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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是狗血!”
“道爷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灾,不妨泼自己一身黑狗血,道爷我再给你划两道符贴在脑门子上,定能趋吉避凶。”
“若水……我错了……”
道虚站在后面一早闭了眼默运起功法按压下翻腾的内息。即便是那次若水身上略沾了血腥味,也不过是道虚鼻子太灵才给自己招惹了恶心,哪像安逸凡这般直接血淋淋地就举到眼前了。
几人之中唯一一个兴奋的恐怕只有晨歌了。小狐狸一见了鸡,口水都要下来了,要不是被若水抱在怀里,只怕是早就扑倒野鸡上去了。可晨歌毕竟是狐妖而不是单纯的狐狸,要他真的茹毛饮血的就这么把鸡吃了他也做不到,于是便巴巴地望着若水,期盼着这个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哥哥给他把生鸡肉变成熟的……
“你打哪弄得鸡啊?”若水把安逸凡拽上了二楼的一个背静角落,这在客栈大厅里耍宝不是丢人吗?
道虚从若水手中接过眼睛长在了鸡身上的晨歌先一步回了房间,临走时还跟小二交代了几句什么,若水倒是没仔细去听。
“我把玉佩当了……”这次安逸凡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当了?”若水沉着嗓子,眼神更是添了几分冷厉,“你是生怕你的好弟弟不知道你在哪是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一路上太单调了,故意找点儿‘乐子’来消遣?”
“我没想那么多……”
“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若水没少让安逸凡吃过苦,虽然也不曾给过太好的脸色,但也都是捉弄的成分居多。而这一次,安逸凡从若水身上感受到了一阵肃杀之气。
下一刻,若水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指着安逸凡手里的野鸡道:“小和尚不吃荤腥,我吃点倒是无所谓,小狐狸定是喜欢吃这个的,晚上我们吃烤鸡好了。”说着若水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安逸凡,“你去把这鸡洗剥干净了,然后让小二给你开间房换洗身衣裳,你现在这样子道爷我多看一眼都想吐。”
说完若水回了房间。安逸凡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满头雾水,不过最关键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吃住有着落了。
若水回到房间时神情有些疲惫,道虚从内间走出来道:“客栈的热水是现成的,我让小二打了来,你洗个澡吧。换洗衣服我下车的时候有拿,给你放在里边了。”
“就知道你是最体贴的。”若水生性好洁道虚怎能不知道,安逸凡这一出折腾恶心了道虚不说,若水也觉得膈应。尤其是若水还跟安逸凡多说了那么一会子话,自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多少沾染了那股气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个澡了。因着自己气味不洁,若水只是妩媚缱绻地睨了道虚一眼,并未凑近他。
“哥哥,冰糖葫芦真好吃,新衣服也好看,哥哥对晨歌真好。”晨歌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衫,缎子一般黑亮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脑后配着衣衫的颜色更显得晨歌肤色白嫩,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还真是好看。”若水笑了笑,“山楂这东西虽是消食但也不可多吃,晚上自有人给你烤鸡吃。你若是不想到时候没肚子吃鸡,这下午还是少吃点零食吧。”
“晨歌听你的!”玩闹了大半天晨歌也有些累了,一是几日来没得好好休息二是吃饱了本就容易犯困,晨歌打着哈欠爬上了床变回狐狸的样子蜷在枕边睡觉去了。
若水看它缩在衣服堆里,蓬松柔软的尾巴几乎绕着身子为了一周,不觉有些好笑。
“这穿上衣服才多一会功夫他就又变回去了,人家妖精都是变成了人就可这劲儿的维持人形,他倒是不在意这些。”
“许是因为他本身就不算是纯正的狐狸吧。”道虚少有的接了句茬。
若水掀了帘子进了里间,待脱了衣服泡到了浴桶里便对着外面招呼道:“小和尚,你进来。”
道虚在书桌前研了墨本是要默写经书的,听着若水的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笔。走过茶几时瞥见了架在茶杯上的那串没动的糖葫芦,道虚脚步一顿,拿起了糖葫芦进了里间。
“小和尚,帮我搓背可好?”若水也不待他答应,自顾自地挽起了如瀑的青丝,用一根玉簪子别在脑后。就着浴桶一边的沿儿趴了,将白玉无瑕的背脊露在道虚眼前,回眸浅浅一笑:“来吧。”
把糖葫芦递到若水手里,道虚拿起浴桶边上一块巾布浸了水,在若水背上不轻不重地擦拭了起来。
何谓肤如凝脂要见过若水才知道,更不要说那诱人的腰线宛如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一般一下下涤荡着人心。挺翘的双臀没在清澈的热水中,因着热气的氤氲蒸出粉红的色泽,美人的玉背自是一派香艳景象。只可惜在欣赏美景的人眼中,绝色倾国亦不过是枯骨而已……
若水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的味道激得他稍稍吸紧了两腮,待到片刻之后糖霜化在口中,那甜腻的滋味又叫人心暖。
“小和尚,你知道吗,那天在山上喂了狼的人,并不是遭横祸遇了狼群捕猎枉死的呢。”若水懒懒地开了口,那番漫不经心完全不像是在说人命关天的事情。
道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沉默了半晌之后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搅合进去偏偏人家不放过你。”
