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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玉望着他,心里不知是怨,是恨还是嗔!
江小浪叹口气,将她从树上解下来,她的衣服己被树枝划破。江小浪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段红玉用力的抱着他,问:“牡丹布置的陷阱呢?”
江小浪淡淡一笑,说:“那些陷阱,早就给我破了。因为我知道,牡丹是绝不敢找我打起来的,她要想报仇,唯有布陷阱。只要我不冒然出来,只要我小心一点,不难发现她布置的陷阱机关。轻轻松松就破了。”
☆、第173节 爱与恨只在一线间(改章节名称)
段红玉在心里嘘了口气,明明恨他恨得入骨,明明恨不能生生咬下他的肉,喝下他的血!可偏偏又那么的在乎他。
女人总是轻易就原谅了伤害她的人,所以,女人总是容易受伤。
心伤了,疼了,却依旧牵挂着那可恨的人!
小粉拳锤在他身上,但却不曾用力,口中骂道:“坏蛋,早来了也不出来,害我差点吓死。”
她口中虽然在骂,可她心里却高兴得很。他来了,说明他心里有她,再多的委屈,再多的痛,也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化作春风抚过湖面般,漾起圈圈涟渏,泛着甜甜蜜意。
红玉咬着牙,扒在他的身上,轻声道:“浪子哥哥,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不要再跟着东方宏了。”
江小浪道:“不。我不离开主人。我送你到镇上的客栈去。”
江小浪淡漠的一句话,对东方宏不变的忠心,令段红玉的心如沉冰渊一般,寒彻心扉,冷进了骨髓!前一刻的柔情,在下一个瞬间,便化为杀意!一个念头,在心底叫嚣,杀了他,与他一起死,远离这可憎的人世,飘到红尘外,天外天,再也不要受那情与恨的苦!
匕首在她手中闪着蓝光。心念动,杀机起,匕首从江小浪后背心刺下,当匕首刺下,她又好生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给江小浪考虑的余地?也许,再考虑片刻,他便会答应呢?
江小浪望着段红玉,段红玉眼神复杂迎着江小浪的眼睛,她的眼中,有情,有怨,泪水奔流而下。匕首是牡丹交给她的,匕首上,有毒。
江小浪苦笑,替她擦去泪水,道:“你既然决定要杀我,为何还要流泪?”
段红玉泪水决堤般奔流,一边哭,一边摇头,说:“我要杀你,你为何不把我推开,还要替我擦去泪水。”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哭。别哭了。哭多了,会变成丑八怪的。”
段红玉说:“匕首上有毒,等你死后,我会跟你一起死。”
江小浪闷声道:“为什么?”
段红玉说:“我的身子己经给东方静毁了。可是,我的心却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今生我们是无缘了。我跟你一起死去。来生我们再做夫妻。”
江小浪将她推开,说:“你走吧。这一刀,是我替静公子还给你的。你是死是活,今生或来世,我们都不会成为夫妻的。”
段红玉嘶声问:“为什么?”
江小浪不回答,他一向不喜欢回答他不想回答的问题。那一刀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但毕竟受了伤了。而且,刀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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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玉从恶梦中惊醒,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看着坐在一边忧心看着自己的母亲。段红玉扑在母亲身上失声痛哭。
二夫人叹息一声,将女儿抱在怀中安慰。
段红玉哭着道:“我又梦见自己一刀刺在他身上。他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那刀有毒。”
二夫人拍拍她的后背心,道:“宝贝乖,到家了,什么都不用怕。娘陪着你。”
段红玉颤声道:“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为什么,为什么他情愿当东方宏的走狗,也不肯跟女儿回来。”
二夫人安慰她说:“别着急,我去跟你爹商量。要是姓龙的小子真不知好歹,我们只好杀了他,免得你的孩子有个当人奴仆的父亲!”
段红玉心头发苦,她和江小浪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硬是骗母亲说,自己跟江小浪有了孩子,也是为了逼母亲去找父亲商量这件事。
她相信,只要父亲同意了这门亲事,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江小浪答应娶她的。她觉得,她应该可以利用顾琴儿和龙子韵逼江小浪答应娶她。
她在心里喃喃道:“我该叫他江小浪,还是龙子俊?”
每个少女的心中,都会有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段红玉的心中也有梦,可是,她的梦破碎了。
要恨,你就恨江小浪。
我该恨江小浪吗?
院子里,鲜花绿叶,一片妖绕美艳。
鲜花的纷芳,并不能给段红玉带来身与心的愉快。
慢步花园,她的心却比凋零的残花更加伤感。
蚂蝗一步一步跟随在她的身后,他能感受到段红玉的心中所饱含着的痛楚。
他恨自己无能,不能紧紧跟随在她的身边,不能在她遇到危险时及时出现。
“不怨你。不是你的错。是东方!是东方父子害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蚂蝗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意。杀意惊散了花丛中采密的蜂与蝶,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叫东方静!他把这个名字络印在心里,他一定会找到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无论谁,伤害她,他都决不轻饶!
段红玉凄然一笑,段红玉捂着心口,靠在墙一株树上,回忆着东方静说的话。恶梦犹在。
“他来救我,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可是为什么救下我,又要弃我而去?”
