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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愿意承认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呀,小和尚。”
“嗯。”
原始没指着道虚能够回应的,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地认了,若水一愣,俊美的容颜如盛夏绽放的莲花一般让人望上一眼便觉得暖到了心底甜进了心窝。
“心怀天下苍生,方知一切有,一切无,众生相,相便是空。”
“你给我滚回屋里去。”没吵没闹,若水转过身指着自己寝房的方向平淡地说了一句,就是用词不怎么客气。
“我还是在这帮你比较妥当。”道虚没走。
“用不着。真论起来,道爷我的修为在你之上,你我佛道不同路,你在这儿指不定还会拖累我。”
白嫩的掌心中掐出一个法诀,道虚只觉得迎面而来一股罡劲,生生迫着自己退出了一丈开外。
“你不要任性。”
回答道虚的是重重的关门声,若水独自进了那间柴房。
盘膝而坐,道虚转动着手中的念珠闭目不语。偌大的上善苑里雪落无声,几株梅花散发着幽幽冷香,在傍晚里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唯有修为高深的人才能觉察出,那间不起眼儿的柴房里,似是有着什么凶残的猛兽,正悄悄亮出锋利的爪牙。
摸约过了一个时辰,若水推门走了出来。门外一丈的位置依稀可见一个人打坐留下的痕迹,却是看不到人了。一阵浓重的疲惫涌了上来,若水揉了揉太阳穴,回眸深深看了柴房一眼,撑起伞,慢慢走回房去。一阵风来吹起如墨的乌丝,映着白雪,像是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飞扬的衣带下,两行浅浅的足迹向正房蔓延而去。
“师叔,师叔你可回来了,快救救我们吧。”还没进到正院,若水就被几个小辈儿的道姑拦住了。姑娘们一个个眉目含愁,万分嫌弃地瞥着院子里面,拉了若水的手叫苦不迭。
“这是怎么了,莫不成小和尚今儿个开了荤,同意与你们阴阳双修了?那你们应该高兴才是啊。”若水睨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房间,打趣着几个姑娘。
但凡修为高深的人,七窍五感都比别人灵敏得多,若水听着,屋里是道虚在念经。细听两句,道虚似是在念大悲咒。
“哪儿啊。我们不过是想着师叔看重这个和尚,自是要好好招待,围着他嘘寒问暖又端茶倒水的,他倒好,一个劲儿地念着不知道什么劳什子经文,念得我们头大如斗,几个大穴一跳一跳地疼,晚膳都快吐出来了。”
“呵呵,那个小和尚最是不识趣的,活生生一个木头桩子,你们还指望他懂什么怜香惜玉不成?他呀,是把你们当成妖了,一直在念《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大悲神咒》呢。”若水收了伞,唇线一挑,半眯着的凤眸似是穿透了窗子直直看到了道虚身上,“你们还是道行不够啊。头疼什么的,不过是他耍了个小神通而已。”
“师叔快别说了,那个什么什么咒的,名字那么长,听着都难受,就他们和尚穷讲究多。”
一群小道姑叽叽喳喳的还要抱怨,就见随波远远走了过来。若水安抚了师侄们遣散了大家,打量了随波一番受了她的礼便道:“那个王爷就在柴房呢,你要给他换药就去吧。我嫌他烦,让他继续睡着呢,随你怎么折腾他。”
“那师叔我就先去了。”随波调皮地吐吐舌头,走出去没两步便停了下来,回身问若水道:“对了师叔,我刚从药房过来,经过上善苑后墙,见着您院子里伸出来的几枝梅花都凋了这……”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么大的风摧残了花枝落了残红而已。若是想看,等着来年便有了。”若水挥挥手像屋里走去,空灵的声音遗落在风雪里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小丫头堪不破因果轮回,跳不出悲喜痴嗔,修行还差得远呢。”
“我才不是小丫头,我比师叔你还大上两岁呢。”随波嘟着嘴,不甘心地揉了揉自己的娃娃脸,抱着药箱走了。
元宵节番外之那时我们年纪小
又是一年元宵节,若水躺在客栈的楼顶上,望着楼下提着花灯赶庙会的热闹人群,清澈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双臂枕在脑后,修长匀称的腿一条舒展着一条屈起,天上的月亮那么清亮,可却被云雾遮着窥不见全貌。
“今天的月亮,应该是很圆的吧。”若水小声念叨了一句。
“有句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许是明天的会更圆一些。”
听得来人的声音,若水笑了,白皙的脸颊上透出淡淡的一层水红,像是有些微醺。没有向后看,若水只是动了动身子,将裹在自己身上的锦缎披风完全铺开在身下,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却是没说话。
道虚没有立刻躺上去而是说道:“今天寒气重湿气也重,你还是裹着自己吧,我用不着。”
“小和尚,这屋顶的瓦片可都是有棱子的,你冷不冷的且不说,要是硌到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黑色的瞳仁里是妩媚的绵绵情意,若水微微仰起头,倒着看着就站在自己胳膊旁边的道虚,“有你在,我又怎么会冷呢?”
