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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费里芒四下看了看情绪已达沸点的人群,努了努嘴,“我们的元首之子就爱哗众取宠,但很显然,所有人都吃这一套。”
垫场游行的美人压根没被狼川瞧进眼里,靳宾的话倒引去了他的注意力。
没人搭理自己的搭讪,胖家伙揉了揉肚子,又说:“我不是骗你,我真的可以战斗!我曾经也是一名飞行员,差一点点就能飞上太空……就差一点点。”
听见这话,金绿色眼睛转了过来,反倒把那胖家伙吓了一跳:“嚯!你的眼睛可真吓人!”
见对方撇撇嘴又要把脸转回去,胖家伙赶紧昂起脖子灌了口酒,接着说:“这两年最受空军长官们青睐的就是俾斯系列的战斗机,高速、高升限和无极限的航程,它们在地球上空和在宇宙中的表现同样出色,不过我不太喜欢那种紫色和绿色相间的条纹,简直像发霉了的菜皮。”
仿佛是自己的拿手绝活被人抢了似的,费里芒不甘心地接口说,“‘沙鹰’金黄色的外形非常抢眼,最适用于中低空制空作战,‘飓风之影’虽然可以同时胜任太空作战和长空作战两者的任务,但它的操控性能比不过‘俾斯’系列,自然也不如对方受关注。还有,不得不提的就是‘塔甘罗’,它是所有战斗机中机动性能最好,但也最难操控驾驶的机型,可以说全帝国里敢于驾驶这种战斗机的人最多200人,而其中只有不到100人能操控得得心应手,而这些人全都编排在霍兰奚的V17——”
“霍兰奚根本不算什么!”胖家伙无礼地大喊起来,“我当兵的时候,比他厉害的飞行员多了去!”
狼川不爱听这句话,趁那胖家伙仰头喝酒的时候,突然把一张瞪眼吐舌的怪脸逼近对方眼前,呛得他连咳不止。好容易缓过了劲儿,胖家伙扶了扶自己的肚子,毫不介意地继续自我吹擂,“我当兵的时候,前十名可以进入太空预备队,可我偏偏是第十一名。整整二十年,我都驾驶着运输机往返于罗帝斯特和其它几个工业重区之间,然后遭遇了梅隆星人的空袭,丢了一条腿,不得不退了役。”停了停,他忽然撩起裤管露出金属义肢,恶声恶气地骂出一声,“妈的!我将生命全部的热忱献给了天空,最后却只换来一条假腿!”
狼川细细打量了一眼这个长有环形红色胎记的胖家伙,发现他的胸前居然挂着霍兰奚也有的战斗勋章——这么看来,这人根本不可能是战斗机运输员。
“这老东西是个疯子,成日醉醺醺地胡言乱语!”一个等待观赏阅兵式的路人看来认识这家伙,插嘴说,“他一准儿是喝得烂醉如泥,在上茅坑的时候摔断了腿。”
大伙儿哄然大笑。瞧见没人相信自己,胖家伙又要叫嚷,可费里芒已经先他一步大叫出声:“来了,来了!”
如同天边的鼓点由远及近,转瞬间竟爆发出一曲无比激昂的天空奏鸣曲。
首先登场的是两架金黄色机身的战斗机,它们一面低速飞行,一面进行近身搏斗的表演。
那是一只握拳的手,重重擂向他的心脏——这家伙被彻底震住了。周围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他却只是一眼不眨地仰望着天空,仿佛连灵魂都已抽离躯体。
仅仅几秒过后,狼川突然做了个决定——他踩上旗杆底座,爬到脚底能踩到别人头顶的位置,一手牢牢抱扶住旗杆,一手腾出,敬了个礼。
这个怪模怪样的年轻人就这么仰着脖子,敬着礼。歆羡的目光追随着每一个掠过头顶的战斗机机阵,他向天空奏鸣曲的每一篇章都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傻小子,还来劲儿了!”几乎把酒瓶喝空的胖家伙笑出一声,周围的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觉得这家伙真的傻透了。
“你们别见怪。”费里芒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一个劲地解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是怪胎,这儿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高台上的靳宾当然马上就看见了一个爬在旗杆敬礼的怪家伙,他皱了皱眉,问向身边的童原:“你看看,那个人是谁?”
童原循着靳宾的目光也向聚集的人群中眺望,他也看见了狼川,却一时难以将他认出:“他是……是那个怪物?”
“不,他不是怪物了。他现在是个美人。人类中最强大、最美丽的存在。”那个身材佝偻的、瘦骨嶙峋的、甚至皮肤微微起皱的怪物已经和过往截然两人。元首之子的眼里只有一个非常俊秀的年轻人,他的神情无比庄严,眼眶中浮动着晶莹泪光,可微微上翘的圆润唇角却流露出难以言表的甘冽情意。靳宾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那个年轻人,嘴角微微勾起一笑,“空演结束,你派人把那家伙抓来。我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那温柔大度的姐姐如此痛哭哀求。”
☆、23、天空奏鸣曲(2)
压轴的飞行表演队来自霍兰奚的V17中队。五架塔甘罗歼击机始终呈现直线行进的状态,翻滚、爬升、倾斜俯冲、空中急停,所有的飞行动作都干脆利落齐整划一,它们最后以首尾相衔的姿态冲入云霄,似一把银槲之剑①直指天空,转瞬间便离开人们的视线。
空军阅兵式进入尾声,一些聚集于顿河广场中央的人开始退去,但更多的人还是杵在原地不动。
令人热血沸腾的最后一个音符告歇,在这首宏大、庄严甚至隐含悲怆的天空奏鸣曲前,即使是从未有过生存忧患的罗帝斯特人也深感敬畏。
“喂!我们得赶快找个人打听打听,霍兰奚和那个机器人到底谁胜谁败!”
