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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员大人!您这是做什麽?」
「你!都是你!你要给我们卡珊拉家带来多少麻烦?」
夫人掩面痛哭,邓肯被骂得不明所以。
「议员大人?」
「你知道普希拉犯了什麽罪吗?你知道吗?」
「我……我听说他违反安全法……」
「听说?」普希拉的父亲气得如果有胡子,胡子一定翘起来,「人都已经被抓走了,你还当是『听说』?」
邓肯真的是「听说」,他当时在训练一批新兵,某位和他私交不错的同事不顾走廊不能乱飞,直接飞进来向他「通风报信」,他才知道普希拉被逮捕了,因而匆匆赶回家。
「请问普希拉他……卷入了什麽麻烦吗?」邓肯希望这不是政治人物的把戏,但事情和他想像的,差得远。
「他被指控骇进伴侣选配系统,并从中修改结果。」
「那是……什麽意思?」邓肯一时懵了。
普希拉的父亲深吸一口气,「他用我议员的身份——」
普希拉双手被戴上橘色手环,那是他们的「手铐」,会限制他们的力量。
不止被关进牢里,他还被带到侦讯室内审问。
「是的,我用我父亲身为议员的身份识别卡,自由来去各个部门,我有权限读取所有资料,只要编出充分理由,没有人会怀疑我……我母亲曾是首屈一指的工程师,他留下不少资料,够我学会怎麽骇进电脑系统……」
他陈述证词时,依旧十分冷静,好像整起「犯罪」与他无关。
「我听说邓肯去登记伴侣时,就打算行动了,我也去登记,然後我干扰电脑的配对程式,将我和他配在一起……没有人会质疑电脑配出来的结果,即使有问题,人们也会自圆其说……没有人敢质疑议会传承下来的系统……这就是我的优势……」
他的冷静让质询他的人不寒而栗,彷佛这不是质询,是「访谈」。
最後,他被问到: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
质询他的人不解,普希拉·卡珊拉能在系统里配到不错的对象,根本不必大费周章,骇进系统、窜改结果。
「为什麽?」普希拉笑了,笑得很灿烂,好像他一点都不後悔,「因为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只要他……」
——我只要他……
通讯结束。
普希拉的父亲透过关系,弄到侦讯时的录像。
三人看完後,静默无声。
几分钟後,像一座塔被炮轰倒下,普希拉的母亲崩溃了。
第八章 牢房02
三人看完後,静默无声。
几分钟後,像一座塔被炮轰倒下,普希拉的母亲崩溃了。
2。
他们的一切都电子化,因此确保系统安全变得十分重要。他们没有「骇客」这玩意儿,也不需要,因为电脑系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热衷工作、效忠母星的好公民,不会去做危害电脑系统的事,更不会去窜改什麽结果。
他们仰赖电脑、仰赖机器已久,他们相信电脑的计算,电脑是完全理性的,能为他们算出「最大利益」。
他们也不认为系统会对他们不利,就像普希拉说的,没有人会怀疑伴侣配对的结果——即使双亲不满,他们也不能拿结果怎样,他们终究得接受邓肯成为卡珊拉家的人。
你可以说,普通公民的思想还满单纯的。
那普希拉是怎麽被发现的?
这件事得「归功」给一位小工程师。
俗话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在电脑的世界里也是,即使普希拉把痕迹掩饰得再好,系统里仍会留下纪录,就像硬碟里的刻痕一样——所以修笔电时要小心,不要以为资料删掉就没事。
该位小工程师,就是在翻找记录时,发现不对劲。
怎麽会有人没事去翻过往记录呢?
只能说此人是非常认真的类型,不是领个閒职而已。
普希拉并非没算到这点,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迟早会曝光,问题在於:多久?
没有人会质疑电脑配对的结果,但会有人定期检查电脑纪录,就像房子需要大扫除,看来,是他太小看公民的勤奋指数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能等到小孩出生的,如果幸运,他能躲过一辈子。
普希拉的行为前所未闻,这条罪名很大,程度……差不多类似叛国,而且不名誉,但他们仍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怎麽判普希拉刑?
