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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那个男人被人说无能都受不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颇为心仪的绝代佳人。安逸凡一时间怒火中烧,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若水打第一天见安逸凡就没怕过他,二王爷阴郁的样子或许能吓唬一下朝中的大臣自家的手下,可决计吓唬不到若水。
“你倒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可你自己现在试试,你可还能人道?”毫不避讳的眼神在那角被子上扫来扫去,若是摆明了不介意看安逸凡自渎。
一瞬间的惊惶从眼中闪过,安逸凡顿时觉得心凉。当着别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做这些事儿是不可能的,可听若水的口气倒是十拿九稳不像是唬人的。强自稳定了情绪,安逸凡沉着声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三弟?”若水一手托腮斜靠在椅子里,眼角眉梢愈发妩媚地勾着安逸凡,“昨晚你三弟安排在这客栈里的三个杀手前来刺杀你,你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差点就被人家剁成包子馅儿了。还好是道爷我及时赶到救了你一命,只可惜打斗之间那几人寸劲撞到了你腰上的几处大穴,旁的倒也无碍,只是以后要雄风不振了,呵呵。”
换在平时,安逸凡若是看到若水这般挑逗自己,定力再好也难免会心猿意马,可今日竟是一点冲动也没有,极致的恐慌像是三九天里的冰水一般从四肢百骸汇聚到心脏,将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我也说不好你这是暂时的还是以后都只能这样了,怕是跟你练的奇怪功法也有关系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天意,天意啊。”如果若水没笑得这么开心,安逸凡也许还能认为对方是在为自己惋惜,这股子火气还没下去就听若水继续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行了,小狐狸跟着你也没意义,还是等你什么时候又能人道了再来跟我讨要晨儿吧。不过到时候你可要带着三书六礼来,否则你可是连小狐狸的尾巴尖都别想见到。”
“这事儿……真是我三弟做的……?”安逸凡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要说他三弟派人来杀他这不稀奇,可眼下这个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些,倒更像是若水恶作剧的手法。
“怎的,你不信我?”凤眸微合,若水的声音立时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玉石伞柄上不住地摩挲着,藏在伞柄中的一夜昙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罢了,你别在意我说的话,我只是有些……”
若水打量着安逸凡,一个男人要有多深的城府多强的自制力才能忍下现在的事儿。或许应该说,那把龙椅的诱惑太过巨大,哪怕怀疑对方暗算了自己,只要对方还是自己爬上那把椅子的助力,现在就不能翻脸……
“眼下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我们可是要一进京城就去看我师姐了。你原来也说过,给我师姐下药的很可能是和光,而和光又是给陆伟出主意伤害晨儿的人,他还是你的手下,你说我们之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啊?”若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裳下巴继续靠在椅子里不看安逸凡。
“和光虽然是我的人,但你师姐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三弟本身就是好色之徒,你师姐的容貌我没见过,想必也是国色天香,我三弟见色起意是很有可能的。和光彼时名义上是他的手下,自然要替他办事,否则不就暴露了。至于晨歌的事情……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晨歌是谁,怎么会指使和光害他。这件事……我也要好好和和光算账!”安逸凡义愤填膺地攥紧了拳头砸在床上,只是不知道他这愤怒是真是假。
若水站起身走到安逸凡床前三步之外冷冷说道:“我七师姐的事情,不管是有人设局也好,三皇子见色起意也罢,总归我是要讨个说法的。无论背后有无人操纵,安逸乐和无名观之间的仇算是结下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那你打算……”
“这不是你三弟刚刚刺杀过你吗?他这次刺杀又没成,那三个杀手不敢回去复命已经自行了断了,而你……”若水挑唇一笑,“不妨将计就计,权当自己已经死了。”
安逸凡蹙眉,一时没想清楚若水的算盘:“我若是死了,那安逸乐可就是皇储之位的唯一人选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说你是个蠢货还真没冤枉了你,安逸乐当然是想着你死了太子宝座非他莫属,可是你们都别忘了,道爷我,可是元后嫡子。有我在,太子之位哪能落到安逸乐手里?”
“你……”若水的提议让安逸凡惊诧万分,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怀疑若水是真的有心皇位,自己一路上都被他骗了。眼前这个美人言谈间显露出的心机城府,丝毫不逊色于浸淫朝政多年的老油条们,实在让人心悸。
“左不过我是个将死之人,最多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你还真担心我霸着太子之位不成?从你的描述和安逸乐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不过是个仗着外家胡作非为的蠢货。如今他外家被你一手炮制的假银子案子拖进了刑部待审,太子宝座要是再丢了,你说他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即便他不想干,你就不能帮他一把?到时候弄个造反什么的罪名,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当然,这要一切的前提都是你死了,这样既方便了你暗中动手又能让他一时猖狂露出更大的破绽,岂不是两全其美?”
