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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有猫腻儿了吧?人不都说小孩子就是“爱你就要欺负你”的么?
这俩人还真是太早熟了一点儿,简直玷污他幼小而纯真的心灵!
“想什么呢?”陈亚谦已经从三位老人的关爱中解脱,凑到他身边大大方方地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张诚怀疑地看向他:“你小时候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杜磊?我记得他可是我们当中最乖的。”
陈亚谦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小时候不懂事儿嘛……我媳妇儿小时候就喜欢天天跟你屁股后头,我怎么逗他他都不理我,唯一啊啊大叫着抱住我的一次是因为一高年级的男生拿了条假蛇吓唬我们,所以我就……后来不小心就欺负习惯了……”
张诚嘴角抽搐地斜视他:“你还真是卑鄙……”
“随你怎么说,我们那是最纯真的爱情,你这种俗人理解不了!”陈亚谦翻翻白眼,随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脱了外套肚子可就露出来了啊,张姨一定很高兴你在外面养这么胖!”
“滚你的!”张诚一巴掌拍他背上,但解扣子的动作还是难免比刚刚慢了一些。
本来面对怀孕的心理建设就还没做好,现在又要在家里的三位老人面前装成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张诚的心还真不是普通的虚。
硬着头皮把羽绒服挂上一架,张诚转回身的时候,不自觉地缩起肚子,背也微微地躬了起来。
“诚诚在外面这几个月胖了可真不少呢,身上全是肉。”第一个看见的自然是注意力全在孙儿身上的张奶奶,说着话,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张诚走路的姿势顿时有些僵硬。
张爸爸的视线也转了过来,看见他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那是怎么走路的,背挺起来!”
张诚瞬间挺胸抬头昂首阔步起来,跟张妈妈一起端着菜出来的陈亚谦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奶奶,你不知道,诚诚他现在饭量比小猪还大呢,我媳妇儿天天变着花样儿养着他,我都快吃醋了!”
“牙签现在都结婚了啊?张诚,你瞧瞧人家……”张妈妈忍不住巴拉巴拉地嘟囔了起来。
最不想触及的话题被这小子给挑了起来,张诚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头去看着白吾泱,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儿。
白吾泱轻拍了下他的身边,张诚当然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坐过去,可守着自己火眼金睛的老爹,他哪里敢露出一点儿苗头,摸摸鼻子坐在了离他两人远的地方。
白吾泱抿了下嘴唇,睇着他的眼神里顿时多了些委屈;张诚忍不住就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跟老爷子隔着个桌子,白吾泱很巧妙地找了个他看不见的死角,悄悄地把手伸到张诚背后揉了揉,嘴里竟然还得体地跟老爷子聊着天。
张诚都不知道原来白吾泱也有妙语连珠的时候,聊得还都是老爸喜欢的诸如“国事”、“历史”、“古玩”之类的话题,惊得他不禁往白吾泱的脸上瞅了好几眼。
自从“发胖”之后,张诚天天喊着腰酸背疼,外出回去就会很自觉地凑到白吾泱身边让他揉揉,今天一紧张把这回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但白吾泱的手一抚上来,一阵舒服的酥软还是瞬间从他的腰际蔓延到全身。
张诚听着他们闲聊,舒服地在沙发上躺了几秒,才意识到他们这是在家里三位老人的眼皮底下,头皮又正儿八经地麻了一阵,赶紧把白吾泱的手拨了回去。
“坐着也不老实!也跟人家小泱学学!”老爷子的训话马上追了上来。
张诚郁闷地停下动作,不知道该为白吾泱同学几分钟收服了老爷子高兴,还是该为自己的渺小地位叹息。
因为计划着第二天回去,所以他们也没提杜磊受伤的事儿,直接屁颠屁颠地上了饭桌。
张爸爸也是厨艺了得,虽然没有杜磊来得专业,但绝对拿得出手。饭桌上陈亚谦负责哄着张妈妈跟奶奶,张爸爸跟白吾泱聊得也兴致高昂,只有张诚不停地低头扒着久违的家常菜,一大锅鱼汤他喝了两三碗,一小盆炖排骨他啃了一大半,一盘炸虾他差点儿连壳都吞了,其他的菜也是吃得七七八八……总之,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宾主尽欢。
陈亚谦临走的时候偷偷地凑在他耳边低声问:“我说,怎么没见你害过喜啊?那么能吃……”
张诚直接一脚把他踹上了车,顺便又给他踹上了门。
许久没回来,又想到这次之后又不知道过几个月才能再回家,张诚也不像以往那样没事儿就扎回自己房间,干脆窝在沙发上跟奶奶跟老妈一起看起了肥皂剧。
几百年没看过电视剧,他也不知道上面演得是什么,只是很眷恋这种窝在两个老人身边的感觉。
在她们身边,他有种自己永远都是小孩子的错觉。
白吾泱瘸着条腿,跟着老爷子一起去了书房,也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又想起了什么由头。
看着他们两个跟真爷俩似的,张诚心里禁不住涌出些温暖。
他觉得他跟白吾泱的关系是不可能一直瞒着老爸的,总有一天他老人家会知道。
并不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瞒不过去,而是在他的心底,还是想要最亲近的家人知道他最后的归宿,甚至他能预感不管过程如何他们最后肯定会跟他站在一起。
不可否认,老爷子是个很规矩的人,行得正坐得端,大致符合中国人心目中“严父”的标准。
为什么说大致呢,是因为在他的心底,孩子确实是比规矩重要了一些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明明发现了张诚去了博物馆却还是选择帮他瞒下来的原因。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孩子。
只要他能想通张诚的幸福在哪里,就能暂时抛却规矩,站在张诚的身边。
或许,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想要成为张诚最大最坚强的保护伞。
晚上,张诚跟白吾泱并排躺在自己床上,突然就觉得有些感慨。
上次在这儿躺着的时候,他还想着要快点儿跟他分开,没成想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
果然是世事难料。
不过这结果却是他所庆幸的。
幸亏当初没有和他分开。
“诚诚。”白吾泱在旁边低声喊。
“嗯?”张诚随口应答了声,才反应过来白吾泱刚刚叫得是什么,老脸不禁红了下,“你肉不肉麻啊!”
