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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浅浅的破点皮儿有的时候比挨一刀深的还难过,尤其是沾了水,疼里还带着点痒,更是让人难捱。
一阵阵的烦躁潮水似的漫上来,加之温泉水热,若水只觉得脑中嗡嗡地响,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去似的。一种空虚无力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若水在水中蜷起了双腿抱在怀里,靠着池边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起初是一片黑暗,若水默念着心法平复着杂乱的心绪。渐渐地,诵经声、水声、心跳声都消失了,周身的燥热也转为了清凉,眼前出现了一道七彩的光。那光从黑暗中撕出一道缝隙,驱散云雾后便消失了。
若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小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粉嫩可爱。那个小孩儿坐在一个蒲团上,双手托着肥嘟嘟的小下巴,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你是谁?”若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似是玉器发出的声音。
“两位大师请看,这就是朕最近发现的宝物。此玉璧细腻无暇色泽莹白剔透,最奇的是,明明有几十斤重却只用这么一根蚕丝般纤细的红线便可吊挂起来。这红线亦是奇特,好像天生就长在这玉璧上似的,也没个绳结。听人说这玉在昆仑山顶待了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呢。”
若水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被厚重的雾气团团围了起来,只能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几个人继续交谈着,若水却再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忍不住朝着那几个人走去,那雾气便如影随形。玉器的声响不住地传来,若水停住了脚步。
这到底是哪里……?
“好美……”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唤回了若水的神思,这一回神倒是吓了若水一跳,那个小孩儿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眼前,若水甚至能感受到小孩儿呼出来的气息。
“你也知道我很美吗?倒是个乖巧的孩子。”若水笑了。
那孩子伸出手,像是想摸摸若水的脸。若水并没躲开,不知怎么的,这个漂亮的小孩儿很是能入他的眼。
热乎乎的小手贴上来的一刻,一声碎裂的巨响在若水脑内猛地炸开。瞬时间心神激荡,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向心房将心脏击成碎片,肝胆俱裂。孩子的脸从眼前消失,代替而来的是凛冽的风雪与山巅终年不散的云。寂寞、苦涩,似是从天地初开之时便有的,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绝望化作一波又一波刺骨的冰水渗入血液,将所有的力量一寸一寸冻结。屈辱、不甘种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回荡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呐喊着,所有的景象变为了混沌,巨大的痛苦凝结成一声恐怖的嘶吼从喉咙中迸发而出。
“若水?”
一张平湖无波的面容呈现在眼前,若水愣愣地怔了几息,抬起手抚了上去。指尖划过面颊走过眼眶,让带着的水珠从那人的眉骨上滑下来。
“道虚……?”
“嗯,是我。你怎么在温泉里就睡着了,似是着了梦魇,怎么叫都叫不醒。”道虚把上若水的腕子,细细号了一会,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问了一句:“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找妙善大师。”
“无碍,定是被你气的,五内郁结伤了心脉了。”委委屈屈地抱住道虚,见那人安抚似的回抱住了自己,推进了血色的脸上浮起了柔媚的笑。此时得了便宜,自然还要卖个乖,嫌恶地从道虚硬实的肌肤上捻起湿哒哒的僧衣,若水不咸不淡地嗔了句:“你怎么能穿着衣服就下水了,没得弄脏了我的泉水。”
道虚没答话,倏地打横抱起了若水。均停的骨肉横陈的臂膀间还挂着一粒粒水珠,若水吊着细长的眼梢睨着道虚。僧人见周围略有些凉的空气激得若水哆嗦了一下,紧着向屏风一侧走了两步,将若水放在宽大的浴巾上又留下一小瓶金疮药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顾不得埋怨道虚的木讷,若水默念着清心静气的口诀调理了一番内息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啊……”
第七章
披了浴袍,只把衣带松松垮垮地挽了个结,若水一边拿着巾布擦拭着长发一边走了出来。
罗汉床的小桌上,托盘里的盘碗干干净净的,道虚收拾停当了正要端着盘子出去。
“放在外边就行了,外面那么冷,大晚上的不值得为这几个盘子出去一趟,仔细冻着。”没去想究竟是谁冰天雪地里也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缁衣,若水眉眼间含了情周身的气息都软了许多,“只是小和尚,你把东西都吃了,我可是还饿着呢,你说怎么办?”