道虚不言,屈身跪了下来,捧着若水俊美的脸庞在那樱红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如你所愿。”
紧紧贴着若水躺下来,道虚既不去看月亮也没去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而是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清风与静谧。
“小和尚,你最近的胆子愈发大了呢。”手指摩挲着刚刚被亲吻过的唇,若水笑得越发甜美,伸手抓过用法术浮在身边的酒坛子递给道虚,“尝尝这个,过年的时候回观里起出来的,我酿的桂花酒。”
道虚接过酒坛子坐了起来,仰头饮了一大口。
“哈哈,你现在可真是酒肉和尚了。这一成了正果,你倒不规矩起来了,什么酒戒色戒全破了,这要是让苦禅老和尚看到,还不拿着禅杖敲死你啊。”
侧过身子两手撑在若水身边,道虚的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玛瑙,深邃而带着莹润的光泽。
“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哈哈,小和尚,你,都会说情话了呢。”手背贴上道虚的脸颊,细腻的触感很是舒服,若水缓缓滑动着手背,慢慢吐出几个字:“我都喜欢。”
道虚抿唇一笑,俯下身子在若水丝绸一般的面容上落下一吻:“我以前从未想过能有一日这样与你在一起。总觉得最好的结果便是我们各自成了正果,你飞升我成佛,从此忘情。”
“造化弄人,天意不可测啊。”若水拍了拍道虚的背,示意他趴下来抱住自己,“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挺可爱的,会脸红会讨我欢心,怎的后来就变成木头桩子了?是不是苦禅那老家伙折腾你了?以前道爷我和他过招有些吃力,现在,哼哼,他要是真对你做过点什么,道爷我这就去枯荣寺拆了他的庙。”
道虚淡淡一笑,忽而感觉背上凉凉的。
“是下雪了吗?”
“嗯,下雪了。正元十五雪打灯啊。”若水抬起手臂接住几片,“我记得那年元宵也是下雪呢。”
“哪年?”道虚一愣。趴得久了总怕压着若水,虽然知道他没那么娇弱,道虚还是翻身躺到了一旁。结实的手臂从若水柔韧的腰身下穿过,从另一侧揽住了眼中闪着精光的小道士。
“你这小和尚,怎的修为越高记性越不济了?除了那一年,还有哪一年的元宵那么热闹啊。”若水坐起身来,斜撑着身子回身瞪着道虚,“你要是敢说你忘了,信不信我把你从房上踹下去。”
“难道你说的是……我记不清了。这么小的事情你还记得?那时候你也就两岁吧。”道虚虽是带着几世佛缘转世的,没正式开始修行之前也和普通小孩子一样,对小时候的很多事情记得不甚清晰,比不得若水这种千年不见得出一个的灵童,一岁的时候他师姐骗了他一块点心都能记得明白。
“道爷我是谁啊,当然记得。”若水拍了拍道虚的脸,有些不悦,“我说小和尚,你不能真忘了吧?”
抓住那只拍着自己脸颊的手,道虚吻了吻那细嫩的掌心,却是不说话。
“你要是真忘了,我可真的要踹你了。”若水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道虚用力攥住了。
道虚闭上眼睛,神情平和挂着淡然的笑意,仿佛是庙里的佛像一般。
若水盯着道虚看了一会,也笑了。躺下身来吸了几下清冷的气息,亦是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一定是记得的,旁的或许你会忘,可和我在一起做的事情,你怎么会忘了呢。”
“若水,想逗逗你可是越来越难了。”道虚话里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惋惜。
若水的唇线挑的更高了,玉样的面庞映着渐渐从云后露出的月亮,愈发显得清逸出尘。
“我记得,那年冬天,就下了那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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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今年元宵是我们无名观在山下佘粥,你可知道枯荣寺的和尚们给百姓们准备了什么别的花样吗?”
若水没被收养之前琦薇乃是同辈中最小的,又是掌门妙善大师的弟子,自然是既得嫡亲的师姐们宠爱又被其他师姑们名下的师姐们的照顾,性子最是跳脱。后来有了若水也没见收敛,反倒是带着若水一起玩闹。此时琦薇抱了若水来找大师姐琦玉,八成是得了信儿,知道枯荣寺准备了新鲜玩意儿了。
“还不知晓,义诊?祈福?无非也就是这些吧。”琦玉与师妹年龄相差甚多,已是人过中年。因着修道的关系,琦玉的容貌仍是如二八佳人一般清丽,只是岁月沉淀,更多了几分稳重大气,让人看了不仅心生敬意更觉得温和慈爱。
琦玉见小师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而师妹怀里的小若水则是眨着晶亮亮的眼睛像是忍着笑,便知道小师妹定是想了什么调皮的鬼主意了。琦玉故意装作不知情,倒看这个妹子怎么说。
“师姐,我听说枯荣寺那边自制了好多烟花,那样式奇特得很,都是些以前不曾见过的,要给百姓们做烟火表演,我们去找他们讨要几个来自己放着玩儿可好?”琦薇像是生怕自己分量不够,还把小若水往上抱了抱,“若水也定是喜欢的,对不对啊,若水?”
若水抱住琦薇的脖子,只是笑却不说话。
“你等着看他们放不是更好,再者烟火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花样再多也不过是一眼的繁华,还值得找人家上门要去?”倒不是琦玉不心疼师妹,只是昨天琦玉回无名观的时候还碰见了枯荣寺那边的一个师兄,人家都说了这烟火是要留着元宵节晚上放的,还说是有数的,少一个都不成,这叫琦玉怎么张口。
“师姐,姐夫们不是都住在枯荣寺吗,叫他们帮着要几个出来嘛。”琦薇不依。
无名观的弟子若是成了家,每年元宵定是要带着夫婿回来看看的,还俗了也好合籍双修也罢,无名观总是她们的娘家。只是无名观里皆是女子,总不好突然一下子住了男人进来,每年元宵便都借了枯荣寺的厢房安置姑爷们,好在人不多,倒也不是特别麻烦。
“你都十七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你看若水都不闹,别让小师弟看笑话。”琦玉失笑,这个师妹真是被宠坏了,都能想出叫姐夫们做贼的主意了,“行啦,我看你就是闲得无聊才会生出这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