压根没有听见费里芒的话,狼川仍旧直愣愣地杵在旗杆下,被谁嵌在了原地似的。他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天空,好像要透过它一直望见壮观飘渺的宇宙。斑斑点点的阳光像花瓣般撒向一张年轻面颊,落满他的肩头。
靳宾把视线从狼川身上收回,回头朝童原使了个眼色。卫队长点了点头,也看了一眼万人中央依然无比耀眼的年轻人,便悄悄退下了。
即使通过卫星反馈回指挥塔的图像已经延缓了数十倍,全息显示屏上仍然只有快速移动又不时绞缠在一起的两枚光点,无法清楚看见霍兰奚与奥利维尔的格斗进程。一个模样挺漂亮的金发女兵坐在计算机前监测飞行数据,不断将二者的数据汇报给元首之子。
这或许是人类的飞行历史上,一场空前绝后的追逐战。
一系列咬与反咬的近身缠斗中,发出的导弹和集束炮一概没有命中彼此。僵持不下的两架歼击机最终都拉起机首,似漩涡般纠缠着滚卷攀升,试图占据俯冲攻击时的有利位置。经过了长达十余分钟的你追我逐,计算机屏幕上的数据和全息显示屏同时告知了靳宾一个好消息:霍兰奚的俾斯歼机占据了有利位置——他已稳稳爬升至对方右方外侧,并拉平了机翼,作出攻击态势。
靳宾朝看似仍一脸轻松的安德烈扬了扬眉,又忍不住笑说:“看来机器永远是死的,他受既定程序操控,无法做得更好,而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话音未落,监测数据的女兵突然喊叫出声:“不,霍少校的飞行数据出现异常,所有的动力数据都归零了!”
卫星信号似乎在同一时间受到了干扰。待屏幕上乱跳的数据趋于稳定,金发女兵明显地愣了愣,随即神情极为遗憾地补充说,“报告……报告总指挥官,数据显示霍少校的歼机被击中了,损坏程度暂时还不知道。”
“什么?”靳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霍兰奚会在占据必胜优势的情形下突然失利,更不能承认自己败给了安德烈。
“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以个胜利者的姿态冒犯总指挥官,”一直气定神闲的安德烈终于露出了微笑,他挺起胸膛,慢慢踱步着走向同在指挥中心里的诸位国会议员,“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各位,奥利维尔完美无缺,永远不可能失败!”
议会长老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更胜一筹于元首之子,其中年纪最大、威望最高的潘帕斯点点头,白发庞眉的老人面露忧患之色,咳了几声说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飞行员都无法与机器人相较……看来,为了全人类的命运,我们是到了改革的时候……”
“不,霍兰奚的数据不正常——”靳宾垂首坐了下,正满面不甘地要提出自己失利的疑问,另一个士兵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雷达监测到不明飞行群体正在向顿河广场靠近……哦不,它们已经来了!”
白亮亮的天空上多了几枚泥迹似的斑点,斑点不止会移动,还在迅速迫近。旗杆下的狼川望见了又一队战斗机从远处驶来,开心地大叫道:“等一等,还没结束!”
一声大喊把即将散去的人群唤了住。人们兴奋地仰起脖子,等待这个意外之喜,结果却发现这一队黑色机身的飞机巨大又丑陋,且数量远远超过了刚才任何一只飞行表演队,似乎根本不为参加空演而来。
屹立于顿河广场不远处的瞭望塔发现了不对劲。受狂暴天气影响的陆基雷达仍不稳定,塔上的哨兵从阅兵式的热烈氛围中找回了注意力,立刻根据计算机的提示,向瞒天过海越迫越近的飞行中队发出警告:“毕竞中校,你并没有受到总指挥官的空演邀请,你和你的部队应该驻守在十一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回应这些哨兵的是一枚空地导弹,超强炮火把整个瞭望塔都炸成了碎末。
机群最前方的一架轰炸机里坐着一个满脸油彩的男人,通过通讯设备向身后的追随者发出施令,“目标帝国大厦,预备——”他甚至刻意打开了全部的频道,确保指挥中心内的元首之子也能听见,“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上等人自食恶果,也尝尝这些炮弹的厉害!”
沉浸在节日气氛里的顿河广场顿时陷入哀鸿遍野的绝境,轰炸机群在空中狼奔豕突,似鸟类撒下粪便般投掷下灰褐色的炮弹。
“狼川,你愣什么,快——”“跑”字还没喊出口,费里芒就被一阵炮弹掀起的热浪给弹了起来,重重摔在了几米远的地方。
被“酋长”劫持的“雷眼”轰炸机每一架都配备了小型的涡轮激光炮,无坚不摧的榴弹炮,空地导弹以及超过二十吨的炸弹。
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顿起,密密麻麻聚集于广场的人根本无处可逃,一具具肉体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绞了碎,一时间残尸满地,血肉横飞。
狼川也被炮弹掀起的气浪弹出很远,落在地上的他,发现自己正趴伏在一条金属义肢上。连杆部位还挂着几块染血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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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北欧神话中的弑神之剑,姑娘们都喜欢的洛基(噗)诱骗霍德尔向“春天与喜悦之神”巴德尔投掷了榭寄生的树枝,然后树枝化作利剑,杀死了他。
☆、24、天空奏鸣曲(3)
广场上是神啼鬼号的惨烈景象,指挥中心也是人语嘈杂。空军总司令高丛夫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