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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三者自然没有异议,司浅旭的视线转向了两位同事。
Sculpture和娜纱希点头同意。
这次挖掘本来算是他们和当地政府协商过的私人考古研究,加上地处偏僻,所以并没有太过张扬地去调查,但是现在情况有变,这已经不是他们几个考古学界资格还小的历史研究者可以担当的了。
正文 第一卷:双生(29)
婴儿冢三十里外,那个度假式小镇。
司浅旭,百里梦鄢,亡羁,Sculpture和娜纱希一行五人来到了这里,首先就去了当地的历史档案室,借历史研究者的身份查阅关于婴儿冢的资料,而Sculpture和娜纱希则是去小镇里探访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什么特殊的答案。
天黑之中,调查工作结束地意外顺利,查到的结果也让人大吃一惊。
婴儿冢,让那些知情人都避之不及的一个存在,一个真正是埋葬婴儿的坟冢!
在东罗马帝国时期,当时的伊斯坦布尔,也就是首都君士坦丁堡附近,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双生之子,也就是人们说的双胞胎的降生,在那时候意味着是灾难的源头,他们认为,双生之子中,其中有一个是被上帝遗弃了的孩子,他们来到了人间,夺走了母亲身体里的胎儿的一半的位置,他们是被命运之神诅咒了的小孩,他们带来了灾难,愚昧的人们会将比较先出生的孩子杀死,他们认为双生之子中那个先出生的就是夺走了更多力量的恶魔。
于是,在这里,那个已经被泥石流掩埋了的城镇就建造了这样一个坟冢,用来埋葬那些被称为是被上帝遗弃、被命运之神诅咒的双生之子,祭祀他们信奉的上帝!
从东罗马时期三百三十年开始,一直到二十多年前这个城镇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为止,即使是后来伊斯坦布尔改为信奉伊斯兰教,也从未中断过这个残忍的祭祀!
在中国,双生之子是吉利的象征,在这里,却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人们远离他们,唾弃他们,恐惧他们,甚至不给予他们生存下去的权利!
而那个被荒弃了的城镇的泥石流,也被他们称作是双生之子带来的灾难,所以才会无一生还。
众人听完这个传说,脸色都有些难看。
那些婴儿的骨骸,都是无知年代下的牺牲品,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可惜的是,这些幼小的生命都已经逝去了,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
夜,寒风凛冽。
十二月的土耳其寒冷而干燥,山地之间气温更低。
天穹,一轮弯月清浅,阴云薄薄,朦胧了月色。
男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闭目朝向婴儿冢的位置,口中无声地诵念着往生咒,分辨不清年龄的娃娃脸上带着一分难言的悲天悯人。
长长的风衣在风中飞扬,跳跃出一个饱满的忧伤的弧度,发丝纠缠,缠绕不明的伤感。
良久。
他停了下来,张开那明亮的大大的眼睛,月光在河水上铺陈出一道粼粼的光辉,在他的眼底折射出微弱莫名的光彩。
娃娃脸的阴阳师徐徐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虚无缥缈地望向天穹,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什么地方去了,恍恍然的模样。
男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但是,什么都没有。
伤感的旋涡,愈来愈深,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席卷进去,卷入那无法预知的暗无天日。
曾几何时,他已经习惯了左手边永远都有一个人的存在?
曾几何时,他的左手边已经不再出现个人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左手上那一串玉石珠子,晶莹剔透的玉石,在月色的映衬下,就似那蛟人化珠的眼泪,沾染着那么哀伤的气息,那么美丽的绝望。
营地边上,几堆篝火熊熊,火焰在夜风之中摇曳,拖成了道道妖娆蜿蜒的影子。
轻轻的,来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脚步声。
单非略愣了愣,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扬起一个明媚的笑颜,回头,道:“浅旭,还没有睡吗?”
夜色下,篝火映耀,不远处开外,站在一个容颜灵静的男人,笑容温和,黑色瞳仁折射着月光,散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浅褐色的短发被风撩乱,及至膝盖的黑色风衣穿在他的身上,几乎和夜幕融合在一起,利落干练的气质,却带着如此干净而纯粹的味道。
单非从未看过,有人能够将黑色穿出这般的感觉,没有阴郁,没有神秘,没有暗沉,干净得透彻。
司浅旭笔直地看着他,眉眼微弯,轻松的语调:“你还不是一样没睡吗?”
单非笑而不答。
年轻的历史研究者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目光似有意无意地落在他左手那串的玉石珠子上,不动声色,拉开话题道:“非非,你刚才在为他们念往生咒吗?”