径自走出去没答话,过了一会道虚才回来。若水横卧在榻上,一手撑在耳下,一手搭在腿上,屈起一节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似笑非笑地眼睛在道虚身上来回瞄着,好似在打量猎物。
道虚走到床对面的蒲团上坐了,背对着若水继续被中断的晚课。若水方才在温泉里睡着了的时候,道虚口中吟诵着的经文莫名地断了。会去温泉里寻人完全是下意识的,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道虚思索了一会,并未理出什么头绪也就不去想了。万事万物自有因缘天定,既是看不破又何须执着,免得一念成魔。
这次的晚课做得倒是顺利,若水并未搅扰,而是合了眼在一旁养神。若是那发丝散得不那么肆意身段放得不那么妖娆,道虚几乎以为那个妖精一般的道士是在正八经地入定内俢了。
“师叔,晚膳好了,是否给您送进去。”静茗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若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儿吩咐道:“放在外边吧,天儿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是。静茗先退下了。”
慢吞吞地把腿从塌上挪下来走到道虚身后跪了下来,若水从后面抱住了那具结实的身体。柔软的脸颊蹭到粗糙的僧衣上,引得若水眯缝着的眼眸瞪了两下。
“这一身的破布片,也就你稀罕穿,我也没瞧见你们庙里的其他和尚和你一般打扮。”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道虚的背上游走着,伴随着说出来的话,那身缁衣就真的变成了破布片,一片片碎裂散落在了地上。
叹息着将脸颊贴上细腻柔韧的背,若水闭着眼睛描摹着道虚紧实的肌理,微微翘起的红唇挑出一抹满足的笑意,好像一只刚刚吃饱的狐狸。
“小和尚,你还是什么都不穿,更英俊些。”从怀中拿出那瓶金疮药塞到道虚手里,“既是想着让她们再预备晚膳给我,何不帮我连药一起上了。”说着,若水便将划了一道口子的掌心送到道虚眼前。
从瓶子里取了药给若水涂了,道虚再没多余的动作。
虽是与往日调笑一般的腔调,可道虚觉得今天的若水不太一样,话里话外总是带着些试探的味道,由着若水抱着自己,道虚沉默了一会,问道:“若水,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得的,若水没有回他的话。不甚明亮的内室里摇曳着红烛的光,昏黄的烛光将素色幔帐映出融融的暖意,毫不掩饰的喘息声听在道虚耳朵里显得格外大声。
不老实的白嫩指尖划过颈子上的经络擦过健硕的胸肌停留在精壮柔韧的腰上流连不去,若水浅笑着,一仰首,雪白的贝齿便咬上了道虚尖削的下颌,吮着下颌骨外薄薄的一层皮肉不撒口,直到留下一个玫红的印子才肯罢休。
手向下滑触到了一处软中带硬的火热,若水笑了,笑得放荡不羁,胸腔中的震动通过紧贴着的肌肤传到道虚身上,震得后背似有一丝酥麻。
“哈哈,小和尚啊小和尚,你整日里装得再像根木头也是虚的,还是身体最诚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勾起道虚的下巴,硬是让僧人仰视着自己,凤眸之中目光灼热,黑色的瞳仁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隐藏着让人无法琢磨的心思。
“小和尚,我看你元阳甚好,何妨与我龙阳断袖,合籍双修?”
道虚回转过头,双手合十闭了眼。
“我受的是具足戒。”
“你和我一起,破的戒还少吗?”若水说着来到衣柜前,挑了一件素白色暗绣千叶莲花的袍子出来,又挑了一件暗绣龙爪寒菊的,亦是素白的,“再者我又不是女子,于你那淫戒是无碍的。”
道虚不语。
若水除了浴衣扬手一甩将衣服抛到了屏风上,自己捡着那件寒菊的穿上,仍是随意系了衣带,将那件莲花的披到了道虚身上,俯身在道虚光亮的头顶烙下深深一吻。
“罢了,小和尚害羞,摸着你的脸都烫手了呢。今儿个不逗你了,凭我的样貌还不至于强索一(夜欢)好。咱们来日方长,总有一日,要你心甘情愿地伺候我。”
言罢也真的不在引逗道虚,若水揉了揉空空的肚子,走到外间端了饭菜进来,放在桌上拿起筷子挑着几样凉菜吃了起来。
道虚略略侧过头,余光瞟见正在优雅用餐的若水,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回过身默默闭目调息去了。
自幼一起长大的两人同睡一张床倒也不会觉得别扭,说起来道虚也是唯一一个能和若水同塌而眠的人。翌日早晨道虚早早就醒了,一睁眼就觉得有人正看着自己。不动声色地将被若水枕着的手臂抽回来准备起床,就听得若水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时辰还早,何必那么着急,你这一离开难免要冷着我,陪我再眯一会。”
“以你的道行怎会畏寒?”
不出意外地得了若水一个白眼,道虚却也没真的起来,只是褪下了腕子上的佛珠拿到手里,默默捻动起来。
忽然间主屋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有人叫喊还有些器物毁坏的声音。道虚与若水皆是耳聪目明的人,凝神一听便知道这大清早搅人清梦的始作俑者是那个二王爷。
道虚只觉一阵风从身前飘过,身畔的床榻上已经没有若水了。刚才那个嘟囔着怕冷的人此时只披了一件外袍已是人在院中了。
“阿弥陀佛……”
院子里,随波静茗几人带了几个道姑拉开了架子气冲冲地围着安逸凡,碍着对方的身份,也不好真动手,又怕这院子里的花草再遭殃,只得将安逸凡围起来免得他四处发疯。
挥了挥衣袖遣散众人,若水沙哑着嗓子道:“大清早的吵吵什么,道爷看你是昨晚上睡美了今儿个精神儿足了是吧,天还没亮就闹腾上了,比鸡叫的都早。”若水披散着头发,通身只一件薄衫松松系在身上,曼妙的腰线连着翘臀长腿勾勒出魅惑的弧度。安逸凡被关在柴房里一晚上,一觉醒来又饿又渴还冻得够呛,火气一蹦三丈恨不能把上善苑砸了,可一看到若水,也没计较对方骂他是鸡,就剩下发呆的份儿了。
“你……你是道士?本王看着,怎么觉得你更像只狐狸精。”安逸凡印象里的道士,都是宫里那些炼丹求长生的“国师”一流,一个个胡须飘飘的,拖着长长的衣摆拿着桃木剑成天瞎比划,哪有若水这般风情万种的。
“呵呵,你说得对呢,道爷我可不是真道士,我是妖啊……”
若水媚眼如丝缠向安逸凡,轻声细语地将话语送到安逸凡耳中。话音儿没落,若水手腕一抖掐了一个印诀,挂在腰间的衣带便飞了出去。衣带在安逸凡身上一绕,一股猛力骤然而出,生生将安逸凡拉到了最近的一根晾晒衣服的杆子上死死捆住。
“啊,你这个死妖精,居然敢捆本王!”这一被捆,二王爷醒过神儿来了,在衣竿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