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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你还来得及后悔。」改咬为舔,南达靠在十九耳边,低沉、充满诱惑的提醒,那名粉色瞳孔瞬间绽出红光的俊美男子,下意识的捉紧南达手臂,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不!我愿意、我愿意!……只是,我真的行吗?人造生命也能成为血盟的一员?」紧紧的拥着南达算是回应,十九多少能猜中对方的想法,那名拘谨、严肃的男子,想藉着宣示主权的方式,在他们之间拉起血盟成员独有的『羁绊』,他之前不愿意这么做,是不想让十九认为自己是附属品,他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南达很肯定自己不能失去十九,这将会是他不论在宇宙哪个角落中都能找回十九的唯一方法。
「我相信能成功,『羁绊』是烙在你的灵魂上而不是躯体……。」轻轻蹭着十九脸颊,南达再次将注意力摆回他颈上细嫩的人造肌肤,利牙轻轻刮弄起来,引起那名有着粉色瞳孔的俊美男子,喉间下意识的溢出轻吟。
「你……你不能确定,我是不是……是不是有灵魂……。」微微发颤,十九长腿摩蹭着南达,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呜呜咽咽。
「谁都没办法证明灵魂的存在,可是血盟的『羁绊』却运作了这么多个世纪,我相信即使你来自另一个维度,也受到这个法则的规范。」挑逗似的伸舌刮弄着十九的颈子,南达用力的吮着某个部位,与其说他是在撩拨对方,倒不如说这有些像在麻痹十九的神经,虽然利齿造成的伤害不大,但南达还是不希望十九感到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快咬?」
「呵呵呵呵呵--迫不及待了?」
「我只是好奇,如果人造生命转变成血盟,会变成什么?」
「我也好奇……。」
说完这句,南达的利齿狠狠扎入十九的颈子里,并没有接触到理论上该有的血管、神经,口腔里盈满的是无机物独有的气味,南达不急着交换体液,他猜想转换一名人造生命,血盟的传统仪式应该毫无意义,他只是享受着这种紧密结合,彷佛在冥冥之中交流着彼此最深层的意识。
认真的检视着身体变化,十九不禁有些气馁,他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虽然一开始也不抱希望,但真的失败后却难掩失落,果然因为人造生命而有所局限,除非他更换个有机生命的身躯,否则他将永远无法与南达有所『羁绊』,只是现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他上哪去找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有机生命的身躯?
「果然……失败了?」意识到南达略微拉开彼此的距离,十九却不愿放开手似的抱紧对方,靠在那名优异的领航员厚实的肩上闷闷的疑问。如果他有妒嫉心,一定会很气恼巫纳的好运气,他跟林森一路走来如此顺利,就连跨种族的结合都能让他们成功制造出下一代,为什么他跟南达就连这么小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只因为他来自另一个维度?只因为他使用的是人造生命的身躯?
「不,我不认为,我相信我们之间是有『羁绊』的……。」再次拉开彼此距离,南达深深的望进十九的粉色瞳孔里,他同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他从未对另一个人这么做过,所以也不了解真正的『羁绊』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对自己有信心、对十九有信心,一旦想通了这点,南达就感到海阔天空,再也无所畏惧,星际间没有任何事物能拆散他们。
「南达……。」大约是南达坚定的嗓音,稳定了十九的气馁及不安,后者发觉自己也逐渐萌生信心,他相信自己能完成任务,并且完好如初的回到南达身旁。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想要有所『羁绊』的人,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未来不管你到哪里,即使你回到属于你的维度,我还是能找到你……。」原本刚毅、硬朗的脸部线条,在此时此刻变得份外柔和,南达沉声宣示着。
情不自禁的扑向南达,十九长腿攀上对方充份锻练、毫无赘肉的腰际,捧着南达的脸颊就是一阵热吻,十九不想再浪费仅剩的每分每秒……。
「我真不敢相信,让他们晚一点过来,结果真的不过来……。」坐在诊疗台上,阿卡莎嘀嘀咕咕的抱怨起来,同时狠瞪着那名替她处理伤口的医师,虽然说双手上的生物盔甲被高热烧毁,必需『除下』它们,让她身体的防御系统自然运作,长出新的生物盔甲,但在『除下』的过程中还是会疼痛,那个混蛋的动作可以温柔一点。
「他们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分开一段时间,所以想趁空档多相处一阵子,别去打扰他们吧!反正巫纳的检验数据还在记录中,一时半刻间也无法分析。」守在巫纳床边,林森握着对方微凉的手,分不清是疲累还是平静的回应,他相信阿卡莎也不是真的想要十九过来分析数据,她只是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林森相信她手上的伤口肯定很痛,他也很感激她的无私帮助,才救回了巫纳。
「喂!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帮你,我是在拯救我的南弓号!」不习惯被当成英雄,阿卡莎最讨厌那种有所期待、敬佩的眼神,她没想过要牺牲自己,她只是自私的想保住南弓号而已,别把她看得太高尚了。
「阿卡莎,你是个好人。」
「喔……拜讬,我是走私舰的舰长,我的自私、贪婪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那也许你小小的缺点,但你还是好人。」
「小子,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用裂解枪把你打得比分子还要细!」
受不了似的翻了翻白眼,阿卡莎挥开那名小心翼翼替她处理着伤口的医生,然后牙一咬,狠狠的撕下一整块焦黑的生物盔甲,痛得自己疵牙裂嘴,跟着再随意的拿缝合用的钉枪想让伤口不再啵啵、啵啵的冒着绿色血液,只不过那名医生动作更快,急忙的抢走缝合枪,瞪了阿卡莎一眼后,再仔仔细细的为她缝合伤口。
轻吟一声,巫纳微微弓起背脊,用力的急喘口气,林森急忙的凑近他身旁,仔细的检查着各个仪器上的数据反应,确认没有什么变化后才略松了口气,既关心又期待的等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
「林森……?」意识仍旧有些模糊,巫纳不怎么确定的轻唤一声,他知道有人握着自己的手,但不能肯定是不是林森,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还以人类型态『活』着。
「嘿……我在这里……。」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轻、放柔,林森轻轻捏了捏巫纳的手,让对方感受他的存在,他相信这一回的『爆发』,真的让巫纳的人类型态濒临崩解,他们必需找出引发巫纳『爆发』的原因,否则下一次,是不是还能这么幸运?会不会连阿卡莎的生物盔甲也有抵挡不住的时候?
