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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司浅旭睁开眼睛时,正想叫另外二人先去睡一会儿,谁知道轰然一声巨响骤然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是梦鄢……”伊武千慕一愣,立刻道了出来。
因为昨天百里梦鄢的表现实在让他们颇不放心,所以驱魔师和阴阳师两人就在亡羁房间的门口设了迷惑阵,希望暂时不要让被刺激过大的百里梦鄢看到亡羁,现在他醒了,找不到人,大概是发火在砸什么上挣扎不休的蝴蝶。
单非瞥向司浅旭,见他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之后才拈决撤了那道迷惑阵,任由天曳撞开了房门。
随即,僵滞。
从楼下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僵硬的脊背,以及过了一会儿之后,踉跄着倒退了半米的步伐。
楼下的三人纷纷无声叹了一口气,跟着走了上去,剩下白毛狗狗Defender乖乖地趴在它的狗窝里。
还未靠近天曳,众人忽地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语气隐藏着那么深的悲哀,还有了然:“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亡羁,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倒下的吗?……你不是决定一定陪着梦鄢的吗?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为什么?!……”
她注视着房间里的人儿,明明眼眶都泛起了晶莹,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娇媚的容颜像是枯萎了的百花,一刹那之间苍老了下来。
伊武千慕和单非心下一凛,司浅旭直接奔了过去,迫切地问道:“天曳姐你、你早就知道亡羁会这么做?你知道他的魂魄在哪里?!”
天曳撑住了身后的栏杆,神色惨然:“这个笨蛋,去了梦境啊……”
“什么梦境?”司浅旭不解。
天曳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掩饰不了的难过,“梦境里,有沉血和双祭的全部记忆。”
亲手做了千百年的梦境,将他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的记忆点点滴滴复制到那里,形成另一个世界……
为那个翩翩然如九天谪仙、悠悠然如水中明月的男子呕心沥血做的世界……
“他把自己扔进那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那些过去,重复的看着双祭在他面前魂飞魄散……永远不会出来了……他不出来了……”笑容渐渐扩大,那笑声听起来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明明都那么难过了,这个坚强的女子依旧没有掉眼泪,笑得狂狷而悲哀,“亡羁……沉血,你居然情愿在那里一遍一遍地看着双祭在你面前魂飞魄散……懦夫!雍沉血你这个懦夫!!”
陷入梦境之中长睡不醒,忘却现实的记忆,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挚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魂飞魄散,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背负的所谓的罪过,也不愿意面对没有了爱人夜夜被梦魇缠身惊醒的现实吗……
司浅旭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近乎疯狂的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的鹰妖女子,嘴唇翕动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亡羁,这就是你说的,去陪炙双祭的意思吗?
你就是用这样折磨自己的方式,去陪伴他吗?
亡羁,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一个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天地之间的人折磨自己,同时也是在折磨着别人……
“怎么把他从梦境里拉出来?”
蓦地,一个冰冷无比的嗓音响起,众人一惊,纷纷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黑发披肩发,丹凤眼,冷硬的轮廓,面容阴柔而秀气,眼神冰冷而淡漠。
零度冰焰,百里梦鄢。
中了睡眠咒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上,一手撑着墙壁,目光阴寒地盯着天曳。
看来,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挣脱了伊武千慕的睡眠咒了。
天曳被他的口气弄得愣了一瞬,随即又是一声轻笑,“他醒不来了!这个懦夫醒不来了!他要在梦境里陪炙双祭!梦鄢,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
一字一句,尖锐而刻薄,但是在那双明眸里却仿佛染上了血泪,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却怎么流,也流不出来。
亡羁,千百年了,你依旧逃不开关于炙双祭的噩梦……
亡羁,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当年我成全你和炙双祭,你既然选择了他,为什么总是在逃……
为什么?!
百里梦鄢的目光越来越冷,凤眸之中带上了杀意,“告诉我,怎么让老妖怪回来!?”
天曳停止了笑声,没有说话。
司浅旭来回看着他们,和伊武千慕、单非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说了!告诉我!!”百里梦鄢蓦然大怒,扬手甩出炽魂鞭一把勒住鹰妖女子的脖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人拖到了面前,毫不怜惜地扯住了她的头发,视线阴鸷的扫向司浅旭等人,太过危险的气息和暴走的灵力让他们下意识顿住了所有动作,被压迫得一阵气血翻腾。
天曳直视着他,语气轻得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它吹散:“他回不来了……”
“我要你告诉我!!”一身冰冷的术士手下更加用力。
鹰妖女子却丝毫不怕:“梦鄢,没有用的,那个梦境是有去无回的,那是他毕生的心血……他要在那里陪着双祭……”
直到天崩地裂,神魔俱灭……
百里梦鄢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却艳丽得惊人,“天曳,我百里梦鄢的人,谁都抢不走的……老妖怪是我的,就算他魂飞魄散,我也会把他的魂魄一点一点地,全、部、拼、回、来……”
给读者的话:
我要砖要票…咬手帕…大家是不是很忙?最近人来的不多啊……
正文 第二卷:菊殇(25)
明明是那么煽情的话语,在他口里说出来,只能让人觉得一股寒意由头至脚灌了下去。
饶是天曳也忍不住一个冷战,过了片刻后才呢喃道:“天罡令……以‘吞噬’为能力的天罡令……”
什么?!
