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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过分淡然的口气倒是听不出什么伤心的情绪。
“呵呵,天使长大人贵人事忙,只是区区几百年又如何?”Perpetual轻笑两声。
话音刚落,白衣胜雪的男子已经站定在了他面前,近到两人飞扬的衣袍都纠缠在了一起,银白交织,穿插着金色的微光。
ichael平行凝视着那双漂亮的雾气朦胧的眼睛,落雪般的睫毛动了一下,“不,我觉得,真的好漫长……”
漫长到很想很想抛下全部的事务,追到遥远的东方来寻找这个儒雅的男子……
“啧啧,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了?”他弯了眉眼,苍茫的眸子里泄露出斑斑点点的笑意。
ichael垂了垂眼帘,似乎有些不自在。
面容儒雅的男子不再顾左右而言其它了,问道:“这次出来用的是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他淡淡道,“加百列不小心惹恼了梅塔特隆,所以被罚暂代天堂的大部分事务,众炽天使都闲下来了。”
“所以你是光明正大地溜走的喽?真同情加百列……”话虽如此,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来,Perpetual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道:“真是糟糕,宿命里的三件灵器都出现了,我也迟了一步才收到消息。”
ichael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这些年一直待在‘那个地方?’”
唯有在“那里”才会连神魔妖鬼的讯息都延迟。
“嗯,”他没有多谈论这个话题的意思,简单地应了一声,朝遥城的方向走去,“我们去看看第五次轮回那两个人吧……ichael,首先给我换一下你的装束,然后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天使长大人旋身跟上,白色丝纱长衣瞬间化作同色锦袍,一头及地金发变为齐腰黑发。
Perpetual拈指凭空拿出一个白色纱帽,递过去,“相信我,你的样子绝对会惹麻烦的。”
完美得几乎没有瑕疵的容颜……
被认为是绝对正义的存在的米迦勒,神之右翼ichael,以审判和复活为意的大天使长,还真是……
让人不忍心用黑暗与血腥将他染黑啊……
Perpetual只是一个代称,因为宿命而衍生的他,被宿命禁锢的他,甚至找不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所以,他只能以另一个人的形态、另一个人的思想、另一个人的使命,千年万年,行尸走肉一般地,活下去。
神……么?
拥有神的力量又如何?
拥有所谓的永恒的生命又如何?
即使是神,也有无数身不由己,也有无尽的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一场又一场末日的幕剧的上演,看着轮回中的人们浮沉挣扎,看着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的血染江山,看着罪恶的鲜血污了自己的双手,看着无辜的妄死之人的怨气攀上他的身体……
这样的他,其实真的不应该让圣雅如ichael靠近。
近墨者黑。
可是……
……很累。
一个人望着那些亲手导演的爱恨情仇生死徘徊,有时候闭上眼睛,就会想,如果不再醒来就好了……
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直到某一天,再度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过来拉他,很用力,带着些许冰凉的温度,些许微弱的颤抖。
抬起眼帘,便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阳光一般色泽的眸子,在那仿佛永远那么淡然的目光里,竟是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伤感和紧张。
男子低声念他的名,说:“Perpetual,不要睡……”
因为,怕你真的不再醒来……
因为,太清楚你有多么残忍,不会因为什么人而改变……
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牢牢地拉住你……
我不想再像当年亲眼看着Lucifer堕天那样无能为力……
那一瞬间,那个容颜完美的六翼天使的眼神如此复杂,隐藏了太多的难以诉说。
“不要睡,Perpetual,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如是说。
Perpetual想,以ichael的淡然和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这恐怕是他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ichael。”面容儒雅的男子突然停下来,转身,唤道。
“嗯?”身后那个正在研究纱帽的圣雅天使抬头看他。
“刚才忘了……”Perpetual踏前一步,两人相似的身高让他微微踮起脚尖,在ichael疑惑的眼神下,轻轻地在对方的眉心烙下一吻,金色的发丝挠痒了他的鼻尖,白玉冠束起的黑发悠悠婉转出一个缠绵的弧度。
眨眼之间,Perpetual就已经退开,唇角一弯,笑颜犹如春日风拂百花,眸中的云雾顷刻之间散开又聚拢,艳惊了灼灼夏阳,他徐徐接上刚才中断的话:“……给你的见面礼。”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往前走,金纹绣身的银袍展开宛若翱翔的雄鹰。
ichael站在原地愣住了,怔怔地抚摸上自己的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温热柔软的触感。
这是除了搀扶、拥抱之外,骄傲理性如他们自认识以来最亲密的举动了。
比想像中更美好奇妙的感觉……
