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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幻想她在他枕边的睡脸,还有那发问的余香,直到月亮已将走尽它的旅程,他的烦烬随着渐渐发白的天色,扩大到无边无涯。
在总理室,赵君皓找来柳雪恨告诉她,他做了一个痛苦的公正的决定。
“为什么我也要被记过?”她眼眸里只有责怪。
硬着头皮说:“打架是不对的。”
“即使是杀人,只要是出于防卫的行为,法律都有可能判无罪。”她好不甘心:“我可以骂不还嘴,但如果连被打都不会还手,那我就是不是人了,是块木头。”
到现在,她还不肯落下一滴眼泪,只让他更难过,她的倔强。
“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不这么做,饭店就成了武术竟技场。”他心被撕裂了。
谁能告诉他,当友情和爱情起冲突时,何去何从?
“我想请调回清洁维护部,那里的人虽然学识不高,但每个人都很单纯善良,不像办公室里明争暗斗,万一哪天我背后被射了毒箭,死了恐怕还查不出谁是真凶。”她牢骚满腹。
“你不在这,我怎么办?”他擅于在话里营造气氛。
“什么是怎么办?”她怔了一怔,脸上怯羞羞的。
“我已经习惯进进出出时,都看得到你。”
“我送你一张照片,贴在门板上避邪。”
“没喝你泡的咖啡,我会一天都没精神工作。”
“建议你改喝可以提神醒脑的康贝特。”
他用温柔而略带苦涩的声音:“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留下来?”
她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办公室会像服了全多禄,安静多了。”
“助理秘书一职怎么办?”软的不行,来硬的。
“公开招标。”其实,恶势力早已绑了标——牛小凡和齐雅。
“你真要让闲言闲语变成事实?”
“你在激我。”
他笑意勾得很深:“我会鼓励你,别低头。”
“我不值得你如此关心。”他偏过头,隐藏黑瞳里闪烁不定的战栗。
“很痛吧!”绕过办公桌,他半蹲在她椅侧,手浮在半空,心疼她脸上那像被猫爪扫过的伤痕。
真不该轻饶齐雅的,可是,听说齐雅的脸颊、眼角、嘴角都有和她类的纪念品,如果是真的,待会儿牛小凡一定会跑来警告他:远离母老虎。
打起架来,齐雅充其量只是只野猎,但柳雪恨可是万兽之王的老虎。
“你不要惹我,我就不会有任何痛……苦。”她挥手挡去他咫尺的指尖,眼眶却不知怎地酸了起来,眼泪滚流到睫毛上。
“为什么哭?”他的心没来由的乱了。
那么多的苦难折磨她,她都能忍着不哭,却为他的柔情……不,这一切都是做戏,柳雪恨自欺欺人地扭曲眼泪的真情真意。
“离我远一点,你才安全。”她用袖拭泪。
“我怎能!我是那么地喜欢你。”他亲吻她露在空气中的指尖。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是你想像的好女人,你别在我身上浪费青春。”她挣扎着,气他的轻薄、鲁葬,但却又有一种甜蜜的滋味,在心里泛滥开来,直到她用了好大的定力,才止住他那种冲破她防线的惊涛骇浪。
“我不管你是什么?是毒药也好,糖衣也罢,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她预警地:“爱上我,将是你的劫难。”
“我不怕,地狱里有你,对我来说是天堂,天堂里没你,我宁愿下地狱。”他催眠似的眼神,让她失去知觉,不由自主地被他拉起身,抱个满怀。
这三个多月以来,她像与他遥遥相望的星斗,看不到可以让他
摆渡到彼岸的银河,现在距离没了,甚至到了吸得到她呼出热气那种没有界线的亲近,他忍住不爱她已超越忍耐的极限,这一刻如果不能好好地爱她、吻她、抚摸她,他会崩溃、发狂、发疯,肉身将会分崩离析成一滩血水。
就这样,他头一俯,—只手扶住他后脑,另一只手锢紧她的肩膀.吻上了她的唇。
红艳、柔软、甜蜜的红蜃,像甘美的葡萄酒,却比葡萄酒更令人沉醉,一开始,吻是一种飘忽的轻啄,似有若我最是勾魂,让人不觉发出渴望更一步的呻吟;接下来,吻到了高潮,纤细滑嫩的舌尖在彼此的唇齿间流连忘返,深情吸吮,愈舐愈馋,甚至把时间和空间都品尝进嘴里,忘了身在何处。
柳雪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这是地牛翻身,还是他的吻的后遗症?
从没有过接吻经验,可是她的表现却像很熟练,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是什么原因呢?她归处于演戏,虽然浑身的细胞都燃烧了起来,虽然每—根神经都拉紧了弦奏起快乐颂,虽然喉咙里否停地发了痴迷的呼唤,她仍坚持这只是一场假戏,但她却没想到适可而止,任由他激情的吻,吞没她的理智,随便他狂野的手指,在她颈项、背脊悠游自在像条鱼。
可以感觉到,他贴近她的身体出现了变化,于是,有些焦急,动作却是温柔地,他推开她到一臂之距外。
“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细如游丝。
“在我吻你的时候,我听见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比打雷还要响亮,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它混乱、悸动?”
她嘴硬地:“我心脏不好。”
“你爱上了我。”他信心十足。
“不,我不配,我不能。”柳雪恨没来由地惊悚:“我们的身份差距太大,你贵为总经理,学历家世高高在上,而我曾经是个服务生,高中没毕业,家庭背景不足挂齿,总之,你若是天上的龙,我就像一只卑微的上爬虫类,永远只能望天兴叹。”
“我妈妈也许有些传统、固执,但她不势利。”赵君皓有了结婚的念头。“你是贫穷低微,但那些是俗世的眼光,对我而言,你是个富裕高尚,值得我钟爱一生的好女人。”
“如果你认识我,你将明白,我绝对不会是长辈心目中的好媳妇。”她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和你想像中的那种好女人,有天涯到海角的差异。”
“为什么?”