“也罢,我本就还有一片衣袖牵扯在这红尘之中。要不我也不必卖苦禅老和尚一个人情把安逸凡留在无名观里。”若水回过身,口中噙着半颗山楂,揽着道虚的颈子凑上去,口对口的一点点把山楂喂到了道虚口中,“小和尚,我不需要苦禅记着我的好,你记着就够了。”
道虚泰然自若地吃下了半颗山楂,见若水还拿眼梢勾着自己便道:“挺甜的。”
“呵呵。”若水变回刚刚的姿势趴好,“小和尚,你今天倒是挺可爱的。”
道虚不言,依旧按照刚才的节奏给若水擦背。
“安逸凡把玉佩当了。”
道虚动作一顿。
“看来我们这一路要很热闹了。”若水咬下最后一颗山楂,手里拿着那个串糖葫芦的竹签子把玩着。手腕轻轻一翻,竹签子好似立时变成了锐器,竟是带起了剑芒一般的寒光。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被障了眼便好,阿弥陀佛”
沐浴之后人难免觉得懒散,不过若水倒是无意同晨歌挤一张床,见着道虚继续回去抄经便过去给他研墨。白玉一般的修长手指执着墨条力道均匀地磨着,若水闭上眼睛默默吟诵着《太上感应篇》。
墨磨得差不多了经文也吟诵了几遍,若水张开眼睛就看到晨歌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人道小孩子精神好觉也少,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么回事,你这才睡了多一会儿,怎的就醒了?”若水本就对晨歌有几分好感,现下诵经刚完正是心底一片清明身心舒畅的时候,看向晨歌就多带了几分暖意少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更加近人。
“其实刚刚也不是很困,就是吃饱了有些迷糊。”晨歌下意识的揉了揉黑玛瑙似的大眼睛,“好久都没这么舒畅过了呢。”
“呵呵,瞧你这可怜样,惯会讨人心疼。”若水走上前捏了捏晨歌软嫩嫩的小脸,“也不换身衣服就睡了,瞧瞧新衣服让你弄的,都褶子了。”
“褶子了也好看。”晨歌倒是满不在乎。
“瞧你这傻样,竟是和安逸凡有那么几分相似。”本想加一句“亏得你还是只狐狸”的,又怕戳到了这孩子的伤心处,若水便没说。
冲着道虚招招手,若水使唤道:“小和尚,快过来给晨儿梳两个小髻。”
道虚放下笔,“你怎么不自己给他梳。”
红润饱满的唇微微撅起,唇角挑出一个魅惑的笑。“我只给一个人梳头发,可惜那人还没头发。”
道虚摇摇头,到底还是走了过来拉着晨歌坐到了镜台前。
晨歌许是没见过铜镜,看着镜子里模模糊糊的自己十分的新鲜,要不是道虚手里还攥着他的头发,小家伙就要扑到镜子上去了。
一瞬间道虚恍惚觉得时光倒流。十三四年前,自己也给若水梳过这样的发式。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小孩子,好在若水屋子里的镜台是落地的,要不然两个小不点怕是连镜子都看不着。不过若水要比晨歌安静得多,道虚清晰的记得,那面被灵气炼化过的镜子里面,清晰的映出若水美丽的凤眼。那双眼睛里含着流转不停的光彩,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思及此处,道虚手下一抖险些掉了梳子,一时间心底冰冷,似是有冷汗从背上渗了出来。
若水本是颇有兴致地看道虚拾掇小狐狸,坐在一旁托着腮,眼神儿一刻也没从道虚身上错开过,怎会忽视他的失态。
张了张口想说句什么,却是没说出口。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表情晦暗不明。
“和尚哥哥手真巧,这样子好看极了。”晨歌早就忘了若水与道虚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更加忘了族里人口耳相传的这修行之人是如何恐怖如何喜欢迫害妖族。在晨歌眼里,这辈子对自己最好的人,那就是若水和道虚了。
听得晨歌的话,若水莞尔。把无名观与枯荣寺加在一起,平辈之中若水都是最小的。若是再有比若水年纪轻的,那便是小一辈儿的道姑和尚了。若水从没体会过有个弟弟是如何感受,对着小一辈的人虽也是可亲的,却终究找不来在晨歌身上的这种感觉。
“你的和尚哥哥会做的事情可多了,就是闷了些不爱说话。”想多调笑晨歌两句却没能说出口,若水抬眼看了看道虚,心下一阵茫然。
竟是不一样的……
“若水哥哥,你说你和和尚哥哥要去狐岐山,是要去做什么啊?”晨歌突然想起了这码事儿便问了一句。
毕竟是要一路同行的,到了地方许是还要找这小狐狸帮忙,若水也无意隐瞒,就直说道:“我师姐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配药调理,这房子里有一味狐尾花是只有狐岐山上才有的,我们此行便是冲着狐尾花去的。”
晨歌眉头一锁,一脸为难之态,有些犹疑地问道:“哥哥你说的狐尾花,可是我们狐族的圣花?”
“许就是吧。我只听说狐尾花三年一开花,整个狐岐山只有三株,被山上的精怪奉为圣花。至于是不是你们狐族的至宝,倒还真不是很清楚。想来狐岐山上以狐族最为强大,说不得就是你们的圣花。”
晨歌小肩膀一塌,颓丧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偷眼瞟着若水,似是不敢看他。
“若水哥哥,你师姐的伤严重吗……?”
“虽无性命之忧,但也需要调理。”若水见晨歌情绪有异,心里亦是一突,与道虚对视了一眼,暗道这其间莫不是有什么岔子。
“那……这药很着急要吗……?”晨歌的手指缠上自己的衣带绞来绞去的,单薄的身影让人看着就心疼。
“倒不是十万火急,可拖得久了总是不好的。”若水揽了晨歌的肩膀和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内情要说?直说无妨。”
晨歌皱着一张笑脸欲哭无泪,很是惴惴不安地拉着若水的衣袖蚊子似的小声道:“狐尾花已经多年不开了……”
若水一惊。这狐尾花算不得什么太稀罕的东西,比起炼制玉露活络丸里的其他药材,这还算好找的呢,怎的就多年不开花了呢?
“自我出生起,山上的狐尾花就就再没开过……长老们都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