“若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有这样一面……”安逸凡苦笑一下,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我是不是该说,阴谋与杀戮,是皇家人刻进骨血里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本能……”
“不要把我和你们这群人相提并论。有些事情我做来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你们……即便是无风,怕也要掀起三尺浪吧。”若水说完沉默了半晌,又说道:“我只是想守护那些真心对我好的人,既然我时日无多,这些造孽的事情由我来干最好,免得扰了他们的清修。”
“你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何来造孽之说……”
“龙椅之下有多少冤魂难道你不知道吗?若三皇子登基,那些忠于你的人会有好下场吗?换而言之,你登基,三皇子一派也不会有好下场吧。呵呵,你们这些皇子王爷的,总喜欢自欺欺人,一面挂着仁慈的招牌一面做着骨肉相残禽兽不如的事情,真让人恶心。”
“既然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你为何还要帮我?”安逸凡垂下眼帘不去看若水。
“帮你?错了,我只是在给无名观讨个公道,给那些无辜为你们牵扯进皇位之争的可怜人讨个公道。至于为什么是选择对你有利的路径……只能说,你算个真小人,江山对你来说最重要这一点你从没掩饰过,只不过偶尔会说两句酸话矫情下罢了。比起那些伪君子,你还算是有些许可爱之处。”
两人间一时无话,若水也不想多在此处停留,只道:“我还要回去收拾行装,你也赶紧拾掇自己一下吧。”
“若水……晨儿他……”
“呦呵,你居然还想得起晨儿。”若水毫不客气地嘲讽安逸凡,“你不是算计的挺好吗?占了人家的身子再不跟人家双修,却要以双修的名义把晨儿带回王府。一则你霸着他是墨狐不肯让他落入别人手中给你添麻烦,二则也留了个挟制我和小和尚的把柄。怎么,堂堂二王爷也会关心人质玩物的死活?”
“我确实有私心……可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想现在晨儿也不想听。你说一万句好话,都抵不过你昨晚的所作所为。你还真是,禽兽不如啊。”若水拔腿走人临了还狠狠撞上了房间门。
安逸凡捂着眼睛在床头靠了一会,自嘲着感叹了句:“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呵呵……”
和光悠闲地瞧着水镜里的一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不要脸啊。不过单看着一点来讲,你确实适合当皇帝。”
说着,和光又多看了若水两眼赞叹道:“能和安逸凡想到一处去……啧啧,真不知道妙善是怎么教的,或者说,这就叫天资高吧。”
“你也是个当皇帝的,也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同尘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了屋,倒是很出乎和光的意料。
“你怎么还没回去。”收起戏谑的表情,和光板起了脸端上了天帝的架子。
“就许你带了通天镜下界来瞎搅合……”同尘指了指和光面前的水镜,用来伪装的苍老面孔上尽是鄙夷,“就不许我也来玩玩?你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什么叫瞎搅合,我都说过了,他们两个要想归位必须要经历许多磨难,只是碍着他们身份特殊没人敢出手,只能朕亲自来罢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胡搅蛮缠!”
“呵呵,我胡搅蛮缠?”同尘哂笑,“是,我原来可不胡搅蛮缠。我原来多乖顺温和的一个人啊,任你搓扁揉圆的,可结果怎么着?我乖乖听你的话去妖界镇压叛乱,一回来就见你抱着美娇娘颠鸾倒凤。你娶的天后我的好嫂子放火烧了我的寝宫你居然还护着她!如果在这之后我还学不会‘胡搅蛮缠’,只怕早就会飞湮灭了!”
“同尘……我说过了这事儿是误会……”和光揉了揉太阳穴,这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公案纷纷扰扰纠葛了上千年,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
“误会……呵呵……”同尘俯下身子撑着和光所坐的座椅扶手贴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和光的眼睛,“你若不是对我有愧,何苦天天想着我又避着我。爱惜容貌嘴巴毒辣,这可都是我才会做的事,你在凡间行走,为何伪装自己时却处处模仿我?我可不敢认为你是爱我爱到骨子里,你可是亲口说过,我只是你弟弟!”
和光无言作答,同尘似乎也不想揪着这个话头继续下去,转而道:“你说若水要是知道了安逸凡早就和你通了消息得知安逸乐要刺杀他,故意露出破绽,也早有诈死的计划,会有什么反应?”
“他未必不知道,否则怎么那么轻易就把那三个杀手放了。说是自杀,他可看到尸体了?他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安逸凡的人了吗?”和光淡淡笑了下,“只是安逸凡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却是不假的,凡人嘛,总是有些算计不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他为了他师姐上门找你麻烦?纵然你是天帝,在凡间也发挥不出十成十的本事。更何况若水可是笃定自己活不久了,真跟你拼命你还真就招架不住啊。”嘴上说着替哥哥担心的话,和同尘那张苍老的脸孔上充斥着幸灾乐祸的笑,分明是等着看好戏了。
“他又不知道我就是天帝,我不过是个夹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间的可怜人罢了,到时候只管推到那两人身上。方外之人慈悲为怀,哪里会跟我一个小人物计较。”和光满不在乎地往椅子里依靠,一手拿起身边的紫砂小茶壶呷了一口,倒是很悠哉。
“啧啧,还真是不要脸啊。当你主子也够倒霉的。”
同尘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却被和光拦下了。
“你想帮他们无非是为了和我作对,可我又何尝真心为难过他们?你总觉得是我与他们过不去,但我并没有理由这么做,我只不过做了本就该做的事情,只是这事情不讨好只讨骂罢了。”
“哼,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什么事儿能让你不痛快我就要做什么,这样我就痛快了。”
看着同尘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自己眼前,和光怅然地低下头。
“同尘……”
沉寂了半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