白吾泱伸过手来,把他抱在怀里:“奶奶是这么叫你的,你跟她很亲,我也想这么叫。”
这么撒娇的白吾泱真让他招架不住:“什么呀,奶奶她是习惯了,你叫多那啥啊!牙签他们听见又要笑了!”
“那……我就做的时候叫。”白吾泱认真的想了想,妥协。
“做的时候?”张诚疑惑地看向他,但紧接着就醒悟了他的意思,额上不禁冒出几道黑线,“你个色鬼!”
白吾泱眸光一黯:“都好几天没做了。”
说着,还拿着张诚的手往自己的那个上按了按。
果然,某君已经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了。
张诚惊愕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低吼:“你不是想在这儿吧?有没有搞错!”
白吾泱的脸色也红了下:“可是想到这是你睡了十几年的床,我就很想。”
“……我去,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奇怪吗?”
“不觉得。”
“我爸妈他们在家!”
“动静小一点儿。”
“你的腿还打着石膏!”
“你来。”
“你!可、可是我我我的肚子……”
“你在上面,我们轻一点儿。”
“……唔……混,混蛋……”
“……”
65、家有孕夫(五)
65、家有孕夫(五) 。。。
在爸妈眼皮底下做了18X的事情,张诚第二天心虚地几乎不敢抬头,反观白吾泱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恨得他牙痒痒。
越不舍得离家,天好像也变得越短,还没跟奶奶说多少话,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张诚一直惦记着要说谎的事儿,饭也吃得不安生,倒是白吾泱,也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老妈跟奶奶竟然口口声声地夸他乖巧懂事。
那是能安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吗?
吃完饭,张诚无可选择地把“杜磊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吞吞吐吐地,要换了是别的事,估计早就被识破了,但一提到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杜磊,张爸爸他们也只当张诚是怕他们不答应他辞职,竟然就那么蒙混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老爸又递给张诚一张存折,说是他毕业几年带回来的,让他先拿去用。
“出门在外,总要有点儿钱傍身。”
张诚打开看了眼,里面存款金额上写着五万。
他哪里往家里带过什么钱,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块钱,这些钱多半都是爸妈从养老钱里抠出来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孝顺的孩子,现在才猛然发觉原来真正可以称为孝顺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做过几件。
这些年,他吃的玩的浪费的钱又何止两万,却从来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心里只想着等他们老了自己总会好好尽孝,现在才醒悟,他们其实早就老了,早就在等着自己实现小时候许过的那些诺言,可是他却一直都觉得那些责任还没到落在自己肩膀的时候。
这几个月见识了那么多突如其来的生死离别,张诚好像才明白,很多事是不能等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要分开这么久,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家庭,他还能陪他们多久呢?
这么想着,他反而更坚定了要向家人坦白恋情的决心。
起码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爸妈住在一起。
“好容易说阿捷快要回来过年了,诚诚又得出去,你们兄弟俩一年都难得见一次。”临上车的时候,奶奶还在后面嘟囔。
听着她的话,张诚的眼泪又有种夺眶而出的冲动,赶紧一矮身坐回到了白吾泱身边。
那本存折他还是偷偷地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尽管这几个月有坐吃山空的危险,他还是伸不出手再接爸妈的养老钱。
看着三位老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张诚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飚出了眼眶。
开着车的陈亚谦识相地没有说话,白吾泱也伸出手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正儿八经地哭了一阵,张诚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白吾泱的围巾上擦了擦眼泪,闷闷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最近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陈亚谦在驾驶座上理解地点头:“嗯,可以理解,孕妇都比较难缠的。”
“滚你的!”张诚一把拍在他的靠背上,刚刚的伤感却被他这一句赶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