吧,皇后娘娘。”水诗颂嫌恶地甩甩扇子上的雨水,即使看不见表情,旁人也能发现他正在生气。
“家父管教不严,还请水大人见谅!”端庄的妇人走到沧镰鼬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镰鼬,你不给玉家生子嗣就算了,何苦扯上楚纤河……”
“大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守妇道在先!”麻木的脸终于露出震惊,女子再也无法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双冰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与祈求。
“好自为之!”妇人拉开结界,将妹妹和自己环在中央。
但是姐姐啊,你和帝君已诞下一子,为什么还和水诗颂纠缠不清?你可知人族的生死已经被你的固执逼到绝境了!若有若无的讥笑浮在唇角,沧镰鼬准备把这场闹剧安静地看下去。
西湖乡乐无奈地放下了一笔大生意,上前抱住南桑木,叹口气:
“夫人坏了我的生意,我伤了夫人,也算两清,您是南家宗主,就让乡乐送你回去吧!”
南桑木点点头,也没看玉萍踪一眼,和那少女消失在结界里。
芳林海深深叹口气,回过神时,水诗颂已经走到他面前,扬手赏了他一巴掌,回身向绛天池示意,转身走入雨帘。绛天池见状,急忙念动咒语,带着季君朋先离开了。
很疼啊,师父,事情闹大了你气急败坏了吧?我已经听从你的意思迎娶明孝淑延续血脉,你至少也该理解理解我的愤懑啊!我们的命运都一样,从出生就注定了。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也一样!什么“夫妻好比连理枝”,一旦涉及种族利益这些全是屁话,更何况我和孝淑有缘无分,早在多年以前就结束了,“再续前缘”那种东西算什么啊!任凭玉萍踪心疼地擦拭伤口上的血迹,芳林海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宛如这一夜凉入心扉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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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口舌之争 。。。
沧镰鼬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外面的男子发疯地砸门。她不在乎惹怒夫君,纤河的病加重了,那味草药到哪里去找呢?
“镰鼬,你出来,我们得谈谈!”玉萍踪不甘心地大喊,“算我求你,出来行不行?”
女子厌烦地拉开结界,阻挡住那聒噪的声音。什么护国大将军,不过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粗笨男人,若不是父亲的要求,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兰琳那个笨女人撺掇父亲一门心思报恩,结果沧家的儿子女儿全都把青春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把戏上。帝姬夫人去世多年,留下的那个儿子华然像个傻瓜,真是可惜了陆离大姐!
“沧镰鼬,滚出来!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没人计较吗,如果巫族哪天以这件事要挟,我们谁也跑不掉!你快出来,出来!”抽出佩刀,玉萍踪猛地向镂花门砍去,不料竟被一道光生生反弹回来,险些跌坐在地。
“真是难看,在自己夫人门口吵什么呢?”南桑木在女侍的陪伴下缓缓走来冷冷地问。
“夫妻吵架,不劳夫人费心!”玉萍踪收回刀,傲然站立。
“镰鼬难得回来一次,你会想念她也是应该的!”南桑木冷漠地注视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忽而一笑,“男人,终归比不上女人自然!”
“夫人这话真令萍踪震惊,原来夫人也了解这纲常伦理之事!”玉萍踪轻蔑地笑起来,“夫人此来的目的是不幸与萍踪不谋而合还是单纯找儿媳妇聊天?”
“两方面都有,你先让开!”南桑木不理会堆放的无礼,径自上前,笑道,“镰鼬,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活到这把年纪你当我这做婆婆的是傻瓜吗?你和萍踪同床异梦这么久却无法分离,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们沧家现在越来越一意孤行了,南家就是没落了也是一大家族,杀人之前也得问问我这长辈的意见吧?”
这番话看似只像唠家常,然而声音却穿过结界进入某人的耳朵。沧镰鼬叹口气,起身走至门前,不卑不亢地答道:
“既然玉家和芳家已经有了那么大的裂痕,夫人还在乎这场闹剧吗?您亲自撕裂的东西谁也不可能缝合,我沧门只是顺水推舟免得日后出现更大的麻烦!”
“你这是在指责我喽?”心里一阵绞痛,南桑木知道这难以挽回的局面都源于自己年轻时的高傲任性,如今被季君朋那样误会,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但是这些都是她和君朋的事,沧溟那位高挂的灯笼凭什么插手?
“有些裂痕是难以治愈的,你们也不必假惺惺找我商讨今后如何面对巫族,南夫人要是认为您和季夫人那点儿事外人无需插手我也没办法,但是总得考虑一下沧家的脸面吧?至于将军大人,刺杀你小情人儿的蠢钝娘亲这件事尽管去找家父说理,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感情,你也少把我和那些妒妇蠢妾放在一处看,伤那女人不是因为她儿子叫芳林海,是因为她想杀的人叫玉萍踪,是轩辕上国国君的一只重要的狗,死了会给那昏君惹麻烦,也会给我们沧家惹麻烦!当然,为了你这种男人守寡,我沧镰鼬这辈子也真就栽了……好了,别在这里鬼叫了,早些准备芳大人的贺礼才是上策吧?”沧镰鼬不耐烦地挥挥衣袖,原本就刁钻古怪的性格如今更上一层楼,一顿抢白噎得那对母子无话可说,原本兴师问罪的心思全飞到不知何处了,只在心里抱怨一向沉默寡言的镰鼬怎么会长了张如此阴损的嘴。
皱起秀眉,南桑木将这烂摊子丢给儿子便转身离开。萍踪紧握住剑柄,又狠狠踹了一脚可怜的门才拂袖而去。
和我斗,瞎你们的狗眼!沧镰鼬好久没骂出这样的话来,原本三姐妹中她最为沉默,有时三四天不开口说半个字,自从遇见那个人,一张嘴居然越来越犀利,一发不可收拾。季君朋那个女人一头热做出蠢事,沧家既然承诺辅佐帝姬之子,就要尽力保证帝氏的力量,特别是这种时代为忠犬的良将世家。
来到苏园,玉萍踪懊恼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