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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无论疯傻至少还能活下去,你却要送上一条命,我不亏!”诗颂将水晶球抵在男子的腹部,“这东西穿肠而过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我自会温柔些!”
“哥!”这次换做帝姬拼死抱住皇药,气极了的水诗颂会做出些什么完全不能想象,如果一时冲动上前拼命,只怕半柱香不到就会多出两具尸体!
“你也知道心疼啊,那我的父亲被害成傻子又怎么算?”水诗颂怒吼一声。
“所、以……才要……救他!”吃力地吐出最后几个字,皇鹿童眼珠一翻便昏过去。
“不要啊!水诗颂,我跟你拼了!”皇药红着眼要去报仇,帝姬这下再也无力阻拦,结果二人一同跌倒在地。
“他没死,就是晕过去了!”水诗颂环顾一周,将手里的人用力抛过去。
趴在地上的二人几乎是用爬行才将鹿童接住,慌乱地为他疏通气脉。
躲在暗处的花老大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权杖,刚刚差一点就忍不住去阻止。是他把水诗颂带到这里的,他认为如果哪天皇仙鹤寻来,好不容易才隐藏起来的兰小姐一定会受到牵连,更何况帝大人面对水诗雅时那痛苦的神情……他很欣赏那个人族的新首领,也知道她对兰家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但权衡一下利弊,水诗雅不可久留!
“我可不会在鱼族圣地旁杀人,而且你们不值得我杀!”诗颂收回水晶球,“家父我带走了,多谢帝大人这几日的照顾,告辞!”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谁都能猜到那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花老大从树后走出来,蹲□想要扶起帝姬,却被对方用力甩开。
“去保护琳儿,我们今后互不相欠!”帝姬失望地看了一眼那个沉默的男子,随后帮助皇药扶起鹿童,三人踉踉跄跄地离开。
有些缘分过于短浅,若求不到何不放手?
父亲,父亲!水诗颂伏在男子的膝盖上,泪水汹涌而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前一刻还看着他小鸟般依偎在那混蛋的怀里,为什么现在成了一具活尸体?罹忧说他中了一种奇怪的毒,那毒只要抹在银针上刺入皮肤,达到一定剂量就会把人的神智渐渐吞噬直至变成一个没有感觉的傀儡,最可怕的是只有神族才拥有解药!能够在父亲毫无防范的状况下毫无忌讳地投毒,那人毋庸置疑就是他信任的、爱着的、日夜耳鬓厮磨的皇仙鹤!
父亲,你还有很多年的路要走,为何偏要把一切提前结束?神族给了我解药又如何,醒过来的你我该如何面对?难道要告诉你这些都是你的爱人所为吗?父亲,我不想斩断我们的尘缘,我宁愿就这样陪着你啊!
“不要哭……小鹤鹤……”温热的指尖轻轻拭去少年的泪水,然而那呼唤却把孩子的心狠狠撕碎。父亲在念叨一个名字,却不属于他。
“他对你这个样子你依然爱他,那我呢?”诗颂用力推倒父亲,发疯地摇晃他的肩,“水诗雅,你醒醒,你爱的那个人只是个混蛋!”
“天啊,你冷静些好不好!”端着热水走进来的慕容元敬急忙放下盆子,费力地分开两人,“你疯了,想把他晃死吗?”
“今生无缘,但求来生!”诗颂伸手掐住诗雅的玉颈,显然失去了理智。
“你他娘的住手!”慕容一拳打去,“这里是‘小江湖’,老子不许你杀人!”
鲜血飞溅,水诗颂不顾唇角的伤,抱住诗雅失声痛哭。父亲,你满心全是那个畜生,可知有一颗心已经七零八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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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卿何薄命 。。。
前世今生,佛曰“孽缘”,君心似铁,我心惊寒。尘缘,断!
扬州的结界比以前强了许多,想要使用瞬移术更是难上加难。皇鹿童只能步行来到水氏,然而却被管家告知水诗颂人在“小江湖”。他握了握手中的解药,把心一横,走向了那个被异血宗族视为“桃源”的客栈。
薄雾里还能勉强辨认出朱红的门柱,鹿童在两个女侍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小屋。
“你,为何救他?”水诗颂抱着父亲坐在床上,此时的他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锋芒,倒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鹿童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走到诗颂面前,慢慢跪下去。
“异血宗族只跪首领,你这又为何?”少年嘲讽地笑道。
“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鹿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我已做好死的准备。”
“你没什么错,所以不必承担罪责……”诗颂先拉起鹿童,随后才接过解药。
“他若服下自能恢复神智,但……在中毒期间,只要他看到的、听到的、感到的事情都会随之浮现,我怕他因为无法忍受而再度崩溃!”鹿童哽咽一声,小心地说。
“那么,我对他说过的话他自然也会记起……但如果这样能让他不再爱那混账,我愿意……”诗颂低头看看父亲痴傻的脸。
“我只请你自己选择……”鹿童呢喃一声。
没有再犹豫,诗颂将解药如数喂给父亲。
这梦真长啊!诗雅的眸子渐渐清亮起来,他记得自己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他在宴会上结识了一个拥有倾世容颜的绝美男子,他们在花间亲吻、欢爱,而后几经波折,二人终于像伉俪一样住在了一处。然而那个人却变了脸,他将不能动的自己做成一个活傀儡,在自己面前与别的男子苟合,尽情耍弄。他把他带到一个小木屋前就拂袖而去,昏迷中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双眼,这时,无数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随后钻心的痛席卷全身。醒来时,满脸愤怒的人狠狠抽打自己,然后重新进入那伤痕累累的地方……
“你们先出去。”水诗雅冷漠地看了一眼满怀期待的儿子和那个皇门二公子,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诗颂曾对他说的话他亦记得,心头仅存的希望瞬间变质。
“父亲……”诗颂被男子的镇定惊呆了,半晌才在皇鹿童的推怂下走出去。
“鹤,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淡淡的笑容浮在诗雅消瘦的脸上,他走到镜子前,将衣衫全部脱下,仔细凝视着身上的伤口,“多美的花纹、多脏的身体,这都是你渴求的啊……如今你得到了,为何又丢弃?”
