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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 还是帮别人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都做?给了你多少好处啊?我付双倍,或三倍,只要你说得出。”
很豪气地发言嘛,紫乐耸耸肩,“你付不起的,还是不要多想了罢。”几千年的东西,他锦都是没有的,怎么可能两倍三倍的给,再说,即便他给了,自己也是不会接受的。
“谁说的,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你真的给不了。”紫乐还是摇头,真的,他根本没有,或者说要达到那个程度简直是天方夜谈。
“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能,好歹也是狐妖,这点小事难道都做不好?未免也太看低他了。
“你能?你以为很简单?”紫乐笑他天真,“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天真?虽说他相信传说,却始终讨厌别人说他天真,“你说啊!”焦急地吼。
紫乐疼惜地拍拍他的头,“你别想了,好好休息。”
把他拖回床上,按好,拉过被子掩住。
“紫乐~”扭着不愿意,锦都恨恨咬住被角,又被拍开。
“别把你的口水弄到上面,人家还要用的。”真是的,默。这孩子习惯怎么这样,真让人想不通。
“喂!”
看着紫乐头也不回的走了,锦都头一次有了委屈的感觉。
再说言之这边,是无比的顺利,他在坦白自己不会种花之后,王爷大喜,直接就让他跟着帐房管理,打打下手,等到时日长了,再慢慢提携。
这王爷是朝廷的外姓王,本意就是迁往外地,最好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却不料当今圣上一个不许就给挡了,只能在京城内的府邸里呆着。
说来好笑,这王爷端坐正位,场面尽管严肃,为人却风趣得紧,一扫言之的紧张。
本就不打算与朝廷官员结为亲家,他死都是不想做官的,更不在意势力不势力的问题,这次女儿看上了个穷小子,他欢喜异常,直接想把他拉到王府,慢慢培养,自交流过之后,就知道言之这小子憨厚,正直,没那些花花肠子,更是喜欢得紧,自然不会刁难。
他膝下二子一女,小姐生得貌美,整日闺房不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二子其一已有妻室,现正孕育他的小孙孙,另一子嘛,无处不去,更是他年轻时的翻版,总想些诡异万分的事。
很快他就会有个女婿了,无所谓背景,只要他的女儿真心欢喜就好。做父母的再强硬也不过想为自己的儿女打点,如果努力可以换得他们多幸福一些些,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言之也没有多想,只是每天躺在被褥上的时候会把枕头下那朵玛瑙雕琢而成的花拿在手上细细把玩,然后再好好收着。
言之虽然对未来没多大的想法,却也知道,若是真的迷恋上男子,届时可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娘亲。胸中有没有大志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能去做,不应该去做。
不安是始终都有的,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锦都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园的春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头靠着柱子,看着紫藤架,一看就是好久。
自那天起,言之没再回来,锦都也没有离开。
一切跟最初一样,只是人换了一下而已。
紫乐也是像最初一样让满园的花都开放,不在白天出现,夜晚也不常出现,只是在确实睡不着的时候,出来,跟锦都面对面,也不说话,就那么干看着对方,谁也不打破沉默。
今夜,紫乐本是不想出来的,只是想着从上午一直坐到现在的锦都到底会不会变成化石,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走向他了。
“他不在你也总这么浪费么?”有多少功力能拿来这么挥霍?“这院子,在他出生时起就这样了吧,二十年,天天如此么?”
“是啊。要不,等他回来,他就觉得不一样了。”紫乐轻松地说。
“他不会回来了,你为什么总不相信。”人是会变的!锦都头疼地看着单纯的紫乐,“他不会回来了,王爷有意让他成为女婿。”
拍拍异常苦恼的锦都,紫乐还是笑眯眯的,“我知道啊,但并不妨碍我相信,就像你知道故事有可能是假的,但是里面的情你始终是相信的,而且坚定。”
“你是在安慰自己吧,每天每天都开放,都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寂寞吧。”没有言之了不是么,“还有,那些道行,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
“你说话总这么刺人?”紫乐仍是笑,“不是又怎么样?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我根本没办法跟你沟通。”锦都深吸口气,“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就为了看你满院子花开么!”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柱子,也不管紫乐什么表情,拂袖而去。
……
“基本上,我就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生气。”紫乐反而笑得更开心,“你是为我好,我知道。”
可是,我本不是我。
紫乐脸色沉下来,瞪着满院子的花,本来,可以,不是这样的。
它本来,只是个连自我都没有的野花,就是因为寂寞才被别人唤醒,就像现在满院子的花一样,差别只在于,那夜觉醒的只有它,而现在开放的那么多,都无法沟通。
算了,再想也无济于事,紫乐闭上眼睛,本来,就没这叫做锦都的火狐什么事的。都怪自己多事,才会招惹上他。
那叫做寂寞的东西,早就蕴涵在他生命里了,他本就为寂寞而生,所以,锦都说的,他都觉得没什么。虽然有个人每天可以跟你说话,让你欺负,是很爽快的一件事,但是,他又凭什么能让他一直一直陪着呢?