蚂蝗叹口气,说:“因为,他不能爱你。”
段红玉不明白。
蚂蝗说:“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我一样,生命都不属于自己。我们都是别人的杀人工具。一个杀人的工具,是不能有自己的情感的。他不但不能爱你,他也不能爱任何一个人。他的生命和他的灵魂,己经给了东方宏。”
段红玉望着蚂蝗,说:“你呢?你的生命和你的灵魂,给了谁?”
蚂蝗垂下头,没有说什么。
段红玉咬牙,瞪着蚂蝗,说:“你和他,竟然是如此相似,你们要是走到一起,应该是朋友。”
☆、第174节 松林倩影
松林外,风轻抚,微风将松香送出,远远的,就能闻到松的香气。
江小浪伤在后背,他无法为自己后背仔细包扎,只是随便撕下一片衣服,随随便便将伤口包扎起来。毒虽然解了,但血一直在流。天己渐明,东方宏应该快醒了。他只想赶紧的回到东方宏身边,他知道现在回去,东方宏一定会大发脾气,他己经做好承爱的心理准备。
正晃忽间,听到松林内,琴音悠扬,他顺着声音寻去,在林中,一片空地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要琴前,白衣飘飘,素手轻抚,琴音自她的指尖流出。她的身边站着凌霜和万青山。
这画面,是多么熟悉啊!
“莫茹?”
江小浪疑惑了,她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在江南?
江小浪看得痴了,忘了后背伤口上的疼痛,眷恋的停留在松林中,远远的看着东方莫茹的身影,听着她悠扬的琴音。看着这场影,忍不住想起母亲。从前,在枫林内,母亲弹琴,妹妹跳舞,而他则练剑或陪父亲下棋。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是生活是何等的逍遥。曾几何时,昨日种种己然成梦。
“什么人!”万青山警觉有人在附近,呼叫起来,打断了琴声,东方莫茹站起来望向万青山眼睛所看的方向,江小浪眼见给发现了,正想离去,可他后背伤口上流出的血太多,头脑袋中一阵晕炫,天眩地转,身体往地上一裁,人已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阵阵摇动,一阵清香钻进他的鼻子,像松的清香,又像是少女特有的清香。这清香,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他心醉。
江小浪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东方莫茹,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如果这是梦,江小浪只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来。虽然后背传来阵阵疼痛,可是,若是梦中有她,就是疼死又何妨?
他们正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江小浪挣扎着,想要起来。
“小姐……”
东方莫茹按住他,不让他动,缓缓的道:“你受伤了。青山哥哥帮你处理过伤口,现在送你到客栈去休息。好好养伤。”
江小浪想说什么,可是,他的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己躺在一个屋子的床上。屋内药味呛人。
凌霜见他睁开眼睛,赶紧的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说:“江大哥醒了,喝点药吧,这药可是小姐亲自煎熬的,小姐为你,可落了不少的泪。”
莫茹瞪着凌霜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碎。”
凌霜笑嘻嘻的说:“难道你不担心江大哥的伤口吗?是谁见他受了伤,泪一直流个不停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伤他这么深。万爷说,幸好这一刀没刺中要害,要不然,他死定了。”
东方莫茹脸色微红,嗔道:“你这丫头,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江小浪望着莫茹,他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
东方莫茹走到江小浪床边,拿着凌霜手上的药碗,说:“药我试过了,好苦。不过虽然苦点,但大夫说了,只要你按时喝药,伤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只是你出血过多,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估计要些时日调理,你这些天就安心住在这。”
江小浪坐起来,接过药碗,一口一口往下咽。
凌霜皱眉,道:“你不觉得苦吗?怎么咽得这么顺口的。我们小姐生病的时候。我们都要哄上老半天,才肯喝那么一丁点。”
江小浪淡淡的道:“我习惯了。”
凌霜说:“你这人真奇怪,吃药居然还能吃习惯了。”
江小浪苦笑。她要是知道江小浪这条命,是怎样捡回来的,她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江小浪并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所以,他只是默默的把药喝完。
莫茹皱着眉,用小手帕擦向江小浪口边的残留的药水。
江小浪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的手帕擦向自己嘴角。说:“别擦。这是小姐的手帕,别弄脏了。浪子只是一个奴仆,不值得小姐挂心。”
他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只觉全身仿佛透过一股电流,他的心跳动剧烈。莫茹的脸色菲红,江小浪看得痴了。
莫茹的胸膛起伏,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江小浪握着她的手,她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软了。她眯着眼睛,缓缓靠在江小浪身上。
凌霜叫起来,江小浪赶紧放手,将东方莫茹推开,别开脸去,不敢再看。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又要心猿意马了。
可是,他又哪能让他的心安静?面对自己心中所爱,却不能有任何的表示。他只能把这种感情放在心底。他低着头,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手。
东方莫茹失望的垂着头,小手用力的绞着手心的手帕。
万青山呆在一边,他的眼神含着忌恨看着江小浪。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江小浪总是比他幸运。无论东方宏,还是东方莫茹,都拿他当宝,就连东方府的丫头们,也纷纷暗恋着他。
江小浪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一针,慢慢将睛闭起,说:“主人就在附近,我去找他。”
☆、第175节 藏情
东方莫茹说:“为什么要去找爹爹,你就不能安心在这养伤?你就非得对我这么冷漠吗?”
“因为我的命,己经不属于我自己。就算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