皇仙鹤,你骗我!
慕容元敬正窝在一个小美人的怀里吞云吐雾,长长的烟杆时不时挑弄几下美人的红乳,满意地听到一阵娇吟。
“占用老板一些时间!”清秀的男子推门而入。
“轩辕名儒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慕容佩服!”奸诈的小老板从美人怀中坐起来,示意他下去,自己则披件长衫来到对方面前,温柔地扶住那个颤抖的身体。
“怎样让一个人终身活在痛苦之中却无心死去?”水诗雅没有抽回手。
“躺到床上我就告诉你!”少年无害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极端残忍,“脱光!”
诗雅的唇角微微上翘,乖顺地照做。
黑烟弥漫,一个不属于少年的重量压在白皙却布满伤痕的身体上,低哑的笑声伴着热气传入男子的耳朵:
“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你死!”
“你唔……是那天在林子里的人!”久违的刺痛突然袭来,诗雅不禁闷哼。
“我是‘黑血霸王’,罹忧!”男子的手轻轻抵在雅大人的心口,“知道原因了?”
“你……想让我怎么死?”惊骇、愤怒、恐惧、绝望……原来,自己始终是个玩物。
“抽出魂魄、停止呼吸、留下尸身、终生沉睡……这便是我希望的‘死亡’,很美妙吧?”这小动物还是可爱,被逼到这种境地还妄想死撑!
“我同意!”露出一个至今不曾有过的妩媚笑容,水诗雅紧紧抱住那个残害过自己的人,默默合眼。报复他,也不算困难。
当夜,巫族前任大族长水诗雅被发现死在自己的书房,全身没有致命伤,更没有服毒的迹象,却没了呼吸。
水诗颂得知这个消息后许久无言,昏迷前平静地说了一句“准备后事”。
许多宗族都来参加这突如其来的葬礼,他们对于水诗雅的死疑惑不解,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其中的苦涩与辛酸。
“大夫说是心脏衰竭,你信吗?”水诗颂破天荒地对哭泣的帝姬问了一句话。
“如果……是因为那不堪的真相,我信……心死则身死!”帝姬慢慢回答。
“他刚刚苏醒却又魂归极乐,”水诗颂颓废地靠在桌角,“是我的错,我不该奢求太多!”
“诗雅!”夹杂着惊慌与焦虑的呼唤自大门传来,十几个家丁都被那人的强大灵力震倒在地,连水诗颂都被那股力量逼得难以呼吸。宾客们挣扎着起身回避,仿佛直冲向灵堂的是一只凶残的猛兽!
皇仙鹤披散长发冲到那人的棺木前,劈手将巨大的棺盖打碎,一把抱住里面的男子,撕心裂肺地号叫:
“你这不听话的小东西,居然敢去死,啊——”
“轰”地一声,灵堂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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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三醉忘川(四卷完结) 。。。
他的手温热柔软,总是轻轻地抚平这身体的伤口,宛如一丝阳光穿过那污浊不堪的灵魂,将扭曲的心灵一点点揉回原先的形状。他宛如夏风的微笑干净而亲切,一如他纯洁无暇的身体。雅,我一直在骗自己……触碰到你僵冷的身体,我的心就像被利爪撕挠一样,周身难受……雅,所谓的“痛”,是否如此?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早已爱上你!
那一年的那一月,那一月的那一天,一个男子被放入堆满寒冰的小屋里,晶莹剔透的冰块衬托着他清秀俊逸的脸,如同一道绝美的风景。
水诗颂,把他的尸身交给我,而我,任凭你处置!
哪怕每天都承受酷刑?
随你!
“啪”,茶杯裂成四瓣,洁白的膝盖毫不犹豫地对着碎片跪下去,任凭血流成河。好疼,真得好疼,骨头快要裂了!痛,大抵如此?
烈酒的味道扑入鼻息,透明的液体正在侵蚀伤口。眼前的少年与诗雅出奇地相似,然而,他不是他。他没有这样冷酷的眼神,也没有这样轻蔑的笑容。刺入,不过是自己经常做的事,今日却真实地感受到。痛,应是如此。
他是因为那些不堪的回忆才导致了崩溃,大夫说,他已无心求生。
其实他可以不恢复神智,然而身为一代名儒,这样的疯癫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应该把最后的尊严还给他。于是,解药服下,难以启齿的真相浮出水面,一切归于终结。他走了,那颗火热的心停止了跳动,也停止了对自己的爱恋。痛,何止如此!
并不是无药可救,有个人就能做到!狡猾的小老板出现在眼前。
只要尸身还在,那个人就能把他的魂魄召回。他是“黑血霸王”罹忧,异血宗族中唯一一个能够控制魂魄的人……不过,他这人行踪诡异难以捉摸,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恨神族,恨到要把那高高在上的宗族全部消灭,可惜他做不到。
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太简单了,他毕竟是鬼族的首领,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的族人受苦,只要你下决心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狠狠压迫他的族人,让整个轩辕大地动荡不安,那家伙自然会出现!不要怀疑,我慕容家既然世代作为盟主的大司政官,自然深深了解那比你不知疯了多少倍的男人。皇仙鹤,你有被世人唾骂与痛恨的觉悟吗?还有就是,挑起战争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