Perpetual回头看他,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做,“不走吗?ichael。”
男子倏然回神,低道了一声“狐狸”,戴上纱帽便跟了上去,和那一身儒雅的男子并肩而行。
“我说……”一贯淡然的语气里有了异常难得的迟疑,片刻的欲言又止的停顿。
“嗯哼?”继续若无其事的回应。
“下次可以让我来吗?”淡定,很淡定,非常的淡定……
“来什么?”非常的无辜。
“你太狡猾了吧……”淡定不住了。
“不是你说我是狐狸的么?”微微染着笑意。
“真不公平……”
“不要得寸进尺,米迦勒大人。”儒雅的嗓音里故作严肃。
“自己还不是偷袭……”流寇双唇微抿。
“嗯,没有下次了,我反省。”
“死狐狸……!”千年难得一见的气急败坏,很浅,很淡,但是流于表面了
“呵呵……”
“……”
声音和身影渐渐消失在古道之上。
……
夜色,如墨。
残月,当空。
寂静一片的遥城城中,宅院,主卧房。
烛火摇曳,曳出了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缠绵悱恻,映红了烛颜。
刻纹雕竹铜镜台前,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仅着一件白色的单衣,一头墨色青丝倾泻而下,犹如悬泉,卸下平日里桀骜不驯的意气风发,剩下的是胜似海棠春睡的慵懒,流光溢彩的七彩琉璃眸被柔和的烛光撕扯出醉人的媚意,唇边弯出的弧度也格外勾人。
一个同样身穿白色单衣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黑发如锦,隐隐折射出薄薄的绿色微光,色如晕墨的杏眸里涌动着比月色更温柔的迷离流光,朦胧了那绝美出尘得宛如谪仙的精致容颜。
他熟练地替身前的雍容男子梳起一半的长发,拉高,盘绕,然后拿起一支琉金菊簪,绕了几个周圈,插上,挽出一个漂亮的髻。
“怎么样?”炙双祭透过铜镜去看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指尖缠绕住对方的一缕墨发,嗓音如同那打磨光滑的软玉,温润入骨。
雍沉血轻笑两声,微微带着一分狡黠:“呵呵,双祭真是心灵手巧,以后嫁来百日菊花妖一族,为夫就不必请丫鬟了~”
“你啊,就是这不正经的德行!”竹妖男子似怪似嗔地捏捏他的鼻子,杏眸之中晕染开的却是满满的宠溺,俯身下去,将人纳入怀里,亲吻他的耳垂,然后轻轻地顺着耳朵吻下脖颈,后背。
雍沉血不安的扭动了几下,去扒对方的手,“哎哎,昨晚才……你又来啊?”
“不可以……么?”尾音刻意拖长,吐出的热气让身前的人颤抖了一下。
炙双祭没等他回答,就已经拔下了刚插上的琉金菊簪,任那青丝纠缠了两个人的身体,另一只手温柔而强势地按住了他挣扎的动作。
“你根本就没有听我意见的意思嘛……”花妖男子哀怨地嘟起了嘴巴。
炙双祭笑了笑,拉开他的衣襟,身子下沉,沿着后背的曲线一点一点地吻下去,在昨晚的痕迹上再度烙印,印于葱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而富有谷欠望的色彩。
“我说,好歹也轮到我在上面了吧……”他半是抱怨道,可惜窝在爱人怀里一身瘫软的形象完全没有说服力,“嘶……喂喂喂……别咬,疼!”
炙双祭放轻了力道,将爱人转过身来,温柔地噬咬着他的唇舌,深入而缠绵,任那甜腻的吟声滑出那张变得嫣红的唇。
待分开的时候,雍沉血已经完全从凳子上瘫到了他的怀里,炙双祭也不起身,抱着他坐在夏日里甚是清凉的软木地板上,靠在爱人的肩膀上,呼吸交缠,温热了两个人的身体。
手指再度缠上雍沉血的墨色长发,然后捻出一缕自己的黑发,一寸一寸的编织在一起。
缓过喘息的雍沉血眨眨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竹妖男子奇怪的动作,“我说,双祭,你在干什么啊……?”
正文 第二卷:菊殇(35)
炙双祭没有回答,只是专心致志地编织着那两缕柔软的发丝,十指灵活如同素日里在琴弦上翻飞演奏的模样,绝美的容颜映下了深深浅浅的光影,斑驳陆离了那惊为天人的神采。
很快,发丝就被编织成了漂亮的结,跃然于他的手上。
雍沉血好奇地凑近去看,这才发现爱人编的是一个同心结,他在很多人成亲的时候有见过。
“沉血……”竹妖男子轻声唤道。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对方。
炙双祭笑得轻柔,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握住那发丝编织的同心结,道:“你知道吗?凡人有个习俗,会在新婚之夜将头发编成同心结,象征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你看,我们现在就叫做结发夫妻。”
结发盟誓。
生能同眠白首。
死愿同辰共穴。
若能如此,该有多好……
结发……夫妻?
雍沉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啊咧?双祭你信这个?”
面容出尘的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合拢双指成刃,将那个同心结齐根挥断,然后凭空拿出一个香囊,把他们两人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从头到尾,雍沉血都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的动作,七彩琉璃眸中的流光溢彩炫花了里面的神色。
毕竟是妖的体质,只是片刻之间,两人被划断的发就迅速地长长(zhang chang),恢复了原状。
“结发盟誓,碧落黄泉,天老不离……”炙双祭放下香囊,俯身过去吻他,浅尝辄止的吻,脉脉的温情,诉不尽的爱恋痴缠,道不明的淡淡伤感,让这个翩翩然如谪仙的竹妖也多了一分人间痴儿的气息。
一个情字,困了多少心,愁煞了多少人……
“十指相扣,一生厮守,这是你当日说要许我的诺言。”
花飞花落花满天,斑斓了一天碧蓝的苍穹,雍容华贵的红衣花妖神采飞扬,衣若翔凤颜倾城,琉璃眸里满满的温情犹如最绚烂的虹光。
掌心相抵,十指贴合,无缝无隙,他笑着说:“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