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故事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走了。
泛起苦涩的情愫,紫乐闭了闭眼,转身没入花中。
锦都走一路脸黑一路,怒气冲冲,连带着王府里的仆人跟着遭殃,整日笑眯眯的大主子居然见谁都不爽,所有想过问的人都自觉止步于那扇被他踹得摇摇欲坠的红木大门。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例如沈言之。
“锦都?”绕过地上的花瓶残骸,沈言之惊诧地找到了殷红的液体,散落其中,“你受伤了?”扳正他的身子,上下找寻着,“伤口在哪里?严不严重?”
“你那么关心做什么?”推开言之,锦都冷着脸,“我的事你以为你有资格过问?”
“我……”这……言之束手站在一旁。是的,他是主子,是自己逾矩了。
“我问你。”冰冷地眸光扫过他。
“是。”言之低头应道。
“你喜欢那些花么?你院子里的。”抬起他的脸,锦都问,“曾经喜欢过么?”
“没有。”那些花对他而言不过是些用来养活自己的工具,哪有喜欢不喜欢之说,但是像这样不寻常地开放,又怎么能让他不留意。
“你知道紫藤的花期吗?”
言之眨眨眼,紫藤,是自家院子里的那株?
“……”
“花经记载: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仲夏开花。”锦都手上的血沾了些许在他脸上,妖冶异常,“你院子那株紫藤,攀附在什么上?”
脑中闪过那长年不曾打理过的花架,言之皱眉。
“这个,还给你,”从怀里掏出香囊,甩到他脸上,“现在,滚出去。”
七
言之没有动,站在原地,眼睛直盯着冷漠的锦都。
“没听到我的话?”揪住他的衣领,锦都的愤怒一路喷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我的话就那么不重要吗!啊!你说啊!”
狠狠地勒着他,锦都没有半分放松,“还有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你到底哪点值得他的付出,你甚至根本没有在意过,整整二十载,到现在就算他知道你永远不会去在意,他还是甘愿,为什么啊!”失控地抱头,激动的心情无法平复。
锦都苍白着脸,被大手按进怀里,容不得他反抗,牢牢地圈住。
“我在这里,会一直在这里,锦都,你看,我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我都记得,只要你说,我就做。”
不关心锦都到底在吼些什么,言之只知道,他疼了,自己就觉着痛了,痛到想张开自己紧紧包裹住他的伤口,连带那些刺,一起。
“是么?你拿什么来做?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了吧,你一无所有。”冰冷地被他圈在怀里,锦都近乎邪媚地笑,“你配不上……唔……”你配不上他。
灼热的气息拂面,大手一只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死死抵住他的后脑,交换亲密吐呐,喘息之间,言之指腹擦过他的眉,微微无奈,“怎样你才觉得我配得上?你已经是皇帝封了的小王爷,我要怎样才配得上。”
“呵,你是如何也配不上的,不过,我可以让你留在身边,只要你听话。”舌尖轻佻地扫过自己粉嫩的唇瓣,锦都将头靠在他肩上,“只要你答应,一切为我。”
有些时候,人始终存在的迷茫只需要一点点诱惑,就会消失。一个有着深切愿望的人,如何都比一个得过且过的人有着更深刻的力量,为他所要的,无度奉献。
现在的沈言之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他深深迷恋着的他。
在紫乐面前,他是只笨笨的死脑筋火狐;在言之面前,他是个惹人怜的出人意表的少年;在父亲面前,他是个只对异常事物感兴趣的小孩;在成锦面前,他是个冷情老成的同伴兼哥哥……
而众所周知的锦王,带着天真与淫媚混合的气息,花一般的容貌,以及处世老练的手腕,甚至连决绝这一点比起他弟弟成王也从未逊色。
一切为他,蛊惑性质的一句话,也是最冷的一句话。是的,他可以为他,什么都为他,但是,仅仅因为一厢情意,为他出生入死,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在他的身旁么,这就是言之想要的?
“我……”
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平庸厌恶,如果能有突出的才干,说不定,会是一个好理由,可是,现在的自己哪里能够陪伴他。同为男子,自尊心是怎么也无法屏除的,纵使他没有远大的理想与抱负。
“你不想陪着我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锦都在他耳边轻喃。
他有的是办法让言之听令于他,所以现在也只是戏耍一下,要让紫乐明白,这男人是多么的不值得,实在是很简单。
然而,他完全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在付出与索取当中,一步一步的逼迫,不仅仅是对言之,也是对自己。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不必现在答复。”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把戏。锦都垂着头,状似要推开他。
“不是的。”言之连忙抓紧他,“我愿意陪着你,但是,我怕,你会嫌弃。”他怯懦地说着。
甘愿平淡,不追求,就是因为自己对自己不确定,如果能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怎么可能没有理想,一眨眼就虚度了二十年。
“真的?”再小小的惊喜一下,他就完全上当了。锦都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开心。
这个决定如果不是今天紫乐的刺激,恐怕会无限制推后,不过从现在起,锦都要开始慢慢玩耍他的新宠物,而言之则单纯地为了能呆在他身边而感到满足。
闲散的锦王爷不进宫,借着以前老王爷闲散的名号继续闲散,即便把一切都抛给弟弟成锦,他也没有丝毫的内疚,在他的概念里,那是应该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相当冷情,没有谁亏欠谁,因为他认为,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