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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封皱眉,这种事不像是重域的风格。
再仔细一观察,却发现天兵少了不少,原本重重把守的诛仙台只剩下稀稀拉拉百来十个人,这很不合理,若是有人想救走苏桭重域不可能只派这么些人。
“那我先去别处走走。”
“很快就来了,你还要去何处?”
卫封不答,转身匆匆折返,却不料被人拦在了半路,对上来人视线。
“不留下来看吗?”
来人长身立在卫封前进的路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天帝。”
“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欣赏这一出吧。”天帝眼神示意,不由分说。
“恕我——”
“你不是怕重域使坏吗?看,他这不就来了,你还想跑到别处去找?”
卫封抬眼看向天帝所指之处,果不其然重域现身了,一如既往的金黑边长袍显得威严如旧,而他背后的人,是苏桭。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因为重域突然停下了脚步,苏桭不由得抬起头询问地看过来。
卫封转头望着天帝:“我想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吧。”
天帝笑了笑,一脸“请吧”的表情。
卫封没有再反抗,转了个身往原路回,倒是天帝的到来让围观的人群起了不小的骚动。
“挺热闹的。”
苏桭打趣道,挑衅地看向重域,似乎在问当年你被诛仙的时候有没有这排场。
“我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沉得住气,连我也险些被你骗过。“
“不这样的话,你能得到这么多线索?”苏桭压低着嗓子,扫了一眼重域,“不过,你想杀了我应该不假吧,我看这排场可不是做戏。”
“我也能帮你演一场戏。”
“你只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到,我保证乖乖的…去死。”
重域没接话,喉头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眼前这个人和初上天界时不同,更与为了杜子仁之死来到自己面前讨要说法,一意孤行的模样也不同。
他变了,不单是外表变了。
苏桭明明身上满满的绝望,却偏偏又切实带着解脱,眼中全是笑意,但藏着摆不脱的愧责,他究竟在想什么?
“还不走?这么多人等着看戏。”苏桭催促了一下,打断了重域的思考。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这就是我无法完全信任你的原因。”
苏桭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我想不通你究竟能获得什么,要如此交易。”重域确确实实地困惑了,这个区区一百年道行的兽,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灵猫都是很狡诈很善变的?看着眼前这场戏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很舒坦,可是我不准备再参与这场闹剧了。”苏桭琥珀色的双瞳闪现出狡黠之意。
重域额头拧出一个川,莫不成真因为是兽?
“那好,我以自己做保证你接下来的一路,无人阻拦。”
“有劳司礼天君了,来陪我走最后的一段。”
两人各怀心思走上了诛仙台。
偌大的地方设计的很独特,高出众人数丈,仿佛就为了上演好戏而造。
重域用自己一贯无起伏的声调宣读着苏桭所犯的天条,随着每一句落下都在预示着天谴的即将到来。
下面的人离得有些远,苏桭略扫了一眼。
桐华没有来,本以为能见到一面。
卫封和天帝在人群的前端,很是显眼,与卫封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苏桭定住片刻,回过神后突然有些难过,别过头去。
你还是来了,看来是我赢了,这代表了你也未必会输。
苏桭闭上眼睛,嘴角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心字偏,笑罢仙,诛仙重印哪世欠。
“罪妖苏桭,执行诛仙!”
天幕刹那被金光破开,四周围骤然响起众天兵齐声的“诛仙——”,如同洪荒之音传来,天际云端风云变幻几回,张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能看到雷鸣电闪在其间狰狞。
重域已经退到了平台之外,抬头看着穹顶的雷云,身上闪电般划过一阵痛楚,虽然前身已经灰飞烟灭,但是记忆会不自觉跳出曾经刻下过的伤痛。
“第一道,斩三魄!”
随着重域的话音落下,苏桭来不及细想,就看到四面八方的金线向自己射来。
“啊——”
来不及咬住牙关,惨叫声传到了下面人的耳中,听的人心中一抽,仔细看去,每一条金线都来自四面镇守的天兵掌中。
苏桭瞬间汗湿全身,全身痉挛,像是被无数的箭穿身而过,但事实上这些金线依然留在自己身体里,就好像数百人操纵的木偶,利痛从金线所在的每一处伤口传出,体内似乎也是千疮百孔。
苏桭眼前一阵白,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离开,自己死了吗?没有吧,死了的人怎么会觉得痛……那什么时候才会死。
明明眼中没有血,但是觉得自己好像被鲜血浸染了全身,衣服湿湿黏在身上。
心口处传来炸裂的感觉,体内有什么正在四分五裂,要四散开去。
“三魄离体,斩!”
苏桭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身遭是什么,但是重域靠的近,清楚看到天兵即将斩去三魄时有东西突然窜出,将苏桭的三魄兜走。
“什么妖物?”
人群中传来骚动。
“天女白玉轮?”天帝抬头看着上方,十分不确信地说。
“天女白玉轮?!”众仙家更加震动,纷纷寻找那物的去向。
“看来,你们真是拿到了不少上古神器。”
天帝看着卫封不动声色站在自己旁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他出手,那天女白玉轮究竟是谁在驱使。
“那天帝,你不去看看寒冰那边的情况?”