百里梦鄢和司浅旭的脸色同时一白。
天罡令……
未亡人的诅咒里,六件灵器中唯一一件还没有现身的灵器……
鹰妖女子眼带一分嘲讽:“没错,就是天罡令,用天罡令吞噬梦境,用害了自己的东西来救人……梦鄢,亡羁知道之后,一定会觉得很恶心的……”
百里梦鄢看着她带上了苍老和疯狂的面容,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你疯了。”
随即扔下她,站了起身。
天曳低低地笑,大波浪长发垂了下来,掩盖了半张娇媚的面容,“是啊,我疯了!我不疯的话怎么会费那么多年的心力留在这里陪他!?我不疯的话怎么会觉得总有一天他能够忘掉炙双祭?!”
没有炙双祭,雍沉血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亡羁出现了……
可是,始终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天曳永远无法代替炙双祭!
即使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经彻彻底底消失在三界之中甚至一点意识都不曾留下!!
多少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放弃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甘心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朋友知己的身份留在亡羁身边……
可是……
亲眼看到那个花妖男子为了赎罪而甘愿在梦境里实现十指相扣一生厮守的承诺,她还是不甘心啊!
没有炙双祭,无论是雍沉血还是亡羁都活不下去……
天曳在你们的世界里,只是一个识相地退出了只属于你们的爱情的女人而已……
亡羁,你还真是残忍啊……
鹰妖女子的眼睛如此凄凉,却是终究还是没有哭,跌在走廊上,笑得一脸惨然。
百里梦鄢没有再理会她,抬脚走向司浅旭等人。
天曳的话音幽然:“没有用的,梦鄢,只要他不肯出来,就算你用天罡令吞噬了梦境,也只会把他一起吞噬进去了而已……”
漂亮而冰冷的男人头也不回:“我说了,他是我的契约妖怪,一辈子,都逃不开的……”
老妖怪,我百里梦鄢,会比那些梦魇更可怕,你知道的……
天曳一怔,目光凄然地消失在原地。
房间里,那个一身水红衣衫的花妖男子躺在床上,脸无血色,了无声息。
……
“梦鄢。”
在男人越过司浅旭等人准备下楼的时候,伊武千慕突然伸手拉住百里梦鄢的手臂,轻声唤他,两个人背对着,一者神色冰冷,一者面无表情。
驱魔师旁边的单非转过身来,盯着年轻术士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了一贯的热情洋溢,一片凝重之色。
司浅旭望着他们,灵静的面容上无波无澜,又似乎带着一分莫测的了然,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梦鄢,”茶色的眸子里水波微漾,容颜温雅的男人启唇,问:“你有什么麻烦瞒了我们?”
从高中第一天开始相识,作为百里梦鄢仅有的几个朋友,尽管看起来平平淡淡的,不过伊武千慕和单非和他的友情已经不是用那些苍白贫瘠的语言来可以描述的了。
淡漠的丹凤双眼里眸色一暗,百里梦鄢却只是道:“千慕,你想太多了。”
伊武千慕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而放开手,而是继续问:“这件事也和浅旭有关?亡羁呢?”
提到另外两个人的名字时,百里梦鄢的眼帘明显一动,沉默了下来。
“梦鄢,告诉我和非非。”
如果你还拿我们当朋友。
……
命运的转轮啊,沿着它定下的轨迹一点一点地往前走,将每一个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站在宿命的轮回之中的人们啊,应该怎么样才能逃开它的束缚……
K市,利用空间法术光明正大地隐藏于都市之中的大厦,灵异学界特殊安全局总部。
灵执法部楼层,部长办公室外面的助手工作间。
一个面容柔和而眼神锐利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身穿白色简式西装,领口上别着一枚黑色的奇异的徽章,上面有一个盘旋古怪的“灵”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母,“SUN”,他一手拿着一份文件,目光显然在上面盯了很久了,眉头微微皱着,倒是情绪滴水不漏,说不出是不是担忧、烦恼或是其它什么的。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桔红色短发的欧洲女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又似是无所事事,一身黄色职业套装短裙、同样别着徽章的她有着姣好的容颜,和男人一样,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沉默维持了许久。
暗儡的助手之一,沃妮娅还是先忍不住了,径自开口:“林,虽然上头暂时可以瞒下去,但是部长不能一直不出现的,我们必须尽快把部长找回来!”
林映空移开了凝在文件上的视线,下意识地揉了揉一听这个就发疼的太阳穴,道:“沃妮娅,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不过百里先生那边……似乎有点眉目,但是能查到的东西并不多。”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里面的内容赫然是市那单人员失踪案件的资料。
沃妮娅瞥了瞥那份文件,脸色微沉,“部长不可能那么鲁莽地一个人跑去追查这件甚至还没有确认是不是灵异范围的事情的。”
“我们的人去调查过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一个驭鬼师,”林映空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