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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现在他哪还会有那些耐心啊= =+
云晓乐下意识的回应着对方的亲吻,直到两人都有点儿喘不匀才挣开戎羲唇舌的纠缠,心猿意马的勉强刹住车,然后掩饰似的继续埋头喝粥,两腮跟脖颈却像是蔷薇开过一般染上动人的深粉,要不是顾念他的身体到了极限,戎羲真想再把他摁倒里里外外的吃一遍。
亲吻的间隙,云晓乐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了,康宁他们……”还活着吗……
戎羲暂停了亲吻,对他神秘的一笑,故意卖关子,“等你能走动,出去看看就知道。”
云晓乐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想问为什么,却在戎羲的亲昵举止中晕头转向的忘了一切,沉浸在自家情人的温柔中神马都不想多管了。
然而两个人抱在一起黏糊了没多久,屋外忽然“哐当”“哗啦”“噼里啪啦”的接连巨响,随后是小乌鸡拔高的惨烈嘶叫,惊得云晓乐浑身一抖,“……怎么回事?快出去看看。”
戎羲点点头,简单的收拾了碗筷,又安抚着腿软到难以下地的云晓乐躺下,这才闪身速度极快的冲出卧室,却因客厅里的异状止步不前——
几个衣饰华丽容貌不俗的凤族男侍站在客厅,霎时就把小小的房间挤得密不透风,他们脚下踩着熠熠闪光的玻璃碴,静默的表情看的人心里发堵。
看样子,他们是从窗外突袭进来的。
客厅中身着素色云锦华服的长须老者,正是雪族的明长老,此时他跪在沙发前对炸毛的玥琢一拜到底,声若洪钟的说道:“少主,老朽恭请您随我回落梧山吧。”
他身后的男女随即同声附和,“少主,恭请随长老回落梧山——”
“我不——”玥琢站在沙发背上扎煞着毛楞楞的翅膀放声尖叫,“我不要回去——明长老你别逼我——”
明长老是雪凤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今年已经寿满三万岁的他在凤凰两族中可谓说一不二,玥琢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按理说这一老一小的关系是非常融洽的,但……也有例外。
而这个例外,就是瀛麓。
明长老对瀛麓有敌意,从年少的他差点害死玥琢起,他就很不待见这个毛毛躁躁的小年轻,即使明知如今的瀛麓已非当日那个叛逆冷傲不负责任的少年,他也还是坚决反对玥琢跟瀛麓的来往——如果前提是龙凤两族的婚配——那就更!不!行!
“少主,您还是跟老朽回去吧,”明长老瞥了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的瀛麓一眼,温声劝道:“您现在这样的情况还只身在外,宗主与您的母亲该多么担心,您想过吗?”
“我爹娘才不会担心!”小乌鸡戒备的竖起浑身白毛,连秃尾巴上残余的半截儿尾羽也支棱着不肯放松,“明爷爷,我要跟瀛麓哥在一起,我不要回落梧山!”
“他把您害成这样,您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明长老须眉发颤,跪在地上颤巍巍抬手指向表情僵凝的瀛麓,“若不是他对您有所企图,您如何会失去最珍贵的尾翎!”
玥琢失踪月余,雪族上下倾巢而出寻找他的下落,最后才从东海龙宫的某个女婢那里打听到戎羲历劫当日,在瀛麓寝宫中发生的事情。
传闻中只道是玥琢弄坏了鹿鸣琴才被盛怒的东海二皇子拔了尾翎做琴弦,实际上却是贼喊捉贼,瀛麓非礼不成便硬按了个罪名在玥琢头上,这叫雪族怎能不气愤!
而这些愤怒的讨伐声中,尤以明长老最为激烈。
“叽叽叽——”玥琢当下急得不行,飞落到瀛麓的肩膀上结结巴巴的反驳,“事——事情——事情才不是你——你说的——说的——那样——叽叽叽叽叽——不是、不是、不是——!”
他想说是他喝红藻酿喝太多,醉的人事不知才弄坏了瀛麓的琴,但其实瀛麓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他,只是对他亲亲抱抱……那都是……那都是他愿意的……!
可是玥琢越急越说不出话,叽叽叽叽叽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倍显凄凉无助。
戎羲不忍再听,遂拨开人群走过去,先是礼貌的对明长老拱手作了个揖,才试探的说道:“明长老,要不您再缓——”
“戎羲,”瀛麓沉声截断戎羲的话,低声叹道:“你别说了。”顿了一下,他往前倾过身去,与择善固执的明长老四目相对的平静道:“明长老,您带玥琢回去吧。”
“叽——”玥琢惊愣当场,“叽叽叽——”瀛麓哥,你……不要我了吗……
瀛麓没看玥琢,单手捉住对他毫无防备的小乌鸡,直接把那团在他掌中温热颤抖的小东西递给明长老抱住,“带他走吧。”
“哥——”
“叽叽叽叽叽——”
明长老深刻而阴郁的看了瀛麓一眼,抱着在他怀里挣扎不休的玥琢蓦然站起,挥袖转身间朗声留下一句很奇怪的话,“……二皇子,也许老朽真的看错了。”
“瀛麓哥叽叽叽……叽叽叽……叽……”
没法从明长老怀里逃出来的玥琢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滚落,惊得几个男侍赶紧拿玉线织的放水锦囊去接,边还要哄劝安慰他别再哭。
戎羲想去劝慰玥琢,却被瀛麓死死扣住手腕不能过去,急的失声驳斥,“哥,你放手,你没看到玥琢在哭吗,他——”他根本不想走啊。
目睹这一幕的明长老冷哼一声,仰头张嘴发出一声清越凤吟,宽大袍袖忽然无风自动,衣袂飘荡着阻隔了瀛麓与戎羲的视线。
待屋内安静,瀛麓与戎羲的眼前恢复清明,他们已经像来时那样,不见了。
唯一存留的证据,是满地熠熠闪光的玻璃碎渣,一粒一粒,就像玥琢滴下的泪。
{九分之二}
戎羲气急败坏,扭头正想大骂他古怪的兄长,却看到对方脸上那个令人望之眼热心酸的苦笑,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心的不解堵塞在喉咙里,唯余一声深长叹息。
“戎羲,”云晓乐在屋里实在待不住,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来,狼藉凌乱的客厅令他困惑非常,“这是怎么了?刚才谁来了?”