“你觉得三千天兵还拿不下?”天帝倒是不以为意,本来最大的目标就不是诛灭苏桭,而是引出卓琊,如今又有神器现身更容易追捕。
“希望如此。”
天帝一挥手,示意重域继续执行。
“第二道,破命魂!”
经过刚才的打断,天兵收敛心神,继续执行。
苏桭要不是被锁在天极柱上此刻早已忍不住跪下,还未等缓过一口气,那些金线突然凝聚成完整的一股,直直朝着自己的身体刺来。
破胸而入,没有鲜血带出,但那一刹那苏桭觉得自己应该停止了呼吸。
……
又是天女白玉轮飞过。
重域这次不再犹豫,继续下令:“第三道,夺地魂!”
没有呼吸却还有意识,这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眼前有光,转瞬黑暗吞噬,尽头处有一盏灯,是为了谁而点燃的?引着谁的魂穿过彼岸。
天女白玉轮第三次从空中飞过。
重域看着诛仙台上已经没有了动静的苏桭,白发垂落挡住了他的脸,心中有所动,只一瞬,随即高擎天卷:“第四道,击天魂!”
早已聚好的雷云一直蓄势待发,似乎就等着这一声令下,天空中传来炸响,蕴含着远古之力的天雷落下,将整个天极柱打成一道白光。
苏桭脑中嗡地一声,鲜血顿时沸腾起来从四面八方寻找出口,不是疼痛,是比疼痛更难忍的滋味从四肢百骸溢出,眼球受不住体内的巨大力量几乎夺眶而出,应该是没有嗅觉了才对,为什么都能闻到血染缁衣的味道,好在是缁衣看不出来。
那盏灯,成了身心唯一的寄托。
这一世,百余年,或浑浑噩噩,或恣意洒脱,却最终赢得了自由。
可惜,没有爱过一人……
只是短短一道天雷闪过,诛仙台上的人已经血肉模糊,几乎都看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殒灭肉身。”
重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此刻的苏桭已经不会再感到疼痛了,从诛仙台坠下到达人间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就会灰飞烟灭。
没有三魄归地府,没有三魂收天界,再加上连肉体也不在,彻彻底底地灰飞烟灭了。
“诛仙,毕——”
这一切只发生在半炷香之内,却让观看的人觉得经历了一场轮回,后知后觉产生了痛感。
相信看过眼前所发生之事的人,不会再有违反天条的念头,这是每个人内心所想。
卫封安安静静看着全过程,一眨不眨,等到一切结束时,才发觉眼睛有些酸疼,稍微闭了一下,本能涌出的泪水瞬间滋润干涩的眼睛。
一切都结束了,马上。
“我在想你是沉得住气呢,还是真的被蒙在鼓里。”天帝似乎也是如释重负。
岁星盘的还差最后一轮就将转合,散去不久的雷云又开始躁动不安。
“天帝想说什么?”卫封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卓琊,你当我真的认不出你?”
眼前的“卫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既然认出了,为什么不动手?”
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天兵看来都去真的卫封那里了,天帝也不过刚刚才识破自己的身份而已,还一副自以为高明的语气。
“如果动手了,就没法让你眼睁睁看着苏桭魂飞魄散。”
卓琊嘴角弧度不变,眼神冷了几分:“天帝何出此言?”
“恐怕你还不知道,光凭天女白玉轮可没办法复活三魂七魄具散的人吧,不,应该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卓琊不语。
“确切地说,你知道重域是怎么回来的吗?”天帝像是并不着急,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重域虽然名为诛仙,但只是被推下了诛仙台,并非真正的诛仙劫。”
卓琊眯起眼睛,原本不动声色寻找退路的动作停了下来。
“真正的诛仙,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
真正的诛仙,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卓琊呼吸一窒,仿佛也被天雷击过一般,脑中闪过数个念头。
“没想明白,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天帝后退一步,重域从上方突然落下,直接一掌翻去,带着肃然的凌厉之势与卓琊交上了手。
两人周身带起来的罡气让众天兵根本无法近身,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杀气荡漾无人近身,狂澜般卷起的巨大风变幻着天象。
众天兵手持捆仙索迟迟找不准机会,眼前两个人速度快的像是一黑一白的无常,上一瞬还在这边,下一瞬已经战到了别出,带出的血花四溅在空中。
“他是什么意思?”
卓琊本不想杀他,但此刻长袍翻动散发着的法力也是充满了杀意,几乎不给重域留任何余地。
“苏桭死了。”
重域丝毫不让步,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对方打中,只为了更贴近卓琊,好将其一举拿下。这种豁出去的打法很不明智,却是此刻最让卓琊心烦的。
“苏桭没有办法复活了,就算用天女白玉轮和女娲石也没办法复活。”重域快速补充道,紧接着拍出一道捆仙索,一边分散卓琊的心思一边招招制敌。
卓琊心神一散,脚下顿时没跟上重域的进攻,连忙后撤几个身位稳住自己。
“就在刚才,你亲眼看着他魂飞魄散的。”重域重伤初愈,并不是卓琊对手,方才接连中招此刻嘴边已经溢出血痕,“就算用天女白玉轮将他的魂魄收集起来也没用,那也已经不是苏桭了。”
卓琊摇着头:“不可能!”
“你以为有伏羲琴就可以,他的天魂已经被千雷击散,不信你可以去看天女白玉轮中是不是二魂三魄。”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