“不要问我,那是我胸口永远的痛,求你不要去触痛它,太不堪了。”
“雪恨!”倏地,他再度拥她入怀,带着不愿她离他远去的痛楚。
她哄骗他:“什么都别说了,我该出去办公,不然,谣言剪不断、理更乱。”
“好,在我放你出去之前,让我再说一句话,我想要你。”
“我不会要你的,我已经有了终生相伴的男人。”
是他,那个她每天要做饭伺候的他,会是她的丈夫吗?赵君皓松开了手,绝望从整个身体的底层毫无阻隔地涌升,而他的心、他的情像塘瓷做的,被这巨大的冲击,打碎了,一片片掉到深渊里。
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柳雪恨应该高兴的,可是她非但没有,心里还漫出酸苦的汁液,直逼她的泪腺……不!她的大脑发出野兽般的嘶叫,不能落泪,不能同情敌人。在这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亡游戏里,她没有了选择。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多爱了谁一点?
第六章
风波虽然平息了,但办公室的争权夺利是永远没有结束时的,就像海一样,海平面上乎风浪静,并不保证底部是安详的,相反地是暗嘲汹涌。
赵君皓不能忘记那一吻,还有她灼灼炫烂的眼神,绝对不是敏感,他清楚地知道,她对他有感情,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但,爱情这东西比野马还难驾驭,它会使你脚不听使唤,神志尽失像个梦游者走到她的桌前,虽然没有一句话,可是那样站在那个位置,大家都猜到是什么,只有她,什么事都不想。
柳雪恨和往常一样,喜怒哀乐从来不放在脸上,但,现在看她,还多了份沧桑,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不堪。是的,那缠绵的一吻,已经搅乱了她的步调,计划停摆,心情停滞,连呼吸有时都停顿了。
这种感觉,折磨着他们两人欲生欲死。
按捺不住夜晚像牛车般慢走,他想见她,她的生活,还有她的男人,偷偷地。
柳雪恨住的环境,可想而知不很好,赵君皓却没想到那么地糟,在菜市场边一幢陈旧发霉的公寓顶楼,紊乱的摊位,渍黑的沥青,不时散发出鱼腥腐菜的恶臭味,这怎么住人?他不能原谅让她过这种生活的男人。
时间是晚上九点过五分,窗口一片漆黑,他就坐在车子里等,等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单纯地想见她一面。
庞大的宾士车,挤在狭窄的巷道,车型仿佛被扭曲了似的,不再那么方正。想来出污泥而不染,除了莲花,这世上还有什么做得到?他嘴边猛地掠过一声喟叹,她跟了什么样的男人?真悲凉。
透过后视镜,从拐角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在和谁讲话?不,她在骂谁?
“文涛,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她伸直手臂的模样,有一种螳啷挡车的柔弱,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激起保护的情绪。
赵君皓自然是忐忑不安,他开了车门走出去,却只是靠近并且隐身在黑暗里,想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我特地来看小文。”文涛油条地:“嗨!小文,跟爸打声招呼。”
小男孩躲在柳雪恨的裙子后,顺从地叫了声:“爸。”
赵君皓屏息着,然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阴风,冷飕飕的,胸口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弄痛了他的五脏六肺。
“小文,你先开门回家,妈一会儿就上来。”钥匙圈当当作响。
他不敢相信,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那小男孩看起来有二、三岁,如果是她生的……他的胃抽搐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诱导儿子不懂得尊重父亲。”
“你已经看过了,可以滚了。”
“光那么一眼是不够的,我要和儿子发展亲子关系,弥补这几年没有好好照顾他的疏忽。”
“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毫无瓜葛,你还是快回你女人那儿。”
“我和她吹了。”
“你家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雪恨,我们重叙旧情吧。”
“我又不是捡破烂。”
“我会痛改前非,为你和孩子努力,找—份好工作养家。”
“原来是失业了,没有利用价值才被她赶出来,今晚没地方住,就想起了这儿。”她鄙夷他:“谁教你要把房子过户给她,活该!报应!”
文涛脸红气粗:“失业是真的,不过是我不要她的,房子当作是给她的补偿。”
“当年你赶我们母子出门时,为何没想到付赡养费?”
“我回来,不就是等于给你们母子一张长期饭票。”
“是吗?我怀疑我家将成为无业游民的收容所,反而我成了你的衣食父母。”
文涛勾肩搭背地说:“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外面天寒地冻……”
“我不会收留你的,你可以到火车站去睡,那儿有暖气,比我租的阁楼要温暖多了。”她胳臂肘向后一顶,痛得文涛泡腹哀嚎。
“金窝、银窝不如我老婆的窝舒服。”文涛可怜兮兮的说。
柳雪恨火冒三丈,“我不是你老婆,我和你既没公证,也没注册。”
“你还在气我没给你名分的事?我也不是不想,只是以前懒了些,不过我明天就去户政机关登记,让我们名正言顺地过一家人的生活。”
“省省你的花言巧语,我早就死心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我的家。”
文涛老羞成怒:“我叫儿子开门。”
“我不准你打扰他。”柳雪恨痛苦的说:“你总是来来去去,把家当旅馆,陪伴小文的时间从没超过半年,今天他叫你爸爸,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爸爸和叔叔、阿姨有何差别,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称谓,毫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