「我以为……。」
「以为你的人类型态已经崩解了?没那么幸运,你别想这么简单的摆脱我。」
额头抵着额头,林森低声的开着玩笑,他猜想巫纳仍不很舒服,更不希望他因为差点危害到他、危害到阿卡莎、危害到整艘南弓号而感到自责,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两个不同种族硬是违反自然的结合,确实要冒这种风险。
「你不是在舱房里休息?怎么会突然间……?」待在另一张诊疗台上,阿卡莎忍不住的插嘴,如果不弄清楚造成巫纳『爆发』的原因,南弓号仍旧面临着危险,她再一次考虑着是不是该将那名无辜但力量太过强大、太有杀伤力的男子送走了。
「我觉得……,我的力量又更强大了……。」茫然的看着自己双手,巫纳身上萦绕着的金光恢复柔和,但是比以前更为耀眼。
听见巫纳的回答,林森及阿卡莎若有所思的对望一眼,也许,巫纳不是力量变得强大,而是他体内的另一个生命开始成长了。虽然检验中的数据还没有进行分析,可是林森及阿卡莎很肯定,巫纳真像他们推测的那样,成功融合了他的基因,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时,巫纳的神情跟林森一模一样,并没有任务完成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忧心。
「除了力量变强之外,你还有哪里有变化?」握着巫纳微凉的双手,林森认真的询问,毕竟体内多了另一个生命,不可能没有任何变化,林森担心巫纳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一开始就弄错方向,所以才忽略了那些变化。
静默的摇了摇头,让林森提醒后,巫纳相信他们的基因互相融合了,而且是以更接近于波瓦尔斯星人的型态存在,所以他在生理上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因为波瓦尔斯星人『繁衍后代』的方式跟人类真的很不同,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评断,基本上,巫纳不会使用『繁衍』二字,那更像是『分裂』,从一道光源中分出另一道光源。
「啊……对了,我记得发生什么事了!」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林森及阿卡莎急忙的要他冷静一些,巫纳想起了在舱房里发生什么事,他在睡梦中,其实不该说是睡梦中,那时他像是意识与波瓦尔斯王女有着程度的连结,而王女的情绪焦躁、烦闷,于是连带影响了巫纳变得不愉快,这类负面情绪不断累加的结果,就是一次差点无法收拾的『爆发』。
愣愣的听着巫纳努力的解释着自己的感受,阿卡莎觉得一头雾水,林森则感到很不妙,这意谓着波瓦尔斯王女真的经过这个地方,残留的负面情绪强大到可以引发巫纳的又一次『爆发』,看来她真的是冲着十字星联去的,他们的计划得快点进行,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你受影响的情形比以前更强烈,是因为我们更接近波瓦尔斯王女?」分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忧心忡忡,林森柔声问着巫纳,如果他们更为接近那个女人,意谓者她还没到达十字星联,但同时代表他们更加危险,万一她掉转头对付南弓号怎么办?虽然林森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他同样不了解,波瓦尔斯王女为什么要朝着十字星联而去一样。
「应该是……。」微微喘了口气,巫纳点了点头,望着那名年轻舰长好一会儿,彷佛心灵相通似的了解对方的疑惑,跟着张口解释,他们当初选择这个象限,寻找过不少种族试图融合基因,而十字星联是他们的最终站,也是他们波瓦尔斯战舰返航的起点,巫纳相信王女之所以朝着十字星联而去,是她想重返波瓦尔斯星,也许她已经完成任务……。
「你能不能感应到她……,呃……是不是『怀孕』了?」本来以为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发觉自己跟阿卡莎一样一头雾水,林森以为巫纳跟王女能重返波瓦尔斯星的条件,是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但巫纳疑似『怀孕』都能闹的南弓号鸡飞狗跳,难道波瓦尔斯王女没这种困扰?
「我不……我不能『感应』到她,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她的能力强过我,只有她能单方面的追踪我,我只会被她『影响』。」
「那真是不公平。」
「这又不是竞赛,没有什么公不公平。」
疲累的躺在病床上,巫纳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他隐隐约约还是感到很不安,波瓦尔斯王女的负面情绪强烈的超出他的负荷,巫纳不了解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被转换后的种族特性影响,也不该如此,就好像……就好像他第一次认识王女,这才是她脱下面具后的真实模样。
「你猜……,她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如果她没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