因为以前从未发生过,法务部找不到法条参考,拿不定主意,只好上报议会。
但不需要法务部上报,电脑系统被「骇客」入侵,议会早就来关切。
与其说普希拉挑战的是安全法,不如说他挑战的是议会和古老传下来的制度。
他让议会颜面尽失。
——因为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只要他……
普希拉的告白留下影像纪录,成了被禁止读取的机密档案。
当时,一般公民知道普希拉因违法安全法而被捕,但安全法的项目很多,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实情,他们这民族也没有「公开审判」,久了,历经几代,尤其在卡珊拉家没落後,普希拉·卡珊拉的案子也被人遗忘了。
但N年後,一位科学家从档案里把这案子翻了出来,起因——还是那个姓氏,卡珊拉。
3。
——因为我爱他。
通过层层关卡、透过议员和卡珊拉家的关系,邓肯终於来到普希拉的牢房。
牢房,没有铁栏杆和毫无隐私的马桶、没有隔壁牢友的汗臭和简陋草席,这里的墙壁白得刺眼,空调系统和每座建筑物用的一样,调节温度和过滤脏东西。
牢房的使用率不高,因为社会的犯罪率很低。
一道门将普希拉与外界隔绝,房间被白色泡棉包著,软软的,有点像人类关精神病患的安全房,但那是为了隔绝电子传导,意思是在牢房内,无法接收任何电子讯息。
普希拉躺在软垫上,身上盖著毯子。
他面向墙壁,头发无精打采地摊在地上。
食物摆在旁边。
他听到有人来了,但没有起身。
一只手将他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曾经明亮的双眼不见了,他双颊凹陷,嘴唇乾涩。
「普希拉……」邓肯看了很心疼,「你有好好吃东西吗?」
拖盘里的食物没被动过。
「我想了很多。」普希拉的声音哑哑的。
「嗯?」邓肯轻抚著普希拉的脸颊。
「我对不起你。」
「议员大人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邓肯不想听到普希拉的忏悔,那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否定了。
第八章 牢房03
「议员大人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邓肯不想听到普希拉的忏悔,那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否定了。
普希拉翻身,邓肯顺势将他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普希拉瘦了、瘦得很厉害,他的颧骨突出,肩膀和手臂的骨结也很明显。邓肯怕自己一用力,怀里的人就会碎掉。
「普希拉,他们有对你怎麽样吗?」邓肯怕普希拉在牢里受到不公待遇,因为社会犯罪率低、牢房的使用率低,几乎没人知道「坐牢」长什麽样子,邓肯非常担心。
「这个会吸收我的力量。」普希拉秀出腕上的橘色手环,邓肯接住那根枯瘦的手,轻轻揉著腕部。
「不能拿掉吗?」
即使他们的牢房很乾净,食物、采光一应俱全,还有软垫,设计似乎很人性化,但你看过在牢房内,还要带手铐的吗?——他们发展得太极致,这个种族太强大了,没有防范的牢房,根本关不了人。
「普希拉,你要坚强,事情会过去的。」邓肯只能这样安慰普希拉了,他是普希拉被关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的访客,「对了,我们的小孩是男的。」
「男的?」普希拉的语气有了一点精神。
「是的,你不是每天都会去看胚胎吗?你不在,我就替你去了。」
「你还替我去啊……」
「为了小孩,你不能在这里倒下。」
普希拉的双眼先是恢复了一点焦距,但马上又暗下去,「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你为什麽要为我做那种事?你可以不要管我的!」
「我不会丢下你,不会了。」
普希拉闭上眼,嗅著那股好闻的味道,「我对不起你,邓肯,我连累了你。」
「别说了……」
「如果我没有骇进系统、如果我遵照制度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我还是会去军营看你,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互相介绍我们的小孩……你也能配到一个好伴侣、一个不会带给你麻烦、不会让你丢脸的伴侣。」
「你在说什麽……普希拉……你就是我最好的伴侣!」不然他不会来看他!
邓肯紧紧抱住普希拉,不管对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他不管外人怎麽说、怎麽看、怎麽建议。
他知道现在「正确」的做法,是远离普希拉——就像远离病菌、祸害——因为普希拉害他没办法配到最适当的伴侣,他应该向议会严正抗议,但他完全不想这麽做,他觉得那一点意义也没有,也不是他真心想要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没有白费、不是枉然。
情感的联系,再真实不过。
「我是吗?」普希拉问得连自己都不相信,在他犯了这麽多「错」之後,这个男人还愿意在他身边?噢,他开始担心邓肯的安危了……
「是的,你是!」
「我无限感激。」普希拉勉强拉出一个微笑,邓肯吻了他乾裂的嘴唇,这一吻让普希拉好难过,因为他知道,他们回不去以往的生活了。这一吻像离别,他应该做好「规划」,就像他一直以来的习惯,「邓肯,答应我,你会保护我们的小孩,让他顺利出生。」
「他会出生的!普希拉,你需要吃东西、保存体力,不然你还没看到小孩出生,你自己就先倒下去了!」
「不……」普希拉想到了什麽,双眼突然瞪大,「他们不会准许的……」
「谁?」
「他们!」普希拉几乎是用尽力气地抓住邓肯,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他双手攀著邓肯的脖子,靠在邓肯耳边道:「你答应我,你不会让他们拔掉插头!」
「他们?」
普希拉一手贴著邓肯的脸颊,他们眼睛对著眼睛、额头靠在一起,即使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想跟对方黏在一起,「他们……议会不会让宝宝活下去的,一旦他们拔掉插头,终止供应电力和养分,胚胎会死亡。」
就像中止怀孕一样。
「为什麽议会——」
第八章 牢房04
普希拉一手贴著邓肯的脸颊,他们眼睛对著眼睛、额头靠在一起,即使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是想跟对方黏在一起,「他们……议会不会让宝宝活下去的,一旦他们拔掉插头,终止供应电力和养分,胚胎会死亡。」
就像中止怀孕一样。
「为什麽议会——」
「听我说,邓肯,听我说……」普希拉靠在邓肯耳边,厮磨著,他的声音只剩气音,听起来却异常坚定,