他们,指的是婴儿冢中的那些尸骨。
知晓是身为术士的百里梦鄢告诉对方的,阴阳师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点了点头:“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毕竟也是一份心意。”
“还真是可怜呢……”叹息一般的声音,袅袅在寂静的夜幕中荡开。
即使见惯了生死,心底还是和常人一般的柔软,单非,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些尸骨,会怎么处理?”他问道。
司浅旭略沉吟了一下,如实道:“研究工作结束之后,古欧洲历史研究所可能会和土耳其政府交涉,取得这批骨骸的展览权利。”
一般,考古学界都是这么处理。
单非没有再说什么,无意识地去抚摸左手上的玉石珠子,那一贯热情单纯的眉眼之间也沾染上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这样的阴阳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非非。”司浅旭突然出声唤他。
单非侧头看着他。
“你在想千慕吗?”如此直言不讳,男人温和的目光却让人生不气来。
这是自他们在土耳其结伴以来,阴阳师第一次听到这个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名字,却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滞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之中弥漫起了漫天的风雪肆虐,覆没了天地,稍纵即逝,转瞬之间就已恢复了平静。
只是,那已经搅乱了的心海,又如何不再波澜起伏呢?
“慕慕……慕慕出任务去了嘛,才多久,我想他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呵呵……”干干的笑声,连单非自己听了都觉得尴尬勉强的理由。
司浅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黑色瞳仁中的无可奈何和叹息显而易见,继续语不惊人誓不休:“非非,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阴阳师开始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了。
“比你想像的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那天,千慕在陌路人酒吧喝醉带走你的时候,我是跟着你们回了事务所的,之后,千慕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点到即止。
夜风凛冽,单非却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和火烧了似的,他坐不住了,几乎想站起来就离开。
光是这么一句话,他就能够想到当日的情景。
那个温雅男人的爱恋,他的眼泪,他的绝望,他的疯狂,他抵死的缠绵,他身体的温度,他悲哀的话语,他茶色双眸中的挣扎迷乱……
足以,让单非溺死其中。
“非非,逃得了一时,你逃不了一世的。”面容灵静的男人话音幽幽,成功让对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逃?
逃去哪?
怎么逃?
单非这样询问自己。
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辈子,都逃不开伊武千慕这四个字的禁锢了。
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的相识,七年的朝夕相处,无微不至的温柔,近乎于溺爱的宠溺,细水长流的默契,足够让那个温雅的男人在他的灵魂里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让他离开他就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伊武千慕做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逃?他能逃去哪里!?
单非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伊武千慕说,非非,我爱你,整整七年了。
伊武千慕说,非非,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伊武千慕说,单非你不要逼我恨你。
伊武千慕说,非非,你明明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舍不得伤你的。
伊武千慕爱他,爱到可以耗尽最美好的年华,可以耗尽心神守候在他身边,终此余生,无法再同样这般爱上另一个人。
可是,这份爱那么沉淀,他背不起,真的,背不起。
太重了。
他单非,甚至没有想过喜欢上这个男人,这个最好的拍档,最好的朋友。
欠了伊武千慕的,单非不知道今生今世,还不还得齐。
而且,一个情字,他拿什么来还?
司浅旭只觉得心中悲悯。
两个人,一个犹豫,一个挣扎,一个退步,一个逃开,这样下去,痛苦的,两败俱伤的,都只是他们罢了。
“非非,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千慕在你心里有着怎么样的意义的吗?”
阴阳师微微迷茫,侧头去看着男人灵静温和的面容。
“当局者迷,你不想清楚,难道真的一辈子都和他不再相见吗?”司浅旭垂了垂眼帘。
看过了太多的悲剧了,拉莫修俟之于冥连,彼岸花花妖曼珠之于叶妖沙华,父亲月西隐之于母亲司夙岚,甚至是差一点在火海中生离死别的他和百里梦鄢,尽管伊武千慕不想让单非为难,所以执意不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司浅旭不想,数不尽的悲剧之中,再多加一个伊武千慕和单非。
篝火映耀,明媚了他的侧脸,晦涩了他的双眼,单非咬了咬唇,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说的都说了,司浅旭也没有再开口,留下一声叹息,回了自己的帐篷。
天穹,如墨。
夜风,呼啸。
月色,清浅。
很冷。
冷得单非指尖都冰凉了起来。
他忍不住握紧了那串玉石珠子,细腻微凉的触感,却让他觉得有点暖。
这是那个温雅的男人给他戴上的,在那天缠绵之后,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默契如伊武千慕,从头到尾都明白,单非会离开。
所以,将这串家传的珍贵的傀儡珠给了他,甚至设下法术,无法摘除。
傀儡珠,能替他挡下一次致命的伤害的傀儡珠。
单非记得,这个,连伊武千慕都不舍得用。
正文 第一卷:双生(30)
还没有等来意大利古欧洲历史研究所那边的增派人手,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艾诺,卫家大少爷卫君池的得力干将,夜宴在中国区域市场的主要负责人。
看到那个西方青年从停在远处的车上下来,背后跟着七八个保镖,遥遥地礼貌地朝这边招手示意,不仅是其他人,就连和对方最熟悉的卫家三少司浅旭也都有些懵了。
和Sculpture、娜纱希解释了一下那是家里派来的人之后,司浅旭让百里梦鄢他们也待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单独走了过去。
“旭少爷。”艾诺领着众属于夜宴的保镖低调地朝他行了礼。
年轻的卫家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