戎羲过去半拖半抱的把云晓乐扶到沙发上坐着,转身念了个法咒先把玻璃修补好、垃圾也清理掉,这才跟云晓乐解释了个大概,“……玥琢那家伙是个死心眼儿,这次被明长老待会落梧山,不知道他又要闹出什么事来了。”
“他……他一定很伤心。”云晓乐靠在戎羲身上,眼睛悄悄打量着坐在他对侧的瀛麓,“戎羲,你刚才该让我出来的,我都没能跟他道别。”
“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戎羲的话里不觉带出了怒意,意有所指的道:“我怎么知道我哥会就那样把玥琢交给明长老!”
瀛麓闻言浑身一震,笑得更苦,却终于开口,“……戎羲,你真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吗?”
戎羲忿忿扭头,“不知道!”
“戎羲,你别这么跟二哥说话!”云晓乐安抚的拍拍暴躁的戎羲,“二哥……应该有他的苦衷才对。”
“什么苦衷能放任旁人把自己所爱的人带走?”话说至此,戎羲真的动怒了,“晓乐,你刚才不在外面,你不知道玥琢哭的多么凄惨!那家伙虽然平时有点笨得没脑子,而且任性又好色,但怎么说也是个雪族少主的架势,绝少流泪——可是他刚才,他刚才哭的——”他毕竟与玥琢是从小一起长大,平日斗嘴互掐也就罢了,真遇上事说不心疼担忧对方,那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瀛麓压抑的长啸出声,巨大的音浪涟漪般自他身周向外扩散,震得整座筒子楼都跟着晃了晃,“戎羲,我不像你这么幸运,选择了晓乐这么一个与我东海没有恩仇牵扯没有利益纠葛的爱人!我爱的那个人是凤族三千年才会出一个的雪凤,而且他位列雪族新主,这中间到底要顾虑多少事,你可曾想过!”
更何况他年少时的疏失怠慢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就算玥琢后来承了戎羲的九世福泽顺利出生平安长大,可雪族——尤其是明长老的心里,针对瀛麓的疙瘩是轻易解不开的,尤其现在再看明显痴笨憨傻与雪族习性相异的玥琢,明长老会恨到想把瀛麓挫骨扬灰的心情就不难理解了,刚才戎羲要是出手争夺玥琢,最后的责任也不会落在家中排行最幼的他身上。
瀛麓也不是怕承担责任,实际上他自己便能独挑刚才来的那群雪族男侍,就算再加上明长老也一样有胜算。然而他要是真的跟他们动手,他跟玥琢,就再也没有未来可言。
听完瀛麓的分析,戎羲彻底熄火,心里不免为自己的急躁汗颜,“哥,我……”
“我知道,你是看琢儿哭着离开心里难受,”瀛麓无力的往沙发背一靠,落在膝上的左手攥得青筋暴起,“我又何尝好过……”他的痛楚跟难过,又能跟谁言说?
因为有那样一个爱人,因为千百年前对他的愧疚,因为如今对他越来越深厚的爱意,瀛麓自己要背负太多的事情。玥琢笨,他想不到的顾虑不到的事情,都得瀛麓来做,而且这两人的身份都尊荣无匹,稍一疏失莫说两人都将万劫不复,龙凤两族都可能大打出手。
以前与玥琢心意未通的时候,瀛麓曾想过,自己这辈子千年万年的默默守护着那个傻东西就好,什么爱恨什么欲‘望,只要不曾开始,就无所谓失去与渴求。所以他总是远远的看着小笨鸟在自己视线所及能力所含的范围内可劲儿的扑腾,然后在他身后为他收拾善后,却始终与他保持些微的距离。现在,当他忍不住把玥琢抱进怀里,他就没想过要再放开他。
然而在两人能相依相守之前,要排除的障碍太多,多到他现在只能暂时……放手。
“可是,玥琢这次被带回落梧山,再想出来就难了。”戎羲焦虑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哥,明长老那老顽固不会让你进落梧山的。”
“我不用进落梧山。”瀛麓深吸了口气,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再过几天就是佛祖的寿诞,届时天界诸族都要去西天祝寿,雪凤为凤族中最尊贵的一支,人丁又素来稀少,绝对会全族同去,到时……”
“哥——”戎羲顿悟瀛麓的计划,惊得声音都变了,“你要闯——”
“明长老从以前就说我不负责任、没有诚意,”瀛麓平静的注视着幼弟,缓缓勾起嘴角,“既然如此,我就负责任给他看,至于诚意——他要多少,我给多少。”
{九分之三}
释迦如来寿诞那日是个极好的天气,西方极乐地金光映天,天籁回响鲜花遍野,无数神族男女身着锦服华衣应邀而来,端的是隆重盛大热闹非常。
时至午前宴开千席,众神皆依序入座,巧又不巧的是,东海家前来为佛祖贺寿的瀛麓、戎羲、焰葵,恰与雪族的玥琢、庭喻、明长老隔着舞池相对而坐。
玥琢还是雪白的乌鸡模样,但却两眼无光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